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着端木青一邊往外走。
韓凌肆更不滿了:“每次來韓府都是來見你,怎麼也不見見我這一家之主?”
看到他這個樣子,林俞岩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舒爽:“人家跟青兒有話說,跟你?跟你很熟嗎?”
“你……”
大搖大擺地往外走,林俞巖更加高興了:“本來就是,要我來,我也是願意只跟青兒單獨說話的。”
對此,韓凌肆也只能幹瞪着眼,老早就說過,許她自由。
此番好不容易關係進展了一些,可萬萬不能讓她又惱了。
但是,話是這麼說,心裡頭還是不舒服啊!不舒服!
“你怎麼來了?”
聽到聲音,趙御鴻轉過臉,果然只有她一個人,便也懶得僞裝。
臉上帶着一抹苦笑,無奈道:“如今整個朝堂都翻了天了,四哥一來,倒是掀起了一陣風雲。”
“想來是許多勢力打算易主了吧!”
這話其實根本就不用說出來,大家都明白。
所以趙御鴻也沒有回答,依舊帶着淡淡的苦笑。
“那麼你呢?”走到他面前,端木青看着他的臉,“你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看着她清澈的眼,趙御鴻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時間怔住了。
“他,很不一樣!”
自然是不一樣的,誰都看得出來。
“三哥那邊似乎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會如何做。”
“你還要堅持嗎?”端木青繼續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到他的心底去。
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或許是太難,或許是因爲別的什麼。
趙御鴻走到窗邊,怔怔地看着窗外。
過了好半晌,才驀然間回首,扶着她的肩膀:“青兒,如果我放棄,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這話讓端木青一怔,幾乎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什麼?”
“我放棄那個位置,你跟我走,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誰也不用管,就我們兩個人。”
趙御鴻眼睛裡含着熱切的光芒,似乎要將端木青的靈魂灼燒。
“我……”
看着他的眼睛,端木青發現她無法迴應他。
心裡對此似乎是隱隱的排斥的,可是那句不願意就是說不出口。
“你……願意嗎?”
願意嗎?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可是爲什麼呢?
端木青追根究底的問自己。
是因爲身份地位?若是他放棄了那個位置,這個時候的趙御鴻不是很好嗎?
溫柔,細心,體貼,更關鍵的是,他對她好。
可是,爲什麼還是在排斥?
她無法給自己答案,似乎這有些困難。
“對不起!”
三個字說出來,心裡的重負像是驀然間卸去了,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而某個角落裡,握只緊握的拳頭也因此而鬆開。
終於,某人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不着痕跡地離開了。
趙御鴻的手終於離開端木青的肩膀,無聲無息的拿開了。
端木青擡起頭,對上他滿含傷痛的眼,心裡一陣不忍:“御鴻,我……”
“不要說了青兒,我知道。”
端木青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因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好一會兒,趙御鴻才吐出一口氣,露出一個並不是很好看的笑容來:“其實我早就猜到答案的,只是,不再問一次,終究不死心罷了。”
“我……對不起。”
這一次,端木青發現自己真的詞窮了,來來去去能對他說的,竟然就只有這個詞。
“何必對我道歉,你並沒有對不起誰。”趙御鴻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其實我也想通了,只要你覺得快樂,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快樂?拒絕他自己快樂嗎?
心底裡似乎有一個殘忍的回答,確實是感覺到那種說不出來的愉悅。
這,是爲什麼?
“從前小時候,我看到父皇總是流連於各宮嬪妃,我問母妃,她快樂嗎?”
