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
笑罌看著眼前這個黑髮金眼的美男子,若有所思地拿起筆隨手在桌邊的紙片上亂畫起來。
“你現在……還是準備繼續破壞世界?於是來和我們巫女勢力通個氣?”
坐在對面的拉格納爾特(人形)點頭。
“嗯,用殺星者權限看了一些古舊資料的原始版本。”
本體是巨龍的他顯然很不習慣用人形這個擬態(?),時不時會做些想要直接低頭舔杯中茶水,拿前爪(手)撓脖子的野獸系動作,十分破壞自己的優美形象。
“不過看了赤月意識的日程表,這一次,由巫女發動的大災禍在前,要是巫女不成功我們再進行破壞,所以在巫女的動作進行之前,我們還有一小段時間處於蟄伏期,你們可以暫時稍稍放鬆一下呢。”
“能放鬆纔怪啊。”
笑罌向著門口看了一眼。
“她還能修復體力的時間也就只有今天一晚了吧,明天──我們差不多該進行反攻了。”
“反攻,你們還真的打算背叛嗎?”
“沒有效忠,談何背叛,”笑罌冷笑著一眯漂亮的雙眼,“等等,你剛纔說‘你們’要進行破壞?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殺星者嗎?”
“有啊。”
拉格納爾特在一屋子人徒然變白的臉色中神色悠哉地點頭。
“我是進行直觀暴力摧毀的‘破壞萬物者’,還有進行精神摧殘的‘憎恨萬物者’和打亂世間法則的‘嘲笑萬物者’兩個呢。”
“還有兩個!?”
黑禍吸了一口氣,和素劫對看一眼,素劫接著開口:
“三大古老意志和你們三個殺星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呵,挺敏銳的?”巨龍斜過頭看了素劫一眼。“我能說的只有到剛纔爲止的情報了,畢竟就算是個怠工的巫女,總歸是我的上司。……但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我能回答的權限了呢。”
向影在一邊沈思了幾秒──確實,在赤塔中,輸入了很多關鍵詞,但珍貴或是重要的資料,都需要身份權限──他這樣的遊客身份能看的多數是重要級不怎麼高的,亞加德的赤月騎士權限稍微高了一些,但也並不能看所有的資料。
……而且,就如同“真神”的面貌被模糊處理一樣,供外界瀏覽的資料,很多都被人動了手腳,恐怕要看全,得有拉格納爾特這樣的殺星者權限,才能看到原始的、未被修改的全部內容吧。
“那麼換一個問題的話……”向影喃喃開口,“三個殺星者……都是和你一樣,是沈眠在某處,然後被巫女喚醒的?現在他們都醒了嗎?”
“醒了哦,應該說,殺星者是‘只有在巫女現世’之後,纔會出現的巫女的利器,但並非和我一樣是經過萬年沈睡而被喚醒的,因爲前一輪的‘憎恨萬物者’和‘嘲笑萬物者’在前一次大災禍中已經死了,但現在──去赤塔資料庫的時候看見,三個殺星者的存活狀況都顯示著‘存活’噢,換言之,另外兩個重造了吧。”
“這可有點麻煩了。”
亞曄拿手敲敲沙發背。
“一個就已經夠麻煩了,要一起對付三個──看樣子,這次要全面動用艾裡席恩同盟的軍勢了啊。”
“我反倒比較奇怪,”巨龍用金色的雙眼打量屋內的衆人,“你們身爲巫女的親眷,早已成爲選定之民,何必如此害怕災難的到來?塞那加德已經快到達極限,來一次肅清重組,不是很好嗎?”
辜銀嶽雙眼一眯:“極限?”
