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撈銀子了寧焉雪自然高興,這一高興就希望別人也跟着自己高興:“對了,既然王爺也爲江南的水患擔憂,那本妃身爲王爺的側妃,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本妃就將本妃的嫁妝都捐了吧。仙蟬,去和童嬤嬤取了本妃嫁妝的鑰匙給大總管。”
“是娘娘。”
鑰匙很快的被取了來,寧焉雪笑眯眯的看着大總管接了鑰匙,心情不錯的道:“大總管知道本妃的嫁妝在哪裡吧?”
大總管看着手裡的鑰匙,一口老血生生卡在喉嚨裡:“奴才知曉,奴才等晚間的時候會去找宣妃娘娘說清楚,老奴代替江南的百姓謝寧妃娘娘。”
送走大總管,寧焉雪心情不錯,看着院子裡留下的一羣丫頭婆子:“仙蟬,你和仙茉負責挑選出幾個補齊各等丫鬟,大丫鬟每人打賞五兩銀子,二等丫鬟三兩,其餘的每人一兩,至於幾個婆子和婆子家男人,按照二等丫頭的例,讓童嬤嬤帶下去安排。”
一羣丫頭一聽,一次賞賜就趕上一年的月錢了,心下大喜,都慶幸自己被安排了個大方的主子,看寧妃娘娘這架勢,若是表現的好,以後的賞賜是怎麼都少不了的。一番下來,冷院也總算是有點人氣了。
冷院的一番作爲很快的傳到了萱熠院,宣妃娘娘氣得把院子裡的瓷器砸了個遍,聽到動靜進來的乳孃一臉不贊同的看着盛怒中的女人,無奈的搖搖頭。
顧採萱出身百年大家顧家,顧老太爺是帝師,不過年歲大了目前已閒賦在家,時不時做做當今聖上的謀士。
顧家目前當家的是顧採萱和顧貴妃的父親顧孜承,在翰林院任了個編修,不過也是當今聖上欽點的太子太傅,只等太子出生,這太傅就要走馬上任。至於顧家的其他人,有在六部上任也有在翰林院,地方的,比較出名的是顧採萱的三個大哥。
大哥是工部尚書,二哥是督外院院長,三哥是江浙總督,這一次江南水患,比較嚴重的就是江浙一帶,不然就算是再怎麼想爲難寧焉雪慕容今汐也不會把主意打到江南水患上。
而顧採萱和顧貴妃更是孿生姐妹,姐姐進宮做了皇后一人之下四妃之首的顧貴妃,妹妹嫁進龍羲王府,成爲東皇國唯一親王的王妃,還被當今聖上親封爲宣妃,是當年聖京的一段佳話。
這樣的出身,註定了顧家的女兒們怎麼也低調不起來。那脾氣也怎麼都好不起來。聖京人喜愛孿生,孿生意喻吉祥,而皇家的孿生更是值錢,傳言,皇家的孿生意味着盛世即將到來。追溯東皇國的歷史,也能很巧妙的發現,幾乎每一個盛世都有一對孿生胎兒的出現。至於是不是一有孿生就是盛世則從來就沒有人考究過。
對於一個懦弱,常使中庸之道,又內心狠厲陰暗的帝王,娶一個孿生妃子,是最有希望生下孿生的機會。
這些,都不是顧採萱需要考慮的,不管是什麼造就了她進入龍羲王府,她現在已經成慕容今汐的正妃了。雖然成婚一年來她還沒有受孕,但顧家的背景早就註定了只要她安分守己,即使是肆無忌憚的龍羲王爺也動搖不了她在王府的位置。
“王妃,冷院那不過是個挑樑小丑罷了,您又何苦這麼糟蹋自己?這滿屋子的瓷器,換着也是個麻煩事。三個月前英妃進門,王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明顯的已經不高興了,這次只怕王爺會問起。”
顧採萱一臉怒氣的:“問起就問起,本王妃還怕他問幾個瓷器不成,本王妃是他的妻子,這個龍羲王府的女主人,這個王府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本王妃的,本王妃不過是砸幾件瓷器,難不成還得誰批准。”
奶孃嘆口氣,“王妃您又不是不知道,這王府的賬冊都在李總管的手裡,這萱熠院的一草一木都是登記在冊的,你這不是在和王爺慪氣嘛。王妃您想,冷院裡的那個可是纔剛進門,雖說因爲祖上的事情被王爺惱了,但是不代表着王爺會惱一輩子啊,據奴婢所知,那位的份例可是絲毫不少的到位了,今天剛好是十五,若是被王爺看到這一室狼藉,只怕王爺會有其他的想法。”
摔了瓷器,顧採萱的怒氣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過是吞不下這口氣罷了,被奶孃這麼一說,也明白自己這火是發的大了,這些瓷器也不是第一次摔了,若是再換一次怕是王爺真的要不高興了,要知道,在咱們的龍羲王爺心目中,女人不過是來爲他生世子的工具罷了,最多就是幫着自己的皇兄平衡朝堂,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了。
不然也不會將一個偌大的王府交到一個總管的手裡,而讓自己這個正王妃閒着了。
不過這事還真的是冤枉慕容今汐了,慕容今汐對他的女人們雖然說不上好,但是若說小氣那也是靠不上的,至於掌家權利,只能怪顧採萱不屑於學。
顧貴妃是顧家準備送進宮去的,從小的培養那就是皇后的標準,而身爲妹妹的顧採萱,就是顧家最深謀遠慮的顧老太爺也是說不用太過苛刻,那樣子倒是比較像要把姐姐沒享受到的童年都給顧採萱一般,這樣導致的後果就是顧家大小姐那是堪比皇后的才能,而二小姐從來就不知道賬冊長什麼模樣。讓她掌家真的是太爲難她了。
“把這些碎片送到顧家,祖父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王爺現在還沒有回府,等晚上王爺過來,這裡早就恢復原樣了。”想到慕容今汐,顧採萱的心情總算是不錯了。
顧家果真不虧是百年大家,一批瓷器,沒多長時間就送到了顧採萱的屋子裡,一個個的和原來一模一樣,那車子路過鳳慶齋,剛好被樓上的男人看見兩個熟人。
“顧大公子的小廝出來辦事,這事兒有趣,我跟去窺視窺視。”說完也不理還坐在窗邊的男人,一個閃身消失在閣樓上。
窗子邊的男人坐了一會,直到視線裡的人羣超出了視線範圍這才緩緩回過身子,卻是顧採萱心心念唸的龍羲王爺慕容今汐。
“冷院從李治那老傢伙那得了這麼些好處,萱熠院裡面那個就沒動靜?”