母妃笑而不答,後來問得多了,她才說:“這是她的選擇,無所謂快樂不快樂。”
關於德妃,端木青知道,那個道空大師,是她永生放不下的過往。
“但是我知道,她那是不快樂的,她的快樂是在那個男人身上,雖然她從來不說,但是我知道。
爲此,我曾經怨恨過她,覺得她愛的人應該是父皇。
但是再長大了一些,我就開始覺得母妃十分可悲,嫁給西岐最尊貴的男子,卻是那樣的落寞。
她的年華和容貌,都凋落在皇宮淒涼的地上,淪爲永生微不足道的過往。
可是,那種悲哀是無法言說的,看得多了,我便開始想,若是母妃一開始選擇的是那個男人,她現在一定幸福得多。”
端木青陷入深思,似乎被趙御鴻嘴裡的故事所感染。
“所以,青兒,我並不會怪你,我希望你比我母妃幸運,很顯然,現在正是這樣。”
他的話讓端木青心下一驚,卻說不出話來,好像被什麼擊中了一般。
“你說,我……跟韓凌肆?”
看到她有些茫然的眼神,趙御鴻心裡還是忍不住微微刺痛。
卻笑着道:“這我就不好說了,你的事情,你應該自己好好想清楚。”
“我……”
可是端木青想說,她此刻真的不清楚。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趙御鴻轉過身:“好了,來了半日了,我也該回去了。”
“那你決定了嗎?”
停下腳步,趙御鴻轉過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繼續?”
這話問她,是什麼意思?她若是說是呢?他會聽嗎?
“是!”不知道爲什麼,端木青還是回答了他的話。
“你是在這個環境中長大的,看着陛下,你真的,很想要一輩子如他那般生活嗎?
你覺得換位思考,你是他,你覺得快樂嗎?”
聽她這番說法,趙御鴻顯得有些意外:“我以爲你想說四哥的出現。”
端木青搖了搖頭:“那些都是外在的,不管得到難不難,若是你心中始終想着,那麼終究都是放不下的。”
趙御鴻沒有再接着問端木青,只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會好好思考你說的話的。”
看着他的背影,端木青知道,要他一時間說放下就放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個人,最怕沒有信仰,但同時也最怕堅持了錯誤的信仰。
趙御鴻從小到大都在皇帝故意佈置的環境中長大,從小到大,都知道自己可能會得到那個獨一無二的位置。
長久的堅持着這個信念,此時要他放棄,談何容易。
驀然間又想起他方纔說的那句話來,她比德妃幸運。
是在說她跟韓凌肆嗎?
自從那個晚上之後,兩人誰也沒有提及,好像從來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就連她自己的心底,也似乎是在逃避着這個問題。
從一開始就說好了,誰也不干涉誰,嫁給他,不過是因爲,終究需要嫁人,跟他在一起似乎比別人的麻煩少了些許而已。
那年在梅林裡,他對自己告白,而自己對他的回答是:最好不愛。
那麼現在呢?
端木青搖了搖頭,頓時覺得無比煩惱,乾脆不再理會。
想不通的事情就放一邊不想,這一向是她所堅持的理念。
趙御鴻前走離開,護國公府的人後腳就跟着過來了,說是永定侯讓她回府一趟。
端木竣這些年來一直都因爲秦氏的藥,身體其實已經不太好了,加上這一次中毒的事情,情況越發下去了。
雖然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底子終究還是虛了。
也因爲這個緣故,皇帝已經準了他辭官的請求,如今只安心在家頤養天年。
端木赫和端木蒼以家裡情況不穩定爲由,皆沒有回去任上。
而且如今情勢不穩定,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青兒,你回來了。”
才進門就看到端木赫和楚研在散步。
上一次的毒雖然解了,但是端木青還是有些不放心,連忙上前替楚研把脈。
“怎麼樣?”對於這一點,夫妻兩個自然都是十分關心的,神色也不由的緊張起來。
“放心,無礙,一切正常,只是我不放心罷了。”
這話才讓端木赫放下心來,接着轉過話題:“二叔正在墨園等你呢!”
“相公,我先回易鬆齋了,你們去吧!”
端木赫竟也不阻止,只吩咐丫鬟小心服侍。
“如此突然叫我過來,所爲何事?”
端木青看了看楚研離開的背影,心下隱隱覺得事情不是很簡單。
“二叔說有事情跟我們商量。”
端木竣從不這樣鄭重其事的找他們來,可見真是有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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