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正沉浸在二人方纔眼花繚亂,精彩絕倫的對戰,均感到能見識到當今武林年輕一輩的頂尖高手對戰,實乃三生有幸,到江湖上,有了值得炫耀的資本。經過次役,對自己的修爲和江湖見聞也不失爲一種提高。
這時,空見拉住付梓興的手,微笑道:
“付掌門,恭喜崆峒派後繼有人了,真正是英雄出少年啊,你我不服老是不行的了。”
“正是!飛兒在外面漂泊多年,吃盡了苦頭,真不知這些年他是如何過來的,他能有如此成就,想必他父親地下有知,定然瞑目了。”
說道這裡,付梓興不覺老淚縱橫,他早已將卓一飛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看待,此時宛如慈祥的老父一般。
鶴青碧搖了搖頭,也露出哀傷之情,道:
“轉眼十五年了,你還沒告訴他自己的身世吧?知道總比不知道好,知道了也許反而徒然增加他的痛苦,況且對方的實力他恐怖了,而且在過去的十五年間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想是不在人世了吧,你叫他找誰去報仇呢?”
空見雙手合十,凌然道:
“阿彌陀佛,事情也許並沒有我等那麼簡單,他也許正在武林的某個角落,虎視眈眈注視着我們,隨時對我們發動致命一擊,我們必須時刻警惕,隨時捨身忘我,斬妖除魔。”
鶴青碧和付梓興均點頭稱是。
鶴青碧摸了摸山羊鬍須,笑道:
“我看崆峒派下任掌門人選,付掌門心中早已有人選了吧?”
“恩,我看能當此大任的,非一飛莫屬。”
“避水斷鑌刀在江湖嫉惡如仇,斬妖除魔,多少魔道人士盡皆喪命於他的刀下,其品行有目共睹,雖然其行事方式比較特殊,武林正派的一個表率。”空見道。
付梓興站到臺前,震臂一揮,朗聲高呼:
“今天付某要宣佈一件大事,關於崆峒派接任掌門一職,此事事關我崆峒派未來盛衰大計,武林正派的強弱盛衰。”
這飽含內力的一呼,衆人均安靜了下來,無空滿心歡喜,自以爲掌門之職非自己莫屬,故而站到特別靠前的位置,目不轉睛地看着付梓興。
付梓興接着道:
“經我同諸位掌門商議,崆峒派繼任掌門最合適的人選是……卓一飛!”
崆峒派衆弟子均歡呼起來,口中高呼“卓掌門!卓掌門!”。只因方纔卓一飛展示了非凡的武功,讓衆人敬佩不已,能與江湖排行前十的秋林獨步扇過招絲毫不顯劣勢,足見其過人之處,故而這一切行爲均發自內心,崆峒派年輕一輩人才凋零,此時卓一飛的出現無疑點燃了衆人心中的希望。
其他門派也紛紛上前祝賀,大家想借此機會結識一下卓一飛。
這時,無空面色漲紅,青筋爆裂,怒不可遏。
上前一步,大聲吼道:
“爲什麼!掌門,他中間盜竊無相神功在先,逃出本門在後,是叛徒!掌門不殺此人已是恩重如山,爲何還讓一個叛徒繼任掌門!讓衆弟子如何信服!”
這時,一些年長的弟子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知道當年的事情,而此刻年輕的弟子也從老弟子口中得知此事,也紛紛私語。
付梓興見無空如此行爲,不覺怒斥道:
“大膽!當年無相神功被盜,無憑無據,並不能證明是一飛所爲!況且你也看到了,一飛並沒有學過無相神功!足以證明,他並非他所爲!”
無空見掌門斥責,忙轉頭向張雙徑道:
“師傅,無相神功被盜,此人定然難逃干係,更何況此人所學並非本門武功,沒有資格擔任掌門一職!”
張雙徑本來就希望無空能擔任掌門一職,此時無空提出反對,也在一旁幫腔道:
“掌門師兄,此人來歷不明,崆峒派掌門一職事關整個武林,切不
可草率啊。”
“哼!一飛是我抱來的,何謂來歷不明!你知道什麼!”付梓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張雙徑趕忙不再吭聲,他對這師兄向來比較畏懼。
史靈兒見此人百般阻撓卓一飛繼任掌門一事,心中惱怒,口中嬌斥道:
“哪裡來那麼不講理的人?你們掌門已經宣佈了繼任掌門人選了,各位德高望重之人也都認可了,只有你糾纏不清,莫不是想搶掌門之位?”