“嗯,這種感受藝術家比較容易理解吧。不怎麼滿意的作品,怎麼改都是越改越爛,所以乾脆推倒重來,反倒新作會做得更快更完美呢。”
“你把塞那加德比做藝術品嗎?”亞曄從鼻子裡發出了嘲笑的哼聲,“抱歉,藝術品沒有生命,如果有的話,那個不怎麼成功的作品,在被製造者銷燬之前,肯定也會不甘又委屈地抱怨個不停的吧。就算在你們這種上級視角中,這世界有多麼千瘡百孔殘破不堪──但這裡總歸是我們的家園,而我們這些你們所謂的‘作品’,可都是活著的呢。”
笑罌接著開口:
“而且我倒是覺得,能把一件不滿意的作品改到滿意才顯得那個藝術家比較有本事吧,把做不出好東西來歸咎於手感啊氣場啊狀態啊,然後簡單地重來,在我們這種俗人眼中只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的逃避而已哦?”
“你們就算是說服我也沒用啊。”
面對咄咄逼人的反問,殺星者只是若無其事地聳肩。
“我只是武器,雖然會爲自己的動武找點理由──嗯,畢竟我也是有意識在的──但是真要動手的話,哪怕沒有任何理由我也可以一炮把一座城市炸成灰燼的呢。對我進行精神攻勢是沒什麼用的。”
周圍的人不約而同額頭青筋一跳。
“與其在這裡想著說服我,不如去老老實實想著怎麼擴大選定之人的數量吧?我覺得這個舉動比較實際哦。”
拉格納爾特走到窗邊,跳上了窗沿。
“那麼,我去找個地方等待大災禍再次降臨了,有緣再見。”
“最好是無緣。”
亞曄嗆了一聲,拉格納爾特不在乎地笑笑,躍出窗外,化爲了災皇大小的飛龍,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際。
“擴大選定之人的數量……”
笑罌眯起眼回憶起巨龍臨走前留下的暗示,思考起了什麼。
而向影則敲敲桌面,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接下來想和大家說的是我們在赤塔上看見的東西。”
這句話一出,衆人的神色就更嚴峻了。
向影和亞加德對看一眼,然後吸了一口氣。
“因爲時間有限,我們又急著回來和主人匯合,所以看到的情報並不太多,不過重要的還是不少。首先是辜銀嶽閣下的那把刀的事──那個和主人的過去有著非常大的牽連。”
然後,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向影用略顯低沈的語調,和衆人說了北宸的過去。──因爲在場的全是自己人,北宸也曾經答應過他們有時間就和他們解釋自己曾經發生的事,想來已經不會在意這些事被他們知道,所以向影就直接替她說了,他不希望北宸再一次揭開自己的傷疤。
聽完之後,屋子內有整整五分鍾陷入死寂一般的沈默,黑禍、素劫、亞曄、辜銀嶽、阿特拉斯、笑罌──幾乎所有人,都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眉宇間帶著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心痛還是嘆息的複雜神情。
“還好那個叫做金茗晶的女人和她舅舅已經死了。”
回想起留在費因海姆時發生的事,辜銀嶽輕聲低喃起來。
“雷狄斯……總算還有點良心。否則,我不會放過他和那兩個人。”
“別說不放過,就是他們已經死了,我都想把他們從墳墓里拉出來揍一頓啊。”黑禍用冰涼的聲音接口,素劫也在一邊點點頭:
“怎麼說呢,現在特別有跑去赫陽國,在雷狄斯的茶杯裡放上一大把瀉藥和不舉藥的慾望啊。”
“光是拉肚子和不舉太便宜他了吧。”亞曄呲牙咧嘴,“把他脫光了倒吊去赫陽國首都人最多的廣場的旗杆上好了。”
“再在肚子上畫一張人臉,臉上用油性墨水加上鬍子和魚板,頭頂戴上胡蘿蔔內褲,脖子上圍愛心圍巾。”阿特拉斯接口。
等等這也有點太過分了?話說你究竟是從數據庫的哪裡翻出來這麼可怕的形象的啊。
──衆人同時抽了一下嘴角。
“好了好了。”笑罌壞笑著搖頭,“我們也不能光遷怒啊,從結果上來說,雷狄斯最終找回了殺月刀,所以這次我們才能救回北宸的命啊。……所以還是之後好好壓榨赫陽國一番好了,儘可能把他們的油水多撈一點出來纔是最實在的。”
此話得到了一致認同,於是其餘人都先後帶著咬牙切齒的表情點點頭。
“另外的情報就是──”
向影看看亞加德,亞加德面無表情地接著開口。
“我用赤月騎士的權限看了一下前一次大災禍保留下來的片段影像,瞭解到了前一次大災禍是怎麼發生的──還有選定之民是怎麼產生的。”
“什麼?!”
