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孩這事,在三個月後還不見效果的時候,小曼開始惶惶不安起來。
是不是那次打胎留下了什麼後遺症?畢竟連着做了兩次。
她很清楚的記得,醫生那天告訴她沒事,不會影響以後。
但凡事沒有絕對,意外總是有的。
婆婆那陣子看小曼的眼神總有一種懷疑,她可能認爲她根本不能生育了。
小曼開始緊張兮兮的查資料,算時間,老張被她折騰幾次後直接把她帶到醫院。
醫生全面檢查後宣判,沒事,都健康的很,孩子理論上是可以有的,然後又下一道聖旨“不要緊張,要放鬆,越着急越不來。”
老張和小曼連連說是,抱着聖旨回家了。
那之後,小曼因醫生說沒事很健康,徹底放鬆,甚至又產生了不着急要小孩的念頭。
老張爸媽實在是看不了她一切聽天由命的樣子,回老家了。
青影把陳陽帶到小曼老張面前的時候,小曼有些疑惑,這男生明顯眉眼像她那個大學渣男,難道她還對他念念不忘?
後來青影解釋說,就是想結個婚,看他還不錯,在國企當辦公室秘書,屬公職,對她也不錯,就是收入少點,但單位聽說要分房了,也算是個穩定的對象吧。
小曼看不出好但也看不出壞,沒有意見。
老張還挺喜歡陳陽,他原是省乒乓球隊隊員,把老張這個業餘選手在乒乓球案子上狠狠削了之後,老張就離不開他了,經常兩人在附近的體育館打球,小曼和青影實在是無聊找了體育館裡的瑜伽館開始練瑜伽。
老張與鄭正那時走的很近,他把寫字樓設計項目logo等裝潢設計都撥給老鄭,並教會了老鄭AutoCAD,施工圖也幾乎都交給他畫。
4月初小曼過生日那天,老張和老鄭出去應酬,她在家裡想着可能他不記得這個日子了,其實小曼並不是每年都過生日,那時在BD忙的日夜不分,哪裡還在意這些,老張也不是個有浪漫細胞的人,想起來了給她買個禮物,忘了小曼也不在意。
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小曼接到金地ktv阿豪的電話。北京那時滿大街ktv,金地是他們經常去的地方,裝潢比較新穎,最重要的是相當乾淨,沒有暗地裡的其他勾當,老張索性所有客戶都帶到那裡消費。
阿豪電話那裡高聲喊:“姐,你快過來,張哥醉的不省人事了......”
小曼趕過去的時候,阿豪在外面等着,急急忙忙的把她領到一個包房前說:“趴那裡不動了,有點嚇人。”然後就走了。
小曼有些着急的推開門,被一隻手瞬間拉進去,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她剛想大叫,聽到老張的聲音:“是我。”這才鎮靜下來。
“幹什麼?”她問。
老張用手裡的打火機照着茶几上的一個小蛋糕,旁邊杯碟狼藉,應該是那些客戶剛走,他點燃上面的每一個蠟燭說:“許個願。”
老張第一次這樣,小曼有點不習慣,這是整什麼景呢!不過,還是坐下來,閉上眼睛,默唸了一下,然後吹滅了蠟燭。
屋子裡又漆黑一片,只有門上厚厚的琉璃玻璃滲透進來一點亮光,小曼借微光,看着他說:“我許的願是希望將來有個兒子。”
老張的眼睛黑的像一灘水,霧濛濛的。
“那還等什麼。”一把將她按在沙發上。
小曼緊張的說:“在這兒?”
他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和阿豪說好了,這間房今晚我包了,他給看着呢......”
小曼在迷迷糊糊要入睡的時候看見包房的門開了一點縫,一個肉嘟嘟的小男孩,光着身子,背上一對大翅膀,飛了進來,在已經熟睡的她和老張面前拿着箭射向他們,然後露出一個壞笑飛走了,那笑容和老張偶爾流露出來的不正經的笑容一模一樣。
凌晨時,他們被砸門聲驚醒,兩人慌慌張張的穿上衣服。
老張開門,進來了兩個公安,小曼嚇的不輕。
那兩人看看他們衣冠不整的樣子漠然的說:“身份證出示一下。”
老張把兩張身份證給他同時說:“是兩口子”然後指指小曼和他自己。
那人又說:“結婚證。”
兩人互相看看,有點傻了。
“沒帶”老張實話實說。
小曼看到其中一個人看她的眼神居高臨下的,氣的開始哭,那人突然問她:“是自願的嗎?”
小曼瞬間愣住了,老張也懵了,她剛想說“是”的時候那人已經在說:“行了,和我們走一趟。”
老爸拿着結婚證來撈他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像是房檐上的冰柱,又銳利又寒冷,小曼和老張老老實實低着頭並排坐在派出所的長凳上,像是兩個中學生偷偷摸摸去開房被父母抓了個正着......
一個月後小曼把驗孕棒給老張看時,想起了那個小天使,聽說有些小天使到一定的時間需要下凡投胎,要自己去選擇父母,她敢肯定肚子裡一定是個男孩,而且是一個喜歡壞笑的小男孩。
金地很少出現過凌檢,那天被他們趕上小曼一直覺得是那壞小子的傑作,他想給他未來的爸媽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