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卓一飛的傷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在養傷的這些日子,他一直被關在裡面不能離開半步,於雪叮囑過,最近夕影堂的幾個長老在到處找他,揚言要將他挫骨揚灰,由於此處是隱仙居的地盤,他們不敢進來,如若出去就不一定了。
雖然他並不放在心上,但在隱仙居嚴格看護下,還確實沒機會溜出去。
此時他身上的傷基本痊癒了,毒素也被排盡了,渾身筋骨正酥癢難耐,他想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出去找個地方痛飲一番,隱仙居里面的弟子素以貞潔著稱,裡面女子均被視作聖潔無比,絕大多數弟子終生不嫁,且不飲酒,故而門派裡面是不備酒的。
不過出去是要瞞着衆人的,不然估計會有麻煩,從窗口推出,翻身到院內,幾個起落便出了隱仙居,他心道:偷偷出門自然不能走大路,否則遇到其他弟子也不大好,還是走僻靜小道爲上。
一路從小路下山,奇景無數,那高峰雲霧繚繞,那石林,鬱鬱蔥蔥的林木,那壯麗的奇景。遠遠望去,那一支支、一座座、一叢叢巨大的灰黑色石峰石柱昂首蒼穹,直指青天,猶如一片莽莽蒼蒼的黑森林,頓時看得他心潮澎湃,前些日子一股抑鬱之情漸漸消弭。
走不多遠,發現一股碧青的溪流從山澗留下,在一處低窪彙集成一個不小的潭,卓一飛順手摺了一根枝葉,射向碧潭,本是玩性大起,順手一仍,那枝葉帶了稍許內勁,在潭中飛濺起一股不小的水花。
哪知這時,潭中冒出一股水花,一聖潔無比的女子自潭中站起,烏黑長髮披於肩,粉雕玉琢的臉頰帶着點點水珠,宛若芙蓉出水清麗脫俗,白璧無瑕的玉臂自然垂下,遠觀宛如九天仙女出世一般,懾人心魄。
此人正是玉簫仙子,她擡頭一望,萬萬沒有想到卓一飛會出現在此處,先是一驚,左拍出一股強烈的勁氣,頓時空氣中一股巨大的水簾憑空而起,擋住了她的美妙身軀,身軀向空中一擰,右手揮出一股帶着吸力的勁氣,身子一揚,薄如蟬翼的衣衫赫然穿在了她身上。
卓一飛正爲剛纔那傲人的雙峰發怔,卻發現玉簫仙子嬌羞的神情,憤怒地望着他,雙眼直欲冒火一般。一股莫名的掌力飄然而至,將他震飛出去。
他知道大事不妙,一切來得太突然,全然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場景,趕忙從地上爬起,發現方纔於雪並未盡全力,也許是嬌羞抑或是其他原因,雖說一掌打在身上着實疼痛,但並未受傷。
還未等他站穩身形,又是一股強烈的勁氣洶涌而至,急忙施展身法半步不留地閃身躲避,哪知於雪並不停止進攻。
奮力一掌擊在水中,一股水簾憑空而去,又是一掌擊向那水簾,頓時水簾中每一顆水滴被灌入了強勁內力如疾風般的鋼珠快速無比,均以雷霆萬鈞之勢襲向卓一飛,所到之處碎花破葉,看來是她動了真怒了。
由於他是偷偷出門,故並未攜帶雙刀,只能身形一幻,施展分身化影訣,在那如萬千暗器齊發一般的水簾珠襲到時幻化開來,一分爲三,而後三道殘影又合爲一道。
“喂,我可什麼都沒看見啊,你別殺人滅口啊。我是無意中路過此地,無心的啊!”
