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風絕看着莫衷的動作,連忙拔過侍衛手中的劍,朝他們去。
空中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皇帝驚喜地看着風絕,還好!還好他平時沒白疼他!
風絕格擋住莫衷的劍,將劍一挑,劍鋒一轉便向着莫衷,莫衷被擊退,他看了眼風絕,嘴角勾起一個笑,“真是後生可畏,他竟有你這麼個兒子,他的命,我日後再取。”
莫衷腳尖發力,與風絕隔了開來。面具人也多看了一眼風絕,便對着那些黑衣人道:“撤!”
幾人便從空中騰起,直接飛出殿外。
衆人目視着他們的離開,卻什麼也做不了。
大殿內依舊劍拔弩張,皇帝揹着手,看了看四周分成的兩撥士兵,道:“還待在殿中做什麼?還想繼續造反不成?”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將長矛放下,最後齊步走出殿外。皇帝轉移視線,看向被劍架着的王濛,厲聲道:“來人,將罪犯王濛,押入天牢!”
王濛看了一眼高座上的皇帝,大笑了一聲:“我皇不愧坐上這高位,夠狠,夠聰明。王濛自知犯下大罪,只是,主子已死,王濛不敢獨活,以此,謝罪!”說罷,便將脖頸一轉。血順着縫流出,王濛倒在地上,眼睛未閉,看向的是風眠的方向。
皇帝看了眼腳下的屍體,蹲下身,自風眠的額頭往下撫着,將他的眼睛合上。嘆了口氣,若不是他早些時候就瞧出了些端倪,今日躺在這的,就是他自己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會與外人結合,謀奪皇位,而那人還是十六年前本該死去的人。他以爲他的兒子再怎麼狠毒再怎麼像他,也只是與王濛勾結而已。只是他貌似小瞧了他的兒子。不過,既然他敢造反,也就別怪他不認這個兒子了。況且,他給過他機會。
皇帝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他站起身來,看着底下不住顫抖的大臣們,高聲道:“三王爺風眠,與外人結合意欲造反,被就地正法。來人!將三王府的相關人等流放,財物充公!”
底下的大臣再次抖了抖,額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滴,遮住了眼睛也不敢擦。皇帝繼續道:“三日後,重新選拔官員。正三品一下官員一律革職!”皇帝將視線定格在魏延身上,繼續道:“將魏延拖下去,明日問斬!”
魏延一聽,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前方。
“退朝!”
隨着這一句的到來,大臣不住唉聲。也不知道是否是有意的,今日正三品以上官員除了魏延皆稱病未來上朝。看來皇上早就知道今日的事情,是在考驗他們是否忠心。他們,站錯了隊,一念之間,便已入了地獄。
待退朝之後,皇帝單獨召風絕於殿中。看着眼前站得筆直的風絕,皇帝看向他的眼神突然有些複雜。風絕立刻跪下,“父皇,兒臣有罪!還望父皇責罰。”
皇帝沒有回話,只是盯着地上的風絕,同時用手轉着拇指上的玉環,良久,纔開口道:“我的衆多兒子中,出色的只有兩人,一個是你,還有一個,”說到這時,皇帝停頓了一下,似是在緩和情緒。“但總要有人繼承大統!既然你並沒有腿病,日後,便當擔起大任。”
“是。”風絕應道。但皇帝多疑,日後他們之間終會有着隔閡的。
....
今日陽光正好,白夕落便披了件厚厚的雪白色披風出來散散步,不過七王府的花園與白府的還真是不一樣呢。一片祥和,院內梅花已經開了,落了滿地。涼亭坐落在其中,風簾隨風擺動。白夕落站在涼亭內欣賞着花園的景,看着遠處一座石橋,柳樹立在一旁,看着這寒景,想來池塘內的錦鯉也一定不好受吧。她的白府內還沒有錦鯉呢。想到這,白夕落又忍不住觸景生情,不知以後可否再進入白府。她也沒想到事情竟會這般發展。
白夕落看着天上橘黃色的太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還有南林,那日後,他們便沒有再聯繫過。思緒正深中,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白夕落。
白夕落回頭,便看到風絕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白夕落對上了他深邃的眼眸。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風絕身着一身紫衣,上面繡着暗紋,紫色玉冠高高豎起,墨發隨風飄揚,嘴邊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白夕落腦海中唯一的詞便是:好看極了。
“在想什麼?”看到白夕落有些愣怔的神情,輕笑了一聲,重複道。白夕落尷尬地移開視線,“沒什麼。”
風絕微微頷首,轉身便在這涼亭坐了下來,一個侍女端着托盤將兩盞茶放在桌上便告退。
風絕端起茶微抿了一口。白夕落剛坐下來,便聽對面的人開口道:“今日朝堂上發生了點事,便回來得晚了些。”說罷,便揉了揉太陽穴,似是有些頭痛。
“是什麼棘手事?”白夕落輕啜了一口茶,小心開口道。
“風眠死了。”與往常一樣平淡無奇的聲音中,此時卻夾雜了一絲哀傷。到底是兄弟。
白夕落愣了一下,“好端端的,發生了何事?”“他欲上位。”說完,風絕再次揉了揉額頭。
白夕落了然。看了看風絕頭痛的樣子,白夕落默了默,終是起身來到風絕身後,替他揉了揉。
風絕嘴角的笑容不經意間擴大。不消一會兒,風絕便猛地將她拉入懷中,白夕落掙脫不開。風絕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別動,讓我抱會。”聽此,白夕落便立馬不動了。風絕又無聲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