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離城

他等到魚笙醒來,未等主動提起。餐桌上的三人,令二人不約而同地提到了陶漓,言下之意,要帶着他一起走。

寧卿淵有所動搖,他依然怕魚笙失望。甚者,她的一個眼神,甚至語氣,都可改變已做的決定。

羅二的衣裳應該已做好,於是,三人說好,取衣裳的時候去找陶漓。因在知曉昭若孕事的後幾日,魚笙曾與他見面過,所以,居藏何處不必細尋。

魚笙從府上找來茶葉,羅二在洗茶具,寧卿淵將未吃下的兔都撕碎,留着路上吃。

魚府的大門緊閉着,舒玉牽着匹馬過來,羅二見是昨日騎的那匹馬,知無多餘銀子再買馬的他衝來奪走繮繩。

“寧公子真是要雅興,品茗賞景且有美人相伴。不過,這府門不關,若不是我恰巧經過,這馬兒可就沒了。”

“瞎說,”羅二斥道:“門關得好好的,你自己跑來見我家少爺,還怪這門。”

舒玉未理會羅二,不願多看他一眼。坐下道:“魚府可還有留案,寧公子貿然闖入,無視王法,可就不怕官府的找你麻煩?”

“謝謝舒玉姑娘好心,既過來送馬還好心提點,寧卿淵記下了,寒舍簡陋,也無茶水招待,若姑娘無事就請回去吧。”

舒玉撿碗中的碎肉,撕成細絲慢慢咀嚼道:“前些日子,陸崢跟着寧公子一同而去,今日我過來找他,不過似乎不在府上,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其去向。”

“陸崢不是你的人嗎?”寧卿淵一臉坦色,魚笙泡了茶,他給舒玉倒上茶水,繼續撕着兔肉道:“舒玉姑娘留着他監視我一舉一動,如今人不見了怎過來找我?不是以爲我將他給殺了吧?”

“寧公子心中清楚,不見的可不止他一人。”

寧卿淵提眉,抓着魚笙的手,輕輕撫摸着,“男人的事我不愛操心,舒玉姑娘不如去別處找找吧。”

舒玉丟下兔肉,拿出錦帕擦拭着手,在旁的人聞到錦帕上的藥香味,覺得熟悉的緊。

“陸崢是我的人,不過卻有了二心,寧公子就不怕成爲第二個我?不如這樣,你我二人合作如何?你想要什麼,現在提出,我都可答應。”

“我想要的都有了,”他抓起魚笙的手,特意給她看,“舒玉姑娘想要什麼?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

舒玉丟下錦帕,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兔肉煮的不錯。既然無陸崢的消息,那我也不多做打擾,寧公子也要好好保重。”

羅二總是最快拿銀子的那個,不過,這次他卻將銀子給了自家少爺。

“舒玉姑娘今日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小的見她看少爺眼神,總覺得是要將你吃了似的。”

“我們出去吧,”讓羅二將馬給繫上。舒玉既然尋起陸崢,應該她那裡也有狀況發生,所以,他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你的衣裳應該已經做好,我們先去拿衣裳,然後再去找陶漓。”

陶漓所住的客棧在西城的布衣街上,此街居住的都是貧苦之人,官府甚少管理此處,所以每至深夜,城中的乞丐都是聚集於此。

布衣街僅有的客棧叫做逢碌客棧,客棧牆破瓦漏,只有一個掌櫃照應裡外,每間屋中只有一張牀。

平日住的也便是討了些銀子,找個野妓有個歡愉的地兒。所以,一般甚少有人住此,更莫提常住。

三人來到布衣街,客棧在街的最西處。兩男一女來到此地,乞丐們見了,紛紛側目,有幾個年紀長的,彎着要悄悄跟在後面,笑的一臉□□。

逢碌客棧雖說破舊,可在布衣街上卻是最好的屋子。客棧內,掌櫃拿着蒲扇,一邊煽着風一邊給爐中添着柴火。

爐上放着一個缺了柄的瓦罐,羅二聞着香味跑過去,只見瓦罐裡黑乎乎的湯,沸騰翻着泡兒。

掌櫃見有人來也不招呼,擡起眼瞼看着三人,拿着蒲扇的手指了指桌子,末了還翻了個白眼。

“做什麼?”羅二打了着客棧,不僅僅是破,屋頂上都是蜘蛛結的網,桌子上的油厚厚幾層,不是人呆的地兒。

“錢放桌上,空屋在樓上,自己選。”

“我們可不是!你這人眼睛是不是瞎,”羅二氣地罵道。

掌櫃不氣惱,起身去拿了個碗過來。碗雖醜但無缺口,不過應是昨日吃了還未洗,碗口還沾着硬結的米粒,指甲一扣米粒便落下。

瓦罐內的熟物倒出,是熬煮的黑米粥,黑乎乎的,這樣一看也不能辨出碗髒或乾淨與否。

“這粥是掌櫃自己喝的?”寧卿淵問道。

“你想喝?先給銀子,”掌櫃的雙手端着碗,往樓上走去。

羅二未見過這麼邋遢的人,地兒又髒,脾氣也是壞的緊。他要去替少爺出氣,卻被攔住。

“先上去,這粥應該是送給陶漓。”

果不然,陶漓坐在屋裡捧書翻讀,掌櫃送來粥,他付了銀子。

羅二一把從其手中奪來碗,連着碗一同從窗口扔了出去,應該砸了人,窗外傳來罵聲。

“魚笙,”陶漓歡喜地放下書,眼睛樂地眯成一條線,“正想着你呢。”

“還我們呢,”羅二斜眼看着他,噘着嘴不滿道:“還好我們來了,要不明天就得給你收屍了,”

“別瞎說,”寧卿淵斥道,走到窗前看羅二扔碗處,地上有一攤水跡,碗卻沒了,“你怎麼住這地兒?”