無空見付梓興絲毫不爲所動,杏林聖手史靈兒這一句話說到了他的痛處,心中惱羞成怒,一掌向她劈去!
徐政見他突然出手,忙運勁揮出一掌,替史靈兒擋住了一招,雙掌一對,無空內功修爲跟徐政比起來,差距甚遠,被其掌力一震,疾退四步,喉頭一熱,噴出一口鮮血。
卓一飛見他欲傷害靈兒,忙上去擋在前面,史靈兒未料到此人陰險,嚇得嬌容失色。
無空見二人聯手,深知不是對手,剛纔那一掌,已經收了內傷,氣血翻騰,從懷中拿出暴雨梨花針,按下機括,頓時漫天梨花劍雨射向三人。
徐政揮舞大宋君岑,舞出一道由內勁形成的牆,卓一飛舞動單刀,翻滾的刀光形成一道鐵壁,梨花劍雨一寸也進不得。
旁邊有些弟子受到了波及,有三名天山弟子被分別射中了手臂和前胸,頓時倒地,中了暗器的部位裡面滲出黑血。原來暗器上餵了見血封侯的劇毒,三人裡面倒斃。
這時逍遙派弟子見掌門被偷襲,忙揮劍上前,擺出梅花劍陣,擋在前面。
付梓興見此無空不聽勸阻,出手傷及無辜,向無空拍出一掌,無空忙深吸一口氣,左拳使出七傷拳總訣中的傷肺訣,雙拳飄忽不定,頓時一股陰柔之力迎面去,但無空哪一拳哪裡能抵得過付梓興那一掌的淫浸幾十年的內力,拳掌相對,無空的身子如斷線紙鳶一般,飄飛出去,空中劃出一道血線,飛出約十步方纔落地,勉力站起。
空中傳來一聲清揚的雕聲,聲揚四野,衆人齊齊望向天空,只見紫衣青年踏雕飛空,穩穩立於一隻巨雕之上,手持一柄紫色輕砂佩劍,面色俊朗泰然一副君臨天下的姿態。
約離地三丈處,只見他身形一幻,如鬼似魅一般着地,口中輕斥道:
“大膽狂徒!膽敢私自使用歪魔邪道的暴雨梨花針傷害我派弟子!”
此人赫然是天山四劍中的雨水劍諾風,天山四劍爲:雨水劍諾風,秋風劍橫浮生,雷霆劍展冰,飄雲劍施虹,此四人成名已久,劍法出衆,乃是天山四大長老,劍法均在天山派掌門阮正淳之上。天山以御雕聞名,故而通常以雕爲坐騎。
只見其雨水劍抽離劍鞘,腕部輕抖,三道鋒銳的劍芒驟然化作三道青光直射而出,劍勢強勁,無空見到如此強勁的劍勢攻來,當下心中一凜,在空中連連四個翻滾,猛烈的罡風從他周身擦身而過,將他的衣衫撕裂。
無空身形方纔穩住,諾風又凌空揮出兩間,兩道劍芒如破空的彗星一般拖着長長的尾光激射向他,此時無空哪裡還有餘力招架,運周身勁氣於前胸,全力一抗。
“噗”那兩道劍芒銳利地破開無空周身護體的罡氣,劃開兩道劍痕,鮮血甭流而出。內傷加上外傷,無空不支倒地。
諾風將他擒住,壓到付梓興旁,聽候發落。
這時從外面用千里傳音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那聲音讓人彷彿是掉進了一個千年冰窟,又感覺說話的人彷彿馬上要斷氣。
“那麼多年未涉足江湖,這世間果然高手輩出啊!”
