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有些微刺眼,待到朝顏適應之後,這才發現這是懸於半空中的珠子發出來的。
“這就是——鳳血珠嗎?”朝顏擡頭問向身邊的月珀。
月珀微笑着點點頭。
那珠子通體玲瓏透明,僅僅在珠子的中央有幾絲紅色如血的絲纏絞在一起。所發出的光柔和清麗,沒有任何殺伐之氣。
看到朝顏看着鳳血珠出了神,月珀拉住她的手,“記住,你是鳳血珠的主人,這世上除了你沒有第二人可以駕馭它。”
朝顏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她並不是鳳血珠的主人,夕玦纔是,而這也就意味着世上可能已經不存在能夠駕馭鳳血珠的人了。
“還記得鳳血珠離開你的那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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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珀隨着夕玦回到了冥域,但是似乎月珀沒有任何開心的意思。
“你每天這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我強搶民女一樣。”夕玦實在不喜歡月珀總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管怎麼說都是百藝谷谷主,卻總是小家子氣的樣子。
“本來就是……”
“難道你是在怨我沒有給你名分嗎?”夕玦開玩笑說着。
月珀聽聞低下頭有些羞澀的笑了。
“難道被我猜對了?”夕玦有些吃驚。
如果一直就這樣下去,或許也就沒有那麼多不如意。
就在夕玦還不確定月珀是否是在意“名分”問題的時候,素星就被蜃海送來作爲求和的人質。
本來夕玦曾經在“威脅”月珀來冥域的時候,想要讓素星也來冥域,但是因爲月珀的阻止,最終未成行,但是蜃海卻主動將素星送來作爲人質。
夕玦總是覺得這次見到的素星和當初那個素星有哪裡不一樣了,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是嘴角帶笑,但是眼神卻冰冷疏離,甚至帶着隱藏的仇恨。
夕玦很是無所謂笑笑,當她是仇家的多了去了,多了素星一個也不算多。
作爲高高在上的王者時間久了,日子總是容易變得無聊,萬人之上也容易孤寂,她就是太寂寞了。
但是月珀不會把她當做高高在上的王者,他會在她睡覺把被子不小心踢掉的時候,幫她把被子掖好;他會因爲她偶爾宴會上的吃飯挑食而出言指責。在月珀面前夕玦總是覺得自己很是輕鬆,反正他見過自己最爲軟弱無助的樣子,那麼就不必再僞裝,不必在很痛的時候裝出不痛的樣子,不必在辛苦的時候裝出不累的樣子。
爲夕玦披上披風,月珀看了一眼她亂糟糟的頭髮。
“你平時難道都是這麼出門的嗎?”
“也不是,總是要稍微梳一梳的。”
“稍微?”月珀有些嫌棄的樣子。
“反正也沒人敢擡頭看我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夕玦說道後面越發小聲嘟囔着,不過她可以確定其實沒有幾個人擡頭好好看過她的模樣。
“算了,過來,我幫你梳。”
夕玦嘴角勾起一抹笑,乖乖坐好,“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手藝如何。”
“這麼漂亮的額頭,應該露出來。”
漫漫青絲如瀑,鏡中人曾經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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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過去了,你的梳頭手藝卻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