“是瘟疫。有人,人爲製作了有強烈傳染性的病毒,散播了出去,被病毒感染,併發病的生物──樣子和附身月使十分像,體表的膚色變成近灰色,身上有瑩藍色的硬質晶體出現。”
“附身月使?!”
黑禍驚叫起來。
“但附身月使不是生體兵器嗎?!毒月上大量製造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能查看的資料也並不是很多,畢竟我從地位上來說,只是近身守護輔佐巫女的騎士,只算沒有實權的‘武器’罷了──和殺星者這樣的大規模遠古殺戮兵器還是不能比。”
騎士解釋完畢,停頓了幾秒,又繼續開口。
“感染的不光是人,還有動物,總之,從那些斷斷續續的視頻來看──世界的局面極其混亂。”
“……和殘忍。”
沒有善惡的亞加德不會說出帶有感情色彩的評價,於是向影接著加了一個詞。
“然後,選定的方法──似乎就是‘抵抗意識’。”
“抵抗意識?”
“是的,病毒並非能讓所有人都發病,有些有著強大的求生意志、或是身體強壯抵抗力強的人和動物就沒有發病──或者是發病了之後恢復了。這就是巫女的選定手段。這些在病毒肆虐地區依舊保持著原本形態的少量生存者,就成了選定之民,被巫女分批接去了赤塔。
赤塔因爲處於數萬米的高空,因爲海拔和氣壓的緣故,病毒無法在那麼高的高空再產生作用,而赤塔的環境調節裝置卻能讓建築區維持人類能夠生存的環境,所以剩下來的那些人就成功渡過了這次大災禍,兩百多年後,這些人及其後代,重新回到塞那加德地面,開始了新的求生與發展之路。”
“奇怪?”素劫歪頭,“既然赤塔可以避難,那麼爲什麼還要回去,不怕再染上病毒什麼的嗎?”
“病毒經過兩百多年已經弱化了,而赤塔上的食物和水的生產終究是有些入不敷出,長期下去,總有一天會資源不足的,所以他們才決定重返大地。但是爲了能讓自己有一條後路可退,有一部分人留在了赤塔,而另外的人,則在體內給自己移植了身份識別微晶片,這是一種遍佈在血液中的納米機器,可以讓人與赤塔保持聯絡,能在關鍵時刻聽到來自赤塔的指示。”
“原來如此。遍佈在血液中。……所以,嘉琳娜身爲選定之民的後代,也能夠聽到來自赤塔的聲音嗎。”
笑罌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而亞加德則表示肯定地點頭:
“應該就是這樣沒錯。那種微晶片在遺傳中也流入了母體內後代的血液,但畢竟經過時代這麼久的沖刷,估計剩下的不會很多,所以嘉琳娜應該不是每次都能聽到,而是隻能聽到最重要的吧。”
騎士說著環視了衆人一圈。
“之所以優先查看一萬年前的大災禍,是想從中吸取點經驗,各位覺得,這次的大災禍有可能是什麼引起的?還是瘟疫嗎?”