“清淨,”陶漓用衣袖擦着滿是浮灰的桌子,讓三人坐下說。

不過,整個屋裡除了一張牀之外,也就一桌一椅,總不能三人坐在牀上,“那我們還是站着說話吧,”他道,走過去將窗扇給關上,不過還是能聽到屋外的吵鬧聲。

“住這多久了?”這間屋子應該是客棧最好的房間,不過窗紙有破損,桌腳也是高低不齊,牀上疊擺整齊的被絮未有補丁,應該是自備,被絮邊上放着的是官服。

“也就幾日。”

“這地兒又髒又亂,你每月有官餉,應足夠你找間更好的客棧。你選此地,是在躲誰嗎?”寧卿淵一針見血問道,“似乎昭若有孕後,我就未曾見到你。”

“莫、莫亂說........”陶漓面色有異,抓起桌上的書冊,目光躲閃。

“與你說笑,”寧卿淵輕輕一笑,將其表現盡收眼底,“我和魚笙明日就離開遼沅,今日過來與你說一聲,你是現在跟我們走?還是我們明日過來接你?”

“走!”陶漓音量突高,扔下手中書,眼眸瞬間有了神色,“回西臨嗎?”

“不是。魚笙一直夢到她娘,我想帶她出去散散心,至於去哪裡倒無打算,”他未如實回答。

“這樣......”陶漓自言自語,皺着眉頭陷入沉思,“你、你們走吧,我哪裡也不去。”

“爲何?是有何不便?”

陶漓將臉轉向別處,目光落在被絮邊的官服上,他將官服捧在手裡,手臂微微顫抖,聲音暗啞晦澀道:“如今我既是狀元又是駙馬,你讓我放棄這些跟着你走,我不情願。”

“當真?”

“嗯,”陶漓將官服緊緊摟在懷裡,瞪大雙眼看着他道:“當日的話都不算數吧。我也知你是爲了魚笙才與我結拜,現在你和睿安帝的仇怨越來越深,我不想受你牽累。對。我承認,我是在躲,因爲你,我不想失去!”

羅二氣地想上前打人,可卻被少爺攔着。他算是明白何爲不要臉,早知那碗粥不扔,再添□□,吃死那人得了。

“你既然想留下,我也不強求。你自己保重。”

少爺就這麼放了陶漓,羅二一肚子的火氣,想罵人卻詞窮,只能氣地跺腳。

“卿淵,”陶漓送他們出了客棧,緊抓着二人的手,如故日那樣吩咐,“好好照顧魚笙,莫要負她。還有,昭若腹中子是我的,你們若還回駙馬府,也彆氣她。”

羅二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數落陶漓的各種不是,大大小小,也不知他記性怎會如此之好,芝麻蒜皮的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少爺,小的替你不值。”

“這話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寧卿淵似未受陶漓影響,雖面無表情,但說話語氣倒也輕愉,“莫不值了,衣裳也拿了,人也看了,還是早些回魚府。”

“少爺,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羅二問道。

“有。我想起一件事來,還得買兩匹馬,我們不等明日,待天黑了便離城。”

留了一兩銀子,剩下的都用在買馬上了,不過,因爲銀子不足餘,買的馬兒也未有多好。

回到魚府,羅二去給馬兒喂草,回來經過後廚,放在桌上的兔肉不見,碗掉落在地,摔成兩瓣。

或是他們離開的功夫有人進府,見到桌上的兔肉沒有忍住給吃了。羅二認爲這等大事一定得告訴少爺。

他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抓到偷肉的賊。可少爺卻和魚笙呆在一起,遠遠便能聽到笑聲。

“少爺!”他不滿地叫着,爲了將猜測描述的更加真實,將碗也帶了過來,“府上遭賊了。”

“什麼賊?這裡什麼都沒有,難道馬被偷了?”

羅二找到偷肉的賊了,是隻小黃狗。

“怎麼有隻狗?少爺!你怎麼還抱着他呀!就是它偷吃了我們的兔肉!”

“這是小魚,”寧卿淵將狗給放開,小魚搖着尾巴,對羅二很是友善,“你忘了?不是也見過嗎?”

“又不是吃的,小的記性哪裡這麼好,”沒有銀子,留着上路的肉也沒了。羅二扔了碗,一屁股坐在地上,唉聲嘆氣着。

小魚跑了過來,似乎是在對偷吃兔肉的事表達歉意。

羅二不能和一隻狗計較,敷衍地摸着狗頭,滿臉的不歡喜,“這狗不是在宮裡嗎?怎麼又回到魚府了?難不成我們還將它給帶上路?”

“有這打算,不過就得備輛馬車,又得耽擱。”

“小的就知道,”羅二抓着小魚的兩個前腿,想着那滿滿的一碗兔肉,用手摸着它圓滾滾的肚子,卻摸到了異物,“少爺,有東西。”

羅二將小魚放倒在地,讓其揚面朝上,露出粉色的肚皮,而在肚皮後的絨毛裡,有一節指長,捲成圈的薄紙用紅繩綁着,紅繩系在狗毛上,若不捋開,單憑肉眼無法察覺。

將薄紙打開,紙上寫着細字,三人看到紙上的字,面面相覷。

“莫不是陷阱吧?”羅二問道。

寧卿淵讓其將狗給放開,薄紙被燒燬跡,“收拾東西,今晚必須離開。”

待天黑,小魚不見蹤跡,三人出發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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