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玉’說完就一下跪在地上,一臉的哀求,慕容今汐眯着眼瞼,單手揹負在背後,掃視了一圈屋子裡的人,最後淡淡的落在了‘牀’上,在掃到‘牀’上的血水之後,大手一揮:“來人,將這幾個誤診的醫‘女’給本王拖出去杖斃。”
幾個醫‘女’急了,一個接一個的跪在地上,其中領頭那位醫‘女’一臉傲氣:“王爺,我們是顧貴妃派來給宣妃娘娘的,你無權處罰我們,再說了,要說我們誤診,還請王爺找出證據來。”
聽了幾個醫‘女’的話,就連有氣無力的躺在‘牀’上的顧採萱都開口了:“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誤診,怎麼會誤診呢?是不是妾身肚子裡的寶寶出了什麼事情?王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寶寶,妾身求你了!”
慕容今汐盯着顧採萱的臉,顧採萱他還是瞭解的,這個人說不了假話,每次一說假話的時候眼睛就會打轉,眼神也會飄忽,尤其是在自己的威嚴之下,不可能不‘露’出馬腳,這般說來,要不呢今日這一出與她無關,要不呢就是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慕容今汐都不可能懲處了華夫人,華夫人是華御史的侄‘女’,雖然父親只是一個小官,但只要與御史大夫掛上了關係,不管如何,慕容今汐都必須要給御史大夫面子,當初擡華菱進府原本就是華御史找人說的媒,可以說華菱身份雖然低,但是代表的卻是聖上與華御史的結盟。這般一想,慕容今汐只覺得今日這事就不是這般簡單的了。
給了顧採萱一個安撫的眼神:“既然宣妃身子不適,李總管,帶着人與本王到外面問話。”
這樣的問話想來也知道沒有什麼結果,尤其在斐‘玉’保存了一隻茶壺,在茶壺裡找到了烈‘性’紅‘花’以後,更加的沒有什麼辦法洗清華菱的罪名。再說了,慕容今汐也不覺得華菱就真的是被冤枉的,這後宅裡的‘女’人,即使是慕容今汐在不懂也明白,多的是被人當搶使的‘女’人。
事情到了最後,慕容今汐罰華菱抄經書和禁足而落下塵埃。待慕容今汐走後不久,顧大公子一個閃身進了宣妃娘娘的臥室。
顧採萱雙目含情的看着窗子口進來的男人:“大哥,你怎麼現在纔來看我?”
顧大公子手裡捏着一把摺扇,掃了眼已經被清理乾淨的‘牀’幔,單手毫不避諱的朝着被子裡伸了進去,最後在顧採萱的肚皮上停住:“妹妹,我們的寶寶有沒有乖乖的啊?”
萱熠院原本就不是龍羲王府的重院,再說了,裡面就住着一個宣妃娘娘,自然是守衛也不怎麼嚴格,再加上當初宣妃娘娘從孃家出嫁帶過來的丫頭婆子裡據說就有好幾個是有身手的,就是一般的小賊也是拿得住的,時間久了,就是李總管也不怎麼在萱熠院的守衛上上心了。
回到觀瀾院,‘牀’上的‘女’人已經陷入沉睡,屋子裡淡淡的飄着一股被處理過的血腥味,慕容今汐是上過戰場的人,自然是分得清人血和‘雞’血,不然剛剛在萱熠院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了。
剛剛慕容今汐就發現,雖然也有人血的味道,但一屋子更多的竟然是動物的血,帶着的腥味沒有人血的濃,很容易就能知道是‘雞’血,自然,顧採萱身上也是流出了血的,但是藉着這麼一個小小的機會就要處理的華家的人,慕容今汐眸子閃了一下,只怕那丫頭斐‘玉’也不簡單。
視線落到寧焉雪睡着的臉上,空氣裡淡淡的血腥味再次的迎面而來,慕容今汐一把扯開被子,被子裡的小人兒感受到外面的冷空氣,在被子裡縮了一下,蜷成蟲子的模樣:“仙蟬,不要鬧了,冷。”
慕容今汐的心,瞬間軟了一下,視線緩緩的下移,移到了小人兒的手臂上,那裡用白‘色’的布條包着一道,看那模樣似乎是被劃破了,慕容今汐在屋子裡看了一圈,在看見少了一個前朝的‘花’瓶之後嘆口氣,蓋上被子,走到‘門’口,朝站在一邊的啞巴丫頭道:“明日開始給她穿上衣服,做好守衛。”啞巴丫頭點點頭。
對於萱熠院的事情,寧焉雪絲毫都不知情,只是知道慕容今汐沒有回來,自己有衣服穿了,這樣‘挺’好。
慕容今汐不會來,嚼了絨草之後,寧焉雪的狀態終於穩定下來了,寧焉雪雖然不擅長把脈這些古代中醫,但是她知道自己肚子裡的胎兒絕對不是兩個月,先不說前一段時間慕容今汐沒有絲毫節制,那力度更是恨不得將自己‘弄’死了甘心,即使是這般,那胎兒也沒有什麼事情。所以寧焉雪斷定那胎兒一定不是兩個月,而如今這流產的模樣,寧焉雪隱隱覺得,是自己中了梅‘惑’那一次懷上的。
