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着那難忍程度的不斷加深,他很快就覺着自己的眼前再次發紅起來。
“咻!”他把兩指併攏墊到脣間猛地打了一聲口哨。
“爺,有何吩咐?”哨音落下不久,浴池旁邊猛然落下了一道黑影,隨即在他背後跪下問道。
來人穿着一身夜行衣,無論是身子還是頭臉都嚴密地包裹在那比夜色還濃的黑衣下,只露出了一雙同樣瞳深如夜的眼睛來。
“小七?你去看……唔!看看小三回來了沒有。我被人下了藥,有很強的催情和迷幻作用……快!”聽出來人的嗓音是小七,應昊話說到一半卻猛地覺着頭腦又迷糊起來,趕忙簡短地吩咐重點道。
“是!”黑衣人領命道,隨即如來時般閃身不見了蹤影。
在等待的時間裡,應昊爲了抑制住那冷水已經漸漸抑制不住的藥力,伸手點下了周身的痛穴。非常疼,應昊頓時又通紅了眼眶,但硬挺着,把哀嚎都強行咽回了嗓子裡,卻控制不住渾身的肌肉都在冷水中因爲疼痛而抽搐顫抖着。不管怎麼說,這份疼痛確實有效地再次幫助他保住了理智。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兩個黑影又落到了他的背後。其中一人是先頭的小七,道:“爺,三兒還沒回來……”
另一人則立即傾身向前,伸手在應昊身上點了一處穴道,並立即發現應昊點了自己的痛穴,趕忙又爲應昊解開了痛穴。
痛穴一解,應昊頓時如沒有靈魂的木偶般失力地向水下滑去。
小七的話還沒說完,便急忙上前,和另一人合力先將應昊拉出了水面。
“爺,你……”
應昊雙目通紅地看了二人一眼,二人便止住了沒說完的詢問。他怎麼樣了,還用問嗎?
應昊實在也是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能用眼神示意着後來的人速速喂他吃藥。
那人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但還猶豫了半響,之後在應昊強烈的視線命令下,纔是不得不倒出了一粒送入了應昊的口中,還忍不住道:“爺,這冰心丸雖然可以緩解那催情的效力,但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藥,若當真藥性猛烈,則也會更激起冰心丸的涼性,恐爺會傷了身子啊。”
應昊服下冰心丸後卻閉起了眼睛,是在暗中運氣,加快冰心丸藥效的發揮。誰知,應昊剛運氣至下腹,頓時覺得一陣腥甜直衝而上。
“噗!”
“爺!”
應昊猛地噴出了一口豔紅的鮮血。驚得兩個黑衣人齊聲喚道。
應昊卻擺了擺手,示意兩個黑衣人先扶他出了浴池。
二人幫應昊換下了溼透的衣衫,扶着他先到牀上坐下。小七還古怪地多看了應昊的左胳膊兩眼。
先頭小七瞧着應昊左臂衣衫隱隱沾着些血跡,因爲溼透了,不太明顯,但他對血跡很是敏感還是匆匆一瞥就發現了。當時小七還以爲應昊左手臂受了傷,現在把那身衣服換下了,仔細看了看,爺的手臂卻沒事啊。怎麼回事?小七心下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嘴去問。心中閃過的最後念頭是,真是白瞎了這身上好的冰蠶長衫啊!也不知道那血跡還能不能洗下去?
此間,另一名黑衣人已經跳到了應昊背後,親自助應昊運氣。可能這其中有什麼法門,那黑衣人替代應昊爲他運氣,應昊的臉色很快就好了很多,也沒再嘔血。
待那名黑衣人收了手跳下牀來,應昊同時睜開了眼睛,那眼中的紅血絲也已經散去了許多。只是應昊的脣色還有些青紫。
“怎麼樣?”應昊問那黑衣人道。
小七也急着問道:“二哥,爺究竟中了什麼……”
那黑衣人看了小七一眼,搖了搖頭,便看着應昊回答道:“回爺,屬下一時間還想不出那是何種藥,但見爺先頭嘔出的鮮血紅潤如常,該也不是什麼毒性狠毒的藥,只是單純的催情藥物罷了。下藥之人的本意,該只是爲了要爺今夜在牀上能夠異常生猛,一戰到天亮,並無意害爺性命。只是那藥性也是異常猛烈,爺硬撐着不去發泄,初時會漸漸失去理智,乃至若是有任何女子靠近,恐怕爺最終都會失去全部的理智仿若猛虎撲食般撲了上去。若是沒有女子靠近,估摸着爺最後會在最癲狂的狀態下陷入昏迷,明兒一早醒來那藥效該也就退去了,只是這樣一來多少也是會傷害到爺的身子吧。”
聽這黑衣人說完,應昊和小七都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也就只有他,能一臉嚴肅如常地說出這麼“生猛”的話來。
這時,那黑衣人又去抓起了先頭應昊換下的那身冰蠶長衫,拉下了掩住口鼻的遮臉黑布,湊近聞了聞,隨即皺了皺眉頭,轉身問小七道:“小七,你先頭可是發現這衣衫有何不對?”
小七一愣,好半天才明白過來,可能他先頭多看了這衣衫的袖子兩眼,叫二哥留意到了。
不待小七回答,那黑衣人依然聲色如常,卻只有最親近的人能聽到他聲音裡頭含着些怒氣,喝問小七道:“你既然發現了,爲何沒有先爲爺脫下這身衣衫?”
這下子小七更愣了,很是無辜地解釋道:“我只是看到這衣衫的袖子上沾了些血跡,還以爲爺的手臂受了傷。當時爺叫我趕快去找三兒來,說自己被下了藥。我看爺的狀態實在糟糕,便急着……”
黑衣人搖了搖頭,止住了小七沒說完的話,也已經明白原來小七隻是在乎這袖子上的血跡,並不是發現了其它異常。他轉而嚮應昊彙報道:“爺這身衣衫似乎特意薰染過檀香?似乎那藥與檀香氣起了反應,本不會那麼快發作,也可能本不會發作得這麼猛烈。但爺穿着這身衣衫,一直聞着檀香氣,纔是叫那藥發作的更加兇猛。”
聽了這話,應昊猛然想到,他正是就近聞到了她髮絲間那木簪更爲濃厚的檀香氣後,纔是猛地起了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