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孩子,你能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嗎?”
劉珊衫沉默不語,雙眼直視着海面,沒有人知道她看見了什麼,不過我至少知道,她看見的,一定不是海!
心理醫生:“沒關係,可能你看見的,是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不過你至少能看得見海,今天的海,好像比做天的更藍一些,天空有幾朵雲,他們就像遠方的遊子,從遙遠的大陸,一直飛到這裡來,他們回家了,落地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我慢慢的走了進去,心理醫生依舊在對劉珊衫進行心理疏導,但是從效果上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因爲劉珊衫一直沒有作聲。
我翻看了守根發給我的資料,這個叫劉珊衫的女學生,也是一個本地人,來自廣田村,是一個從田野裡考出來的學生,父母離異,離異後跟了爸爸,一起生活到了她16歲的時候,也就是去年,然而也許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16歲生日那天,父親竟然因爲出車禍,去世了。
父親去世之後,劉珊衫跟隨了母親,一直到現在,說來,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而她的母親,也在大約10分鐘之後,來到了學校。
衣着樸素,與實際年齡不太相符,這是我對她母親的第一印象,她母親叫劉梅,是一個農民,一輩子勤勞,不過就是她爸爸太壞了,忍不了這種窮日子,其實是對這種貧窮一眼望到底的日子感到了一種恐懼,而這爲母親,並沒有在離異之後,要取劉珊衫的撫養權,我不知道原因,也太願意知道原因。
而當她母親來到了這裡之後,顯然被這些人給嚇到了,因爲在這裡站着的,除了我們一羣穿着便服的人,還有就是穿着白大褂的安好和痕檢科的同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但是不懂的人看起來依然還是覺得十分的雜亂。
她媽媽找了半天,終於注意到了我們,走過來說道:“我閨女,是不是在這裡面?”
說着,她探了一個頭,看了看裡面,還沒等我們肯定,自己就先衝了進去,全然沒有顧及劉珊衫現在正在做心裡疏通。
“閨女啊,你沒事吧!!!”
劉珊衫轉頭看了她一下,然後又別過頭去。
“閨女……閨女你說話啊,傷到什麼地方沒有?”
這個時候,心理醫生壓低着聲音說道:“現在孩子受了很大的刺激,我正在給她做心理疏導,請您出去等候吧!”
她媽媽一聽孩子果然有問題,聲調比剛剛搞了幾個檔次,不過見沒有反應,也只好退了出來,因爲在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夠相信的,就是站在我們這裡的人。
心理醫生將門關上,大約半個小時之內都沒有再開
門,而在這個時間,也正好爲我詢問劉珊珊母親創造了一個機會。
“請問你的女兒,的罪過什麼人沒有?”
“沒有啊,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到哪兒去得罪什麼人,也不知道是那個天殺的,殘害了這這麼多的孩子,造孽啊……”
“確實,沒有一個家長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
話還沒說完,樓下傳來了一陣陣騷動的聲音,孩子的家長火急火燎的從底樓上來,整個樓道頓時就鬧騰了許多。
這些家長到了門口一看,幾乎剎那間大哭了起來,我知道安好是受不了這個的,於是也沒管這些家長的反應,直接將門關上,這一個舉動,讓這些家長髮瘋了,而我們遭殃了。
安慰了好久,纔將這些家長的情緒給穩定住,一一詢問之後,我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第一:這個寢室裡的所有學生,幾乎都是土生土長的濱海區人。
第二:這些學生家裡都是做生意的,除了剛剛那個劉珊衫,平日裡接觸的人很多,父母的社會關係比較複雜。
第三:學校是全寄宿制,除了星期天有半天的假期之外,其餘時間幾乎都在上課,而且學校並沒有在濱海區的中心,學校外邊的環境還算可以,所以這些學生惹到一些社會上的人,可能性比較小。
不過從我們以往得出的經驗來看,如果涉及3個及3個以上的兇殺案,我們首先找到的,應該是他們的相同點,比如他們在案發前的一個星期乃至一個月,到底幹了什麼,而爲什麼是3個而不是2個呢?
