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三人一同離開了停屍間,走出大樓時,沐浴在陽光下的兩個男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唯獨我對於猛然見到的刺眼陽光有了瞬間的不適應,我不得不擡起手,遮擋住了這種久違了的陽光。
這時,一副墨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隨着拿墨鏡的手往上看去,見到了正望着我的拓拔燁樑。
“謝謝,一會我就適應了,我主要是有很長時間沒有白天出來過了……”我謝絕了拓拔燁樑的好意。
我的話使得拓拔燁樑的眼裡閃過一絲異樣,他沒想到這個年代裡還有白天不出門的女人?
“呵呵,小楓啊,是個工作狂,每天一大清早就來上班,非要到深更半夜了才下班。”江國豪替於小楓解釋着。
拓拔燁樑這才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悄然對我多看了兩眼。
江國豪轉而對我說道:“小楓,你這樣可不行啊,不能爲了工作耽誤了找男朋友,可不能像我們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一樣的非要熬到個三、四十歲了纔想着成個家……”
對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江國豪,我只能淡然一笑,避開了話題。
來到停車場後,三人分成了兩路,而原本應該與江國豪同坐一輛警車的我忽然改變了主意:“江隊,我想坐拓拔燁樑的車。”
江國豪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囑咐道:“發現什麼線索一定要記下來。”
“嗯。”說話結束後,我轉身上了就在江國豪警車旁的拓拔燁樑的車。
面對上車的我,拓拔燁樑沒有多問,在他的眼裡警察和法醫沒有區別,都是爲了舒雲的案子而來。他緩緩開動車子,往前駛去,緊接着就是江國豪所開的警車,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警局。
……
一路上,拓拔燁樑和我都沒有開口說話,他是心情不好,我是別有用心。所以,在這個安靜的車廂裡經常出現的畫面就是坐在副駕位置上的我總是時不時的轉頭看看附着在他身上的嬰靈。
而此時的嬰靈正坐在拓拔燁樑的肩上,迎接着我投來的目光,只是它的眼中仍然有着警惕。這樣的畫面在外人眼中看來,就像是我在看着拓拔燁樑似的。
“於法醫,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看着前方開車的拓拔燁樑突然問道,他的餘光看到了我的頻頻投望。
“呃……沒什麼東西啊!”被拓拔燁樑這樣一問,我心裡這才警覺,連忙調整了坐姿,不再看向拓拔燁樑肩上的嬰靈。
拓拔燁樑看了看我,好奇的問道:“整天和屍體打交道,不怕嗎?”
我搖搖頭:“活着的人要比死了的人更可怕,只是很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而已。”
“你年紀不大,說出來的話倒像是歷經滄桑似的。”拓拔燁樑有些訝然:“按理說於法醫這個時候正是風華正茂,追求所有美好事物的年齡,怎麼會有這麼老氣橫秋的感慨?”
“可能是我看多了生死吧。”我長嘆一聲的說道,轉目看向車外,我那無法對人言的經歷使得我陷入了一種遊離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