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符有地裡這麼多囚犯,總能有合適的吧。”杜易斌不死心的問道。
“說要找,那肯定能有符合你條件的,不過這個數字怕是遠遠不夠――特別是按照你的計劃:每個人配兩個……甚至三個老婆……”看到這條實話說冉耀是比較驚訝的。
以元老院現在的掌握下的人力的性別比例來說,別說是兩個老婆,一夫一妻都做不到。這杜元老倒是慷慨,一下就給兩個!別說監獄裡根本沒有這麼多“符合條件的女犯”,就算有,也不可能這麼安排。
“還有兩個辦法,找葡萄牙人去果阿買印度女性過來,21世紀印度女性的地位都很低不要說17世紀了。大不了多花些錢!”
去海外給歸化民們“買老婆”這件事在不同場合又不同的元老都提議過,至於購置地點從越南、日本、朝鮮這樣的近鄰,到東南亞地區、印度都有人提議過。還有人建議從歐洲和中東地區購買的……
但是這些“人類補完計劃”都因爲耗資巨大而沒有得到通過。有的進行了小規模的試驗,但是一旦真得開始執行,企劃院就發現相比需要的人口,掌握的運力實在微不足道。最關鍵的問題是要販賣人口必須在當地安排代理商。當初歐洲人販賣黑奴的時候,必須依靠當地的奴隸販子來供應“貨源”,即然有“代理商”就得給代理商留出豐厚的利潤來,不然誰也不會去幹這種即辛苦又冒風險的勾當。
這些雜七雜八的經濟原因之外,還有人認爲這樣是人爲製造“混血”,會造成歸化民的二代成爲不純粹的“華夏苗裔”――總之,爭議很大。
“……另外就是廣州清節堂的寡婦――守寡是極大的浪費資源!再想想廣東全大區這樣的節婦肯定不少,都要動員她們嫁人。我相信她們肯定也是願意的。”
雖然冉耀不太肯定“節婦”是不是“肯定願意”,但是“寡婦再醮”一直是元老院提倡的政策,他有這個想法也不算錯。
冉耀皺眉道:“現在很多歸化民都沒有老婆,你現在一口氣給這些傷殘人員配上兩三個老婆,這影響可不太正面。”
“所以我希望是小範圍不公開的婚禮,甚至報紙都不需要報道,頂多來個給前伏波軍傷殘退伍戰士找媳婦就行了,他們傷殘了日常的生活都很不方便,以後有了孩子那不是把那些女的給累病了,給他們安排兩到三個媳婦也是互相幫襯的意思,還是那句話在我們爭奪天下的時候這種特殊情況要特殊辦理,那些小節就不用在意了,不然農村那些動不動辦事簡單除暴的幹部就該進勞改地了,雖然不辦結婚證,但是幾個元老去當主婚人證婚人這面子擺在這,他們是不會輕易離婚也不會在意所謂名分的,同樣的不管是付波軍國民軍還是警察,都可以辦幾場集體婚禮,所屬的元老多去幾個當證婚人主持人,對那些海南廣東的土著會怎麼想,管吃管喝還幫忙找媳婦,那願意當歸化民的速度將會成幾何數上漲,就臨高還有不少不願意剃頭的土著呢,我想唯一不爽的是媒婆吧,賺的錢少了。”
杜易斌這番七顛八倒的話讓冉耀笑了起來,他覺得眼前這年青人勇氣可嘉,也有心辦事,但是考慮的未免太理想了。
“你這麼慷慨,企劃院非把你吃了不可――更別說你家同宗杜女士肯定會打上門來。”冉耀搖頭說,“這麼說罷,給傷殘軍人找老婆這事,五十年代民政部門就幹過。當年是給志願軍的傷殘軍人辦得――基本都是領傷殘生活津貼生活不能自理的重度傷殘人員,當時民政口在農村給他們找妻子。說是妻子,其實就是終身護理員。也沒給他們每人兩個老婆啊。你這麼一搞,等於把現在的傷殘補助翻個倍。企劃院要吃了你,五道口得把你剝皮。
“這個,時代不一樣嘛-幾個老婆不要緊。總之要是女囚人數不夠的話我打算在元老院提個案,把進口女奴的事情放上日程。不過清節院的婦女可得優先分配給我……”
“提案你寫吧,把每人兩個老婆的條款去掉――太超越現實了,而且影響也不好。爲殘疾歸化民解決配偶問題是‘德政’,你這麼一搞就成了偷偷摸摸的事情了。即起不到宣傳作用,又給人落口實――我們可是提倡‘一夫一妻’啊。”
“另一個可以算是生活秘書――保姆……”
