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墓森林中,黑灰滾滾,濃煙遮天,整片森林有不少地方燃燒著星星點點的火勢,畢畢駁駁地發出樹木燃燒的聲響。
格倫佘整張臉都是爆炸造成的灰黑色污漬,此刻,他當然也顧不得擦,只是捏破一個靈晶“湍流”,將大量的水柱衝到前方正在燃燒的樹木中,澆滅那些火焰。
在西風和向影給的一大堆防禦靈晶的保護下,他、雷狄斯、嘉琳娜和羅喉組成的制御裝置拆除小隊,雖說沒有順利完成任務,但至少活著從那個地底基地出來了──也因爲這次浩大的爆炸,整片森林都被萬祖(舊)所在的火災波及,燃起了一片森林大火。
於是,三人分頭行動去用靈晶想辦法控制火勢,並用共振和暗碼靈晶搬救兵──還好,狂暴鐵鬼不知道爲什麼陷入了混亂狀態,似乎沒心思襲擊人,而北宸這邊也傳來了消息,說是新萬祖的身體已經再造完畢。
前方的樹木的火被撲滅了,發出了陣陣刺鼻的濃烈而燻人的熱浪,格倫佘剛放下手臂,他身後的草叢就一動,柴犬“毛球”就蹭地竄了出來,跑到格倫佘的腳邊,像是想要把頭鑽進他的褲管似的拼命拱著──似乎是被這森林的煙味給嗆到了。
格倫佘一腳踢開了它,然後把自己上身那件已經燒得差不多的坎肩脫了下來丟到它的腦袋上,捏破了一個回覆靈晶給自己治療傷口,然後就這麼光著上半身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了。
小柴犬還在布料下面胡亂拱來拱去,格倫佘似乎也沒有幫它的意思,只是擡頭望著頭頂的夜色。
“她成功了啊。”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向是在和身邊的小動物搭話似的,格倫佘開口了。
“那種事都能成功……不愧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啊。”
形狀漂亮的脣瓣微微翹起,以往總是閃著銳利光芒的雙眼,此刻也泛出了幾分柔軟之色。
“沒能參加最後一戰還真是不爽。”
他輕輕地低語著──不光如此,交付給自己的重要使命還失敗了,舊萬祖的身體被毀掉了大半,這神墓森林,也被大火燒得元氣大傷,不少埋藏著人類千百年來的科技結晶的“神之墓碑”也在爆炸中損毀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暗碼靈晶傳過來只是短短的幾個字:
『沒關係,活著就好。』
活著就好──沒錯,就算這次重要的任務他失敗了,但是,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是艾裡席恩一員戰將,將功補過的機會,要多少有多少。
送葬狂犬無所謂地笑了起來。
真是諷刺啊,他明明是熱愛自由四海爲家百無禁忌的人,現在卻自願地被套上了國家的枷鎖──甚至在離開那羣人笑鬧的聲音之後,連打盹都覺得沒滋味了嗎。
那就早點回去吧。
“走吧。蘇末已經派兵來撲火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他踢了一腳小柴犬,一把把它連狗帶布料拎起來丟到肩膀上,然後捏碎了一塊靈晶“歸鄉”,就這麼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邊,雷狄斯也灰頭土臉地出現在了赫陽國皇宮的書房內,把正在佈置安排各種事宜的魯伊和一衆部下嚇得雞飛狗跳──好不容易認出那個一臉煤灰的是赫陽王之後,魯伊才遣走了外人,好笑地把溼毛巾遞給雷狄斯擦臉。
“情況怎麼樣?”
“拆除失敗,不過問題不大,你這邊呢?”
“亂成一鍋粥,不過現在形勢慢慢好起來了,狂暴鐵鬼開始撤退了,戰器們也報告說新的生命中樞已經完成。”
“……嗯。”
雷狄斯輕聲應了一聲,似乎對自己沒有幫到北宸而感到懊惱:
“而且那個格倫佘,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他了,在地底基地逃亡的時候他趁亂絆了我好幾下,看我以後不找圖零部落的麻煩!”
