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胖子被黃花菜一腳踢入太平塘,結果踢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隨着朱胖子滾入太平塘,太平塘上響起“噗噗噗”的聲音,並升騰起一股濃煙,整個太平塘成爲一個沸騰着開水的大鍋。
說是濃煙,其實爲氣霧,只是這氣霧實在是太大,大得遮天蔽日,遮住了西山頂上的夕陽,成爲一股濃煙,黑沉沉似乎有怪獸出現。
天不怕地不怕的黃花菜嚇出一身冷汗,禁不住大聲呼喊:“仙子,仙子……”
喊聲迴盪在太平塘上空,很快被濃煙淹沒,一雙小手拉了拉黃花菜的衣角,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快跟我走。”
黃花菜剛離開,藍玉柳帶着魯歡和假魯伯趕到了太平塘邊,望着“噗噗噗”沸騰的太平塘水,藍玉柳吩咐假魯伯:“打開大箱子,取出那個黃色的布包來。”
“是。”假魯伯答應一聲,從魯歡由主屋二樓拖出的那隻大箱子裡取出一個黃布包遞給藍玉柳。
藍玉柳接過布包捏在手上,並沒有立即打開,一雙丹鳳眼緊緊盯在太平塘面上。一路趕過來,藍玉柳的雙目始終沒有離開過太平塘那“噗噗噗”翻滾的水面。
魯歡救藍玉柳出老宅主屋,跳窗逃往西山,躲進一個山洞裡。
藍玉柳向魯歡表示感謝,魯歡說:“你是玉玉藍藍的姑姑,我豈能見死不救?”
“歡歡,如果打開寶庫,藍玉藏在老宅的那些寶貝任由你挑。”藍玉柳許諾魯歡。
魯歡笑道:“我要那些寶貝有什麼用?再說到底有沒有哪批寶貝還是個未知數呢,你找到了再說。”
“歡歡,藍玉絕對在老宅藏匿了寶貝,這我可以向你打保票。”藍玉柳生怕魯歡不相信。
魯歡笑得更歡:“絕對?打包票?這是你作爲箭柳門大帥說話應該用的詞嗎?”
“歡歡,你知道玉玉藍藍的太祖父、祖父爲了尋找藍玉藏匿在老宅的這批寶貝付出了多少心血嗎?他們可是死在這裡,連屍骨都不剩。”藍玉柳神情哀怨。
魯歡止住笑,嘆息道:“唉,這人啊,爲什麼一聽到寶貝就會興奮不已?就心心念念想要佔爲己有?難道平平常常過日子不好嗎?”
“歡歡,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不懂。”藍玉柳拍了拍魯歡的手背。
魯歡問藍玉柳:“玉玉藍藍的姑姑,你真的認爲我還小嗎?”
“歡歡,你不要生氣,我僅僅是就年齡而言,畢竟我要大你十幾歲,從小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感受了太多的世態炎涼。”藍玉柳背靠洞壁,無限感傷。
假魯伯手捧一大把野果子走進山洞,笑着對藍玉柳說:“老闆你吉人自有天相,不要想太多,說不定奇蹟就會出現。”
“對對對,吉人自有天相,玉玉藍藍的姑姑,只要我們還活着就好,奇蹟遲早會出現。來,吃個野果子,很甜的呢。”魯歡從假魯伯那裡抓過幾個野果子遞給藍玉柳。
藍玉柳從魯歡手中接過一個野果子咬了一口後笑着對魯歡說:“你呀,真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開心果,希望玉玉藍藍能夠和你這個媽媽一樣,永遠地無憂無慮,開開心心。”
“那你就離開這裡,我們一起去省城,一家人平平安安過日子。”魯歡說得隨意,但藍玉柳聽得感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哽咽着對魯歡說:“歡歡,就衝你這句話,我一定要得到藍玉藏匿在老宅的那些寶貝,讓你、讓玉玉和藍藍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關鍵是你根本找不到那個所謂的寶庫,或許根本沒有那麼一回事,本來只是個傳說,以訛傳訛而已。”魯歡還是說得很隨意。
藍玉柳看了一眼假魯伯,假魯伯會意,走出山洞。藍玉柳等假魯伯走進樹林深處,拉魯歡到近前,附耳她道:“寶庫我其實已經找到,只是暫時沒有辦法打開。”
“真的假的?不會吧?既然已經找到,你作爲箭柳門的大帥不可能打不開吧?”魯歡大大咧咧問。
藍玉柳向魯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你輕一點。那寶庫可不是一般的寶庫,比一些帝王的陵墓還要機關重重。”
“機關?我爸爸可是個破獲機關的高手,還有那劉老頭,只要他們兩個人聯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們破獲不了的機關埋伏,那快把我爸爸喊進來吧。”魯歡興奮得站起身往山洞外走。
藍玉柳緊緊拉住魯歡,猶豫了一會對魯歡說:“歡歡,不好意思,這個魯伯是假的。”
“假的?不會吧?你給我講懸疑推理故事嗎?”魯歡不相信。
