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章

眼前這張臉,美的賞心悅目,足以令觀者看的目不轉睛,失了魂魄。然,瑟瑟卻斂下睫毛,無視他的存在。

莫尋歡地不依瑟瑟的冷漠,他爲瑟瑟包紮好傷口,伸出修長的玉指,動作輕柔地將瑟瑟凌亂的髮絲撩到耳後,然後,長指從瑟瑟細膩的臉頰上滑過,最後停留在瑟瑟有些顫抖的嘴脣上,反覆摩挲。

瑟瑟被點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莫尋歡。

莫尋歡脣角勾着溫柔的笑意,眸底,燃燒着兩簇火焰。當眸光觸及到瑟瑟憤恨的眼神,莫尋歡緩緩收回了手,定定地望着瑟瑟。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眸光深邃的令她看不清他的意圖,良久,他忽然自嘲地一笑,意味深長地喟嘆一聲:“瑟瑟,我終於永遠不可能得到你的愛了!”

他也曾試圖接近她,以得到她的青睞,而她卻絲毫沒給他機會。而今夜,他親手把一切的期望和希望化爲了絕望。這一生,他永遠不可能得到她的愛了。那麼,既然如此,就索性得到她的恨吧。最起碼,恨也是一種感情,一種令人刻骨銘心的感情!

瑟瑟聽了莫尋歡的話,忍不住冷笑出聲。這個殘忍的男人,竟然還會提到“愛”,她真的懷疑,他懂得愛嗎?他知道什麼是愛嗎?

望着他皎若明月的容顏,瑰麗如罌粟的微笑,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閃電般在腦海中流轉。

王孫宴上初見,賭場中相逢,東街中借宿,街市上賣藝,海戰時並肩,一切的一切,都好似發生在昨日。他的淡然,曾令她欣賞;他的高潔,曾令她欽佩;他的才華,曾令她讚歎;他的經歷,曾令她心痛。卻原來,這一切令她欣賞讚賞的,都不過是一個虛化的外表,他的內心,卻原來是她從未觸及的黑暗。

如若不是親見,她真的難以相信,他會是這樣的人!

“莫尋歡,四年前,黑山崖下,是你救了我,對吧?就是你穿了藍衫,乘坐潛船,將我載到了田家村,然後,在我甦醒之前,便離開了。”瑟瑟冷聲問道。

莫尋歡神色微微一頓,輕嘆一聲道:“不錯,是我!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那麼沉魚也是你的人了?田家村的田氏夫婦根本就沒有什麼女兒,你爲了掩飾這個事實,竟然將全村人都殺害了。你何其殘忍?!而當你發現我和夜無煙已經開始懷疑沉魚時,竟然讓她假意出去傳送消息,將事情嫁禍到無涯身上,從而讓我們放鬆了對你的警惕。而你,卻在此時,突然襲擊水龍島!”瑟瑟冷冷說道。

原來,就連沉魚的出逃和死都是設計好了的,沉魚她不惜一死來達到嫁禍夜無涯,放鬆他們警惕的目的。讓他們以爲,那佈防圖根本就沒有送出去,孰不知,卻早已在之前就悄然送到了莫尋歡手中。

瑟瑟也終於明白沉魚臨去前的那絲笑容的意思了,她是爲完成了主子的任務而欣喜,同時卻又對於她有一絲愧疚之心。

這便是她臨去時的心情寫照吧!

“是的,沉魚根本不是田氏夫婦的女兒,她是我們伊脈國的國人。她的爹孃在西門樓侵佔伊脈國時,被海盜殺害了!”莫尋歡淡淡說道,在提到生死時,依舊是一臉平靜。

瑟瑟卻心中一寒,卻原來,沉魚果然是一個孤兒,她的爹孃竟是被海盜殺害的。沉魚,大約是極恨海盜的,可是,當年侵佔伊脈國的西門樓以及他手下的海盜都早已在那次海戰覆滅了。而今夜,戰死的都是無辜的海盜。

“四年前,你爲什麼要救我,如果,那場陰謀你是爲了挑起夜無煙和赫連傲天之間的仇恨,爲何,不讓我直接死去?”瑟瑟凝眉問道,她有些不解,如果,她死了,豈不是更震撼!

