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宿醉的人腦袋瓜子是真的疼,就算睡到日上三竿纔起來都沒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太陽還特別足呢!晃得她剛睜開眼就立馬又閉上了。還口乾。
“水。我要喝水。”不想起身,她便大呼道,等着梨子和梅子幫她倒水喝。說來日上三竿也才九點多鐘,這是在古代,好像很晚了似的。以前她要是週末宿醉可以睡到下午兩三點才起。她就想着,喝點水繼續睡好了。反正今兒該是沒人會來打攪她,她樂得自在怎麼都好。
“唉!姐姐要喝水是吧?來,慢點喝。”
本來聽屋內靜悄悄的該是沒人,梨子和梅子該是在外面忙活着打掃吧。所以她叫得很大聲,纔好叫屋外的梨子和梅子聽見。這放開了嗓子一叫,沙啞得不得了。像殺雞似的,也是夠瘮人。
不想屋內立即就有人應聲,嘩啦啦倒水的聲音後,便有人遞了一杯水到她的手中。她接過來滿足地喝了,又道:“還要。”
那人便又去給她倒水了。她聽着第二次的倒水聲,這才反應過來,“姐姐?”不是梨子和梅子啊!
猛地睜開眼,居然看到是陳嬌兒在給她倒水。幻覺?一定是她喝多了,腦子還不清醒,看到幻覺了。
“姐姐?姐姐怎麼了?不是還沒喝足,還要嗎?”陳嬌兒舉着手中的水杯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這才接了過來,但一邊慢慢地喝着,一邊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伺候她喝水的是陳嬌兒。陳嬌兒身子不難受了?怎麼又跑到她屋子裡來了。她這纔剛醒,陳嬌兒是鳥不吭聲地在她房間裡等了多久了?陳嬌兒居然能表情這麼溫柔地主動伺候她喝水?梨子和梅子呢?
“小姐,你醒啦。”兩個丫鬟這才跑進屋來。是聽到她先前那聲大喊,已經立即跑進來了。
“你們兩個跑到哪裡去了?怎的叫側妃妹妹一個人等在這屋裡?也不好生伺候着。”她說着是埋怨她們不好好伺候着陳嬌兒,實際上梨子和梅子看得懂她的眼色。她沒醒怎麼就放陳嬌兒進了她屋裡來,直接趕走就是了。
不待梨子和梅子應聲,陳嬌兒已經笑笑地爲她們開罪道:“姐姐莫怪,是妹妹叫她們先出去繼續忙活灑掃的。妹妹來了姐姐屋裡頭,姐姐也不用這麼見外。有妹妹伺候着姐姐也是一樣的。”
她喝着陳嬌兒幫她倒的水,也只得尷尬地笑了笑,道:“勞煩妹妹了。”
不得已,她還是叫梨子和梅子伺候了她起身梳洗。眼見着陳嬌兒又坐回到桌邊喝茶等着,一點要離去的意思都沒有。她嘆了口氣,也是沒辦法。
她往梳妝檯前一坐,這才驚見自己額前和鬢角的短髮都披散着。急忙回頭去望,牀上也不見該有很多她掉下來的頭髮。地面上也沒有。見鬼了!她的頭髮呢?偏偏她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昨兒四皇子突然來了她房中,和她一起吃了晚飯。梨子和梅子早叫四皇子趕到屋外去了。她不可能當着四皇子的面自己拆了頭髮吧?難道是她後來睡着了,睡相不好,散開的?那也不能全散開吧?四皇子看見了沒有?她記得她應該是把他先灌醉了的,然後留他睡在桌子上,自己纔好這麼愜意地上牀睡覺。不對。她真的有成功地先把他灌醉嗎?嗨呀!煩死了!記不起來啊!
先不管四皇子看見了沒有,她猛地又回頭看了陳嬌兒的方向一眼。陳嬌兒面色不改,對上她有些驚慌的眼神,陳嬌兒依然一味地淡笑着喝茶。陳嬌兒總是清楚地看到了她這般髮型。嗨呀!又有一個把柄叫陳嬌兒抓住了。別看陳嬌兒現在一副沒事人樣的表情,回頭準是要抓住這個把柄一有機會就找她麻煩。
這時,梅子拉了拉她肩頭的衣服,往梳妝檯前遞了個眼色。她這纔看到,梳妝檯上有張字條。
上書:“你這樣的髮型挺好。斷了的頭髮就斷了吧,我幫你扔了。昊。”
扔了?
不對!他都知道了?
她一時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本該驚慌失措或發火埋怨的,卻只覺得有一點點甜。他知道已經知道了,也沒責怪她,還留了這樣一張字條。也就是說,她日後可以光明正大地亮出她真正的髮型了,陳嬌兒也不能拿這事兒到應昊的面前去說。她這頭髮自然也就不能成爲陳嬌兒抓住她一個把柄了。真好!
這時,梅子又拉了拉她肩頭的衣服,示意她繼續去看梳妝檯上原本那張紙條所在附近的地方。她沒有伸手拿起那東西,實際上她早在看到那字條的時候就看到了。
那可不正是梨子和梅子幫着她找了快一個月都沒找見的那副耳環嘛!
不用問,她記起來了,正是半個多月前應昊來過那次的第二天不見的這副耳環。昨兒應昊又來了,今兒耳環就回到了她的梳妝檯上。那就是應昊不聲不響地拿走咯。他拿走她的耳環幹嘛?
她一邊讀着他留給她的字條,也已經偷偷仔細打量過那副耳環了。明顯不一樣了。原先這副耳環只是桃子爲了哄她找了一個店家匆忙打造的。不是真金,上頭的珠玉也遠遠不如她爹給她娘做的那一副真的溫潤透亮。畢竟是他爹從別國得來的珍貴玉石,怕是崇陽國舉國上下也再難找到一對。其實後來那副真的耳環原先的玉石也是找不回來了,也是假的,她根本沒見過那對原先的玉石是怎樣的溫柔透亮。此時看着梳妝檯上的一副耳環,她卻覺着,應該就是如此溫柔透亮吧。
難道是她那天給應昊講故事的時候說了這副耳環的事,應昊聽了留了心,想到宮內也有這樣一對別國進獻的玉石,便特意進宮討來了這對玉石,又照着假的那一雙的樣子,找匠人用真金打造了一副跟當初她爹給她娘打造的當真一模一樣的來。爲了討她歡喜,送給她?
想到這些,她心裡頭能不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