“回王爺話,王妃把院子裡的所有瓷器都砸了。”
指頭輕輕的敲擊着桌面,慕容今汐端起茶杯,像是在品酒般的慢慢來上一口,放回桌上繼續沉思。
不一會,出去的男人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慕容今汐旁邊:“你猜猜,本公子剛剛出去看見什麼了?準確的說法是你猜猜本公子剛纔看見顧大公子的貼身小廝在押送什麼?”
慕容今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瓷器。”
這會輪到男子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的?”
“楚三,那是往我府上去的車。”
楚三幽怨的瞪了眼慕容今汐:“你這男人,真的是太無趣了些,對了,前幾日本公子到風情園聽曲,不小心聽了個有趣的消息,王爺您要不要聽聽,來調劑調劑這平靜無波的無聊日子?”
慕容今汐平靜無波的眸子輕輕掃過楚三:“楚三,本王怎麼覺得你最近越來越閒了呢?是不是這東皇的生意不好做了?這要是不好做也不打緊,本王剛好的了消息,西荊國第一高手莫成歡正打算大肆收購蘿翊紗,你是不是趁機把咱們的倉庫清理清理?”
西荊國,那可真的是窮山惡水的地方,龍羲王爺啊,您是有多不待見我這個跟班啊,硬是要把本公子發配到那種地方?再說了,西荊國的第一高手是好惹的嗎?也不看看,莫國師可是西荊國名副其實的掌權人啊,莫成歡有莫國師獨自的身份不說,還是西荊國皇宮的常客,近年來隨着西荊國皇帝陛下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下面的皇子又無顯著才華,那皇宮就跟專門爲莫成歡建造的一般。
這樣的人,在西荊國那可不比您龍羲王爺啊,好歹您上頭還有個皇帝陛下。龍羲王爺啊,您這不是要小的命嗎?
隨手將一本賬冊丟到桌子上:“喏,別說本公子沒告訴你,現在聖京都傳遍了,龍羲王府新進門的寧側妃寧家貪墨了聘禮不說,就連嫁妝都是從聘禮出的,這些別說您不知道?”
“知道又怎麼樣?”
又怎麼樣又怎麼樣!楚三被氣得心撓肝撓,那聘禮是少數嗎?那聘禮不花錢嗎?那錢哪裡來的?不都是從本公子手裡出去的,你倒是好,娶個媳婦花這麼多錢,還滿不在乎,以爲這年頭錢好賺啊?
不過這樣的話楚三爺只敢在心底腹誹一二,給他一萬個腦袋也不敢真的和眼前這主說出來,要是真說出來,這主一定敢把自己丟國庫裡和銀子呆個百來十天。
“不怎麼樣,只是剛得到消息,您那個側妃把帶回來的不足三擡的聘禮嫁妝捐出去了,捐的還是江南水患。”
慕容今汐揚揚眉,這個有點意思:“是嗎?那好,記得讓全聖京的人都知道本王的側妃把嫁妝都給捐了。”
“王爺這是要斂財?”
慕容今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聖京的大街,這鳳慶齋號稱天下第一首飾齋,賺的一直都是女人的錢,從閣樓上望下去,不時就有聖京名門望族的夫人小姐將馬車停在店對門。在這聖京,哪一家店鋪背後不是有座靠山,但如鳳慶齋這般,連鳳冠都做了的還是頭一回。
“看見對面那輛馬車沒,裡面坐着的正事剛剛回京的司徒家女眷。”
楚三衝着司徒家的馬車滿是算計的笑笑:“聽聞司徒將軍唯一的寶貝閨女司徒樂多年來陪父親鎮守南門關,還多次上陣殺敵,自有司徒小將之名,這次回京應該是回來參加太后壽辰。就是不知道這司徒姑娘會不會也對王爺情根深種,若是這般,只怕王爺這側妃的名聲就不好打出去了。”
閣樓口走上來的人剛好聽見楚三的論斷,搖着蒲扇,一臉高深的道,“你當咱們的王爺是大白米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這司徒大小姐可是連王爺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