“不是沒可能。”
笑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左右踱步了幾下。
“如果是會異化成附身月使的病毒的話,那麼有戰器血的存在,問題不是很大。種族戰爭的話,北宸因爲早就發現了,所以有和我商量過很多種將其中斷的計策──估計蘇末也不會優先選擇這種了。剩下的──製造天災……開匣……殺星者……”
可惜笑罌畢竟沒有一萬年的知識作爲基礎,所以似乎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來什麼特別有效率的進行破壞的方法。
“不行,沒太多的頭緒。”
他有些挫敗地揮手。
“我去趟圖書館。亞曄,辜銀嶽,其他瑣事的安排,就交給你了。明天的太陽升起之前,我們要爭取做到能心無旁騖地反擊的狀態。”
“好。大家都各就各位散了吧。”
亞曄也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舉起手,拍拍上面戴著的向影給他的用來進行心靈溝通的手環。
“有什麼事就用心靈溝通頻道聯絡。”
“沒問題!”素劫顯得很有幹勁地拍拍胸口,“不過還真是便宜小泥鰍了,自己和西風在親親我我我們在一邊爲她跑斷腿──”
“不準吃醋也不準撒嬌!”
亞曄拍了一下素劫的頭頂。
“死抹茶也只有一晚上可以休息,想要和她親熱就拿出點戰功吧!”
“而且……”向影苦笑著咳了一聲,“西風他……大家似乎忘了西風被非白所傷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這種程度的傷,用磨刃修復是比較有效率的吧?”
“……”
不少人面露愧疚地眼神漂移了一下──被北宸的事一折騰,西風帶傷行動的事似乎也被忽略了。
“切,便宜西風了。”黑禍酸溜溜地拍拍素劫的肩,“走啦走啦,搶戰功去。”
“那我要去湊熱鬧3P嗎?”
一直沈默的阿特拉斯舉手提問,然而所有人都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呀、不、這次就算了吧。西風真的會哭的。”
“……”
另一邊,北宸的房間中,北宸正一臉菜色地和綁在手腕上的布條作鬥爭。
“呃西風,我並沒有不同意和你磨刃,爲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習慣問題。看著人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一般無法反抗的姿態會讓我更有興致。”
“可我並沒打算反抗──”
“你不想被綁不就是種反抗嗎。少羅嗦,我沒有蒙你的眼睛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所以我說你爲什麼會有這種變態的愛好啊……”
西風衣襟半敞,露出了胸腹的漂亮而又精幹的曲線,此時正用極具侵略性的姿勢摟著北宸,“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喜好比較畸形麼。知道還靠近我,就要有被這種畸形愛好所影響的覺悟。”
問題是你既然認爲那是“畸形”那就說明你還是知道什麼是正常的吧!那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改啊!
──當然,這些話北宸只敢在內心抱怨。
“而且你以爲這是什麼,高高興興粉紅肉麻的情侶活動?別搞錯了,我剛纔就說了吧,這是懲罰,是調教,是爲了讓你爲自己的無謀行動付出代價!”
說罷,就聽刺啦一聲,北宸那本來就破破爛爛的戰鬥服徹底被扯成了幾塊碎布──衣料下白皙的皮膚露了出來。
“咦咦咦!?這、這樣就徹底穿不了了啊!西風你怎麼可以這麼浪費!”
“……這種時候還在惦記著衣服能不能修穿問題,看樣子你確實很欠修理。”
西風眼神一冷,一揮手,儲物空間裡某一欄的東西全都稀里嘩啦地落在了牀上,一邊維持著被綁姿勢的北宸見狀瞪大了眼睛:
“西、西風……你……你該不會是想殺了我吧?!我……我做什麼讓你這麼痛恨的事了嗎?!我我我我可以道歉的!請饒我一命吧壯士!”
西風挑眉:
“你從哪裡看出來我這是想殺了你?”
“可這些東西不都是放在你儲物空間的‘暗器’這一欄的嗎?!”
“你是傻瓜嗎,有人會把AV電影丟在桌面上的嗎?肯定得套幾個諸如‘論文’‘語法大全’之類名稱的文件夾的吧,難不成我還要在分類的時候直接標上‘情趣物品’你才能看懂不成?”
“情、情趣物品……”
北宸的臉色更加綠了。
“爲什麼它們看起來反倒更像是武器!?西風你真的沒有進錯店嗎,比如你進的其實是一家地下商會販賣違禁暗器的店,然後那家店表面上是賣情趣物品的……”
“煩死了!說起這些東西的功用我比你熟一百倍輪得到你來懷疑?!”