“哼!此處乃是隱仙居禁地,擅入者死!我今天先挖出你這個淫賊的雙眼,然後再將你碎屍萬段!”於雪的臉頰因憤怒而緋紅。
“你講不講理啊,我怎麼成淫賊啦啊!雖然我淫但並非賊啊!不偷又不搶,怎麼算賊啊!再說我又不是你隱仙居的弟子,又不用遵守你的門規!況且我怎麼知道你會在這
裡洗澡啊,況且我剛纔還沒等我看清楚,你就哇啦一下掀起一道水簾了啊。”
他邊逃邊解釋道,身形遁去的迅速。
聽他此言,於雪更加憤怒了,施展輕功到極致,蟬翼般的衣衫在風中翩翩而動,如仙子一般。雙掌一收,凌空拍出七掌,七股彩光芒如煙似波激射向前面的卓一飛,彩霧在空中不斷翻滾,席捲而去。
卓一飛感覺到背後七股強勁的掌風襲到,回身雙手齊動,無數道臂影出現在虛空之中,無數道掌印一一擊出,與那七股彩芒相互撞擊,空氣中發出一陣強勁的爆裂聲,卓一飛被雄厚的掌勁震退兩丈,於雪巋然不動。
“卓一飛,我定要取你這淫賊的命!”
“說了沒看到就是沒看到,那麼小的部位誰看得到哇!”
卓一飛想玉簫仙子武功奇高,況且她盛怒之下,若是如此鬥下去,我必被她所傷,要想個辦法脫身才是。想不到平日淡定如水的玉簫仙子今日會有雷霆之怒。
他身形一挺,不退反而以極快的速度迎向於雪,於雪被他的舉動一驚,欺到她身前,驟然他身形一幻,化作三個,從三個方向狂點向她全身幾處大穴,於雪暗叫不好,出手格擋,事出突然,雙手哪裡敵得過六手,瞬間她全身大穴被制住了。
卓一飛長長舒了口氣,道:
“說了不是故意的,漂亮女人都不講理,你在這慢慢曬太陽吧,我去喝酒了。一會自己回家奧,小心被老虎吃了。“
說罷,壞壞一笑,向山下奔去,幾息之間便不見了身影,留下嬌怒萬分的於雪,眼中冒火。
走在隱仙居山下雷州大街上,滿目鮮亮,逛着舒暢。兩旁商鋪林立,高樓林立,好不繁華。
卓一飛徑自走入一家酒家,點了上好的酒,自顧自的暢飲。店裡面客滿爲患,仔細一看發現許多都爲武林人士,覺得好奇,便問邊上一名江湖人物打扮的中年男子打探。
那人道:
“你不知道吧?明日便是揚州明宿古老英雄女兒嫁人之日,古老英雄年輕時一把大環刀曾殺過不殺江湖賊寇,行俠仗義,爲世人所敬佩,如今他嫁女兒,不少江湖人物都來拜訪祝賀。”
“那麼大排場,想來一定很有趣吧,不過想必我這等江湖默默無名之輩,連門都進不去吧?”
旁邊一青衣男子插口道:
“這位少俠,這你就小看了古老英雄了,他一向樂善好施,不少江湖朋友受過他的恩惠,只要你進他家門,一概好吃好喝接待,還送盤纏,當真的義薄雲天啊!”說着他豎起了大拇指。
卓一飛心道:此等江湖人物倒是讓人敬佩。
正說話間,酒家進來一位風度飄飄,相貌俊朗的男子,向着掌櫃道:
“掌櫃,我家要的兩百罈好酒是否備好?我帶人來取了。”
掌櫃忙笑臉相迎:
“劉公子何必親自來呢,我正準備派去送去府上呢,您瞧,那兩百壇上好的酒我早已備好了。”說罷,招呼夥計幫忙搬運。
“家父教導凡事都要親歷爲之,這才顯得誠意。這是銀兩,請收好。”
轉身挽起袖子同家丁一起搬運。
中年男子道:
“此人便是那古老英雄的乘龍快婿,不僅一表人才,而且人品出衆的劉思賢劉公子,他父親朝中的一名將軍,深的皇上器重,如今兩家聯姻,實屬門當戶對。”
卓一飛聽完此人的話,回頭拿酒,卻發現酒壺已然不在,定睛一看,桌子對面赫然坐着一名白衣
飄飄的女人,正是於雪頓時大驚,口中半口酒被驚出,噴向於雪,於雪玉袖一揮,那酒化作一層酒霧,灑到了便是一名彪形大漢的身上,空氣中泛起一股酒香。
那人見衣衫被他人潑溼,頓時大怒!走到二人桌前,大掌一拍,震得酒盅斜飛,怒道:
“哪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敢弄髒了爺爺的衣衫,爺爺可是要參加古老英雄的酒宴!”
