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揮抓襲來,那抓力如撕天排雲之勢力,虛實變化無窮,起落如鷹,進退迅捷。徐政急忙使出天山折梅手與之抗衡,但那抓力所到之處,催石化金,無可匹敵,漸漸地徐政落了下風。
那抓力蕩起猛烈的罡風,熾熱無比,在徐政的周身繚繞,憑藉着天山折梅手的精秒招式詭異突兀,勉強能與之相抗。
而卓一飛薛瑞等護着劉仁廝殺進了院中殺手裡面,一道道刀芒射出,罡風浩蕩,勁氣澎湃,院內衆人看得神馳目眩,冷冽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慄,頓時刀光所到之處血霧翻滾,肢體橫飛,只幾個回合,三人身上便渾身浴血,如殺神一般。
柏柳與胡飛揚背靠而立,更是神勇異常,陰風烈陽掌迎風翻飛,忽如盤絲掃堂,忽如迎風擺柳,氣勢強勁無比,均是一掌斃敵,毫不留情。胡飛揚的單刀舞到之處紅雨飄灑,幾息之間便砍翻數人。
一陣廝殺,院內已然留下了四十餘具屍體,衆人不多多少少被幾名高手所傷,而徐政一直與那假龍飛纏鬥,使他不得分身。這時薛瑞殺得眼紅,爆吼一聲,身子向一堵牆猛力撞去,“轟”那牆被他強悍地身子一幢,撞出一個大洞,趁着昏暗,衆人見有一線生機,便戰邊退向牆外退去,牆外是一條深巷,直通大街,這裡的廝殺聲,傳到大街,街上人均被嚇得不見了蹤影,生怕被波及。
巷戰同樣慘烈,那些殺手又留下了十餘具屍體,而薛瑞,背後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強忍着痛支撐着,柏柳左臂被刺來一槍,右臂帶了刀傷,陰風烈陽掌的威力頓時減弱許多,唯有劉仁在衆人拼死護衛下,除了衣衫破裂外,並未受嚴重的傷,
徐政被假龍飛抓力傷及肩膀,皮肉破裂,仍死戰到底,卓一飛大喝一聲,雙刀在空中劃出美妙如月的曲線,那曲線驟然激盪起無窮的勢力,如殃雲天降,席捲向追過來的幾名殺手,刀光所到之處紅雨飄灑,那幾名殺手頹然倒下。
隨後他又厲聲一嘯,那刀如星光一般,點點閃爍,每一點都擊向來人的要害,讓人避無可避那數十名殺手被他殺得鬼哭狼嚎,驚恐萬分,轉瞬又是屍橫遍地。手中的刀芒如龍吟方澤,虎嘯山丘,寒芒如閃電,迅捷無匹,氣勢若橫虹當空,頓時腥風狂吼,慘呼不絕,空氣中一道道血線迸發而出。
卓一飛殺得性起,快意恩仇,雖然在混亂中也身中兩刀,但依然刀如閃電,勢不減弱半分,刀意如行雲流水,經過半個時辰的搏殺,一百多名殺手,轉眼被殺得只剩了不到五十人,但眼見衆人已是強弩之末。
胡飛揚等人看卓一飛的刀法只覺得如天界神刀一般,在手中翻飛舞動,無可匹敵,怕是世間沒有第二人能使得如此精妙無比的刀法,如行雲流水,一切自然而成,毫無停滯,招式變化無窮,絕不重複。
這時,假龍飛突然一招怪異招式,徐政變招不及,被拍中胸口,被那掌力推出十餘步,胸中氣血翻騰。卓一飛大驚,心想連徐政如此功力也不是他的敵手,江湖屈指可數,到底此人是誰?心中萬分不解。
“哈哈哈,好刀法,方纔看在眼裡,讓老夫欣賞不已,如果你等肯投靠於我,那前途無量,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否則今日你們必然是殞命於此啊,爲了一個劉仁,不值得。”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就算犧牲性命又如何?劉將軍關係大宋社稷安危,當今朝廷昏庸無能,是我等爲不恥!”卓一飛怒道。
“人怎麼可以跟天鬥呢?天是最大的,你們今天有命出去嗎?我看你就快力竭了,如何再戰?”
“今日的犧牲,換來百姓福祉,值得,廢話少說!”
一名殺手衝上前,被卓一飛一刀刺穿胸膛,單手一提,將他整個人舉起到空中,奮力一甩,“砰”血濺四方!然後又左手變抓,集真氣與爪間,凌空一抓,那假龍飛臉色的那張假面具被撕碎了,露出一張蒼老的臉。
看來這張臉,衆人均驚駭萬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冷笑一聲道:
“擒龍手!想不到你居然會江湖失傳已久的擒龍手!年輕人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不知不覺起了愛才之心。”
“想不到是你,就算想到誰也不會想到是你!”
“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一路上那些人也是我放出風聲去殺你們的,目的就是殺了劉仁。”
“可是他是你的親家,既然你要殺他,何必將女兒下嫁與他兒子?還在當日保護劉仁?”