莫尋歡凝眸看着瑟瑟,微微上挑的眼中,含着一絲不易覺察的幽怨。

“瑟瑟,你覺得我就捨得讓你去死嗎?”他輕聲說道。

“這人世上,你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嗎?”瑟瑟眯眼冷笑道。

莫尋歡微微一頓,是的,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他不能捨棄的。

當他的家國被海盜佔領,當他像狗一樣被海盜追殺四處逃亡,當他叫天不應求救無門,當他阿弟的小小身子被吊在樑上鮮血淌了他一臉,當他的姐姐從城樓上摔落下來斷氣身亡,當他看到昔日繁華的街市,遍地都是他的子民的屍首,那一刻,他便發誓,他要圖謀這個天下,只有強大了,纔不會被人欺凌。小小的伊脈島國,根本不足以容身。而爲了達到這個願望,一切皆可捨棄,無論做出什麼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當年他從崖下救了她,也並非是心軟,而是存了日後能好好的再次利用她打擊夜無煙的心思。

可是,當看到她從崖下摔落,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他心中還是痛了。他幾日幾夜都不曾安眠,請了最好的大夫,爲她治傷。甚至於,就連她腹中的孩兒,她也竭力保了下來。直到她的傷勢漸好,快要甦醒了,他才意識到他應該離開了,不能讓她知曉是他救了她。

“你留下我的命,不是不願我死,而是因爲你要再次利用我。原本你以爲我跌下懸崖,勢必會和夜無煙反目成仇,率領海盜,尋機報復。可是,你卻想錯了,我雖然恨夜無煙,卻沒想着要去報復他。所以,你便只好再次利用我。如果我猜的沒錯,墨染並不是太子的人,而是你的人,對不對?”

“瑟瑟,你很聰明,我的所作所爲,你都猜對了。墨染確實是我的人,我花費了四年心血,纔打造出這樣一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可惜,氣質還是不夠,還是被識破了。”莫尋歡憂嘆一聲,斜倚到一側的臥榻上,悠悠說道。

“墨染到底是誰?”瑟瑟凝眉問道,既然莫尋歡說是打造的,那麼,她並非天生和自己生的一樣了。

“是我身邊的人,你見過的。”莫尋歡淡淡說道。

她見過的?她只見過他的侍女,櫻子還有雅子。莫非是毀容的櫻子?

“難道是櫻子?”瑟瑟驚異地說道。當年,她在東街借宿,後來出海,又和她們乘一條船,在海上漂了數日,她對自己的言行都是極熟悉的,也怪不得模仿的那麼像。

莫尋歡挑了挑眉,向她身側的一個忍者點了點頭,那個忍者伸手除下了頭上的黑色頭套,露出一張和瑟瑟相似的臉。

沒想到這個忍者便是櫻子,再次看到這張和自己相似的臉,瑟瑟心頭還是有些怪異的感覺,雖然,已經知曉這張臉其實是假造的。

當日在璿王府,墨染,現在應該說是櫻子,她向她施毒,讓她無法運功,差點害澈兒喪命。她原本在瑟瑟眼裡也是美好的女子,卻如此狠心待她。

人心,何其複雜!

“那麼,當日,我去璿王府索要解寒毒的解藥,那個在小巷突然襲擊我的黑衣人也是你了!”瑟瑟嘆息道。

莫尋歡單手支着頭,墨發披瀉,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這麼說,伊冷雪也是你的人了!”瑟瑟冷冷說道。

“她不是我的人,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莫尋歡看了一眼瑟瑟,定定說道:“因爲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不希望你和夜無煙和好,如此而已!”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合作的?”瑟瑟冷冷問道。

“便是那一次,在張開府將她劫走時,在路上說好的。”

瑟瑟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了深深的怒意,卻原來,黑山涯那次的陰謀,伊冷雪也有參與,而她,在那次還救了她一命。而張府那個小姐,卻原來就是莫尋歡假扮的。他將她迷昏,然後劫走了伊冷雪,卻嫁禍給了她。

“莫尋歡,你到底要什麼?”瑟瑟望着面前這個淡淡淺笑,神思高遠如冰雪的男子,冷聲問道:“南越?”

莫尋歡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瑟瑟默然!

如若他徹底操縱了夜無塵,那麼,也就等於做了南越的皇帝,整個南越也便盡在他的囊中了。

“莫尋歡,你圖謀甚大,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卻害了這麼多人。田家村的百姓何辜,水龍島的海盜又何其無辜,爲了自己的目的,你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心中何安?”