慕容今汐的身體因爲中了毒並不容易讓‘女’子懷孕,寧焉雪說了,慕容今汐讓‘女’子懷孕的概率與現代人去游泳館裡游泳,剛好遇到一個‘精’子受孕的概率是一般大的,但是一中情況除外,那就是‘女’子的身體處於極致的‘陰’寒之時,就能暫時解除慕容今汐身上的毒,而梅‘惑’在男‘女’結合的時候,就是‘女’子極致‘陰’寒之時。
想清楚這些,寧焉雪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微笑:“慕容今汐,我倒是要好好的看着你如何一步一步的折磨死你的孩子,去養大別人的孩子,咯咯咯……”
時間一下到了十月低,天氣涼了,寧焉雪穿上了鞋襪,她的肚子還是沒有往外凸出,自從那日給寧焉雪灌‘藥’沒有成功,寧焉雪就再沒有看見慕容今汐回來過,寧焉雪樂得自己一個人住一個大院子,陽光好的時候她會到外面的曬曬太陽,不過她‘精’神一直不大好,每日睡着的時間總是比醒着的時間多,最嚴重的一次,吃飯的時候都在飯桌上睡着了,那之後,童嬤嬤每日什麼都不敢做,只能好好的守着寧焉雪。
寧焉雪無奈的嘆氣,一個感冒脫了快兩個月,想來也只有她這麼能拖,不過好在最近幾日,似乎是身子快要好了,就是寧焉雪也覺得身子沒有起那幾天沉了,睡着的時間也沒有以前的長了,不過讓寧焉雪愁的是這狀況似乎好的優點過頭了,以前是長時間的睡着醒不來,如今竟然變成了長時間的醒着不想睡覺。
不過這樣也好,也許是前一段時間睡着的時間太長了,這段時間想要補回來,肚子像是吃多了‘肉’般的鼓出了一圈,不過一點都不恐怖,就很小的一圈,許多人坐着的時候都會往外‘露’出一圈‘肉’,寧焉雪‘摸’着‘肉’圈,真是難以想象,前世的自己十六歲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如今的十二歲,竟然已經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童嬤嬤推開‘門’,看見寧焉雪嘴角揚起的弧度也跟着笑了笑,她是知道寧焉雪肚子裡的孩子怎麼看都不是三四個月的模樣,就那一小點‘肉’,看着也就一兩個月的樣子,童嬤嬤如今只想着哪日王爺回來,自己好將好消息告訴王爺,王爺定會開心了,知道冤枉了娘娘。
“娘娘,你就該經常這般開開心心的,您看如今這觀瀾院都住進來的了,雖然近來的原因有點不大盡人意,但近來了總歸是好的不是,再看看娘娘如今,與冷院其實根本就無異,若是在冷院只怕娘娘還沒有現在這般自由。”
寧焉雪點點頭,童嬤嬤是關心她的,她不能讓關心她的人擔心:“嬤嬤,你說這聖京的天奇怪不,都到了十月底快十一月了,竟然還不秋雨,今年這秋雨好是不是下不下來了?”
童嬤嬤拿了條毯子掛在手腕上,再雙手扶着寧焉雪,朝着‘門’外而去。外頭的日頭不錯,出去曬曬太陽。
“娘娘您也是聖京人,從小在聖京長大,不過往年肯定是沒有今年這麼有空,連什麼時候下秋雨都記着。聖京偏北,到了夏末的時候這雨就沒怎麼有了,但秋雨是一定會下的,到時候還會像夏天的瓢潑大雨那般的大呢,等下了秋雨,這天才是真的冷。一般都是下了秋雨沒多久就冬天了,冬天一到,就會下雨,這雪到地上也不化,呆一個冬天,等什麼時候雪開始融化了,‘春’天也就來了。”
“這聖京的天氣真是有意思,不過到了冬天下雪這院子裡的海棠又該如何呢?海棠喜溫涼,不喜寒冷,若是到了冬天只怕一株都活不過去。”
童嬤嬤笑笑:“娘娘您最近怎麼老是想這些不吉利的東西,這海棠‘花’又不是我們種的,從南方運過來本來就不知道要多少的錢,聽說專‘門’照顧這些‘花’的‘花’農也是從南方請的,對於南方種‘花’的人還巴不得多幾個像王爺這般的豪爽之客呢。這一株海棠‘花’,不定能養活多少人呢!”
寧焉雪也笑笑:“也是,是我想多了,還是嬤嬤想的好。”
秋日的陽光不錯,不過據說曬了容易得病,聖京的人便不喜歡曬秋天的太陽,比起偶爾就會吹冷風的秋天,他們倒是更喜歡在‘春’天的時候曬,至於冬天,就算是曬着也是冷的。
這幾日,寧焉雪‘精’神尤其的好,想着怕是感冒終於要過去了,心情也開始不錯起來,畢竟能將衣服鞋子穿上,對於寧焉雪來說是件不錯的事情。
就這般,到了十一月十五的前兩日,慕容今汐終於回府了,宮裡特別准許龍羲王府的‘女’眷參加牧勺盛宴,寧焉雪腦海裡回想了一遍天口山的地形,想必宮裡是要龍羲王府出面舉辦這次宴會,畢竟天口山面積不大,若是皇帝在這裡被圍,東皇危矣,但又是東皇發出的請帖,要代表皇室還要有威嚴,能解決突發狀況的也就只有名揚天下的龍羲王爺了。寧焉雪知道,慕容今汐一定會帶着她去的。
果不其然,童嬤嬤剛說王爺已經回府不一會,寧焉雪就看見慕容今汐面無表情的進了觀瀾院,看見在曬太陽的寧焉雪淡淡的道:“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