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還有一更。話爽快,其實也沒有什麼,在下不過是替二王子來向大人示好,請大人如有事發生,能兩不相幫便感激不盡!”
二王子?
能被漠河這樣的人,以尊敬的語氣說出來的二王子,除了亞素國的二王子還有誰?
原來他是來替二王子做說客的。
不過這個說客挺高明的,他要求地是釺的兩不相幫。本來以釺那冷清的性格,他還真是有兩不相幫地打算。現在對方奉上自己一直尋找的東西,提出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他自然會答應。
笑了笑,釺說道:“好。”
漠河哈哈一笑,頗爲爽朗地說道:“釺大人果然爽快。”
他向後退出一步,朝釺旁邊的少女瞅了瞅,呵呵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大人與美人兒相會了。”
說這話時,漠河的表情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歐陽宇只一眼,便感覺他肯定是在想着:久聞釺大人是個冷性薄情的人,哪裡知道,他一方面攜美同行,一方面又想得到妖女。這哪裡還是薄情,分明已是多情種!
釺沒有分解,他目送着漠河離開,轉身便向前面走去。
那跟在他旁邊的少女一怔,馬上加快步伐,緊緊地跟上他。
這時。還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釺這一走。衆人自然而然地讓開道路任他通知。可是。人實在太多了。人羣怎麼讓也只能讓出一小片空地來。
釺眉頭微皺。目光冷冷地掃過衆人。
就在他掃向希狩兩人時。希狩身子迅速地一矮。躲在了衆人身後。
歐陽宇沒有來得及反應。她錯愕地望着希狩地動作。任釺地目光從自己地身上掃過。
不過很顯然。釺並沒有發現她來。
在放鬆地同時。歐陽宇心中大喜:啊。我連釺也可以瞞過。看來希狩地這個易容術真是大妙。
人羣擠擠擁擁中,釺還是走出了包圍圈。望着他離去的身影,希狩和歐陽宇都鬆了一口氣。
聽到歐陽宇吐氣的聲音。希狩緊緊地握着她的小手,歉意地說道:“宇。我真不好,都是大人了,你和我在一起還是得躲躲藏藏的。”
歐陽宇聞言轉頭笑道:“這有什麼的?誰叫我招惹的也都是一些大人呢?”她溫柔的看着希狩,輕聲說道:“躲藏也不要緊地。只要我們在一起。”
這是她第一次對着希狩說甜言蜜語!
瞬時間,希狩的雙眼一亮,他地俊美在這時刻,激動得滿臉通紅。雙眼亮晶晶地盯着歐陽宇一會,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掠起。
雙眼一彎,希狩低低地說道:“我以前的日子加起來,也沒有如此刻這麼地歡喜過!”
兩人的手緊緊的相握。
牽着手,兩人慢步向院落裡走回。
這時。兩人都做好了離開此城的打算。也都心情愉悅之極。
走着走着,希狩突然說道:“宇。你是不是很擔心柳,如果你實在放不下。我可以幫一幫他的。”
歐陽宇一驚,愕然轉頭向他看來。
對上希狩明亮的目光,歐陽宇慢慢的低下頭去。不一會,她擡頭看着前方,有點迷茫地說道:“我也說不清,我只是不想他死。至於他的雄心壯志,已與我無關,再說他既然走了這一條路,那成敗也應該在他地計算之內。”
希狩明白過來,他大力地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如果柳地生命遇到危險時,我就出手救他一救。”
歐陽宇笑道:“也不要勉強,我,我更不希望你出事。”
希狩哈哈一笑,大笑罷,他壓低聲音,豪邁地說道:“不會勉強的。我既然得到了宇地心,那就不能讓柳一無所有。”
兩人說笑際,已來到院落裡。
那老者看到他們來了,馬上恭敬的肅手站在一旁。
他是個長者,不管是希狩還是歐陽宇,一直都吩咐他可以去休息,由別人來侍奉他們。可是這老頭十分倔強,他老是說,能侍奉尊者是他一生最大地榮幸,他不能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結果說他不過,兩人只好認了。可這樣一個老人,實在不好意思使喚,兩人便乾脆一切都自己打理好。
不過在這個世道,做主人地做一些事,自食其力的行爲也是尋常。即使是貴族,也沒有墜落到凡事由下人經手的地步。
望着老頭,兩人把要離開的想法說了說。
老頭雙眼一睜,馬上說道:“可是不行啊。”
希狩皺眉道:“爲什麼不行?”
老頭搖頭道:“纔得到的消息,現在四處城門都已關閉,聽城門官說,主要是因爲城中的人太多了,怕再多便會出事,所以他把城門給關了。”
希狩嘴一抿,他沉思了一會,揮手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目送着老頭退下,歐陽宇雙眼明亮地看向希狩。
希狩苦笑地說道:“居然封城了!看來,羅弗城現在成了多事之地了。宇,我們天一黑便越城而出吧!”