藍玉柳認真地說:“歡歡,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有心思和你說笑嗎?我也不可能和你說笑。這個假魯伯是我和朱扇子一起安排,目的就是離間獾八仙,竊取老宅主屋的秘密。”
“喂喂喂,我還是不明白,什麼這個假魯伯是你和朱扇子一起安排?明明他就是我爸,怎麼會是假的呢?”魯歡還是不相信。
藍玉柳冷笑道:“這說明他朱扇子的易容術和魘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連你都能騙過。哼,朱扇子,你等着,我一定要你血債血還。”
“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呢?你不是和朱扇子是一夥的嗎?怎麼要他血債血還了呀?”魯歡一副天真無邪狀。
藍玉柳咬牙切齒道:“沒錯,我以前曾視他爲戰友,可想不到他心懷鬼胎,算盤打到我頭上來了,還差點要了我的性命。”
“玉玉藍藍的姑姑,是你差點要了朱扇子的命吧?在那地洞裡你可是差點殺了他。”魯歡瞪大了眼睛。
藍玉柳恨恨地說:“我好後悔,後悔沒有下決心殺了他。”
“你真的要殺他?那爲什麼沒有殺他呢?”魯歡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狀。
藍玉柳嘆息道:“唉,都怪我對他寄予的希望太大,以爲他真的知曉寶庫的位置,以爲他會協助我打開寶庫。”
“這個你肯定錯了呢,如果真的有寶庫,朱扇子如果真的知道寶庫在哪裡?他肯定想獨佔,怎麼可能告訴你?朱扇子表面看上去仁慈,心裡其實比毒蛇還毒,比惡狼還惡,壞透了呢。”魯歡吐槽。
藍玉柳點點頭:“是啊,他比毒蛇還毒,比惡狼還惡,你我都差點死在他的手上。要不是你聰明,反應快,我們現在怕是已經在陰曹地府。”
“玉玉藍藍的姑姑,你以後辦事還是小心一點好,昨天你帶我們鑽進朱虎家的那個地洞多危險呀。當然,我得謝謝你,讓我提前撤退,否則我有可能死在裡面了呢,因爲我不會水。”魯歡看上去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藍玉柳握住魯歡的雙手說:“不怕,他朱扇子縱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輕易害死我,一開始我確實被他給騙了,上了他的當,但我馬上發現其中有詐,所以叫你及時撤退。”
“玉玉藍藍的姑姑,謝謝你,你能不能和我詳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魯歡向藍玉柳頭投去感激的一瞥。
藍玉柳笑着對魯歡說:“你是我的弟媳婦,玉玉藍藍的媽媽,我無論如何得保護好你。再說,剛纔不是你救了我嗎?我們是一家人,用不着謝來謝去的謝個沒完。老話說的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只要我們一條心,一定能打敗朱扇子,找到寶庫,打開寶庫。”
“嗯,我們一定能打敗朱扇子,你快和我說說那地洞的事情麼,後來怎麼就懸在了太平塘上呀?嚇死我了呢。”魯歡的雙手緊緊地回握藍玉柳的雙手。
藍玉柳緊緊握住魯歡的雙手,沉吟了一會,說:“我和朱扇子一起在朱虎家挖了一個通往寶庫的地道,但不知什麼時候這個朱扇子做了手腳?昨天我帶你進入的地道並不是那個通往寶庫的地道,而是朱扇子設計的一個機關埋伏,他想要害死我。”
“害死你?他如果想要害死你的話,不是有很多機會可以直接下手嗎?用得着費這麼大的力氣嗎?”魯歡問。
藍玉柳回答:“沒錯,他有的是機會害死我,但他想要回那把鑰匙,想要確定寶庫到底在哪裡?所以費盡心機設計了一個假地洞來試探我,並準備置我於死地。”
“我還是沒聽懂。”魯歡搖搖頭。
藍玉柳解釋:“說真的,到現在誰也沒有能夠真正確定藍玉藏匿寶貝的寶庫到底位於老宅的哪個位置?都只是猜測。我以爲朱扇子已經確定,朱扇子以爲我已經確定,所以我們相互試探,以期通過對方來確定寶庫的真正位置。”
“哦,我有些明白了,但還是不太明白。”魯歡點頭又搖頭。
藍玉柳鬆開魯歡的雙手,擡手點了點魯歡的額頭,笑着說:“你呀,真可愛,玉玉藍藍一定更可愛。你知道嗎?爲了試探我,從而確定寶庫的位置,朱扇子設計了一條假地道,和原來我祖父、父親尋找到的那一條通往寶庫的地道一模一樣,所以我一開始被他給騙了……”
“喂喂喂,你這說話又自相矛盾了呢。剛剛明明說還沒有一個人能確定寶庫真正的位置,現在又怎麼說你祖父和父親尋找到的那一條通往寶庫的地道?”魯歡打斷藍玉柳的話。
藍玉柳笑着說:“你不要急嘛,祖父和父親尋找到的那一條通往寶庫的地道不一定爲真,只不過他們認爲是,一開始我也認爲是,因爲他們就死在那裡。”
“啊?玉玉藍藍的太祖父和祖父就死在那裡呀?”魯歡打了一個冷顫。
