那賭坊老闆飛奔而出,展昭和白玉堂輕功極高,在被人羣圍堵住出口之前,先如鷂子般竄出了,緊追他往山下跑。
而於此同時,包拯安排在附近的那五百多兵士和衙役也都衝了出來,將整個賭坊團團爲主,裡頭的人全部被捉拿歸案。
展昭和白玉堂追着賭坊老闆一路往山下跑,突然聽身後狗吠聲不止。
“貓兒,是蒼倪!”白玉堂對展昭說,兩人回頭望了一眼,果然,就見剛剛那幾跳碩大的蒼倪犬已經追了下來,直奔兩人而來,似乎是要護主。
“別宰了啊!”展昭到,“拿回去養!”
“啊?”白玉堂本來想抽刀解決了那幾只大狗,沒想到展昭還說要養!
此時,就見那賭場老闆也站住了,打了一聲口哨,那些惡狗立刻停住了,乖乖地看着衆人。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他。
展昭道,“束手就擒吧。”
賭場老闆沉默了一會兒,從身後掏出了一柄長劍來,那長劍形狀頗爲怪異,長長的劍身,呈蛇形,似乎是一條靈蛇,閃着綠色的幽光。
同時,那三頭巨犬也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展昭對白玉堂一挑眉——怎麼辦?
白玉堂道,“你對狗,我對人。”
話剛說完,就讓展昭踹了一腳。
“貓兒,臨陣殺吊麼可以自亂陣腳?”白玉堂一臉無奈地揉着被踹到了的腿,看他。
展昭眯起眼睛,“你對付狗!”
“憑什麼?”白玉堂挑眉。
展昭沉默半晌,說出一句,來,“我是貓!”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他,“你終於承認了啊?”
兩人鬥嘴鬥慣了,可在那賭坊老闆看來,這兩人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裡,竟然開起玩笑來。
“喂。”白玉堂突然想起他們還在追人來了,問那賭坊老闆,“你叫什麼?”
“蒼倪。”賭坊老闆很爽快地回答。
“哦?”白玉堂吃驚,“本名就叫蒼倪啊?”
“你開賭坊就開賭坊,爲什麼要殺人?”展昭有些不解,“還要讓惡犬咬死?”
“它們纔不是惡犬!”蒼倪不滿地道,“它們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忠實於你,永遠都不會背叛。”
蒼倪說這句話的時候簡直咬牙切齒,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很古怪的感覺。
“你殺那些賭客是因爲他們背叛你?”展昭好奇問。
“沒錯!”蒼倪冷聲回答。
“只是賭客而已,你開賭坊他們來賭錢,何來背叛?”白玉堂有些不解。
“他們想要跑!”蒼倪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激動了起來,“都是要背叛我,世人只認識金錢,從來不講情義!”
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無語,是倒也是這麼說,不過想法如此豈不是太偏激了些?
“束手就擒吧。”展昭道,“今日你也跑不了了。”
“做夢!”蒼倪說着,揮劍攻了上來,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迎擊殺敵。
同時,那三條狗也咆哮着攻上,白玉堂無奈只得留下展昭對陣蒼倪,自己去收拾三條巨犬。
這幾條狗雖然兇悍,但是哪兒能對付得了白玉堂。
幾個騰躍,白玉堂已經將三條狗累得氣喘吁吁,趁機上前一一踹翻。
狗這動物就是有這點好處,畏強凌弱,被白玉堂打老實了,就乖乖趴在地上搖起尾巴,再不掙扎了。
白玉堂蹲下去拍拍它們的腦袋,幾條狗尾巴搖得更歡了。
“嗯,不錯啊,好狗好狗,過幾天開封府養一條,再帶回陷空島養一條吧?真不錯!”
展昭和那蒼倪過招,蒼倪武功怪異,劍術雖然一般,但是招式歹毒,而且他劍上有毒。
展昭也是個怪人,見這蒼倪招招狠毒,可見爲人就是個狠毒辣,鑽牛角尖的,便笑着問他,“狗也不見得永不背叛,你看你的狗,還不試乖聽話?”
