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嗖嗖的颳着,山洞之內彷彿瞬間冷若寒冬,何奎不敢置信地低下頭去,只見一柄鋒利的血色斷劍從他的胸口探出頭來,而殷紅的鮮血則是順着傷口不停地噴涌而出。
站在何奎身後的曦晨臉上浮現出一絲殘忍的微笑,他握住劍柄的手緊緊地抵在何奎的背上,而那柄殘劍則是徹底地刺入何奎的體內。此時的曦晨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血煞之氣,彷彿九幽索命的修羅一般。
“師父?哼!就你這等的垃圾貨色也配當我的師父!”曦晨冷笑連連,而其手上則是涌出一股八色的火焰,將手中的血色殘劍籠罩在內,被血色殘劍透體而過的何奎厲聲慘叫着,彷彿被施刑的惡鬼一般,他的內臟也在一瞬間灼燒了起來。
曦晨面色兀的一冷,血色殘劍在其手中旋轉一週,鋒利的劍刃將那何奎的五臟六腑徹底攪個稀爛,何奎的慘叫聲也是戛然而止,生機在其那雙可怖的三角眼中迅速地逝去,隨之熄滅的還有鼎爐之下的黑色丹火,山洞之中瞬間徹底迴歸黑暗,只有冷風彷彿幽魂一般到處徘徊遊蕩者。
一股熱流從曦晨丹田之上涌出,順着經脈聚集在其喉嚨之上,曦晨朝着那黑色的鼎爐底部猛的噴出一團丹火,八種顏色相互輝映着,如同鳳凰開屏一般絢麗多姿。
地面上平躺着的何奎的身體開始緩緩涼透,他的胸腹之上殘留着一個駭人的空洞,摻雜着內臟碎片的鮮血依舊在潺潺流淌着,將地面的石板染得通紅。
突然,那何奎的丹田之處靈光一閃,一個金燦燦的小人離竅而出,他稚嫩的小手迅速地結印,頭也不回的便朝着漆黑的洞口沒命地逃竄,而他的小臉之上則佈滿了怨毒之色,三角眼中閃爍着陣陣兇芒,顯然這個金色小人乃是何奎體內的元神,曦晨剛纔的致命一擊雖然將其肉體徹底破壞掉,可是何奎的元神卻是僥倖存活了下來。
“竟然敢將我的軀體毀壞,待我前去稟告師父,定將你這畜生抽魂煉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金色小人咬牙切齒地暗恨道,只見其身上金光一閃,遁速更是陡然加快。
此時已經直起身來,坐立着依靠牆邊的方林在見到此情景之後,不由得大驚失色,若是真的被這何奎的元神逃離此地,那自己和曦晨可真的是凶多吉少了,這何奎的確沒什麼了不起的,修煉天賦也是極其一般,可是他的師父普智上人卻是神變巔峰的修仙者,雖然聽說他爲人極其正直,從不仗勢欺人,可是如今曦晨將他寶貝徒弟的肉體毀壞,估計就是再正直的人也難掩心頭之恨。恢復了修爲的曦晨雖然遠非一般的鍛體期修仙者可比,但是真正對上經歷過天劫的神變期修仙者,也絕對只能束手就擒。
在方林緊張異常的同時,曦晨卻是站在原地負手而立,看其嘴角揚起淺淺地微笑,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
只聽洞口處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那無盡的黑暗之中緩緩亮了起來,只見金色小人懸浮在洞口正中,面目猙獰而且痛苦的掙扎着,卻怎麼也掙脫不掉,更不能再次逃竄,彷彿被徹底禁錮住了一樣。
若是仔細查看的話,會發現那原本空無一物的洞口,此刻被一團無形的火焰所籠罩,那火焰如同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地封住了整個洞口,而這金色的小人則是毫無懸念地一頭撞了進去,被丹火層層纏繞住身體,彷彿蜘蛛網上粘附的蚊蟲一般。
金色小人厲聲慘叫着,無形的丹火灼燒着他弱小的身體,彷彿瞬間變得虛幻了許多。曦晨隨意地朝着那團蜘蛛網招了招手,蜘蛛網則是變成了一團透明的火罩,將金色的小人整個包裹在內,緩緩地朝着曦晨飛來。
火罩中的金色小人朝着曦晨跪下連連求饒,希望曦晨可以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他一馬,可是狠辣如曦晨又怎麼可能放虎歸山,而且他們二人又有什麼情面可言,只不過是互相欺瞞利用罷了。
“我說過會成全你煉製丹藥,我可向來說到做到。”曦晨面無表情地冷喝了一聲,手掌緩緩地伸出,朝着鼎爐下方的的丹火虛空一握,那八種顏色的丹火瞬間交融在一起,最終化作虛無,可是那股剎那間灼熱數倍不止的氣息,卻是從鼎爐之下傳來,而鼎爐之內的紅色液體也是更加劇烈翻滾個不停。
“我師父可是普智上人,你若是敢殺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金色小人見曦晨如此的殺機凌然,三角眼之中閃爍着驚恐之色,他色厲內荏地衝着曦晨威脅道,可是從其顫抖的身體就是知道,他此刻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若是還存在軀體的話,那一定被嚇得當場尿褲子。
曦晨懶得在和這個人渣再說一句話,隨手將火罩丟進了鼎爐之內,他又朝着鼎爐的蓋子揮了揮手,那上方雕刻着猛鬼,滿口獠牙的爐蓋瞬間飛起,嚴嚴實實地蓋在了鼎爐之上。
鼎爐下方的無色丹火猛烈地灼燒着,而鼎爐之內則是傳出悽慘的喝罵聲,求饒聲,可是沒過多久,那聲音便漸漸淡去,最後聽不到一絲的聲響。這何奎爲了一己私利,竟然拿活人當藥引子,沒想到這也成爲了他自己最終的命運,真是可悲、可嘆、可笑之極。
此時的山洞中只剩下了鎮定自若的曦晨和絕處逢生的方林,以及那搖曳着的無色丹火,還有那具已經徹底涼透了的屍體,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此時的乾坤門卻快要被那逃脫的麒麟給鬧翻天了,不僅所有的樓閣被燒爲灰燼,甚至連中心那片寬廣的海域也徹底的乾涸,真是難以想象,這被束縛在“六輪鬼煞陣”數千年之久的麒麟,竟然可以厲害到這種程度,真不愧是太古四靈獸之一,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給封印進去的。
乾坤門亂成這個樣子,可是位於其地下數百米的一處寬廣密室中,卻是盤坐着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看他鎮定自若的表情,似乎對外面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其前方火紅色的鼎爐內劇烈地沸騰着,而鼎爐下淡藍色的丹火則是化作火蛇將鼎爐纏繞在內。
突然,慈祥老者的眼睛兀的睜開,他佈滿皺紋的手掌緊緊地捂住胸口,嘴角流出一縷殷紅的鮮血,而他慈祥地面容也是變得猙獰無比。
“奎兒,我一定替你報仇,拿兇手的人頭來祭奠你。”
慈祥老者眼神中精光一閃,身形從密室之中陡然消失,只剩下那條條淡藍色的火蛇,依舊不停地盤旋纏繞着,吐着分叉的蛇信子,發出嘶嘶地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