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個樣子,杜榆就知道,肯定是說的小虎。
別看她一會兒欣賞這個,一會兒看那個,那真的只是嘴上說說的,真正放在心裡的人,就是那個叫小虎的吧。
小姑娘早熟的很,這麼早就考慮自己的婚事了。
“那就是那個小虎了?你不招上門女婿了?”杜榆笑着問道。
“呀,你怎麼這麼討厭那,我爹說了,我那種方法也不錯,就要跟小虎的爹商量商量了。我爹說了,到時候把兩家的地方挨在一處,也跟一家子一樣。”
這就是早婚早育的好處啊,等孫子長大了,人才四五十歲,所謂的四世同堂,根本不成問題。
“這樣倒是挺好的,恭喜你!”杜榆笑着說道。
“你這個恭喜我先接着了,不過你也就比我小一兩歲,你就不考慮考慮自己的事兒?”周慧問道。
“我的事兒,我父母做主就好了啊,我不操心。”
“也是啊,你前頭還有兩個哥哥呢。”杜榆又不用糾結是要招上門女婿還是嫁出去的事兒,家裡條件也不錯,婚事也很容易。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那位表哥不錯啊,他不是還沒有定親嗎?你們又是表兄妹,還從小認識,比別人不強得多了?”周慧自己順心了,就希望好朋友杜榆也能有個好歸宿呢,她因爲自己家裡的情況,對這婚事方面,比別人都瞭解的多,畢竟要打聽這上門女婿的事兒,不瞭解就吃虧啊,何況要弄個上門女婿,這女人本身的性子就要比一般女的要強一些。
所以對杜榆說這話,還真是沒有什麼壓力負擔的。
“那是我表哥啊。你以後可別說這話了。”杜榆忙說道,雖然表哥不錯,可是卻是有血緣關係的,以後的子孫們要是有遺傳病那真是完蛋了,聽說還能生出傻子來,光想一想,杜榆就覺得害怕呢。
“表哥又怎麼了?又不是你親哥,表哥表妹的正好親上加親呢,你看看這周圍的人,好多不是表親結成的?偏偏到了你這邊就不成了?”周慧可真不理解杜榆這個想法,表哥表妹的不是正好嗎?
杜榆知道和周慧說不清楚,畢竟,這基因血緣什麼的,跟她怎麼講呢?
所以不和她爭辯了,事實上,周圍確實是表哥表妹,表姐表弟結親的多的很,你要說,生的孩子有問題,但是大部分也沒有問題,何況,她要是問你,還有些不是表親成親的,也能生出傻子來,你怎麼回答?總不能給她上幾天生物課吧。
見杜榆只是笑,周慧恨鐵不成鋼,“你不會是笑我瞎操心吧,要是換了別人,我纔不搭理呢。”
“我哪裡是那個意思?我爹孃對我的婚事肯定會考慮的,絕對會給我個好的歸宿的。”
小姑娘啊,這麼十幾歲的年紀,就操心這些了,真不愧是早熟。
“可是,我覺得你大表哥就是不錯啊,你這次手受傷了,他還找到小虎問了情況了呢。”周慧說道。
什麼?杜榆吃驚了,大表哥怎麼把小虎都給找出來了,那麼豈不是知道自己爬樹的事兒了?
“他怎麼會找到小虎的?”杜榆忙問道。
“打聽的唄,我們家現在和小虎家走近了,你胳膊脫臼了,就是和我有關的,你大表哥聰明着呢,一想就想明白了,跟我一個女孩子也不好問話,就找到小虎了。小虎沒有告訴我,可是我看到了,就逼着小虎把話問出來了。你看你大表哥是關心你吧。”
“你們害苦我了,要是大表哥跟我娘說了,我爬樹的事兒,肯定要捱罵的。”杜榆苦着個臉。
周慧道:“應該不能吧,你大表哥要告狀早就告了,怎麼到現在也沒有動靜?他肯定不知道我也知道了,還敢在你面前說。所以你就放心吧。”
你這說還不如不說呢,杜榆心裡道,大表哥找小虎問了幹什麼啊,現在她都覺得有些心虛了。
不過隨後又想了想,自己也不是做什麼壞事兒的,讓大表哥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胳膊都脫臼過一次,還怕別的什麼?