這裡面就存在着一種經驗成分了,如果是兩個,那麼很可能對方只是一個無辜遭殃者,而三個就是蓄意的一個殺人滅口性質的案件,而且兇手必須還得具備一定的素質,才能完成這樣的殺人過程。
然而看着這幾個學生,他們的相同點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他們的手機是上交到了老師那裡,只有每個星期天的時候纔會拿下去,而這些學生也很乖,只有2個學生自己拿了手機,一個叫李立花,一個叫於永蘭。
李立花的家庭是做五金生意的,父母常常到國外出差,所以沒怎麼回家,而當他們得知學校會收手機的時候,她的爸爸當即就給她買了另一款手機,一個上交,一個自己留着,跟爸爸媽媽視頻,畢竟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
而於永蘭則是自己買的一部手機,上面沒有插卡,不過有一個wifi賬號,是從李立花的手機上註冊的,想必就是李立花平日裡,給於永蘭開wifi熱點。
於永蘭的父母是做服裝生意,有幾家門面,收入沒有李立花家庭多,但也算是中產以上的家庭,而她的手機裡,關
系就比較複雜了,從這個手機裡面,我們看到了這個寢室的另外一面,這是一段聊天記錄,其實只有簡單的一段,其中有一個備註名叫“野馬”的男性網友,和於永蘭的關係比較密切,兩個人還稱呼對方爲“老公”“老婆”。
看樣子兩個人應該是在談戀愛之類的。
而那段聊天記錄,大概是這樣的。
於永蘭:好煩,我回到寢室的時候,楊紅容一進門就把廁所給佔了。
野馬:她在裡面做什麼?
於永蘭:拉屎。
野馬:可能是在吃屎吧,哈哈哈哈。
於永蘭:我也覺得,哈哈,不過這種真的很煩,你看啊,我們本來就下課下得晚,第二天早上還要這麼早起牀上課,她這麼耽誤我們洗澡的時間,又把廁所搞得那麼臭,我們還怎麼進去洗澡,上次劉珊衫就是這樣,被李立花給罵了,從此就老實多了,不過楊紅容就沒這麼好欺負了。
野馬:屁,一個學生,還不好欺負,你說,你想怎麼欺負她?要不要我把他們都直接KA
於永蘭:哎喲,哥,你可別說大話了,好了,我睡覺了,晚安啊。
之後,我們一行人一直在研究者個KA,是什麼意思,後來有一個警員說這算是一個網絡流行詞彙,意思是靠你,也就是指的那個事情。
當即,楊紅容的爸爸站起來就想揍於永蘭的爸爸,而他們的媽媽也不閒着,已經開始抓扯對方的頭髮了。
好不容易將他們分開,吸取了教訓後,這種事情我們就在也沒有當即說出來。
而在剛剛那段聊天記錄中,還提到了一個學生,那就是劉珊衫,不過劉珊衫的母親從頭到尾都發着愣,似乎都沒有聽到他們說話,後來我才知道,劉珊衫的母親是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農民,只要孩子還在,就什麼都行了,咱惹不起別人,也不敢惹別人......
而這個時候,第一個讓我們引起注意的人,野馬,就這樣浮出了水面......
不過按照我的一般經驗來說,這種首先浮出水面的嫌疑人,基本是有賊心,沒賊膽。
而相反看了這些聊天記錄,我們不僅在感嘆,女生的世界到底有多複雜。
我叫肖老師把這幾個女生的手機拿過來之後,通通查看了一遍。
我隱約覺得,要想破案,首先得弄清楚,這之間,一個個的小團體.....
因爲我們在查看到QQ羣的時候,寢室一共7個人,卻有着6個羣,每個羣裡有三個到四個人,建立的時間,最早是在高二上學期的時候,而最近的一個,是在這學期開始,也就是不到一個月之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