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是個開朗純真的女子,所以不會遇到些小事都哭成如此,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些腫起,看來在自己來之前,畫兒一直都在哭。
見上官畫沒有答話,盛婉妤想起了之前上官畫曾說要向容子清說明情意,今天容子清回來了,自己通知她後,畫兒肯定來了。所以這事必然與容子清少不了牽扯。
“可是和子清有矛盾了?”盛婉妤問着上官畫。
上官畫的淚水聽到容子清這個名字,流的似乎更加的迅速了。
聲音裡有着哭泣的音調:“姐姐,子清他說,我不適合他。”
“可是,我們都還沒有嘗試過,他爲什麼以爲我不適合他?”
上官畫說着,也問着盛婉妤。
盛婉妤聽後,把從蘇長墨那邊知道的關於容子清之事告訴了上官畫:“畫兒,我聽王爺說,子清在出去辦事的時候遇到很多不順,事情也沒有順利完成。所以,子清這次回來,心情很不好。”
“我看出來了他心情不好,我想要安慰他的,但是他拒絕了我,沒有讓我安慰他。”
上官畫看到容子清的臉色時,就覺出了他心情不好。上官畫希望自己能夠安慰他,但是,容子清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畫兒,或許是你今天說的時機不對,所以子清纔會以這樣的理由搪塞你,或許改日結果就會不同了。”
盛婉妤的話原本是可以起到安慰作用的,上官畫看事都往好的地方看,所以這樣說上官畫是會接受的。
但是,她記得容子清的那樣冷淡的眼神,她記得容子清對她說話的語氣,上官畫真的不知道是否自己還要再對他癡心一片了。
“姐姐,你不知道,他今天的語氣都多麼不留餘地。儘管還是禮貌客氣,但話確實給人沒有絲毫的縫隙可言。”
上官畫說着,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她今夜的哭聲不爲容子清的拒絕,爲的是他似乎不屑一顧的眼神和那疏遠冷淡的語氣。
“或許是子清沒有完成王爺交代的事情,所以心裡難過吧。”
盛婉妤繼續爲容子清說着話,希望能夠止住上官畫因爲容子清而流的淚水。
“畫兒,先不要哭了。你這樣哭,姐姐會心疼。”盛婉妤對着還在哭泣的上官畫說。
“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到現在還在想着容子清,我還是記得他與我的每一句話,怎麼都忘不掉。”
上官畫還是一心想着容子清,原來在愛情的世界裡,什麼樣的女子都會爲之心碎。
畫兒是那般善良純真的女子,初見她的笑容時,盛婉妤覺得似乎任何煩擾都無法讓她的眼神中殘留傷痛,但原來,只要一個容子清,畫兒也可以這麼難過。
盛婉妤能夠上官畫現在的感受,她也知道上官畫還是放不下的。有的時候,那一眼便是永遠的守候。
所以,盛婉妤的勸說不是讓上官畫放棄這份對容子清的愛戀,而是別的。
“畫兒,既然這樣的話,就不要強迫自己忘記了。你先思考幾天,等下次再碰到容子清,你再問問他吧。”
盛婉妤知道上官畫不知道容子清的真實想法,是不會放棄的。
若下次再遇,容子清仍是拒絕,那上官畫也會感到死心。若是有所留話的答案,那上官畫也會高興。
“姐姐,你說我是不是不夠矜持,所以子清總是拒絕我。”
上官畫晚上的時候想了些問題,容子清比較恪守禮節,會不會他不喜歡這樣主動的女子。
“畫兒,子清是比較注重禮貌。但畫兒你知道嗎?你的優點就在於你的坦誠,所以我相信子清不會是食古不化的人,所以不會因爲這樣的理由拒絕你。”
盛婉妤始終認爲容子清還有別的理由,但這理由絕不是女子的性格問題。
“到底是什麼理由呢?”上官畫似是想要知道,問盛婉妤。
可盛婉妤又怎麼會知道容子清在想些什麼呢,盛婉妤連蘇長墨在想什麼都不知道,何況是容子清。
“畫兒,你不用着急,以後會知道的。現在不要哭了,早點休息吧。”
盛婉妤對上官畫說,讓她早點安睡。
“姐姐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上官畫本來以爲盛婉妤知道她難過,但是看她相問,看來盛婉妤找她是另有事情了。
“畫兒,明天說吧,今晚你好好睡,別想太多。”
盛婉妤關懷地說,她對上官畫的聲音多了幾分做姐姐的關心。
因爲盛婉妤知道感情是最傷人的武器,它勝過任何鋒利的刀劍,或是細巧的銀針。
“好,姐姐,明早畫兒來找你。”
上官畫覺得不應該再這樣下去了,所以答應並說明天會去找盛婉妤。
“好,畫兒。”盛婉妤迴應。
然後盛婉妤走出了上官畫的屋子,上官畫躺在牀上,腦中的對話還是不停地說。
上官畫閉上了眼睛,許久才睡去。
當時自己的淚水還有盛婉妤安慰,可如今呢,安慰自己的又是誰?