當然,後面也觀察過大表哥,看大表哥神色如常,杜榆的心裡漸漸的安定了下來,總不能一直存在心裡不舒服吧。
杜榆的胳膊現在已經好了,那紅腫的地方也消失了。而周慧家那邊已經和小虎家說好了親事,是周慧嫁過去。至於他們兩家怎麼商量的,杜榆就不太清楚了。
轉眼這最熱的夏天過去了,到了秋收的時候,魯縣令對今年秋收尤其看得重,因爲秋收關係到縣衙的稅收,一個不小心,這一年銀子都沒得用了,還得被上頭的知府老爺給責罵,甚至丟官。
不過,對杜榆家就沒有什麼事兒,誰叫他爹是學官,和這些沾不上關係。
只是楊柳村那邊卻出了事兒,原來是杜有忠的大伯杜大爺已經病重了,眼看着就不成了。
杜有忠作爲縣學的官差是不好離崗的,二郎有私塾要上,最後一商量,讓杜大郎帶着杜榆回去一趟,杜大郎是杜有忠的長子,這個分量夠重,而胡鑫也說,他也回去看看,於是三人就趕着回家去了。
這邊也買了一匹馬,平時讓旁邊的鄰居幫着照看,一個月給些銀錢,那鄰居家裡也沒有什麼錢,得了這個差事,每個月也有點錢財進入,自然是樂意的。
主要是杜榆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不寬敞,沒有地方放馬,所以纔會讓不遠處的鄰居養的。
雖然是秋高氣爽的天氣,可是也還是有些熱,特別是中午的時候,但是爲了趕路,這也就不顧得了。
杜大郎和胡鑫兩個人輪着趕車,杜榆被顛地已經習慣了,也不在乎這馬車的快慢了,所以平時四天要走的路,愣是隻用了三天,胡鑫把杜榆他們送回家,自己趕着馬車先回胡家棚去了。
齊氏見兄妹兩個回來了,讓他們趕緊進屋,這才知道,原來杜大爺已經米水不進了。
這邊也幫着請了大夫了,但是也束手無策,無非就是熬着日子,等着嚥氣了。
杜老爺子臉上的憂傷是很明顯的,畢竟杜大爺是他親大哥,雖然這些年因爲各自媳婦的原因,走動的不那麼親密了,關係也不如小時候好,可是那也是他親大哥啊。
“爺,我大爺不是身體挺好的嗎?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杜大郎問道。
他們沒有立刻去杜大爺那邊去,是因爲杜大郎真不是親孫子,就是上門去,也得帶上東西過去,不然空着手,不像話。
齊氏道:“還不是被人給氣成那樣的。”
原來這秋收不開始了嗎?杜滿倉和杜豐收這兩個人卻因爲一點兒口角就吵了起來,甚至在田裡打起架來,杜豐收還用石頭把自己哥哥的頭給打破了,杜大爺在旁邊勸架,被推開了,然後又一生氣,直接就快不行了。
就這樣,兩個兄弟還吵個不停,然後兩人的媳婦也爭鋒相對,一點兒也不想讓。
杜榆聽了,也知道不能說什麼了,這兄弟不和,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要我說,也是那張氏偏心眼,不然也不會這樣!”張氏偏心小兒子,把私房都給了杜豐收,杜滿倉的老婆不知道怎麼知道了,就告訴了杜滿倉,加上這次秋收的時候,張氏還是偏心杜豐收這一房的人,天天讓老大兩口子下地,而讓杜豐收的老婆在家裡做輕鬆點的活兒,這不矛盾就爆發了。
“還有就是,聽滿倉媳婦說,上次滿倉去外面做短工的錢,全部交給了張氏,結果張氏把這錢又借給豐收媳婦的孃家了。到現在都沒有還。”
這可真是太偏心了,張氏這人還真是不稱職。杜豐收的老婆是張氏妹子的女兒,這樣的關係本來就容易引起偏心,大兒子也是人,做牛做馬的賺點錢,巴巴的給你當孃的拿回來,你這問都不問一聲,就給了別人了,換做是誰,都要生氣,從而爆發出來。
“那大爺這次是讓我們回來主持分家的?”杜大郎問道。
大郎可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按說這樣早已經分家幾十年的人了,也只是在真的過世了,會回來弔唁一番的,但是卻給了信過去,肯定就有事兒。
現在杜滿倉和杜豐收都已經人腦打成狗腦了,肯定是過不到一塊兒去了。所以分家就勢在必行了。
齊氏道:“要我說,有你爺和杜家這麼多長輩在,就成,幹啥非要讓你爹叫過來?他現在還歸人家縣太爺管呢,哪裡能那麼容易過來?”
杜家的祠堂也已經修好了,杜家的人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只吃飯不幹活兒?要這樣,這祠堂不修也好。
不過杜榆卻知道大爺的心思,那就是家醜不外揚,雖然兩個兒子都打成這樣了,別人也都看到了,可是不驚動族裡人就不驚動族裡人,大家看在杜有忠的面子上,只要杜大爺自己不去族裡告,別人也不會多管閒事的上門來說個一二三四。
或許杜大爺還怕族裡不給他面子,所以給杜有忠那邊帶了信來。
現在杜大郎過來了,就代表了杜有忠,族裡人多少也不會那麼的不盡情面。
要知道氣死老爹,這個罪名一旦給落實了,真是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來,杜大爺肯定會爲杜滿倉和杜豐收考慮的。
“大哥,我們先去看看大爺他,然後別的事兒再說吧。”
杜榆也是回來了,既然知道大爺有事兒了,不過去看是沒有規矩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感覺特別幹,鼻子都乾的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