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陽一直沉着臉坐着,突然地站起來走向了那邊的人羣,白溪有些難受的看着他氣惱的背影,心裡焦急着。
“別理他,那孩子就那樣,沒長大成人,還小孩子脾氣,一會就好了。”葉涵宇瞧了瞧弋陽,又跟白溪說着。
白溪苦笑着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葉涵宇一直照顧着白溪,說是他們這羣人沒大沒小的,讓她不要介意。
白溪哪裡還會介意這個,只盼着這個飯局早早的結束了早早的回去,弋陽從她進來就說了一句來了,之後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這種狀況真的很讓人抓狂。
可吃了飯大傢伙的熱情還沒有減,進門時抓着的號又開始做了遊戲,弋陽以前不太喜歡這種,可今天一反常態,和大傢伙玩到了一起,白溪遠遠的看着,都覺得愣了,或許是她以前不瞭解這個人,或許他就是這樣的,總之腦子裡面亂哄哄的,覺得眼前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弋陽。
轟轟笑笑的,白溪倒變得安靜起來,葉涵宇一直坐在她身邊,時不時的說上兩句話。
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竄到了抽獎臺這邊,輪流着交換着上臺的人,大傢伙在臺下變着法的找樂子。
“看看我們這羣瘋子!”葉涵宇笑着看着,“平時大家都太緊張了,果然一鬆下來都沒底線了。”
“我倒覺得挺好的,這是真性情,有時候發泄一下也是好的。”白溪看着那邊,總覺得大笑在其中的弋陽有些格格不入,或許他不太喜歡這種場面,又或者他沒有多在乎,都是她理解錯了,他沒有那麼在乎。
“哦,要不要也去試試!”葉涵宇聽見了白溪這樣說,就直接的拉着她站了起來。
白溪慌忙的擺着手,“不行,我可真不行。”
葉涵宇還笑着,而此時抽號的人拿着話筒一下子喊到了28號。
白溪一愣,從桌邊拿起了那個號牌,好死不死的就是28號,葉涵宇一看這個就直接的將她推了出去,喊着28號就在這裡。
白溪有些無辜的表情,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看向了他們。
臺下的人看着葉涵宇沒走,更加的開始起鬨,都說葉總難得這麼照顧一個人,是不是有點別的什麼。
葉涵宇多人精的一個人,瞧着那些人臉不紅心不跳的,“等你們抽到我的號牌再問吧!還有人家白溪可是我們的貴客,你們可不許太胡來。”
“那是那是,都聽葉總的。”
幾個人嘀嘀咕咕的私底下商量着,最後將弋陽推了出來,都說他跟白溪比較熟,又仗着和葉涵宇的關係,怎麼得罪都不爲過。
弋陽就這麼縱着眉頭被人從後面推了上來,還有好心人將話筒遞給了他,大傢伙都圍着,生怕弋陽扔掉話筒走下來,一般他這個人很習慣冷場。
可弋陽拿着話筒卻看着白溪,挺出人意料的就開了口。
“這雖然是遊戲,可說了謊話也是要認罰的。”
白溪看着他,眸光深鎖,說不出心裡的感觸,“那你要問什麼?”
“你知道怎麼叫喜歡一個人嗎,喜歡和愛有區別嗎?”弋陽沉悶的說着,當他開口的時候,四周還是一片譁然,再然後安靜,特別的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着他們。
那一刻葉涵宇覺得弋陽和白溪其實也不是那麼的不妥,誰又能說愛一個人就是錯呢!
弋陽這是什麼意思,他是在責怪他嗎,所以纔不看她的回覆,她的解釋,當着所有人的面這樣質問她,她是在懷疑嗎,懷疑她和葉涵宇之間……
她有點想笑,他們才一晚上的信任就開始蕩然無存了嗎,又或者就像葉涵宇說的,這還是個毛躁的小孩子,一切都憑感官做事。
對她的愛,那近乎玩笑的索取,或者這都是小孩子的遊戲,白溪有些難受,有些痛苦,有些不知所以,她就那樣看着弋陽,深深地傷都鎖在了眸子裡。
“……3、2、1,時間到,白姐這可不是我們欺負你……”在大家一陣的鬨笑中,弋陽放下了話筒,慢慢的走出了人羣,白溪有點看不到他,就被那些人圍了起來。
“說吧,是出個節目,還是喝酒?”
“我不會出節目。”
“那就喝酒吧。”
也就是此時弋陽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回過頭看了看這邊,但還是很快的就坐在了沙發上面。
那一刻白溪有點氣悶,她大聲地說了一句,“那就認罰喝酒吧!”
也不知道是誰遞過了一個酒瓶子,那裡面是摻和了各種酒類的雜品,白溪毫無顧忌的就喝了起來,她不太會喝酒,尤其是這麼個喝法,所以剛喝了一口,就開始嗆得咳了起來。
弋陽的心開始變得毛躁起來,擰着眉頭看着她。
可當她又舉起瓶子的時候,葉涵宇的手伸了過去。
他奪過了瓶子笑着看着大傢伙,“人是我請來的,這個酒我替她喝。”
鴉雀無聲之後,就是熱烈的掌聲,葉涵宇剛要喝酒,卻又被白溪奪了回去。
“不用你管!”白溪的心裡有些發苦,她知道弋陽一直在看着她,本來該由他做的事情,他卻縱容了別人,他當白溪是什麼!