聲音到的那一刻,一個黑影轉瞬也到了山門前,此人戴了個黑色面具,黑色斗篷包裹着整個身體,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沒有人覺得他是在用雙腳走路,他就如鬼魅一般飄過來。
此人是魔宮宮主鬼王,此人的武功陰毒,高深莫測,以玄冥魔功
爲主,據說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少歲,江湖傳言此人從爺爺那輩就出現了鬼王,在江湖興起腥風血雨,令江湖人士聞之色變。曾一度統領隱仙居,暮寒樓,凡魔域等幾個邪派跟正派實施殺戮,一度想統一江湖,就在十五年前一戰,一人獨戰當初的武林十大高手,被正派高手圍攻身負重傷,魔宮也就此從江湖銷聲匿跡,經此一役正派高手也損失慘重,當年排行前十的高手僅存了空見,鶴青碧,和付梓興三人,各派都隕落了不少高手,再沒有能力剷除隱仙居,凡魔域,暮寒樓,故而他們卻依然屹立不倒,而此後這幾股勢力也極少涉足江湖,與正派倒也相安無事,特別是隱仙居隱居避世,從不與江湖各派起任何紛爭。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真是廢物,把你安排在崆峒派多年,只是叫你做內應,你卻覬覦掌門之位,造成今天的局面,壞了我的大事。”
這聲音所到之處,無不顯出一股暴戾之氣。
無空眼中露出極度恐懼的神情,忙聲嘶力竭地哀求道:
“鬼王饒命!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請給屬下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還未說完第二句話,鬼王風衣一甩,一道強烈的勁氣射出,無空立馬斃命了。無空武功在江湖也是是一流高手,在鬼王手下卻一擊斃命,可見此人武功之高。
空見上前雙手一合,道:
“阿彌陀佛,鬼王,自十五年前一戰,你身負重傷,還以爲你早已不在人間,如今又重現江湖,難道是上蒼要我輩再次降妖伏魔!”
鬼王仰天一笑,道:
“空見神僧,當年若不是你們使詭計,再以多欺少,我豈能被你們所傷!就是再來十個我也不怕!”
付梓興怒斥道:
“哼!對付你這種邪魔外道,是我們正派人士的使命,捨生取義在所不辭。”
沙啞的笑聲響起。
“我重現江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付梓興!這本無相神功原物奉還,是你那不肖弟子無空送我的,我不屑於這種粗淺的功法。”
此時崆峒派上下見無相神功一事已經水落石出,原來是無空作爲內奸,爲了討好鬼王盜取秘籍,又誣陷卓一飛。
衆人對於無空的憎恨又多了一分,而對於卓一飛又多了一分愧疚。
鬼王言罷,渾身爆出一股勁氣,以身體爲圓心向四周擴散,披風受勁氣鼓動而飄了起來,瞬間四周如狂風大作,壓迫向衆人。
付梓興知道鬼王武功高深莫測,也運氣全身內力,準備全力一擊。
鬼王驟然向付梓興拍出三掌,三股股極陰寒的內力衝將過去,霎時間付梓興感覺全身寒冷透骨,身子晃了幾下,倒退了三步。
隨後又以玄冥魔功,揮出一股純陽的勁氣,從地面破出一道直線,所到之處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那勁氣到了付梓興的腳下立馬暴散開來,付梓興見勁氣強力,知道不可硬接,擰身一躍,在空中一個翻滾,雙手變掌爲拳,使出無相神功,傾盡渾身內力以一招如來神掌自上而下擊向鬼王。
儘管付梓興有下墜之力勁勢更猛,而鬼王身形一動不動,他對這一招毫不在意,冷哼一聲,雙掌齊飛,一招高峰入雲共八式齊出,八個掌力不盡相同,或剛猛、或陰柔、或剛中有柔,或柔中有剛,或橫出,或直送,或內縮,付梓興抵擋不住這源源而來八股的勁力,深受內傷。
身體驟然斜飛出去,空見,鶴青碧,風行之見其受傷,忙全力來救。風行之接住付梓興,空見,鶴青碧二人傾盡全力四掌掌齊出,鬼王驟然一招翻雲覆雨接了下了,二自倒退三步才收住,而鬼王卻如泰山巋然不動。以二人淫浸多年的內力修爲全力一擊,以二敵一,鬼王絲毫不顯劣勢,反倒是鶴青碧跟空見感覺氣息紊亂,調息片刻又恢復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