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雲號的雷達指引下,編隊維持着和呂宋島間隔20海里左右的距離開始轉向南下。一路上,始終是四級以下的東南風爲主,航行起來頗爲吃力。不過幸好時間預留得很充分,7月3日,編隊從東側繞過了卡坦端內斯島,遠遠的地平線上,呂宋島上的馬榮火山的“世界上最完美的圓錐形山體”矗立在西方,藍天上的些許捲雲中似乎還有點火山灰的痕跡。繼續南下,第二天,他們到達了預定的截擊點。
“聖貝納迪諾海峽到了。不過這裡沿岸到處都是珊瑚礁,我們還是離岸邊遠點安全些。”
“明天一早展開搜索隊形吧。今天先上岸勘探一下薩馬島。”
編隊在離薩馬島不遠的地方下了錨――林傳清謹慎起見,他命令編隊駛入另一側小島的海灣中待機。雖然飛雲號的氣象雷達顯示平安無事,但是颱風生成和發展的速度非常之快,以蒸汽船來說一旦遭遇就很難躲避。
從大船上放下了小划艇,特戰隊上岸進行了一天的調查,沒有發現西班牙人的據點,只是遠遠地看到了一些當地人的漁村。但是蚊子很多,令人膽寒。日落前,特戰隊就撤回了艦上。而馬榮火山下的黎牙實比還差幾年纔會建城,穿越者們暫時也懶得去勘查。
水手們在岸邊捕撈了些新鮮的海產品,於是元老們就在飛雲號上開了個簡單的燒烤聚餐會。
“這就是補槍王野分被打成零件的地方吧。膽小的慄田和笨牛哈爾西,在這裡來場BB炮戰該多好。”
“要不以後我們就在這裡扶持幾個國家,專門造鐵甲艦軍備競賽,蒸汽、鐵甲加上重炮,在這裡拍成線列互相對轟,壯烈!”
“俺們就在天上乘飛艇看?很有點天龍人的意思。恐怕到死的那天都不可能這麼搞吧。”
元老們在飛雲號的甲板上一邊喝着錢水廷私藏的加利福尼亞葡萄酒,一邊說笑着。
“戰列艦的技術水平很高,不知道能不能達到那個水平……”
“我個人喜歡19世紀後半葉那一堆奇葩的鐵甲艦――肥碩的船體,粗短的火炮,怪異的桅杆……太有工業美了,相比之下無畏艦之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未免乏味。”
7月15日早晨,編隊展開了搜索隊形向東航進,854改位於最北端勉強可以看到呂宋島的位置,而飛雲號在最南端,各艦間隔5海里,展開成一條15海里長的西北-東南的搜索線。電臺向臨高發出簡單信息:“編隊已經在預定截擊點展開搜索。”
接報後,陳海陽對付三思說:“航行這麼順利,比預想的要好,第一次遠海航行就這麼順利也不錯。”
“一路上沒有和其他人照面真不容易,要是也能這麼順利地執行完任務就好了。”
截擊點的確不是什麼繁忙航道,幾天下來都沒有什麼商船經過。縱然在雷達上出現些信號,也只是當地人的小漁船而已。雖然有人建議“五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但是幾個領頭的都認爲太過麻煩而且意義不大。
“這羣馬來窮鬼能有什麼?還抵不上我們消耗的煤炭和子彈呢。”林傳清摸着自己的鬍子說。
7月18日凌晨,飛雲號上的雷達發現東方25海里外有一個信號,而且還在向西慢速移動。飛雲號立刻發出電報,召集整個編隊。目前距離還遠,等到戰鬥時候,還是步話機更具實時性。
各艦開始加大鍋爐動力到最大,先行會合。半小時後各艦接近到了步話機通話範圍內,周韋森就急不可耐地抓起步話機要求弄潮號放下小艇過來接自己上船。飛雲號在這個時空過於獨特,幹舷低,不適合參加戰鬥。只能遠遠的擔任監視工作。
各艦會合之後,弄潮領頭,待霜居後,以一路縱隊迎着運銀船的方向而去。只有周韋森帶着幾個人留守的飛雲號和海豐號留在原地,繼續用雷達監控各艦的位置。同時,飛雲號向臨高發出電報:“已發現可疑目標,艦隊接敵運動中。風向東南,輕風,浪高一米。”
一個多小時後,在弄潮的艦橋上急切的指揮官們的望遠鏡中終於出現了目標,像從水下升起一般,三根桅杆從海平面上漸漸變高,然後是尾桅、前斜桅和西班牙大帆船的高大的艏樓和艉樓。大家不由得鬆了口氣,跑了這麼遠路,可算逮到你了!