藍玉柳擁魯歡入懷,柔聲說道:“辭者已去,我們替他們完成心願就好。朱扇子本來不可能知道我爺爺和爹發現的那條地道,是因爲我動用了箭柳門所有的力量還是不能解開祖父和父親死亡之謎,不得不請他幫忙。”
“哦,我明白了,結果朱扇子也沒有辦法解開,但他又想把寶庫佔爲己有,就修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假地道,想利用你和箭柳門的力量去確定寶庫的位置打開寶庫。”魯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藍玉柳誇讚魯歡:“你真聰明,一點就通。”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後來那條地道怎麼就變成一個大箱子升到太平塘上呢?”魯歡問。
藍玉柳回答:“是朱扇子的魘術不精,假地道出現了故障。”
“假地道出現了故障?又更加不懂了。”魯歡搖頭。
藍玉柳解釋:“朱扇子爲了確保能從我的嘴裡撬出寶庫的位置,特意把他的假地道設計成一個箱體,那樣如果我不肯開口,可以困我在裡面,又不影響那條真地道的使用。”
“哦,是因爲這個箱體出現故障,被一股氣流衝破土層衝到了太平塘面上。”魯歡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藍玉柳點頭:“就是這樣,這個箱體衝到太平塘上,我一開始也懵了圈,以爲這下徹底完了蛋,得任由朱扇子宰割了。可沒想到朱扇子爲了要回他的那把鑰匙,居然露了餡,我們得以死裡逃生。”
“朱扇子露了餡?露了什麼餡?”魯歡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脣。
藍玉柳拍了拍魯歡的肩膀,笑道:“都說你是一個小吃貨,看來還真的是,這一提到餡,就想到了吃。我告訴你,那不是韭菜餡也不是豬肉餡,是朱扇子的得意餡。”
“朱扇子的得意餡?什麼意思?”魯歡又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脣。
藍玉柳向魯歡解釋:“朱扇子逼我還他鑰匙,我說我被困在大箱子里根本沒有辦法還。他讓我把鑰匙用力拋出去就可以,他能夠接住。這不是他自己太得意,以爲勝券在握,露了餡嗎?”
“還真的是得意餡呢,把鑰匙用力拋出去他能接住,這不是說大箱子上面沒有蓋嗎?這個你們自己其實應該能夠想到啊,不會那麼笨吧。”魯歡含沙射影譏諷藍玉柳。
藍玉柳沒有在意,而是問魯歡:“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手下的那個支鍋反了水?”
“這個還不簡單嗎?他在地道里向你報告太平塘水溫出現異常變化的時候我就看出他有問題。”魯歡淡淡回答。
藍玉柳皺眉,問:“當時候我怎麼沒有注意到?他怎麼報告的呀?”
“他向你報告說,自從他帶弟兄們進駐以來,太平塘水始終處於恆溫狀態。但不知爲何?半個時辰之前,太平塘水開始降溫,一度到達過冰點。但現在又開始升溫,剛纔接近沸點。”魯歡重複那個泳衣男人當時候說的話。
藍玉柳雙目緊盯魯歡,說:“他報告得沒有問題啊。”
“這話單獨聽沒有問題,但和他接下去所報告的話聯繫起來就有問題。你問他今天出去過幾趟?他回答,按照你的要求每半個時辰出去一趟,水溫就是他半個時辰前出去的時候所察覺,返回來一看監測儀,果然變化劇烈。”魯歡又重複了一遍那個泳衣男人後來說的話。
藍玉柳思索了一會,恍然大悟道:“對啊,我下去地道之前纔剛剛喊他們過來,他怎麼說每半個時辰出去一趟?還有,他怎麼出去的呀?從哪裡出去?哎呀呀,我當時候怎麼就沒有多想一下呢?”
“這下知道自己有多笨了吧?我當時候不是就罵過你,罵過你們太蠢,嘻嘻。”魯歡嬉笑。
藍玉柳紅着臉說:“是啊,我確實太蠢,我們確實太蠢。不過,以後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會再那樣蠢。”
“這個可不一定,你已經蠢到了家,靠我有什麼用?再說,我怎麼可能一直在你的身邊?我有玉玉和藍藍,我得照顧他們,過幾年要上學,我得接送他們,我會很忙的呢。”魯歡一臉幸福。
藍玉柳聽魯歡有意無意罵她蠢,蠢到了家,心中不舒服,臉上掛不住,想懟回去,但聽魯歡說到玉玉和藍藍,這心馬上被熨得妥妥帖帖,笑着說:“以後我會跟着你,和你一起照顧玉玉和藍藍,和你一起接送玉玉和藍藍上下學,那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你不盜寶了嗎?”魯歡見藍玉柳沉浸於和玉玉藍藍在一起的美好時光裡,忍不住沒好氣地問她道。
藍玉柳眼望山洞外一枝結滿紅色野果子的小樹堅定地說道:“藍玉藏匿在老宅的寶貝我必須得到,我也一定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