“瑟瑟,我知道你永遠不會理解我的,因爲你永遠不會體會到我的感覺,我曾是亡國之人,沉魚、櫻子、雅子,我的國民,甚至我,我們都是死士。”

死士?!

瑟瑟聽了一愣。

她凝望着暗影裡的莫尋歡,此時的他,臉上帶着一絲決絕的淒涼。而他身畔的櫻子,用着膜拜與崇敬的眼神望着他,或許,在她們眼裡,看到的只是這個君王血光中的瑰麗吧。

事實證明,櫻子如今這張和她相似的臉,還是很有用的。在船行駛了兩日後,爲了引開鐵飛揚和鳳眠的追蹤,莫尋歡便讓櫻子換了上瑟瑟的衣衫,坐了另一條潛船離開了。

潛船在海面下一直行駛了近十日,才終於靠岸了。瑟瑟原以爲莫尋歡會帶她回伊脈國,卻未曾料到,他竟然將她帶到了南越的都城緋城。更讓她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讓她住到了皇宮。

瑟瑟心中頓時沮喪極了,原本以爲莫尋歡會將她關起來,是牢房也好,不管哪裡,慢慢總會有機會逃出去的,可是,萬萬不曾料到,他竟然將她帶到了南越的皇宮。

皇宮戒備森嚴,只怕要逃出去不是那麼容易了,而她的手下要到皇宮救她也並非易事。

瑟瑟被囚在一處院落裡,這院落位於皇宮的何處,瑟瑟並不清楚。

莫尋歡已經解開了瑟瑟的穴道,不過,卻給她服用了軟筋散,別說運功,就連走路,都覺得渾身軟綿綿的。瑟瑟只能坐在院內,遙望着那高高的院牆,往日一躍便能過去的宮牆,此時看上去竟高的不可思議。院門外,肅立着宮裡的禁衛軍,挺拔的身影,望過去,儼然就是一道道堅固的防衛。

今年,緋城的冬天來的比往年早,眼看着快如臘月了,氣候是一天比一天冷了起來。天總是陰沉沉的沒個放晴的時候,空中大片的慘淡陰雲,那樣沉沉地壓在人們頭頂,叫人心中生出一種逼仄。天氣如此,人心亦是如此。而派來伺候瑟瑟的那些宮女,大約也是得了莫尋歡的命令,無人敢說話,都小心翼翼。

這些宮女中還有莫尋歡的侍女雅子,她身着南越宮女的服飾,溫婉知禮,扮宮女很像。她每時每刻都和瑟瑟形影不離,就是晚上也睡在瑟瑟屋內的臥榻上,倒是盡職盡責的很。

瑟瑟見識了沉魚和櫻子這些死士對伊脈國的忠心,對於雅子如此盡責地監視着她,也不再驚訝。

莫尋歡倒是沒虐待瑟瑟,首先沒把她丟牢裡,再者也沒缺她的吃喝,她的住處也生了火爐,也沒挨凍,就是禁錮了她的自由。

瑟瑟在宮中,也沒了夜無煙的消息,也不知她和那五十萬兵馬對戰,是勝了還是敗了。頭頂上,永遠只有那一方井口般的天空,除此,別無其他。

但是,瑟瑟知曉,這樣的日子只是暫時的,莫尋歡將她抓來,絕不是要平白養着她的。

夜。

屋外,風很冷,屋內,卻一片暖意。

瑟瑟靠坐在榻上,託肋凝思。

她不解,莫尋歡到底在夜無塵身邊是什麼樣的身份?夜無塵又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不知,莫尋歡的狼子野心?還是,他已經完全被莫尋歡控制了?竟然任由莫尋歡這個異國君王在自己皇宮裡隨意走動!難道要將祖宗留下的江山拱手讓給別人嗎。

可是,思來想去,瑟瑟始終理不出一點頭緒。

更漏聲遙遙傳來,已經是二更天了,冬日的白日本就很短,二更天外面已經漆黑如墨了。

瑟瑟走身正打算歇息,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侍衛在門外稟告道:“雅姑娘,皇上回到!”