這傢伙的個頭真不小,林傳清估計排水量大約在1000噸以上――也只有這樣的大船才擔當的起跨過太平洋從新西班牙運送王室資金到馬尼拉的重任。從它的吃水情況看是滿載的。
他注意到桅杆上飄揚着卡斯蒂利亞王旗,沒錯,這是一艘屬於王室的大帆船。正是他們苦苦尋覓的馬尼拉蓋倫。
“升旗!準備戰鬥!”林傳清的興奮的下達了命令,他的命令立刻通過步話機傳達到了待霜艦上。兩艦艦同時升起了“準備戰鬥”的信號旗。
“艦隊注意,以旗艦爲基準,向右依次變向!”
“全艦隊注意,同時左轉!”
完成命令後,二艦展開成橫隊,向着西班牙大帆船繼續迎頭逼近。
“這船就算原來耐久力有80,現在最多也就剩下60了吧,省了我們一輪榴彈。”呂洋自語道。在他的望遠鏡中,這條船的狀況有點慘,帆具多處有損壞――似乎是遭遇過風暴。這也說明了爲什麼它是單獨航行,而非和另一艘蓋倫編隊。明顯它也已經發現了迎面而來的艦隊,並且感受到了危險。它在企圖左轉逆風,顯然它很清楚自己就算順風也逃不掉,但是轉向的速度非常緩慢和吃力。
“看來它的舵壞了,你跑不了了,等着被切T字頭吧。”
接下來艦隊再次右轉成縱隊東進,繼續切向大帆船的船頭方向,當距離接近到估計2000米的時候,林傳清下令:“距離2000米,裝榴彈,各炮齊射一發。”
甲板上裝在露臺上的130mm炮幾乎同時開火,但是炮彈全部打近了不說,還散佈得稀里嘩啦,艦橋上所有人都不由得搖頭。
“這火控設備簡直就是個渣渣,得要把費老爹氣死啊。”周韋森罵了一聲。
“沒打中也好,”林傳清搖着頭,“萬一人品大爆發直接命中彈藥庫,我們就白來了。”
周韋森一想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感覺就好像瓷器店裡打老鼠一樣。
“更近接敵!”林傳清發出了下一道命令。這時候還是隻能先學一下納爾遜,好在西班牙人的射程只會更短更沒準頭。
“1000米距離,裝榴彈!全艦隊齊射!”這次準頭好多了,大帆船頓時被籠罩在一羣水柱之中。而由於轉向緩慢,距離又遠,西班牙人的舷側炮完全無法開火,成了光捱打不能還手的態勢。
“各艦效力射!裝榴彈,注意不準射擊水線!”林傳清發覺有些炮彈的彈道線很低,急忙補充道。編隊繼續向東行駛,橫過大帆船的船首。而水柱則不時在大帆船附近升起,反倒是命中彈看不太清,即使是在望遠鏡中,指揮官們也只是嘀咕着“冒了點菸,命中一彈?”不過,運氣爆棚的一彈倒是讓大家都看到了明顯效果,中桅突然一顫,然後帶着帆具向後倒去,砸在甲板上,接着耷拉到了右舷。
“靠,這下慘了,這船倒是癱了,可恐怕要廢了。”周韋森不由得小聲咒罵,“哪個炮手瞄得這麼準,把桅杆都秒了。”
切過船首後,編隊左轉,和大帆船錯向行駛,繼續炮擊。雙方舷側相對,對方的列炮甲板也開始捱了炮彈,而它打出來的炮火則根本沒有威脅。一次射擊後,突然看到一個炮位上冒出一團火光,然後變成濃煙。
“糟糕,看來是西班牙人的火藥着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