上官畫從回憶裡回到了現實,想起了和盛婉妤的矛盾。
“感情或許是會讓人悲傷過度的,但也會有着相對的作用。你來這裡這些日子,可曾是悲傷多於快樂?”
容子清問着上官畫,他從來都不知道上官畫會這麼想。所以問她這話。
答案是令容子清驚訝的,上官畫的回答是有關於自己的。
“在姐姐那兒,一直都是快樂的,可今天,卻也是悲傷的。在別人那裡,我從來都是被傷的那個人,即便我的表白心意,還是被人拒絕。似乎在感情裡,我始終處於劣勢,怕是從今往後,都會悲傷多過於幸福。”
別人,表白心意,這所說的不就是自己嗎?容子清覺得會不會是從前自己的冷淡才讓上官畫這樣想。
他想到了當時自己知道上官畫對自己的心意時的感受,似乎也都是自己的錯。
現在,容子清對上官畫有着感情,所以說的話與當時不同:“從前是我不懂感情,那時也是我心情不好,所以說話纔沒有注意分寸。若是你介意,我可與你道歉。”
容子清說着這話,上官畫看了他一眼,說:“我只想知道過了這麼久,你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嗎?”
上官畫問出了自己一直保留的問題,其餘的答案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這句話的答案。
“我對你和當時的感情不同,我們可以嘗試。”容子清似乎今夜是個可以吐露心聲的好日子,容子清沒有迴避自己對於上官畫的好感,說出了這話。
上官畫似是微微一愣,怪不得容子清會留下陪她。怪不得在自己說讓他不要叫自己上官姑娘的時候,他會聽話的改口。
原來,容子清也對自己有了些感覺。這讓上官畫很開心。
似乎還不確定這話的真實度,還會問道:“真的可以嘗試嗎?”
容子清看着上官畫的眼睛,說:“是,我們開始交往吧。”
上官畫很開心,似乎眼睛中的傷心少了不少,嘴角也掛起了燦爛的笑容。
容子清趁時候繼續勸導上官畫:“我相信王妃也會明白你的想法,所以你現在不要再難過了。”
上官畫聽着話,大概是因爲另一份自己在乎的情感得到了慰藉吧。上官畫也開始恢復了自己看問題的態度,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容子清看着上官畫的樣子,說:“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別的耀眼。”
擡頭望起了這美麗的月亮,對着上官畫說。
“其實,仔細去看,每天的月光都是很耀眼的。只是,我們總是沒有認真欣賞過。”
上官畫也擡頭看起了這個月亮,回答着容子清。
“那今夜,我們好好欣賞這月下夜景吧。”容子清彷彿今夜很有閒情逸致,也許是要想讓上官畫心情更加愉悅些吧,提出了這個建議。
“好,今夜有你在,我很開心。”對着容子清笑道。
那一晚,容子清與上官畫開心地看了月光。晚些時候,容子清和上官畫分別回屋。
如今,容子清回憶起那段月光下的賞月情景,容子清覺得心裡很難過。因爲同是美好的夜晚,卻沒了畫兒的身影相伴。
白修和容子清兩人各懷心思地走到了皇宮門口,分別回了白府和容府。
回到白府的白修,覺得整個人都快被悲傷掩蓋了,坐在椅子上,似乎想的一直都是秋棠從前的話。
這一夜,註定是白修的無眠之夜。
而在容府的容子清,卻是好多的不眠之夜。唯獨不同的是今天秋棠也不見了,似乎找尋畫兒的線索變得更加困難了,今夜的月光是那樣的柔和閃耀,但卻是比從前的任何時候都要讓人覺得難受。
白修和容子清似乎都期待明天的快點到來,這樣的話,他們就能進宮去告訴蘇長墨,秋棠與上官畫的關聯了。
念婉宮裡,從白修和容子清走後,盛婉妤便一直靜坐在桌邊。而蘇長墨也沒有說什麼話,兩個卻都不約而同地想着同一件事,那就是秋棠的失蹤。
是藍空的聲音讓兩人從思考中短暫地抽身:“皇上,娘娘,已經很晚了。你們都沒用晚膳,奴婢去熱了一下,你們快吃吧。”
藍空又一次地將晚膳端放在桌子上,可盛婉妤和蘇長墨的眼神告訴藍空,她又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