雅子徑自站起身來,一臉的驚詫,似乎她也未曾料到,夜無塵會來這裡。

房門被侍衛打開,幽冷的風灌了進來,冷意好似能鑽到人的骨縫裡。夜無塵披着厚重的黃色披風,出現在門口。披風裡面,是一襲明黃龍袍,在燈下親着刺目的光芒,爲夜無塵平添了幾分帝王的貴氣。

雅子趨步上前,跪拜在地。夜無塵淡淡說了聲平身,黑眸徑直向瑟瑟望來。

“江瑟瑟,你果然在這裡!”夜無塵沉聲說道。

“皇上,我來這裡三天了,您竟然不知?”瑟瑟從榻上緩緩起身,凝聲說道。燭火的微光將她眼瞳中幽絕的光華照的分明,刀子的眼神如此深邃,似乎倒映着人世間千生萬世的所有星光。

夜無塵聽到了瑟瑟話裡的暗嘲,倒是絲毫不以爲然,他負手在瑟瑟身前凝立,冷哼一聲道:“來人,把她押到刑部大牢裡!”

雅子聞言,凝聲道:“皇上,江姑娘身份特殊,望皇上三思!”

夜無塵臉止浮起一層陰晦,眉頭微皺,良久忽冷笑道:“朕倒是忘記了,你是六弟最心愛的女人。真是好極,好極啊!”他連續說了兩聲好極,頓了一下,忽眯眼道,“江瑟瑟,你想不想知道六弟現下的情況!”

瑟瑟心頭頓時一滯,聽夜無塵的語氣,似乎夜無煙眼下狀況不太好,她竭力壓抑着心底的狂跳,漫不經心地說道:“皇上真是會說笑話,眼下,民女和夜無煙早已沒有絲毫關係,他是生是死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夜無塵微笑道:“不管如何,你們也算夫妻一場,聽聽也無妨。寧放,把璿王的情況向江姑娘說說!”

“是!”寧放躬聲說道。

“璿王的十五萬兵馬已被聖上派出的五十萬兵馬圍困在黃城,璿王遲遲不敢應戰,城破生擒璿王指日可待!”寧放現下已經是夜無塵的太監總管,尖着嗓子高聲道。

“是嗎,那民女要恭喜皇上了。”雖然此刻她的心中已經是一團亂,臉上卻兀自帶着淺淺的笑意。

夜無塵瞧了一眼瑟瑟波瀾不驚的臉色,眸間劃過一絲陰沉,“好個無情的好子,這麼快便移情別戀了。枉六弟這些年對你一往情深。那麼,現在你喜歡的人是誰?”

她無情也好,她移情別戀也好,這關夜無塵什麼事?他堂堂皇帝,眼下不去關心戰事,不去憂國憂民,卻在這裡問她喜歡誰?這哪裡像一國之君做的事情!?這真是滑稽透頂。

“民女的私事和國之大計比起來,真是微不足道,不勞皇上費心了。”瑟瑟冷冷說道,心想最好是把夜無塵激怒,送她到牢裡好了。

夜無塵聞言顯然很生氣,他指着瑟瑟道:“江瑟瑟,你敢頂撞朕。來人,將她押到……”話未說完,忽然頓住,思索片刻,冷言道,“罷了,朕今日暫且留你一條命。”

他轉身大步離去,寧放見狀慌忙跟了上去。待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院內,雅子便起身關上了房門。

瑟瑟坐在臥榻上,一顆心煩亂地跳着。

夜無煙真的被五十萬兵圍困了嗎?不過,她心裡還是相信夜無煙的,他畢竟征戰多年,不卻說應戰或許只是他的計謀,並非是怕了。

“姑娘,早點歇着吧!”雅子輕聲說道。

瑟瑟淡淡瞥了她一眼,起身安寢。只是,這一夜,卻睡的不太好,夢見夜無煙一身的鮮血。瑟瑟幾次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最後一次驚醒,聽更鼓聲,已經到了四更。