“我看還是免了吧。”魯伊從一邊沙發上拿過自己的大衣遞向雷狄斯,“先拿我的衣服把這身破布換下來──我的意思是,先不說你欺負北宸那寶貝哥哥他們會怎麼炸毛──皇兄你看不出來自己爲什麼會被找麻煩嗎?”
“什麼?”
“他可是北宸自己家的人,難道還會不知道你和她之間那些破事嗎?”
“……”
雷狄斯有些理屈地眨眨眼。
“在爲她抱不平嗎?既然這樣那應該要求我補償纔對吧。”
“他們誰不明白你的小九九啊?打著補償的旗幟重新接近北宸纔是正事吧。如果你沒結婚倒是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現在可是完全不行了喔。”
魯伊幸災樂禍地如此分析著,而雷狄斯則眯起了眼睛。
“魯伊皇弟,看樣子最近我太縱容你,讓你覺得頂撞我也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對吧。”
“呃。”
於是魯伊的笑臉僵掉了。
“我很累了,打算去我三個妻子這裡休息十幾天,這段時間赫陽就交給你了。要是我回來之後發現赫陽哪裡被你搞糟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
“等、等等!皇兄,休息十幾天!可是,現在是世界格局大變動的時候,這段時間我們可是最忙的啊,你怎麼可以──!”
但是雷狄斯卻完全不管魯伊的抱怨,只是冷哼了一聲便大搖大擺地披著魯伊的上衣,走出了書房。
看著那關上的門,魯伊脫力地嘆了口氣,然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窗外。
頭頂,藍紫色的月亮依舊靜靜地懸掛著。
“北宸……”
赫陽的公爵如此輕聲說道。
“辛苦了。……接下來,好好休息休息吧。”
與此同時,神墓森林的另一處,嘉琳娜和羅喉背靠背坐在一片焦土的中央,顯然是剛撲滅一處火,正在休息之中。
“羅喉,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到後半夜了嗎?”
“到了。”
高大的星脈種,在嘉琳娜的背後發出了低沈悅耳的聲音。
“誒……已經過了嗎。最重要、最可怕的一天,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也就是說,塞那加德已經渡過了最可怕的劫難了?”
“嗯。”
“我們以後……包括我們的子孫,都不需要在預言中戰戰兢兢了嗎。”
“嗯。”
“我們……‘活著踏進嶄新的時代’了嗎。”
“嗯。”
“我不再是什麼整天被人覬覦的方舟之民了嗎。”
“嗯。”
“但是我們……卻在這麼關鍵的任務失敗了呢。雖然,婭修並沒有責怪我們。”
“……”
羅喉沒有應聲。
“婭修她真是厲害啊。”靠著羅喉的背,嘉琳娜用雙手環住了膝蓋,抱膝而坐,仰頭看看天空──在地平線的另一端,有隱約的白光閃現。
“這麼堅強這麼努力、又這麼有魄力──明明在武鬥大會還贏過她,但現在,我好像不知不覺被她甩開了一大截啊。”
“……”
“這樣可不行啊。”嘉琳娜用手拍拍自己的臉頰給自己鼓勁,“現在,剝掉巫女的頭銜,她在塞那加德的地位,應該和幽冥女王鈴迪爾齊平了吧──不,或許連鈴迪爾也超過了。我可好歹也是一個女王,輸給她們怎麼行。”
她說著,用亮閃閃的眼神把後腦勺靠在了羅喉的肩膀上,擡眼看著羅喉頸部的髮絲。
“羅喉,你願意徹底中斷和撒扎姆的合約關係嗎?我記得你是把五年的契約權都賣給斐爾雷洛了吧?放心,違約金我會──”
“可以。”
嘉琳娜還沒有說完,羅喉就輕聲堅決地開口──然後他一轉身,伸手把嘉琳娜摟進了懷中。
終於,開始真心想依靠他了嗎?