歐陽宇點頭笑道:“好。”
她笑得溫柔,雙眸如水,那神情讓希狩好不歡喜。正當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臉甜蜜時。忽然地,歐陽宇臉色一白!
希狩一驚,剛伸出手來。歐陽宇的臉上頰肉便連連的抽動起來。轉眼間,她縮成了一團,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着。與此同時,她的手腳都在抽動,整個人弓成一團,如一隻蝦子。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希狩急急地站起來時。歐陽宇已嘴一張,不受控制地慘叫出聲,同時。她的人朝地上一倒,縮成一團後急速地抽動起來。
她的抽動,竟然是全身都有。
希狩又驚又亂,他迅速地衝到歐陽宇地身邊,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急急地叫道:“宇。宇,你怎麼啦?你怎麼啦?”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按在她的背上,不停地輸出法力想要制止她的痛苦。可是法力根本就輸不到她的身體裡面。
記起她的身體對法術免疫,希狩連忙轉頭叫道:“小黃,快出來。快出來!”
他的聲音在不知不覺中,帶上了厲聲。
這喝聲一出,院落的四處都傳來了腳步聲,衆人急急地向這裡趕來。
小白狐剛蹭地一聲跳出來,歐陽宇已緊緊地扯着了希狩的衣角,她低低地,艱難的,痛苦的說道:“別。是。是覓妖鈴!”覓妖鈴這三個字一吐出,希狩馬上明白過來。他頭也不回的厲喝道:“誰也不許進來!”
一聲喝令。及時地把急急趕來地衆下人都堵在了門口。
那老頭急道:“主人,出了什麼事了?”
希狩沒有理他。他轉頭盯向歐陽宇。這時,小白狐蹭地一聲跳到了歐陽宇的身上,伸出爪子便向她的手腕摸去。
就在小白狐的爪子剛剛探上時,急劇抽動中的歐陽宇忽然放鬆下來。在希狩地注視中,她慢慢地鬆開四肢,再慢慢地舒展開身體,然後,一頭冷汗的小臉也鬆馳着。
睜開眼,對着一臉鐵青的希狩露出一個笑容,歐陽宇低低地說道:“我沒事了。”
她的聲音無力。
說出這三個字後,她閉眼休息了一會。
希狩命令道:“沒事了,都散了吧。”
圍在門口地衆下人應聲退下。
剛一退下,希狩便沉喝道:“剛纔地事,誰也不許說出去半句!”
這聲沉喝,帶上了殺氣,衆人同時凜然應是,雖然每個人都是胡塗之極。
這時,歐陽宇又睜開了眼,她這時眼神已清亮了不少,看來力氣也恢復了大半。
在希狩的幫助下,歐陽宇慢慢地坐起身來。她倚在希狩的懷中,低聲說道:“是覓妖鈴,剛纔有人搖響了它。這一次地發作與上一次完全不同,難道是搖的人不同的緣故?”
希狩明白她的話中的意思,她是說,會不會這次搖鈴的人是釺這樣的大人,所以她的發作方式也有不同?
希狩沒有辦法回答,他這是第一次見到她發作。
一臉心痛地望着歐陽宇,希狩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歐陽宇窩在他的懷中,沒有看到他的鬱怒的臉色,她徑自嘆道:“原來,就算可以免疫法術,卻還是免疫不了覓妖鈴啊!難怪它叫覓妖鈴了,這東西真的很古怪。”
希狩閉緊眼睛,把臉放在她的頭髮上,低低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們不走了。”
歐陽宇一怔,她擡頭看向希狩。
希狩徐徐的鬆開眼,這時他的眼中盡是陰霾,俊臉鐵青無比,一股難以形容的鬱怒在他的周身流轉。
歐陽宇連忙伸手放在他的臉上,溫柔地說道:“我不是沒事麼?別生氣了。”
無力的勾了勾嘴角,希狩冷聲說道:“現在是沒事,下一次呢?而且,據我所知,這覓妖鈴既使在千里之內,也可以影響到你。難道我們以後都要這樣戰戰兢兢地過日子?宇,我們不能走,我得把這鬼玩意給毀了!”
歐陽宇渴望的問道:“它,可以毀掉?”
希狩冷聲說道:“總會有法子毀掉的!我就不信這玩意兒會這麼邪門!”
歐陽宇沒有再反駁,她只是低下頭,喃喃地說道:“我真沒有想到,釺會真的搖響它,他,他居然真的搖響它!”
希狩望了一眼低着頭,喃喃自語的歐陽宇,暗暗想道:釺不會無緣無故搖響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