“救救救命啊!?”
北宸和一隻蚯蚓一樣在西風懷裡拼命拱起來,想要掙脫西風。
“西風,我們來正常一點的吧?!道具什麼的實在是太重口味了啊我會有心理陰影的哦作者會被套麻袋羣毆的哦!”
“正常?”
西風將北宸重新按回自己的懷裡,兩人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曖昧地碰觸摩擦著。
“周圍這麼多正常的,你遲早也會膩的吧。放心,我不會把你往死裡折騰的。”
“但是會半死對吧!會半死沒錯吧!”
西風的眼神遊移了一下:
“最多是需要幾天回覆而已,不會留下後遺症。”
“需要幾天回覆!西風你……你是虐待狂吧?!其實雷狄斯當初和你合作那麼愉快就是因爲他這個獨裁主義變態很喜歡你拷問人的手段對吧其實你在他旗下負責的是刑訊的職務對嗎?!”
“……嗯?你怎麼知道?他和你說了?”
“……我只是在吐槽而已沒想到還真的中了啊你這個超級S!”
“那又如何。”
西風的嘴角罕見地勾了起來──向來鮮少露出笑容的他,此刻在昏暗的光線下,帶著一身薄汗幽冷地笑著,看起來危險而又性感。
“放心吧。你不是很淫亂嗎,肯定受得住的。既然你說我是S……我相信我們很合拍。我會把你所有的M細胞都激發出來的。”
“……等等我一點都不想自己M細胞全開啊!”
就在北宸抱怨的時候,西風的手突然用力朝著她胸口的敏感部位按了下去!北宸小聲尖叫了一下然後一臉通紅地恨了西風一眼──當然,似乎完全沒有用。
“所以說我做的時候喜歡把女人的眼睛和嘴都捂起來。不但吵鬧煩人,而且還喜歡亂拋媚眼。不過算了……你的話。”
星脈種低笑了一聲。
“既然你是特別的,我還挺想聽聽看你的絕望的哭叫,還有反抗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
“等等,普通的話這種情況下應該是‘呻吟’和‘充滿愛意的眼神’什麼的吧!?而且我剛纔沒有拋媚眼我只是在用眼神表達我的控訴和不滿!”
“……你說什麼?”
“不我什麼都沒說總之請你不要用道具啊太可怕了西風大爺!”
“我受傷的時候問過你一次,但你回絕了,你早就失去了唯一一次有主動權的機會,所以現在你無權反駁。”
“……”
北宸的臉由綠變紫了。
見她已經拿一種革命烈士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表情緊咒眉頭雙眼緊閉就差給自己念大悲咒了,西風好笑地哼了一聲,低頭啄了一下她的脣角。
“你以爲自己在刑訊室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早就連完整的肉都沒有了。真的這麼排斥的話……也不是沒有其他路。我對一種人是可以勉爲其難溫柔一下的。”
“咦?什麼什麼?!快說吧!就算那種人是哈利波特我也會努力去學魔法的!”
“……”
但是西風卻噤聲了,眼神漂移半天,才輕咳幾下,扭頭低聲道:
“我的妻子。”
“啊?這……難道西風還有打算和我之外的女人結婚不成?!”
見北宸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酸了起來,西風心情很好地挑了下眉。
“因爲你一直沒說最重要的話,所以我不得不做好隨時全身而退的準備吧。”
“我說我說!西風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不對!請嫁給我吧!……呃,好像也不對……請讓我娶吧!……也不對,請和我一起進入我家祖墳吧!……還是不對,請和我一起在人生的旅途上迷路吧!……更不對了!那,請成爲我家孩子他爹吧?!”
“好了我知道了!給我閉嘴!還有最後一句你是在示愛還是在戳我痛腳!”