掌聲停止,大家看着白溪一口氣喝完了那瓶酒,然後有些晃悠的扶着桌子,葉涵宇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摟着她回到了那邊的椅子上。
“不會喝就不要逞能,瞧你把自己灌的。”
“沒事,誰說我有事了。”白溪就是覺得頭有一點暈,也不知道她喝的是什麼酒,有點甘甜還有點苦。
“行了,你就在這裡歇着別動了。”葉涵宇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或許這個聚會真的不該找她過來。
遊戲還在繼續,緊跟着就到了最熱鬧的時刻,不知道是惡作劇還是真的就這麼湊巧,弋陽的號和一個女同事的號抽在了一起,大家說要玩點刺激的,反正都是年輕人,誰也不在乎。
好像是這個女的曾經跟弋陽表白過,不知道下文怎麼樣了,遊戲也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總之到了最後所有的人都喊着親一個。
這些人一直都這麼瘋嗎,非要勉強別人做不願意去做的事,白溪傻看着,發現葉涵宇也在笑着,似乎挺好奇弋陽會怎麼做。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弋陽冷漠的看了看衆人,最後在白溪的臉上多停留了一秒之後,三兩步就來到了那個女同事跟前。
那個女同事紅着臉,扭扭捏捏的看着弋陽,他就那麼毫不猶豫的單手扶住了她的腦袋吻了下去。
那一刻白溪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晃悠着站了起來,有些心疼地說着,“我要回去了。”
可腳步沒邁開,她就的一下磕在了椅子上。
葉涵宇愣了,慌忙的伸手去扶她,這麼坐下來纔看見她腦門上那個紅腫的地方,看來這一下磕的並不輕。
“白溪,你沒事吧?”他關切的問着。
白溪搖了搖頭,頭腦更加的渾濁了,“我要回去了。”
她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連葉涵宇聽了都有些心疼。
“好,我送你回去。”他伸手扶起她,拿了她的小包,而此時另一雙手卻伸了過來。
“她家我認識,我送她回去。”弋陽瞪着一雙眸子抓過了有些昏沉的白溪。
葉涵宇看了看弋陽,然後不得不鬆開了手,“好。”
大家的遊戲有些停了下來,全都看着這邊,不知道他們兄弟倆在幹什麼,卻又覺得都和眼前這個白溪有關係。
弋陽抱起了白溪,絲毫沒有顧忌那些驚訝的眸光,而葉涵宇則是擋在了他們身後,“白溪喝多了,弋陽送她回去,我們的酒會還沒結束,大家繼續。”
熱鬧的聲音再次響起,弋陽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大廳。
此刻白溪已經醉的一塌糊塗了,整個人都滑在了座椅上,甚至連安全帶都沒法扣上,弋陽只得一邊開車,一邊用手扶着她,索性離家裡並不遠,可等將她抱上牀的時候,他的渾身都被汗溼透了。
弋陽給她拉上薄毯,關了燈,有些氣悶的走向了客廳,此時窗戶沒關,對流的風吹着,讓他一身的汗水才慢慢的褪了下去。
陽臺上的衣服已經收了起來,此時一身棉質的套頭衫和短褲掛在那裡,看樣子像是新買的,他無意識的看向了臥室的方向,然後走過去抓了衣服,然後直奔了衛生間。
幾分鐘之後,弋陽穿着那身衣服走出來,又看見了沙發上躺着的同款睡裙,脣角才慢慢的揚了起來。
他又坐下來打開手機看着白溪給他發的簡訊,她在和他解釋和葉涵宇的事情,這個傻子,不知道葉涵宇是在利用她來刺激他嗎,如果讓她知道葉涵宇是他表哥,恐怕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弋陽嘆了口氣,想了又想,然後還是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
“弋陽,這兩天你去哪了?”
“媽,我這沒事,明天我就回去了,您睡吧。”簡短的幾句話之後,弋陽並沒有多做解釋,就掛了電話。
“我想喝水,口好渴!”此時白溪扒着牆邊走出來,眼睛眯着。
弋陽趕緊的走過去,扶着她坐到了沙發上,他還氣悶着,所以一句話都沒理她,就將倒好的水遞給了她。
白溪也不知道是真的醒了還是沒醒,喝了水又窩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弋陽這才發現她腦門上的傷挺嚇人的,起了一個大包又紅又腫的,他拍着白溪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可白溪卻是含糊的推開了他。
聽老人說過香油是可以消腫的,也不知道這方法行不行,弋陽就到廚房弄了一點塗在了那上面,油光鋥亮的香油味道,白溪有些不適的縱了縱眉頭。
這邊的風很大,弋陽怕她着涼,又抱着她回了臥室,可到了牀上白溪卻死命的沒有鬆手,還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真醒了?”弋陽也瞪着眼睛看她。
白溪就朝他笑着,用力的將他拉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