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連江打開府門,我們三個進了院子,這個柳巖嵩就拿出筆來,開始統計那裡需要修繕,直到傍晚才統計好,我也沒事帶着劉連江到處走走看看,特別是那幾個土堆那裡,我們也去看了,因爲現在已經填平,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看着柳巖嵩離開,我才和劉連江回到了玉馬巷的院子。
家裡有人等我,正是張居正府上的管家,那管家看我回來說道:“蘭大人我家大人讓我來告訴你,這拜師的日子已經看好了,就是後天,適合拜師,我家大人讓我通知蘭大人,時辰嗎午時一刻最好,還請蘭大人不要耽誤了時辰。”
“多謝管家了,回去代我謝謝老師,我一定不會耽誤了時辰。”
送走了張府的管家,我問老劉:“劉大哥,這拜師要不要禮物,需要怎麼做。”
“少爺,這拜師是要準備禮物的,要準備,紙墨筆硯各兩套,還要衣服各兩套,就這些了,也花不了幾個錢,至於到了那裡的的禮儀我就不懂了。”
“那就好,劉大哥,你明天就出去採辦禮物,都要最好啊,湖筆,端硯,宣紙,鬆墨一樣都不要差的,我這老師可是見過世面的,東西差了讓他笑話。”
“少爺這就要花不少錢了,端硯就要一千多兩銀子一方,至於那些倒是不多,就是這端硯厲害。”
“不要怕花錢,就是再好的東西,到了張府去也是一般的了。”
第二天我帶着劉連江去了國子監,想要看看他們在哪幹得怎麼樣,招到些什麼人。
到了國子監,我先去祭酒那裡,因爲國子監太大了,我又不知道里面的狀況,也沒地方去找他們。祭酒正在屋裡看書,看我來了,起來施禮問道:“蘭大人,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裡來了。”
“祭酒大人,我是過來看看他們招人的在這裡怎麼樣,招到了多少人。”
“這個我還不知道,要不我派人帶你去看看。”
“那就多謝大人了。”
那祭酒讓一個書吏帶着我們去了後院,後院也很大,走了很久纔到了一處平房,只見外面擺着一張桌子,因爲不是下課時間,桌子那裡沒人,書吏又把我們帶到了一間屋子的門口,告訴我:“蘭大人,這裡就是他們住的地方,現在不在外面就是在屋裡,我先回去了。”
我讓劉連江給了那書吏一兩銀子,書吏道謝着離開,我來到門前,聽見裡面有說話的聲音,仔細聽了一會,是哪劉縣令在講錢糧的徵收和存庫之類的,還有王金槐的提問,另外還有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向前敲門,裡面傳來劉縣令的聲音:“誰啊,自己進來吧。”
推門進去,只見劉縣令坐在首位,王金槐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坐在下首,看是我來了,幾個人都起身施禮。我也還了一禮,在這裡都是自家人,也沒必要擺着個官架子,我讓他們坐下,也找了個椅子坐在下首問道:“劉大人這是在講課嗎?”
“是啊,我給王先生和這位張先生講一下錢糧的事情,沒想到你會來。”
“沒事我是擔心你們在這裡不方便,順便來看看,不知道你們這裡的進展怎麼樣了。”
劉縣令嘆了口氣說道:“唉,不好啊,這些學子都想着去考進士,有個正牌子出身,這兩天就是這舒濱自己來了,別的都在觀望中,你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那劉大人有什麼辦法能讓學子們來報名呢。”
“這個嗎,最好是先給舒濱一個名分,這樣那些學子們就知道這裡也是他們的晉身之途,就會來報名了。”
“那好吧,我現在就去辦,隋建春那裡去了,怎麼沒看見他。'
“我安排他去買吃的了,早點吃飯,等着學子們下課,我們好開工招人。”
這邊的形勢不好,我也沒什麼心思在這裡再等,現在時間緊張,抓進去吏部先把他們的官服和官印領來,這樣會引起別的生員的興趣,只是以後怕是找不到很好的生員了,現在也沒辦法,只好就這麼辦了。
先打了吏部,去見了尚書,尚書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也就沒有說什麼,安排人給我領了一套七品的官服,一套從七品的官府還有印信,帶着這些東西,我又抓緊趕回來國子監。