不知道是覺得害羞還是覺得北宸那蹩腳的告白實在太丟臉了,西風忍不住把槍拿了出來,然後又在北宸變綠的臉色中收了回去。
“既、既然你說得如此有誠意,那我就勉強溫柔一次好了,算你走運。”
“噢噢噢!!西風最好了!”
總算爲自己爭取到了正常待遇的北宸鬆了一口氣癱在了被子中。
結果,兩小時後,在幹活的其他人,從心靈溝通頻道聽到了北宸那欲哭無淚的聲音。
『求……求讓西風不舉的方法!』
『耶!怎麼了小泥鰍!』黑禍的聲音響起來,『西風欺負你了?!教你一招,用膝蓋去撞他的阿姆斯特朗迴旋炮!』
『很好,黑禍,改天我會用這招孝敬你的。』西風的聲音也出現在了心靈溝通頻道,『還有,向北宸,我給你十分鍾時間不是讓你來這裡發佈求助信息的。』
『西風!你該不會真的欺負主人了吧?!』向影也急了起來。
素劫怪笑:『小泥鰍現在知道我和老弟好了吧,吃過苦頭以後就長記性了,可別再去找那個破壞癖變態了啊!』
西風:『不,我並沒有虐待她。這可是我第一次進行溫柔風格的磨刃。』
北宸:『你這還叫溫柔!那向影就是水母了!』
向影:『水、水母!?我嗎?!……話說主人你是在稱讚我溫柔還是覺得我不夠強硬派呢?如果是後者我可以向西風學習──』
北宸:『不不不不不!向影請你保持這樣!要是連你都西風化了我就徹底沒有避風的港灣了啊!向影你是我的良心啊!』
向影:『哦、哦哦哦!太,太好了!只要主人喜歡,我會努力成爲一隻水母的!』
黑禍:『笨蛋影小泥鰍那是在打比方啦。』
素劫:『你要真的敢和水母一樣穿著透明衣服出門我絕對不承認我認識你哦。』
北宸:『……』
通過手鐲圍觀頻道的亞曄:『不過西風這次還真意外啊。死抹茶剛從戰場上回來,又從一堆肉塊裡走出來,他也照樣碰呢,潔癖治好了嗎,值得嘉獎啊。』
西風:『嗯,你給了我靈感,亞曄,一會去浴室來一次好了。』
北宸:『等一下西風你不是說……這次休息好就是最後一次嗎?!』
西風:『既然你還有力氣來心靈溝通頻道抱怨,那就說明你剩餘能量很多吧。』
北宸:『求……求讓西風不舉的方法!』
通過手鐲圍觀頻道的辜銀嶽:『西風,適可而止吧。北宸身體剛好。』
西風:『我有分寸的。不過這次爲她憋了將近三年……辜銀嶽,你的話應該理解這種感覺吧。』
辜銀嶽:『……請,請在事後做好推拿和按摩的工作。』
北宸:『銀嶽別連你也拋棄我啊啊啊啊啊啊────』
通過手鐲圍觀頻道的阿特拉斯:『我不拋棄北宸。需要我來解圍嗎?』
全員:『你只是想3P而已吧!3P只是玩笑話不要記這麼清楚啊!』
通過手鐲圍觀頻道的亞加德:『北宸小姐,如果真的想要中斷磨刃的話,我推薦一個方法,只要【嗶──────】,然後【嗶────】就好了。』
頻道安靜了幾秒。然後突然炸響了北宸的歡呼聲。
『好像真的有點用誒!我再試試──』
『你想都不用想向北宸!……還有亞加德,今天的事我記住了!』
砰!
皇宮的天空中出現了莫名其妙的槍響。
圖書館中的笑罌擡頭愣了一秒,然後又低頭繼續看書:
“西風又在鬧彆扭了吧。奇怪,他連磨刃都拿著槍嗎,還是說他有拿本體磨刃的變態愛好──希望他能控制點,女王剛從失去心臟的危機中緩過神來,要是死於爆菊那就太過丟臉了。”
啪嗤!
一邊幫忙搬書的拉翰腳底一個打滑,抽著嘴角和一大堆書摔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