“羅喉,抱歉。”嘉琳娜嘴角的笑容有點苦澀。“你似乎等我這句話等了很久。”
羅喉點點頭。
“我在今天之前,還是有些固執地獨行主義者。或許是那些事帶來的陰影影響力太大了吧,我可以喜歡一個人,對一個人好,但卻沒辦法滿心信任地把自己的使命和任務交付他人──所以我就算是和婭修付出了同樣的精力和努力,得到的結果卻不如她的好。
在今天之前,我也認爲婭修……她或許也會因此吃不少苦頭,昨天的大災難,我其實也並不是很樂觀──但沒想到,她真的勸成功了。那一刻,真的有這麼多人和戰器,照她說的做了。
然後我就在想──這種東西有時候就和下賭注一樣,我和她的區別就是,我太過保守頑固,沒有願意去賭他人的信任的勇氣。”
我一直願意全力依靠的人,只是我自己而已──但是現在……
“我該踏出新的一步了。塞那加德需要改變的地方還有太多,災難之後會有怎樣的格局動盪我們都不知道,現在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嘉琳娜拉著羅喉的手站了起來:
“就算是婭修,要以人類的身份影響整個塞那加德也是做不到的,所以之後的事,身爲艾裡席恩同盟國一員,我絕對不能再輸。”
“嗯。”
羅喉輕輕應著,低頭俯視著自己的主人。
想必婭修女王──也很樂於見到有著她這樣的一個好友兼競爭對手的吧。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可以去一趟艾裡席恩蹭一頓豪華的晚宴吧?!說不定又可以看到不少好玩的事呢!”
“……”
主人,你是把他們當成活動喜劇團了對嗎。
──羅喉把這句吐槽吞進了肚子裡。
“阿嚏!!”
北宸在新萬祖腳下的森林中打了個噴嚏,然後蹭蹭鼻子。
“……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說我壞話。”
“怎麼會呢。”
向影在一邊微笑著:“不會有人說主人的壞話的,想著怎麼出一本寫主人生平事蹟的《女神見聞錄》才差不多……”
那種東西只有你會去寫吧。──所有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向影。
新的森林,被北宸一行命名成了“星護森林”。因爲這篇森林位於原本的兇羅帝國大沙漠,爲了防止以後兇羅帝國的人對萬祖動手腳,北宸一行在萬祖根部附近,佈置好了層層疊疊的防禦性靈晶和不少隱蔽在暗處的監視靈晶。
──不過中樞點是凌霜的話,晾那些人類也不怎麼可能得手吧。
等一大圈忙過來,又是幾小時過去了,天色已經開始矇矇亮,遠處的星空,漸漸地泛出了白光。
“快天亮了啊。”
亞曄擡起頭來,活動了一下腳脖子。
“怎麼覺得有點沒趣,就這樣過去了?塞那加德最長的一天?”
“不然你想怎樣?”西風斜了一眼,“難不成還想把毒月也打一頓?那樣戰器就沒飯吃了吧。”
“嘁,以爲回到塞那加德還能再打一場呢。你們也覺得不過癮吧?”
“我也是我也是──好歹再給我和老弟幾個狂暴鐵鬼殺殺嘛。”
“或者人形附身月使什麼的!”
黑禍和素劫立即舉手湊熱鬧──看樣子是進入興奮狀態一時半刻安靜不下來了吧。
“你們就蹦躂吧。”那羅迦把弩炮直立在地上,一手扶著,靠了上去,“過幾天就會感覺到星靈力供應不順是什麼滋味了。死和尚和北宸也是,到時候可別嗷嗷叫。”
“……”
北宸抽了一下嘴角:其實她從剛纔開始就感覺到全身肌肉痠疼了。
而一邊的辜銀嶽則面無表情地活動了一下胳膊,疑惑地皺了一下眉頭:還好啊,這種運動量還不如在黑沼修行時的強度呢。
見衆人都開始原地休息聊天了,辜銀嶽沈思了一會,走到了離衆人有點遠的地方,對著一處陰影輕輕點頭。
“霞血。”
“嗯?”