卓一飛想不到眼前之人便是古力。
古力森然一笑:
“如果我說絕魔塔的人不是我派的,你定然不信,不知天要殺他,還有很多人要殺他,本來我以爲那天他必死,沒想到你們的出現打亂了整個計劃,所以只好親自安排,一路上我故意放出假消息,騙薛瑞的山賊和金槍白淑華來殺你們,結果這幾人都是廢物,均不能成事。”
薛瑞怒道:
“你這人如此歹毒!設計加害於人,當真應該千刀萬剮。”
“哼!劉仁擁兵自重,在北方自成一派,多次與遼國挑起紛爭,當今天子早已忌憚,朝中大臣對他也諸多不滿,他不死,朝中某些大臣便不得安寧,只要他死了,遼國便會跟我們議和,到時候百姓照樣安居樂業。”
“遼寇來犯,我身爲大宋將領自當保護疆土,寸土必爭,保護北方百姓不受滋擾,我等如若示之以弱,相信兩年內,遼國大軍必然南下!”劉仁道。
“當日見你武功平平,想不到隱藏如此之深!怪不得當年有如此威名,今日全力一戰,力保劉將軍全身而退。”徐政大聲道。
“哈哈,你們還想活着離開嗎?”古力一揮手,那五十餘名殺手又圍了上來。
這時,一隊驃騎縱馬而來,馬蹄翻滾,勢如驚雷。那驃騎衝擊力瞬間衝散了那數十名殺手,馬上的軍士或揮刀左砍右劈,或挺槍猛刺,轉瞬又十餘名殺手斃命。
那隊驃騎後面一隊官軍隊形整齊,數百人的陣型,氣勢磅礴,殺氣騰騰。那隊伍前方有一將,全身銀盔,手持一杆點鋼槍,氣度英武不凡
,宛如神將下凡。
“叔父,侄兒來遲了,請恕罪!”
劉仁定睛一看,喜道:
“原來是我侄兒劉賢,來的正是時候!你怎麼帶兵到了此處,又怎麼知道我等被困於此?”
劉賢一聲令下,那隊官軍隊形向前迅速推進,所到之處摧枯拉朽,勢如破竹,那些高手雖然武藝高強,但終究抵不過大隊人馬保持陣型一起如潮水般的進攻,江湖人物論單打獨鬥,士兵絕非對手,但若一個隊形數百人一齊進攻,那便威力無比,勢不可擋。
劉仁等在幾名驃騎的護衛下,到了劉賢面前,劉賢一個翻身下馬,跪在劉仁面前,道:
“叔父,侄兒聽說有人要加害於你,故而派人打入對方陣營打探,獲知他們欲在此處動手,便調集人馬火速趕來,險些讓他們得逞!侄兒有罪!”
劉仁急忙將他扶起,緊緊握住他的手道:
“今日若不是你及時趕來,恐怕我等都是倒下亡魂了,你何罪之有啊!”
這時兵馬已團團將那些殺手圍住,如鐵桶一般,古力見大勢已去,一聲長嘯,施展輕功消失在夜空,留下諸多殺手,那些人見走不掉,便束手就擒了。
“將那些人綁縛回營中,嚴加拷問!”
於是,幾名彪悍的軍士將那數十名殺手五花大綁起來。
“賢兒,你帶兵離開幷州,恐怕不妥吧,久了怕生變故,況且,你帶兵來到青州,別人看在眼裡,怕在朝中彈劾我等,說我等謀反。”
“叔父,朝中誣陷你我二人的還少嗎?只是一時無法奈何我們罷了,昏庸的朝廷只會陷害忠良,做出種種亡國害民之舉啊!”
劉仁一聲嘆息:
“哎!天雖有愧於我等,但我需無愧於黎民,不能讓黎民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衆人聽他此言,頓時心中感動不已,紛紛道:
“劉將軍爲國爲民,我等敬佩不已,只要需要用得着我等的時候,隨時派人來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諸位乃當代大俠,劉某也甚爲敬佩,此番有勞諸位護送,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回到幷州,將派人爲趙大成與施斌重修墓地!他的後人我也會去安排人去照顧,將英雄之後培養成人。”
衆人點頭稱是。
由於劉賢私自引兵南下,怕久生變故,故而叔侄二人星夜引着隊伍飛奔而去。卓一飛他們的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這一次變故讓他們覺得天是變幻莫測的,江湖中不少英雄豪傑暗中被朝廷收買,當然也有些江湖人物走的是爲國爲民的正道,有的卻只是做助紂爲虐的勾當,行所謂的天道,正所謂人心叵測。
一行人就此分道揚鑣,柏柳回河北,胡飛揚回泰山,徐政與卓一飛準備回崆峒派,離開數月,未曾去料理過門派事務,分別是叮囑衆人今日之事切莫再江湖傳揚,否則會寒了江湖上多少豪傑的心,俠義的石碑不可失去,一代豪俠一生受人敬仰,如今誤入歧途墜入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