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蛋……混蛋!”徐泉林哭着說道,突然他放開了翠娥,揮起拳頭就給了自己的頭重重的一拳,手指骨和頭骨發出劇烈的碰撞聲。
“泉林哥……”翠娥失聲喊道,她連忙捧起徐泉林臉來,望着他發紅的鬢角,眼淚順着臉頰滾落。
“娥妹,你說的沒錯,我真是個混蛋!真是個混蛋!”徐泉林搖着頭,痛苦地說道。
“泉林哥,你莫這麼說,我……我只是氣話!”翠娥掩着他的嘴說道。
“我要不是混蛋,我咋會讓你離開我?我要不是混蛋,我咋會讓你嫁給徐官生……”徐泉林搖着頭說道。
“泉林哥,這不能怪你的!”翠娥咬了咬嘴脣說道。
“娥妹,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在怪我!是啊,當初我聽信了清香的話,聽說你嫁人了,我喝了一整天的酒,睡上了個兩天兩夜才醒過來,呵呵……我真恨不得那會,我乾脆就喝死了得了!”徐泉林說道。
“泉林哥,事情都已經都已經過去了,莫再提它了!”翠娥說道。
“娥妹,哥心裡放不下啊,放不下啊!我混蛋啊,我混蛋啊!”徐泉林雙肩聳動着,傷心地哭着,哭得就像一個娃子。
翠娥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徐泉林,良久她拉過了徐泉林的手。
“娥妹……”徐泉林擡頭望着她,臉頰上面已經爬滿了眼淚的痕跡。
翠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翹出食指,在他的手掌心裡一筆一劃地寫上了幾個字……
徐毛子自從早上出了嶺子,就沒有回來。整天就翠娥一屋三口在,翠娥早早地做好了飯,伺候着官生爺倆吃過飯之後,就閉了屋,而且這次閉屋比往常都要早些。
在外頭溜了一天的官生,興許是溜得累了,在牀上沒坐多久,就歪在了牀上睡着了。狗蛋在翠娥懷裡,嘴裡的女
乃頭都還沒有掏出來,就睡得迷迷糊糊的了。
已經過了月半,壩子上掛着剛剛缺了角的月牙子。略顯黯淡地月牙子卻更有一種濃濃的曖昧,它欲遮還羞的小半邊臉更是顯得越發有情趣了。
壩子裡的水隨風輕漾,嘩啦啦的響動着,就像是掛在門楣上面的風鈴般清脆悅耳。
還是在老地方,還是在那口廢棄的槽檻裡,還是那兩個人……
半截子紅蠟燭發出的光亮,儘管羸弱,但是足以照亮這口面積只能容納下四五個人的槽檻。
燭光映着美人,彷彿給她俊俏的臉上又添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粉兒。儘管已經是兩歲娃子的娘了,可是她的肌膚依然是紅潤光澤,吹彈可破……
氣氛有些尷尬,又有些曖昧,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那段青澀的日子,兩個青年男女,當第一次在異性的面前袒露自己的身體時,臉上都是掛着那種羞答答的曖昧,與其說是曖昧,倒更像是激動,惶恐,還有忐忑……
“
“泉林哥……”翠娥狐疑地望着徐泉林,眼睛裡充滿着羞澀與渴望。
“娥妹,我不能!不能糟蹋你!”徐泉林歉意地說道。
翠娥連忙坐起了身,低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臉上漾起得紅暈越發地深沉。
泉林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臉,就像是捧着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瓷般倍加小心。他深情地注視着翠娥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娥妹,我一定要把你的第一次留在我娶你過門的那個晚上!”他的眉宇間滿是堅決。
“泉林哥……”翠娥心裡一種暖流通過,她柔聲地喊了一句,便“醉”倒在了徐泉林的懷裡……
那個夜裡,泉林終究是沒有要翠娥的身體,可是也就自從那夜之後,翠娥的第一次便沒在他的屋裡實現。
槽檻裡頭,那堆稻草依然是整齊地堆在地上,似乎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它們就從來沒有被人動過。
“好久沒來這地方了!”翠娥拿了根樹枝挑了挑蠟燭,環顧了下四周,淡淡地說道。
“嗯呢。”徐泉林應道,顯得有些彷徨。
“泉林哥,你還記得你去讀學堂的前的那天晚上,你說的那句話麼?”翠娥幽幽地問道。
徐泉林看着她沒有說話,他突然顯得出奇地安靜。
“你說,你要留着我的第一次在你娶我過門的那天晚上……”翠娥淡淡地說道,她看着徐泉林,眼睛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揪出蛛絲馬跡。
徐泉林的眼神變得有了些神采,只是那絲神采轉身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絲神采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