霞血正靠在離北宸衆人幾十米的某棵樹邊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見辜銀嶽過來打招呼,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頭。
“有件事想拜託你。”
“什麼?”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事是需要他來做的?
“和我契約。”
“好啊。……等等你說什麼?!”
見霞血反應這麼大,辜銀嶽有些不解地皺眉:
“我是九級武司皇,應該夠資格吧。”
“是夠資格沒錯,但是爲什麼?”
“我的武器都是重型的,機動力還是不太夠,正巧缺一柄可以彌補的長劍。”
“……”
霞血定定地看了辜銀嶽幾秒,神色有點複雜。
“說是這麼說,其實你不光是想和我籤契約,還想和我籤共命契約沒錯吧?”
“嗯。”辜銀嶽倒是毫不避諱地點頭。
“因爲不想自己死在她前面對嗎?”
“是。”
霞血有些好笑地雙手抱胸,一仰下巴:“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承認想要利用我?”
“……是。”
辜銀嶽還是點點頭。
“這動機確實令人唾棄,所以如果再有所隱瞞的話就更可惡了。”
“你認爲你這麼說了我還會答應你嗎?”
“你會的。”
“爲什麼?你又不是什麼波霸美女。”
“我不是,但我不會阻止你去找大胸部美女過夜。朧雲和那羅迦每個月規定的次數限制是次,你的話我可以放鬆到12次。”
見辜銀嶽煞有其事地解釋,霞血不知道爲什麼覺得自己嘴角抽了一下。
“我不稀罕啊,一個月12次什麼的。”
“每天都有點心可以吃,艾裡席恩盛產戰器食品。”
“那個不跟著你我想要的話也能弄到吧。”
“被我使用你會覺得很舒服。”
“……不要說這麼容易被誤解的話啊混蛋。──好吧,從戰器的角度來說,你這樣的持有者或許確實很難找。”
“每週都有定期狩獵活動,不用擔心餓肚子。”
“不好意思,我的星靈力儲存量是年。”
“我不會嫌你煩或者嫌你中二幼稚。”
“……我揍你哦。”
“也不會四處去說你四處作惡理由只是……”
“你這是威脅吧?!你這絕對是威脅吧?!”
“不。”辜銀嶽認真地搖搖頭,“我確實想要利用你的共命契約,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會不重視你。”
霞血愣住了。
“我的戰器就是我的兄弟或者是……”說到這裡,辜銀嶽停了一下,“……兒子。”
“……”
霞血的臉綠了。
“一旦決定和他們契約,我會全權照顧和監督他們的一切,也絕對不會拋棄對方,除非對方自己想走。你不需要一上來就籤共命契約,可以試上幾年。”
終於,這個黑髮金眼的帝王級戰器的表情有點動搖了。
“而且我可以教你唱歌。”灰髮武者給出最後一枚重磅炸彈。
“好!!”某戰器立即中招。
“……”
“……”
不要答應得這麼快啊你究竟有多怨念自己歌唱不好啊!──偷聽的朧雲和那羅迦都在不遠處瞪眼呲牙了。
“那麼。”
辜銀嶽咬破了自己的掌心,伸到了霞血的跟前。
“籤嗎。至少我可以保證一件事。”
“什麼?”
