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故意的!
她故意這麼說!
鍾炎給她的感覺是永遠的心疼,他的舉動也永遠斯文而小心。
曾約有過小小的肌膚相親,他將她攏在懷裡,用他溫柔的脣輕輕印了她的芬芳一下,僅僅一下,已是紅潮翻滾,就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得若雷鼓。
他們,同樣的青澀,同樣的純稚,卻美得若含苞欲放的嬌蕾。
而昏迷中的接觸卻是不同的,是一種叫人朦朧的安寧,一種安寧中被不斷掠奪而又甘爲掠奪的沉淪。
那感覺根本就不一樣。
但她故意說以爲是鍾炎,或者說實在看不順他得意而又從容的樣子,看不慣掌控一切的自信神色。
他淡定的臉色微微的一斂,清明的眸子深銳起來,卻還是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道:“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不是鍾炎?”
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他想做什麼的時候,整個人已被他拉了過去,眩暈中又重新靠進了那具溫燙的胸膛上。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瞧見他端起碗來徑自喝了一大口,然後詭秘的臉孔在眼裡越發越大……
恍惚之中,已明晰的感覺到他薄薄的脣片如鷹隼般攫住了她的,淡淡的茶香和着苦澀的藥湯,輕而易舉的從他的脣齒之間度到她的口腔裡,隨之,滿嘴的藥腥直衝嗅覺……
又是那個溫軟而強悍的物什逼着她往下嚥……
未經人事的她大腦轟得一聲,忘卻了要怎麼去抗拒,結果讓那個登徒子實實在在的佔足了便宜,直將那藥湯度過,那強悍的溫軟仍不肯放過她,在驚嚇的脣齒間時輕時重,纏纏綿綿的侵佔到底,直吻得她氣喘吁吁,滿身酥麻。
終於,他放開了她,伊伊不捨的離開了她的脣,透過密集的睫毛賞玩她的俏臉,雪頰因爲呼吸急促印染出層層的淡霞,蒼白的凝脂透出一絲妍紅,晶瑩潤澤,就像那怒放的紅月季好看之極。
“你……”
欲給他一個巴掌,以懲戒他的無恥,用足了力量甩出去卻柔弱無力,叫他不費催毀之力就給扣住,她懊喪着,氣極道:“你……無賴!”
眉眼惱羞成怒,勾勒出一個貨真價實的含怒帶嗔的漂亮表情,再沒了蒼白如雪的樣子。
“是你故意激我的代價!”他一臉玩味,笑意盈盈,沒有絲毫悔悟的樣子。“雖說我沒有唐突你的野心,但你若想瞧我生氣的樣子,我就做給你看!”
“你……你欺負人!”
“有麼?”他的表情好無辜,眼神閃着溫柔,隨即又微微吁了一口氣說:“你若乖乖聽話,我又豈會來爲難你!”
“你,你……你就是在欺負我……”
她倔強的怒瞪着,兩行絹淚卻不由自主簌簌而下。
方重仁眨眨眼,爲眼前的狀況傻了眼。
“呃……別哭,依靈,別哭,我不欺負你了,以後,也絕不再強你所難,只要你肯按時吃飯喝藥,我保證不再欺負你,乖了……”
溫潤的叫她的名兒,就像哄小孩子一樣,他一面給她拭淚,一面軟言軟語的立下保證,微微擰起了眉。
“放開我,你這人……出爾反爾,言而無信,走開……”
咬着泛紅的脣片,由着淚滴答滴答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