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的是——我一夜之間成了名人;從中國城出來,我和小紅鑽進了一輛出租車,司機是個一頭捲毛有點嬉哈風格的年輕小夥,一見我們上車便樂開了花:“你是中國來的李翱嗎?剛剛在報紙上看到你。說完,扯着自己的上衣拿出一隻筆:“給我籤個名吧,你現在可是英雄。”
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隨手在他身上寫下了讀書時一直欣賞,卻似懂非懂的一句格言,“Lettheworldchangeyouandyoucanchangetheworld”
(讓世界改變你,然後你改變世界)。
小紅今天很奇怪,和李翱在老城一條不知名的街道下了出租車後,她馬上又招手截下另外一輛。半小時過後,兩人幾乎繞遍了大半個KL,象是怕有人跟蹤……
最後車還是停在了茨廠街一爿水果店旁邊,店主是個樸實的中年婦女,只見小紅上前問道,“今天有沒有檳榔嶼的榴蓮賣”?
“剛剛從南邊空運來的,好新鮮的。”
李翱知道大馬素有‘脫了紗籠換榴蓮’的說法,當地人對榴蓮的癡迷簡直是不可理喻。可他明明記得有一次公司同事去泰國出差帶回一包當地特產的榴蓮糖,小紅剛放進嘴裡就吐了出來,還直說那味道很噁心。
“我不知道你能帶多少?”那女人接着問小紅。
“我迫切要看到貨”小紅彷彿行家似得說:“而且我需要每顆都有出產地證明。”
那女人不再作聲,轉身走回裡間拿出一張卡片在上面寫了一排數字,遞給了小紅。
茨廠街位於鬧市區,這裡到處都是白皮膚金黃頭髮的揹包族。形形**的旅館,酒吧,琳琅滿目的店鋪。可現在受暴亂和金融危機影響,卻一片蕭條景象。
小紅帶我找到一間網咖,角落裡一個背影挺拔的男人轉身示意我們走過去。
那身影好象在哪見過?
落座後,兩人凝視半晌互相都沒有說話,完全把我晾在了一邊。
李翱心裡琢磨:難道這是小紅的相好?年紀未免大了些吧。看來中年男人對年輕女孩子的確有殺傷力。可關於愛情,他卻不敢說懂了。雖然認爲一定是有別的隱情或苦衷,但贏小卿已經結結實實給他上了一課,那童子川的年齡就可以做她爺爺啦,自己居然還以爲……
“爸爸——”小紅突然開口!
“玉兒,爸爸對不起你,你知道爸爸也不想的。”對面那個男人神情激動地說道。
“別說了爸爸,我知道……你怎麼走了這麼久,我和媽媽都好擔心你。”小紅說着居然快哽咽了,看得出她們都在強自壓抑內心激動地情緒。
難道這個男人他是——殷叔叔?
“恩,這是小平吧,都長這麼大了。”
“殷,殷叔叔,真的是你?”
“李翱,我們長話短說。小紅打斷驚訝的李翱說道,“大馬警方已經懷疑你是中國政府打入贏氏集團內部地臥底,我現在希望你將計就計。”
李翱一臉狐疑,“你怎麼知道警方和我的談話,好象你總比星洲日報還早一步知道消息?”
“這個你先別管,現在有一個契機可以讓你完成我不能完成的使命。本來沒有打算把你拉到這一步,可現在時間緊迫,除了你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其實,大馬警方對你的懷疑並不是完全沒有根據。簡單說,他們要找的人——是我。”
小紅說完遞給我一張名片,我看見上面臺頭寫的是“勇安公司”。
勇安公司?那不是……
“沒錯,李翱。我看過你在部隊的資料,知道你參加過總參保密培訓,那是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很遺憾你沒能通過。但我知道你應該對特殊戰線的工作環境並不完全陌生。”殷叔叔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作爲長輩我不該勸你加入,但從我面向國旗宣誓地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而且,你我都曾是一名軍人,我相信你是個能在國家民族需要你的時候,挺身而出的年輕人。我現在正式代表公司南亞事業部徵求你的意見.”
李翱,國家在召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