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身後人的話擋住了去路,“師父,這麼晚了,我母妃已經睡了,還是不要打擾她的好,不如明天再來吧。”南林整理了一下衣衫,漫不經心道。
莫衷堪堪停住腳步,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嘴角帶笑的南林,終是離開了。
“呵!真是癡情人!”南林冷笑道。轉而又對暗中呼喚一聲,“隨風。”
話語剛落,一個黑影便出現在他的面前,“主子。”
“風絕的人呢?”
“被他跑了。”
“無妨,我也需要一個幫忙傳信的人。明日將落兒帶到皇宮裡來,就說,讓她見見師父。”
隨風的動作停頓了幾秒,隨後連忙應道:“是。”
“葉楓那邊如何?”南林擦了擦嘴角,看着莫衷離去的方向。
“孫銥含已進入將軍府。葉楓時刻跟着她。”隨風站在他的面前,目光低垂。
“哦?明日白朝業可就要上戰場了,你讓她趕緊找到初晴留給白朝業的血佩。”
“是。”
孤寂的月光照着清冷的宮牆,皇帝孤身一人,走在這寂寞之中,月光在他的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
時光追溯,他看着這景,驀地想起二十年前的情景。
那時,也是同這樣一個夜晚,只是,地上的影子不只有他一人的,另一道影子在他身旁,緊密依靠。
“阿成,其實在柳安,我見到一個姑娘在跳舞,當時只覺得她跳的很好看,後來我才曉得,她跳的竟然是傾舞!”豐子清的手搭在冶成的肩上,不時拍拍他的手臂,神情激動。
“哦?傾舞?聽說這舞可是很難跳的,至今會跳的都屈指可數。”冶成將他亂動的手拿了下去,應和道。
“是啊!”豐子清看着天上的月,眸中帶着莫名的情愫。
冶成忍不住笑道:“原來子清是害了相思病啊!哈哈哈...”
“你胡說什麼呢?”豐子清回頭瞪了他一眼。
“誒,不過話說,她長得如何?”
“她帶了面紗。不然,一定更美。”豐子清的臉上帶着遺憾。
“那,她看到你沒?”冶成皺了皺眉。
“不知道。”
冶成搖了搖頭,“就你這樣,活該只能受相思苦。”
“哼!巧的是,前幾日我在你們都城看到她了,她說她知道我。她還說她感謝我在柳安的正義之舉,還百姓安樂日子。”豐子清傲嬌了起來。
冶成看着他這樣,忍不住搖頭失笑起來。
....
皇帝的腳步不知不覺停了下來,他站在月光下,揹着手,看着無盡的黑夜,終於承認自己的軟弱,“豐子清....我終究是想你了啊....”
..
翌日正午,太陽高照,隱僻的冷宮卻頻頻有人光顧。
莫衷小心地跟在皇帝身後,潛伏進入密室之中。令他吃驚的是,密室通向的是一個充滿花香與樹木的地方,一個女子正站在石桌旁收拾東西。
皇帝走了過去,喚道:“偌雨。”
女子聽到聲音,回眸一笑,溫柔的眼含着絲絲愛意。“皇上。”
皇帝笑笑,剛想說話,背後突然被人襲擊,他被一掌拍倒在地上,胸口一口血迅速漫上喉頭。
“皇上!”莫偌雨連忙跑到他身邊,眸中含着淚,她顫抖着扶起皇帝,“皇上,你,你怎麼樣啊?”
莫衷站在他們面前,看到莫偌雨,眼中不禁流露出柔意,“偌雨....”這一聲呼喚,似是夾雜着多年來的疲倦,多年來的思念,帶着哽咽,帶着小心。
莫偌雨擡頭看到莫衷,眼中閃過驚訝,“哥哥?”
聽到這一聲呼喚,莫衷的嘴角浮現出笑意,“偌雨,哥哥找了你這麼久,終於找到你了,走,我們回家,好不好?”
莫偌雨小心地扶着皇帝,“哥哥,我,我不想走。”
“偌雨,是不是這個皇帝脅迫你!沒關係,哥哥這就殺了他!”莫衷說着便要動手。
莫偌雨連忙擋在皇帝身前,“哥哥!別,別傷害他。”
莫衷眼中閃過疑惑與痛苦,“偌雨..”
“哥哥,我愛他..我不希望你傷害他。”
“你愛他,可他不愛你。”
莫偌雨回頭看了皇帝一樣,堅定地說道:“只要他曾經愛過我,心裡有過我,愛我的林兒和煜兒,我便心滿意足了。”
皇帝看着莫偌雨,腦海中驀然想起,那人,死在豐子清懷中的情景。阿佩....
莫衷看向皇帝眼中的恨意更加明顯,他一把將莫偌雨拉到一旁,“今日,他死定了!”
他手中的劍直直地指向皇帝,而皇帝被他中傷,無法一時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