冉耀想你這打臉也太快了吧,直接就給元老院難堪,這提案上不了大會討論就得給槍斃了。他原本想就此敷衍幾句把他打發走,但是一想他也是好心想給殘疾歸化民解決問題,便耐心說道:
“費用呢?這可是一大筆錢吶!”冉耀說,“女囚也好女奴也好,都是普通的女人,不說什麼感情問題,哪個人喜歡和一個殘疾的男人過一輩子的?現在殘疾歸化民的工資是自己溫飽無礙,要養家活口就艱難了。這種經濟狀況根本留不住老婆的!人可都是有腿的。到時候給你來個一走了之,你上哪裡找她們去?別說兩個老婆了,光一個老婆就得給出相當大的經濟補貼才能把她們留下。民政和財金上都通不過的。”
“這可是凝聚民心的事情……”
“凝聚人心也是有成本的。”冉耀笑了,“至於從印度或者隨便那裡購買女子解決歸化民的婚姻問題的提案我贊成,優先爲殘疾歸化民解決婚姻問題我也贊成。你提案的話我可以連署。”冉耀笑了,覺得他挺可愛的,“女囚你就不用想了,沒戲。至於清節院的婦女――這事我不反對,但是做不了主,你找劉翔商量吧。”
“這搞it的鬼點子還挺多的,想打女囚的主意就是爲了省錢吧。”冉耀目送他離開,搖了搖頭,抽起了初晴版雪茄,這個可是限定版,杜易斌不抽菸――看來是特意買來“公關”的。
杜易斌在廣州奔走了幾天,見了不少元老,又給各方面發備忘錄,尋找支持。明確的迴應寥寥無幾。給殘疾歸化民找老婆這事算是人人都支持,但是具體到怎麼找,顯然各方面都不願意投入資源。最後也只有一個名叫王君的元老響應他的“爲歸化民解決婚姻問題”的倡議。
這位王元老是兩廣攻略中被派遣到廣州的若干醬油元老之一,照例有一堆頭銜,其中最主要的頭銜是“機械工業部主任工程師”――這是給不擔任行政職務的工科元老的專用頭銜。
王元老在臨高的存在感很低,出了機械工業部基本沒人認識他,也沒什麼行政職務。這倒不是他自甘醬油或者能力太低,實在他的專業和現階段的生產力脫節太大。
他的專業是:汽車電子構造與維修。在蒸汽機大幹特幹的檔口沒有他的業務,到車輛廠幫忙他什麼都不會――因爲他實際上搞電子的。電力口那幫人站過他想讓他幫點忙,但是他是低壓電,高壓電屁都不懂。今天這借調,明天那借調,什麼都幹過,什麼都不精。倒也成了機械口萬金油式的重要人物。目前的主要工作是帶着幾個歸化民維護穿越時帶過來的拖拉機、車輛和工程設備什麼的,兼顧着也學着修理起蒸汽機來。
兩廣攻略開始之後,投入了大量的內河機動船隻――這些船隻使用的蒸汽機、變速箱、鍋爐的維護維護成了一個沉重的負擔。王元老便被派到了廣州,在河南島的臨時修船廠搞機械維保工作了。
這工作即繁重又很重要,王元老忙了幾個月,幾乎沒有進過廣州城。工作繁重也就罷了,然而他總覺得自己是待在了“被遺忘的角落”,琢磨着是不是搞個“工程”來彰顯下自己在廣東的存在感。
正想着這個問題,杜易斌的“殘疾歸化民婚姻問題”的備忘錄送到了他的手裡――杜元老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在廣東的元老都給派發了一份。
王元老和其他元老一樣,對解決歸化民的婚姻問題“一貫重視”,但是對杜元老的具體解決辦法卻不怎麼感冒。
“女囚,女囚,哪來這麼多女囚。還一個配兩個老婆,太誇張了!”王君想,“還是買外國女人來得現實些。”
他一直覺得奇怪,爲什麼夸克窮在東南亞的販奴活動僅限男性,明明也可以裝上一部分女人來。女人同樣是很好的勞動力,不論是農業還是工業,都需要大量的女性人口,用來給歸化民解決婚姻問題一舉兩得。
至於語言不通的問題,王君覺得這不是問題,大可以先結婚,再培養感情――21世紀可還有郵購新娘的行當。
忽然他想到自己在修船廠接觸工人的時候,工人說本地的土著對歸化民工人頗有興趣,經常會來打聽他們的收入和婚姻情況。
“對了,還是要立足本地解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