於雪一如既往的冷豔,如冰清般的仙子,脫塵下凡,紅脣緊閉。
卓一飛也不搭理此人。
那大漢見二人不理他,更加憤怒,奮力一掌拍向桌子,這一掌灌入了霸道的內力,開碑裂石視若等閒,哪知那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紋絲未動,連桌上的菜餚酒盅也未像先前那樣跳動。
此時這人鬍鬚翹起,一臉震怒,卓一飛偷偷向他使了個眼神,示意剛纔是對面那人將酒潑在他身上的。
頓時一聲爆吼:
“哼!姑娘!瞧你長得如花似玉,卻怎麼的如此不懂規矩,溼了本大爺的衣衫,還不快快道歉,如若不然,我將你賣到對面那青樓去!”
一邊卓一飛心中暗暗得意,心道,看你如何收場,把矛頭指向別人待會便不會再來找我偷看洗澡的麻煩了。
那漢子見於雪依舊一言不發,正欲出手,一杆玉簫橫空而出,勢若雨後橫虹,帶着一股浩蕩的氣勢從於雪袖中激射出,帶着尖銳的嘯叫聲,插入店中一根柱子中!
衆人被那嘯叫聲和破空的氣勢所吸引,待到看清楚那玉簫,每個人眼中均露出了恐懼的神情,一張張原本平靜的臉,逐漸因恐懼而扭曲。
“啊!銷魂天魔舞!”
“傳說殺人無形的玉簫仙子!”
“啊!是她!她怎麼重現江湖!”
“玉簫!玉簫!那是奪魂攝魄的武器!”
先前還是一片祥和的氣氛的酒店,就在那一抹橫虹出現之後驟然變得死氣沉沉,恐懼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先前那麼大漢的臉色煞白,雙眼瞳孔放大,在衆人眼中也許他早該是個死人了,玉簫現世,見之不祥,一曲銷魂天魔舞,奪魂攝魄。
“滾!”於雪口中淡淡的吐出這一個字,目不轉睛冷冷地注視着卓一飛,只看得他心裡發毛。
那大漢如獲大釋,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店內的人也陸陸續續起身離開,在他們眼中絕色美姿的玉簫仙子就是個魔女一般。
想不到她功力深厚,沒多久便衝開穴道,轉身追來。
“誤會!今天純屬誤會,你何必非要我的命呢?補救的措施有很多種啊,比如說你嫁給我或者是我們大家一起把這件事情忘掉,很乾脆。”卓一飛嘴角帶着一絲笑,緩聲道。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盅,“砰”,酒盅應聲而碎,伸手去拿酒壺,“砰”酒壺也應聲而碎。他不動了,說不定再動一下,下一刻碎的是自己的腦袋,於雪的周身都瀰漫出強勁的內息,破壞力極強。
一股殺氣從於雪的眼中緩緩繚繞而出,看的他只感覺如置身極寒之地。
如此僵持了許久,她起身冷冷道:
“此時如若傳不去,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餘音繚繞,身形早已消失在茫茫樓宇中。
“逍遙派掌門徐政在隱仙居等你!”
“哎,真是個冰人一般冷漠又危險,看來下次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否則丟了性命也說不定。”聽到徐政來隱仙居找他,想是有什麼事情,轉身往回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