七品的官服是給王金槐的,那從七品的官服就給了舒濱,我告訴劉縣令,讓舒濱沒事就去生員的宿舍多走走,你們這裡暫停兩天,當我們把消息打出了在出來找人。
劉縣令也答應着,說:“還是蘭大人辦法高明,把他們的興趣調動起來,我們再拿一把,那些生員還不急了,這樣來的人多了,我們也能挑出好的學員,我準備弄一張卷子,人多我就先面試,然後考試決定誰的去留,蘭大人你看怎麼樣。”
“不錯,這是個好辦法,你自己決定要誰把劉大人,我還要去 我們的新衙門看看,那邊今天要修繕,也不知道工部的派人去了沒有。”
這邊我也臨時不管了,我也事情太多了,出來國子監又往小蔡府那裡走去,到了小蔡府,工部的維修工人已經在收拾了,這個尚書還真是不錯,辦事一點都不拖拉,在現場負責的還是昨天的書吏舒濱,看我過來,放下手裡的圖紙過來請安道:“蘭大人來了,今天已經正式開始了,蘭大人還要什麼要求,提前告訴我,我也好安排工人收拾。”
“其實我也沒什麼要求,就是把前面這幾間門面房給我弄好點就可以,一切就拜託兄弟你了。”
“蘭大人客氣了,在下的職責所在,是應該的,大人你要忙就去忙吧,這裡有我呢。”
“好的,那你忙着我先回去了,家裡還有不少事情要做,我改天再過來。”
出來小蔡府,此時已是中午,又去那家酒樓吃了飯,正好聽見夥計在嘆氣,我就問道:“小二哥,怎麼了,嘆氣幹嘛。”
“這位大人你不知道,我們老闆要把酒樓轉讓,要是換個新主人,我們以後的飯碗就不保了,這都冬天了,生意也不好了,也沒有那個酒樓再招人,我這一家五口可怎麼過年啊。”
我一聽這酒樓要轉讓,真是個好機會,這裡可以看到小蔡府,要是把這個酒樓盤下來,以後也可以做個耳目。
我對那小二說道:“小二哥貴姓啊,你家是那裡的。”
那小二倒是沒敢坐下,就站着回到:“大人,我叫王不二,家就是京城的,不知道大人問這個幹嗎?”
“王小哥,,不知道你們老闆現在找到買主沒有。”
“還沒有,今天才跟我們說的,現在還沒人來聯繫,你看門口連告示都沒貼。”
“那好,王小哥你想不想還繼續幹下去。”
“這位大人說笑了,我是當然希望繼續 幹下去,我們一家子還靠我這點工錢吃飯呢。”
“這樣吧,你去把你老闆叫來,我跟他談談不知道行不行。”
“大人那你稍等,我去下面給你叫人。”
小二下去後,不一會一個面容消瘦臉色幹黃的中年人來到我的包廂,進門給我施禮。我問道:“掌櫃的請坐下。”
那掌櫃的坐下問道:“大人,你找在下是有事嗎?”
“是這樣的掌櫃的,我聽說你這酒樓要轉讓,我有個朋友正好想找家酒樓經營,要是掌櫃的還沒有買主,我們可以商量下,我讓我那朋友過來找你怎麼樣。”
掌櫃的一聽是這事,面露喜色的回答:“好啊,多謝這位大人,那下午就叫你那朋友過來吧,價錢好商量。”
我一看掌櫃的這麼着急要出讓,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就問道:“掌櫃的,我看你這酒樓生意不錯啊,爲什麼要出讓啊,能不能跟本官說說,不管什麼原因,你這酒樓我是買定了。”
那掌櫃的支支吾吾了一陣子才說:“大人,我這裡是經營的不錯,這是這一段時間,這裡出了個潑皮,到處去收保護費,像我這樣的酒樓一個月要二十兩,我一個月還賺不了這麼多,你說讓我們怎麼活啊,所以小人就想把酒樓轉讓了,大人你可不能不買啊。”
“不會不買的,這個你放心,只是掌櫃的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個收保護費的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原來這裡很安靜,直到上個月有個什麼大人搬到了我們這裡,他有個兒子是無惡不作,天天來吃飯不給錢不說,還要收保護費,那些有官家背景的,他不敢去,就來欺負我們這裡沒有什麼背景的小民,我也是實在不能經營下去了。”
我看了看那掌櫃的,不像個奸猾之人,問道:“掌櫃的,你是哪裡人,叫什麼,以後賣了酒樓打算幹什麼?”
“大人,我是京城人氏,小人賤名張宏科,這酒樓是我父親留下來的,要是能幹下去我是不會賣的,我打算賣了酒樓後再去做點小生意,我也沒有別的一技之長,只有做小買賣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