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聽到了容子清和蘇長墨的話,回答他們說:“我與許焌也許就在他們設計帶走秋棠的那一刻,就應該結束了知己樣的情意了。現在我知道了,我對許焌或許剩下的就是對於敵人的那種果決。”
白修的話感覺是十分果斷的,既然不是朋友,又屢屢害自己,那或許就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就應該用對待敵人的態度來面對,白修要和從前的自己一樣,擁有對待敵人的果斷和決絕。
確實,剛纔容子清未說完的話就是按照一步一步的推論,如果要讓藍空完全取代秋棠,秋棠必定不能再留在皇宮,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抓走秋棠。一來可以達成關聯中對盛婉妤的強烈打擊,二來也可以讓藍空成爲替代秋棠的人選。
況且,當時的秋棠與藍空是好朋友,秋棠的所有行爲幾乎都是藍空知道的。要在皇宮裡這樣一個熟悉的環境裡,想辦法帶走秋棠,未必很難。
既然,秋棠的失蹤與這兩人離不開關係,那白修又怎麼會再對許焌手下容情呢?
“白修,你這樣說,其實我們很放心。原先我們擔心你對許焌還是念及舊情的,但現在我們會放心些。因爲對待像許焌這樣狡詐之人,也許稍有不慎就會死去。”
盛婉妤的話說的話很有可能發生的,因爲許焌既然能夠每一步都想得很完善,再加上同樣心思的妹妹,他們的步驟每一步走得似乎都太精確。
從利用白修,到利用秋棠,還有藍空的利用遇辭,似乎都是很準確地完成的。如果說真的有錯誤的地方,那就是他們還是百密一疏,在眼神中留下了讓人懷疑的地方。
他們的眼神似乎總是眼底帶着一絲很細小的那種你看到便會覺得不好的感覺,或許要別人形容,也許都很難用很詳盡的言語去描述,但是當你看到或者是捕捉到,也許你都會覺得忘不掉。
“白大人能夠現在對許焌再無友誼,這樣有助於我們接下來審問許焌。”
容子清說着要審問許焌,但其實也是勢在必行的。相信蘇長墨和盛婉妤讓容子清和白修進宮,不會只是這樣的猜測,肯定也要從許焌那裡知道些什麼的。
現在過了午時,應該很快就要去審問許焌和藍空了。
“許焌被我派人綁在後面的屋子裡,他和藍空都在那裡,我們可以去審問。”
蘇長墨對着容子清和白修以及盛婉妤說道。
“只是許焌和藍空的話,即使問了出來,也未必是真的。”
盛婉妤對着許焌和藍空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似乎都沒了信任,所以纔會這麼說道。
“白修,許焌可曾最在乎什麼?”盛婉妤再問白修。
白修想了想,覺得好像許焌一直都沒有什麼在乎的。
“娘娘,許焌並沒有什麼最在乎的東西,他對什麼似乎都是淡然的。即使嚴刑拷打,他也未必會說實話。”
白修說着想着這是當時將許焌引薦給蘇長墨的其中一個原因,因爲許焌幾乎沒有牽掛,所以即使被蘇長沐等人抓到,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可以用來威脅他的東西。
盛婉妤的臉上有着不悅,蘇長墨對他們說道:“許焌有一樣東西是他必然會說實話的原因。”
容子清問道蘇長墨:“皇上,是什麼?”
“你們忘了,許焌與藍空是兄妹,他必然在乎藍空的生死。而且,昨夜我就是用藍空來讓許焌出現在念婉宮的。”
蘇長墨說出了許焌最在意的東西,不是物件,不是別的,是藍空,他的妹妹。
“對啊,還有藍空。”容子清被許焌的話語真實的成分所有些迷茫了,居然忘了這重要的人物:藍空。
白修和盛婉妤也反應過來,是啊,還有藍空。既然是親兄妹,看來也會說實話的。
“即使藍空和許焌話裡還是真實中參着虛假,但只要他們兩人都在,總會有些真實的成分在。”
蘇長墨似乎連退一步的考慮都想好了,的確,即使不能做到每句都真,但至少也會有真的地方。
“看來,許焌來了後,我們的進展會快些。”盛婉妤覺得許焌來後,速度一定會加快,便說了這句話。
容子清問着蘇長墨:“皇上,那我們現在要去審問許焌和藍空嗎?”