霞血一邊卸下黑手套,一邊喚出了自己的劍刃往自己的掌心輕輕一劃。
“留在我們這裡,你不會覺得孤單。也沒有時間和空閒給你中二或是無病呻吟。”
“……”
金色的眸子一暗,然後又露出了釋然的光芒。
黑髮的星脈種,挺起了脊背,揚起了頭,雙眼輕眯,用帶著貴族氣勢的表情,慢慢把手伸了過去。
“好吧,我準了。……既然是艾裡席恩的王婿在向我請求力量的話。”
“……”
面對霞血的傲慢,辜銀嶽沒有回答,只是嘴角輕輕一勾。
手掌,疊在了一起,光芒一閃,辜銀嶽的額心,出現了複雜的金色光芒組成的圖騰烙印。
然後朧雲和那羅迦立即湊了上來。
“哦、哦、哦~”朧雲怪聲怪氣地叫著,“歡迎新來的霞血同學,禁慾大軍又多了一員,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霞血頓時覺得有點脫力:“……一個月十次什麼的,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哦。”那羅迦幸災樂禍地斜眼。
“等下,這是虐待戰器啊!對戰器來說一個月十次不是和人類便秘十天一樣嗎?!那明明是一天都能到達的量!”
……你到底是威猛還是早【嗶】?
在場所有男性都露出了驚悚的眼神看著霞血──察覺到自己失言的霞血立即輕咳了一聲,恢復了自己的形象。
但是朧雲卻明顯是不想讓霞血好過:
“啊對了、每天早上天還沒亮就要起牀陪死和尚早練哦。”
“……”
“還要學習怎麼做人類料理,因爲死和尚在野外的料理能引起國家級災難的。”
“……”
“而且一個月的開銷必須控制在5萬多瑞以內。”
“……”
“還要做好隨時隨地戰器化的準備,那家夥看見強的家夥就會控制不住想要去挑戰。所以就只能屈尊你這個帝王級經常進行街頭鬥毆了哦。”
“……”
上賊船!上賊船了啊!
霞血面帶微笑貴氣無比地雙手抱胸看上去很淡定,內心卻已經淚流滿面滿地打滾了。
“好了嗎?”
就在霞血想開口問自己能不能反悔的時候,北宸的聲音也加入了進來──不知不覺間,一大幫人都圍過來了。
“哦哦──已經籤契約了嗎?”北宸的表情看上去很高興,“放心,除了不能給你磨刃之外,銀嶽是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主人哦!”
纔怪咧!還好我們的主人不是他啊!
──聽到方纔談話的北宸的戰器們直在內心猛烈搖頭。
一個月10次什麼的!簡直是慢性自殺嘛!難怪朧雲看上去總是這麼慾求不滿!
“這樣霞血就能在艾裡席恩定居了吧?嗯嗯,不錯不錯。這樣咱們就有兩個長劍帥哥當臺柱了,而且湊巧又是一黑一白呢。”
“臺柱……你想幹什麼?”
“啊、不幹什麼,就是公共場合的時候你們出席在我和銀嶽身後站一下好了,絕對會把場面的氣氛炒熱的,對了,向影沒有當第一戰器的經驗,你要多提點提點哦。”
“……”
霞血覺得有點胃(?)疼。
“而且,在拉提亞武鬥大會開幕式的那一幕,我至今還印象深刻呢。那時候的霞血可是帥呆了的啊,什麼時候,你也能站在艾裡席恩的競技場來這麼一下就好了。”
……於是胃疼又好了一點。
“總之,歡迎,也恭喜你找到個頂級的好契約者!”
“嘿,你就這麼確定這家夥是好契約者?”忍著胃痛,霞血有點不甘心地挑眉冷笑。
“百分百確定!因爲如果我是戰器的話,肯定會死巴著銀嶽要當他的戰器的。”
“北宸……戰器?”
辜銀嶽在一邊喃喃出聲──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臉刷地紅了起來。
“不、不行!北宸你不能是戰器!!太、太寡廉鮮恥了、不可以……”
於是全場安靜了下來。
辜銀嶽同學,你到底想像了些什麼?
“差不多了吧?”西風發話了。“該回去了。遺留問題還有很多,還不是徹底鬆懈下來的時候。絕對會有人趁火打劫的。”
“嗯。”北宸神色一凜,然後環視了一週,“走吧,大家……回家去。”
所有人,都回應著她的眼神,用力地點點頭。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