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後,羅成帶着娥娘和孫義上岸來到後院門外敲門,不一會兒漢英在裡面問了一聲確認是羅成後,便將門打開讓羅成他們進去。
羅成吩咐漢英立刻將陸戰隊員集中到南樓大廳來。漢英領命而去。
羅成從娥娘手中接過燈籠帶着她和孫義先來到南樓大廳後的房間內。
“啊?”當見到羅成扳動機關打開密室時,娥娘不禁驚呼出聲。
這時,漢英帶着四名隊員也進來了。
“留一人守在門外,其餘人都進來把所有箱子搬上船。”羅成一面對漢英幾名陸戰隊員吩咐,一面示意娥娘和孫義一塊兒和他進密室。
娥娘進到密室後,更是驚訝,她發現密室大小和式樣完全與鶯歌樓相同。因人多,她只好壓抑住滿腹疑問,默默地四周察看。
“大弟,你是如何得知這密室的?”孫義直愣愣的盯着幾個之前被羅成用龍嘯劍劈開鎖裡面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疑問道。
娥娘聽了顯得略微有些緊張。
“我和紫玉來南樓捜尋劉統領時,不見其人,疑此樓有密室可藏身,於是仔細尋找之下,便發現了此密室。”羅早有成準備。
“原來如此。”孫義恍然。
娥娘心下感激羅成。
“小小師父,你隨我出來一下,我有些話要說給你聽,你幫我參詳參詳。”娥娘似乎隱忍不住了。
“哦?好。”
羅成隨娥娘一起來到南樓外一角落處。
“這燕舞樓娥娘之前有來過,當時便覺得與咱鶯歌樓的樣子很象,如今見其密室也和鶯歌樓的一模一樣,心下不由頗覺有些蹊蹺。小小師父你叫娥娘來看,想必亦有此感覺。不知小小師父如何看此亊呢?”
“應龍帶娥娘來此,主要是想提醒娥娘,鶯歌樓密室既然與燕舞樓的一樣,已不可用於珍藏貴重之物,起碼應心理有個數,以免將來有所損失。至於兩樓爲何如此相似,應龍尙未想過。實際上,其中蹊蹺,只要找到此二樓的第一個主人或建樓的工匠便迎刃而解。”
“原來如此,謝過小小師父。”娥娘釋然,接着又道:“那原樓主之事,看來得等小小她父親回來後,問他是否清楚了,因這鶯歌樓是小小父親買下的,那賣樓之人只小小父親知道。”
這時,羅成見漢英在南樓大門外等候,於是對娥娘道:“娥娘,他們已搬完了,你隨船回去吧。”
“那好。你們要小心點兒。”
娥娘離去。
羅成在估計鶯歌樓的船已到達鶯歌樓時,便叫漢英他們將東樓點着。由於之前潑了不少麻油,火點着後,火苗很快竄了起來,不到片刻,火勢夾雜着“噼啪噼啪”的響聲、伴隨着濃煙熊熊然燒起來;火光照亮了半個天空,照亮了附近的秦淮河面……而此時,羅成一行六人已離此三百米之遙。
羅成一行人按照娥娘提供的漢光堂賭坊的位置圖,來到賭坊處。此時已是亥時四刻左右。
賭坊不算很大,臨街爲南面,是一棟二層小樓,後有一小院,院北也是一棟二層小樓,西面看去是兩間雜物房,東面僅一道丈許圍牆。
羅成吩咐漢英五人在距北樓後圍牆三十米左右處隱蔽,自己一人先後靠近前後兩樓寧神傾聽了一陣子。他立刻感到有些奇怪,整個賭坊象是沒人似的非常安靜。這與他亊前估計大相徑庭,他以爲,劉統領在燕舞樓吃了大虧以後,應會對賭坊和客棧加強戒備,嚴防羅成等人。而賭坊此時卻大有“人去樓空”的跡象!難道劉統領已嚇破了膽,逃之夭夭不成?從羅成對劉統領的印象來看,這種可能性似乎不大。那麼,賭坊的安靜是怎麼回亊兒呢?
“情況有異,你們隨我靠近北樓東側圍牆後,待我先進去察看一番。”羅成回到幾人隱蔽處交待道。
“莊主,讓漢英進去吧。”趙漢英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羅成,語帶懇求之意。
羅成遲疑了一下,最終點點頭,低聲提醒道:“我剛纔聽不到賭坊內沒有任何動靜,這很不正常,你須格外小心。”
“是,莊主。”
漢英直奔北樓東側圍牆而去。羅成帶着四名隊員尾隨悄然逼進,在牆外等候。
大約不到兩刻時間,漢英越牆而出。
“莊主,賭坊內一個人也沒有。”漢英說完,將一張紙遞給羅成:“在北樓廳內几案上留有一張寫有字的紙。”
羅成接過信,藉着微弱的星光一看,只見上面寫着:恕不俸陪,後會有期。
羅成眉頭微皺,思吋道:難道漢光堂就如此輕易放棄好不容易在建鄴建立起來的勢力不成?或者是他們在建鄴還有更隱密的據點?