白修也看起了蘇長墨,希望能夠去審問,因爲秋棠的事情要問得清楚。
蘇長墨可以感覺到容子清和白修的焦急,說道:“對,我們去吧。”
盛婉妤起身走在蘇長墨和容子清以及白修的後面,最後到了念婉宮裡的一間很普通的屋子。推開門,看到裡面被綁着的藍空與許焌。而周圍圍着幾個蒙面的人,蘇長墨見到他們說:“你們先走吧,我會讓侍衛來的。”
那些人說:“好。”然後都離開了,恰好碰到來的侍衛,而侍衛手裡拿着很多的東西。
侍衛總管對着蘇長墨和盛婉妤請安,說道:“微臣參見皇上與皇后娘娘。”後面的很多侍衛也相繼跪下請安。
這次來的侍衛人不多,只有幾位,但看得出來似乎都是精銳些的人馬。
“你們現在守在門外,從今天開始,以後這裡由你們守着。”
蘇長墨對侍衛總管和後面的侍衛說道,很整齊的聲音回答道:“是,皇上。”
“把東西都放在這裡,等會兒會再讓你們進來的。”蘇長墨看着那些工具,對他們又說道。
“是,皇上。”侍衛將很多等會兒會用的着的東西放在了地上,然後退了出去。
藍空與許焌因爲被綁着太久,而且沒有吃過東西,也沒有用過水,所以都有些累了。這屋子的通風很不好,屋中裡都是悶熱的氣息,手腳又都動彈不得。以至於時間過了整晚,兩人的體力都有些消耗了。
起初,許焌與藍空還在交談着,但後來似乎都疲累了,迷迷糊糊中似乎眼睛也合上了。
可這一句又一句的話都讓許焌和藍空發現了屋子的門被打開了,陽光刺眼地照着。而來的人有很多,目前剩下的只是這幾個:蘇長墨,盛婉妤,白修和容子清。
許焌和藍空沒有注意到地上角落邊的東西,只用着眼神看見了眼前的幾個人。
“藍空,我真沒有想到,你有許焌這個哥哥。”
盛婉妤的話似乎是帶有嘲諷意味的,想不到這兩個看來沒有交集的人,居然還有着血緣的關係。
許焌似乎覺得既然知道他們是親人了,還不如瀟灑些,不要乞求他們的饒恕,也不要回答他們的任何問題。
許焌似乎覺得到了這一刻,好像還有可以抗衡的籌碼似的,居然還是這樣的口氣和態度:“我也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會這麼聰明。”
許焌的態度似乎是蘇長墨所料到的,否則也不會讓侍衛特地去拿來這些工具。因爲,蘇長墨知道等會兒也許一定是用的上的。
許焌看到了後面站的白修,似乎覺得白修也是明白現在的一切的。或許,這就是許焌與藍空不一樣的地方,藍空不管如何,即使是假的,至少也不會對遇辭這樣的人說些什麼。
但是許焌卻不一樣了,許焌是那種魚死網破的感覺,似乎自己不會好過,也就沒有必要容忍別人的責問了。
而且,許焌還會先發地讓對方覺得痛苦。
許焌居然先挑了一個曾經對他最好的人來進行爲自己和妹妹關在這裡的一種彌補,而選中的人就是白修。
可是,這個決定似乎是絕對錯誤的,因爲她的妹妹會爲他的囂張和狂妄付出苦痛的代價。
“白修,你也在這裡啊,你可是我的朋友,你不該救我嗎?”
許焌居然用着這樣的話問白修,蘇長墨示意讓盛婉妤和容子清都不要說話,想看看白修到底會怎麼面對。
盛婉妤和容子清知道也許只有白修自己面對纔是最好的,況且剛纔白修也說了不會容情,所以就都沒有說話。
白修之前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所以這次的決定不會再錯了。白修沒有回答他,只是拿着自己手裡的劍走向了被綁着的許焌。許焌看到白修走來,原本覺得白修不會傷害他的心思卻突然在劍起劍落的時候明白了白修的想法。
白修用着自己與許焌常常用來比武的劍在許焌的手臂上劃了一條很深的傷口。這條傷口是足以讓許焌以後不能再拿劍的資本。
許焌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似乎被劍劃得很深,雖然不是傷在手腕,但是手臂受了嚴重的傷,也是可以讓手臂再也無法提起的。
許焌的眼裡似乎充滿了嗜血般的神色,他沒有想到白修會這樣對他。自己的手臂受這樣的傷,以後如果要拿劍看來一定很痛,而且不能提劍的可能更大。
許焌突然很恨眼前的白修,他居然用着劍劃傷了自己的手臂,不是因爲痛而讓許焌變得表情猙獰,而是因爲這種不能提劍的想法讓許焌覺得白修的可惡可恨。
“白修,你居然這麼對我?”許焌發出了幾乎咬牙切齒才能發出的聲音。
而劃傷完許焌的白修向後退去,看着許焌,就是那種對着敵人的眼神,然後對着許焌說:“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如今就是全數奉還,也許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