蒼倪惱羞成怒,拿着劍更兇狠地進攻……人一旦憤怒,判斷上就會出現錯誤,展昭微微一笑,虛晃了一招,蒼倪果然中計,被展昭一腳踢飛了手中的怪劍,點了囧道。
不久,開封府衆人也趕到了,將蒼倪和幾條惡犬帶走。
白玉堂和展昭收回兵刃對視了一眼……這人總算是抓到了,有驚無險,這回還牽扯出了一大羣人,估計開封府又能鬧騰幾天。
果然,在蒼倪賭坊之中捉出了不少的達官貴人,而且賭坊之中還關押了上百囚徒,都是各地賭客,他們被藥物控制,給蒼倪賣命,如同傳說之中買了賭輸了魂魄的傀儡。如果有人想跑,大多放惡犬咬死,一般死到兩人以上,那麼蒼倪賭坊就會轉移一個地方,以免被人懷疑。而說到轉移他,這蒼倪也實在是花樣百出,就如之前白玉堂看到的,或者扮成趕屍人,或者出殯與迎娶,總之五花八門,就是爲了掩人耳目。
包拯審問了一干人等,最終結案。
這蒼倪原本據說還是天竺一帶某小國的國君,被他的臣子和愛人背叛,慘造喂毒,他大難不死但是容貌盡毀,受盡苦難之後被一個養蒼倪的商人所救。
這商人帶着一支商隊長年在外奔走,不久之後商人病死,蒼倪接管了他的商隊,並且漸漸將商隊發展壯大。他顯先是司機報仇,殺死了當年害過他的人,然而他已經不能相信任何人,因此就將原先國度之中的皇族統統殺死,留下奴隸和侍衛收編入商隊,將國內所有的值錢物品變賣,做成了籌碼,開始遊歷天下,以開賭坊維生。
然而所到之處,好些小國都被他鬧得國破家亡,前不久纔來到了大宋。只是,汁地帶這種商賈隊伍不多,不太好掩飾行蹤,他才突發奇想,做出了這一樁蒼倪賭坊的案子來。
如今答案得破,蒼倪作惡多端,雖然也有可憐之處,但還是逃不脫一死,另外,其他跟他一起作惡的犯人也大多得罪,被拐來囚禁控制的那些賭客,包拯也都放他們回家。當然,之前還是好好地訓斥了一頓的,衆人也是後悔不已,發誓痛改前非絕不再賭了。
不過萬幸,這次開封府被抓的那些賭客,除了之前死去的兩人外,其他的都放回來,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
展昭和白玉堂爲了抓這蒼倪,也連拙了好幾夜,躺在牀上倒頭大睡,直睡到次日傍晚才醒過來。
兩人都是餓醒的,起牀就找地方吃飯。
剛剛出了屋門,就看見一個穿着鵝囧囧長裙子的漂亮姑娘婷婷嫋嫋走過去。
白玉堂拿水洗臉,邊用胳膊肘撞了撞展昭,“那人是誰啊?你家開封府還有這麼好看的姑娘呢?我以爲連只母雞都沒有呢。
展昭白了他一眼,“廚房大娘也是女人啊。”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心說,那也算女人?!所以我想要你這男人了!
“誒?”展昭摸了摸下巴,細細端詳拿娘,就見她手上捧着個籃子,裡頭幾塊布,往裡走,有些眼熟啊。
“玉堂,絕不覺得在哪兒見過啊?”展昭問。
“嗯。”白玉堂點點頭,“是眼熟……”
“大嫂!”這時候,就看到唐小妹從後面追上來,對拿娘道,“一會兒去吃飯吧,哥說過幾天要回蜀中了!”
“他要回去了麼?”那美女似乎有些失落。
“哦,大嫂啊……”展昭和白玉堂點了點頭,回過神來猛地一驚,大嫂?!兩人驚得張大了嘴巴——這不是柳妙娥麼?!
對視了一眼,趕緊衝過去看。
柳妙娥見展昭和白玉堂過來了,趕緊給兩人行禮,說數幾天,就要離開開封府回家去了。
“哎呀,真的成功了啊!”展昭不禁讚歎,“如今是大了!”
“可不是!”唐小妹頗爲得意。
“怎麼好像不高興啊?”白玉堂見柳妙娥臉上沒有笑容,似乎愁眉不展,有些納悶。
柳妙娥看了看兩人,道,“相公好像不想娶我。”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心說,唐彌也行啊,這麼個大放在眼前都不動心了?
“我知道相公是爲我好,他幫我減瘦了,就想讓我自個兒找個好人家嫁掉。”柳妙娥嘀咕道,“可是,我不喜歡那些男人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就聽唐小妹道,“今日大嫂去外頭打了個轉,一羣蒼蠅盯上來,好幾個還是當年退過婚的男子,可下賤了。大嫂說他看明白了,男人就喜歡一張臉,跟他們一起過,她寧可一輩子守活寡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唐彌這回估計是逃不脫了,不過柳妙娥的確不錯啊,唐彌不妨考慮考慮。
唐小妹則是拉着柳妙娥安慰,“嫂子啊,別急,有我呢!”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不對勁,這唐小妹,似乎有什麼打算。
又過了三天,突然就聽到外頭鼓響,有人擊鼓鳴冤。
展昭和白玉堂出去一看,就見是唐小妹,她說他哥哥要拒婚,但是他跟柳妙娥已經在開封府住了有好幾個月了,如果退婚了對柳妙娥名譽有損,所以要讓兩人成親,不然包大人也有罪。
展昭和白玉堂一縮脖子,心說這唐小妹真狠啊。
包拯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柳妙娥和唐彌還真挺般配,就乾脆讓唐彌娶柳妙娥得了。
唐彌對女人向來沒什麼抵抗能力,特別還是柳妙娥減肥後變成了大美女,唐彌看她的時候都不敢看臉,一看就迷y了。
最後,唐彌和柳妙娥在開封府完了婚,跟唐小妹一起回蜀中唐門,一年之後,柳妙娥就給生了個大胖小子,唐老夫人樂得嘴都何不攏,展昭和白玉堂還當了乾爹。
案子辦完了,事情也都解決了。
包拯覺得展昭自從上次妖刀螟蛉那次到如今就沒有空閒過,便給了他兩個月的假期。
兩個月大假,展昭想着去哪兒好呢?他可不想去外面走動了,萬一又碰到案子呢,那假期又該泡湯了?
白玉堂這幾天收到了陷空島的一封信之後,就神神秘秘的。
展昭納悶他忙什麼呢。
這天下午,白玉堂突然開始收拾東西。
“玉堂,你要走啊?”展昭問。
“嗯。”白玉堂點點頭,問展昭,“貓兒,要不要跟我回陷空島?”
展昭有些想去,就問,“去島上幹嘛?”
白玉堂瞄了他一眼,“好玩兒着呢……你去了就知道。”
展昭想了想,就笑眯眯地也去收拾包袱了,他背袱,和白玉堂共赴陷空島,還琢磨着有什麼好玩兒的。不過某隻貓咪這次大意了,一到了陷空島才發現,白玉堂設了個天大的套,等着他往下鑽呢,鑽進去就套牢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