“你們回客棧休息吧,我先去去鶯歌樓。”
“是!”
羅成與漢英他們分手後,徑直回鶯歌樓。
`劉永明何以棄賭坊而去呢?
劉永明自被羅成強悍的實力擊退之後,帶着幾個武士倉惶逃出東樓,又見李玄等將他的手下殺得落花流水,同時,東樓後面也傳來陣陣打鬥聲。不由心下一嘆:今日虧吃大了!
劉永明果斷帶着幾人向南樓後院快速跑去,打開後院門,跳上一艘泊在岸邊的船,匆忙離岸向秦淮河下游駛去……
幾人急匆匆趕到賭坊後,劉永明叫上賭坊掌櫃來到北樓進入一間廂房。
“劉彪,立刻打烊!召集武士一起撤離此地,暫避至城外本堂密營處。”劉永明進門後便對跟進來的三十來歲,長着一臉橫肉,身材矮壯的賭坊掌櫃下達命令。
“……是!劉統領,其他那些夥計如何處置?”劉彪想問發生何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打發走!”劉永明手一揮,不耐煩地大聲道。
“是!”劉彪一拱手,大聲應道,並立即轉身離去。
劉永明一人在房裡踱着步子、揹着手、低着頭整理着思緒:今天看來是嚴重低估了羅成,也輕視了鶯歌樓身後勢力。羅成是否便是鶯歌樓身後的靠山呢?不太可能!鶯歌樓掌櫃娥娘已經營此樓好幾年時間,而羅成如今年齡尙不及弱冠,且羅成也是近一年多來方聲名雀起,鶯歌樓不可能在幾年前便仰仗一位十幾歲的娃兒,而且,羅成如幾年前便與鶯歌樓一路,其應更早嶄露頭角,而不可能一年之前默默無聞。更何況,羅成所居之地還是距建鄴數千裡之遙的晉安。
劉永明想到這兒,兩道白眉緊皺,赤色的雙目現出一片迷茫:那麼誰是鶯歌樓的身後勢力呢?羅成莫非僅因雲嫣仙子而與鶯歌樓連在一起?今日那些武功高手都是羅成的人?還是鶯歌樓的人?亦或是兩方聯手……
“劉統領,夥計已離去,武士們已在恭候示下。”劉彪進來稟告。
“嗯,”劉永明應着,走到几案前坐下來,取過筆墨紙,寫下幾個字後,拿起寫下字的紙對劉彪道:“走!”
經過廳堂時,劉永明將字條置於一顯要位置的几案上。他嘴角露出一絲奸狡的微笑。
“劉統領,聽跟您過來的燕舞樓武士說,咱死了幾十個武士,劉其掌櫃也遭不測?可有其亊?”劉彪在路上終於忍不住向劉永明低聲問道。
“不錯,確有其亊。”
“是何路人如此狠辣?”
“晉安奇人羅成,還有鶯歌樓的人。”
“奇人羅成?”劉彪驚愕,心下在想:居然連劉統領也對付不了,看來這奇人羅成確非泛泛之輩。
當他們快到達秘密營地時,城內燕舞樓方向忽然火光沖天。
“糟了!他們別把燕舞樓燒了!”劉永明大驚。
“啊!那豈不是密室中咱賭坊和燕舞樓的……”劉彪也大驚失色叫起來。
“你立刻帶幾十個武士去看看,如是南樓燒起來,就撲滅它!”
“是!是否要將密室中錢物一併取回?”
“不急!如他們能找到密室,錢物早沒了!先救火,然後回報情況再說。”
“是!”
劉彪應聲帶着從城內出來的全部武士又返回城內。
劉永明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密室之亊。但他萬萬想不到南樓密室設置與鶯歌樓南樓密室設置完全一樣,更想不到羅成已不緊不慢地沒收了密室中所有金銀珠寶和錢財。
劉永明巨大而有些疲憊的身影,沒入夜幕下的密營中……
`羅成回到鶯歌樓時已近子時。李玄、陶侃、孫義、娥娘、雲嫣、鳳小小、子翼師兄弟皆在東樓大廂房等他。
羅成將賭坊人去樓空及劉永明留字一亊告訴了衆人。
“看來,漢光堂在建鄴很有可能尚有隱密之所。”羅成最後說。
“唔,看來的確如此。”李玄手撫白鬚點頭道。
“如今,我們也只好嚴加防範,靜觀其變了。”陶侃說。
“嗯,大家都休息吧,今日都很疲倦了。”李玄道。
“大弟,你猜弄回來的錢和金銀財寶價值幾何?”孫義終於插上話,他抑制不住興奮地問。
“幾百萬錢應該有吧。”
“我粗算了一下,起碼有一千多萬錢!一千多萬吶!哈哈……”孫義激動得手舞足蹈。
“哇靠!發了!這劉永明今日可是落了個人財兩空!必氣得白眉變紅眉。”羅成一興高,網絡詞語也一個不留神脫口而出。
衆人欣喜之餘,都在琢磨羅成喊的“哇靠”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