她擁被而起,雖然屋內極是暖和,但是,她還是感覺到寒意一絲絲地從心頭升起,那些紛繁蕪雜的問題和擔憂像是一團亂麻,在她腦海中衝擊着,掀起一層層浪。

黑暗的室內,如影隨行的雅子也醒了,她起身,如獵手一般,靜靜坐在那裡,監視着瑟瑟的一舉一動。

瑟瑟冷冷笑了笑,她眼下無法用內力,和平常人無疑,雅子竟然還如此警惕。難不成還怕她跑出去不成,就算過了她這關,恐怕也出不去這個院。

窗外的風聲很大,看來明日或許會有雪,瑟瑟想着,正要躺下。眸光忽然一滯,只見密閉的窗子忽然被人從外打開了,一道黑影從窗外躍了進來,那速度極快,電閃般襲向雅子。

雅子反應倒也機敏,拿起身側的寶劍,便擋住了來人凌厲的一擊。同時高聲呼道:“來人啊,有……”

一句話未曾說完,便被來人一擡刺中,聲音頓時好似被扼住了一般,戛然而止。

但是,雅子的聲音已經驚動了外面的侍衛和隔壁屋內的宮女。一瞬間,便聽到外面有人奔了過來。

來人似乎未曾料到雅子是醒着的,竟然引來了侍衛。

他疾步奔到瑟瑟面前,輕聲道:“跟我走!”一把拽住瑟瑟,便從窗子裡竄了出去,攬着瑟瑟的腰肢,躍到了屋檐上。

藉着微蒙的月光和皇宮內的燈光,瑟瑟看出來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僅僅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如寒星般犀利。那人沒看瑟瑟,犀利的目光凝視着昭陽殿。

冷風撲面,寒意襲人。瑟瑟放眼望去,只見得四處都有禁衛軍涌了過來,瑟瑟此時方知,她所居住的院落,是一處宮苑之中的小小院落。而這處宮苑,竟然臨着皇帝居住的昭陽殿,未料到莫尋歡竟然居住在這處宮苑。

這裡,是整個皇宮守衛最森嚴的地方,如今,她不能施展武功,要來人帶她離開,恐怕很難。

就在此時,就見的昭陽殿正殿裡有火苗竄起,藉着風勢,一下子竄了起來。一時間,禁衛軍和內侍們狂呼奔走,有喊救駕的,有喊救火的,那些本來奔過來的禁衛軍有的便向昭陽殿衝了過來。

這邊包抄上來的禁衛軍倒是盡責,依舊向他們衝了過來,看來這些人都是莫尋歡的死士。

來人將瑟瑟護在身後,手中利劍出鞘,和禁衛軍鬥在一起,招式凌厲狠辣,絕不拖泥帶水。逼退了近前幾個人,施展輕功,攬着瑟瑟,從一個座屋檐上躍到另一座屋檐上,這般跳躍,不一會便逃出了包圍圈。

然而,奔出不遠,前方路段上,忽然鬼魅般地冒出十個人,他們彷彿是暗夜之中的幽靈,身法靈動的匪夷所思。

又是一番苦戰,兵刃磕碰撞擊聲與呼呼的風聲交織在一起,奏成一曲勾魂的樂曲。

“想不到皇宮之內,還有你這樣的高手埋伏,倒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啊!”莫尋歡的聲音從暗夜裡傳來。

瑟瑟冷眼瞥去,只見他身上穿的是禁衛軍的服飾,臉上卻帶了一張人皮面具,遮住了真實的面容。

“沒料到我會突然迴轉吧,我早就料到,這宮裡還有夜無煙的人埋伏,可是未料到武藝竟然這麼高,說吧,你是誰?!”他幽幽問道。

來人並不答話,瑟瑟離他很近,一瞬間,察覺到他身上肌肉自然繃緊,冷冽的殺意盡現。瑟瑟也很想知曉,救他的人是誰,可是,眼下狀況不是揭穿他身份的時候。看眼前形勢,情知今夜要安危離去,怕是很難了。

“多謝大俠相救之恩,只是,今夜如此形勢,怕是很難脫身了。你先走吧!”瑟瑟凝聲說道。

來人細看當前形勢,知曉今夜他是救不出她了,看來,要救她,需要另尋他法了。

他終於放開瑟瑟,施展輕功,脫出了包圍圈。莫尋歡趨前,攬住瑟瑟,對禁衛軍下令道:“一定要擒住他!”

“瑟瑟,那個人是誰?”莫尋歡轉身,笑靨如花地問道。

瑟瑟冷聲道:“我怎麼知道!”

莫尋歡挑了挑眉毛,一雙璀璨如星的眸凝視着瑟瑟,低笑道:“你也不知道?不過,他逃不出這皇宮的,一會兒我們就知道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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