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等宋志軒發話,鍾焉已經對外是一個眼色,令人去把那個名叫香草的宮女抓來,並再去請幾名嬤嬤過去替鳳未央仔細檢查一遍。
顧來儀氣得過去推倒那名老嬤嬤:“胡說些什麼!你一定是收了鳳氏的好處,所以在故意你構陷本宮!”
安朝玲把孩子交給喜碧抱着,上來護住那名老嬤嬤,“皇后不要欺人太甚了,明明就是你用一隻鐲子收買洪嬤嬤,讓她構陷鳳昭儀!可人家嬤嬤有良心,不忍陷害昏迷不醒的鳳昭儀,此刻您倒還翻臉不認人了嗎?”
顧來儀已氣得眼赤紅,連同安朝玲一併撕扯去,“你是什麼東西,有你說話的份?本宮是皇后,是大魏的皇后!”
“皇后剋制,冷靜啊!”顧宋氏趕緊過來拉住已瘋掉的女兒,此刻皇帝整個臉都黑了,若皇后再做出過激的事來,豈不是惹得皇帝更加不痛快。
“夠了,你當是場市場,潑婦過街?!”宋志軒全身上下散發着怒氣,像看着一個死人一樣,看着仍絞死抵賴的顧來儀。
潑婦?
堂堂皇后,竟被皇帝稱爲潑婦,那可是廢后的前奏了!
顧來儀一愣一愣地望着盛怒中的宋志軒,指着自己不可思議地道:“什麼,我潑婦?啊哈哈……我是潑婦!”
“母親,皇上說我是潑婦,是潑婦啊!”顧來儀捶打着心口,對抱着她的顧宋氏聲嘶力竭的喊道。
顧宋氏看見失心瘋一樣的女兒,又是哭又是笑的,也跟着潸然淚下地對宋志軒道:“皇上,您在怎可稱儀兒是潑婦?儀兒縱使有千錯萬錯,她都是您孩子的母親,您的妻子,您子民的國母,她如今的所作所爲亦都是愛在您的啊!”
顧來儀愛他,就幾次三番攪得後宮不得安寧?恐怕她愛的只有自己,以及後位權勢!
宋志軒重重哼了一聲,隨即大袖一甩,轉身回到座位坐下,對外頭的鐘焉喊道:“把那個香草的宮女帶進來!”
香草被押了進來,翠綠色的水袖被高高撩起,由着一名太醫上來檢查,然後回覆道:“回稟皇上,這宮女手腕上的傷口是新傷,此刻還在不住地淌血!”
錢忠明那邊也已回來稟報:“回覆皇上,鳳昭儀雖脈象恢復尋常,可卻是心脈紊亂,風邪入體,患上嚴重的風寒,情況十分危及。”
“人若保不住,你們就提着腦袋來見朕!”宋志軒不願多說廢話,她絕對不能離他而去。
宋志軒轉而對香草道:“宮女香草,你構陷皇妃,認不認罪?”
“皇上,奴婢認罪,奴婢也是奉皇后之命行事,還請皇上饒命啊!”香草見顧來儀都歪坐一旁,肯定是事已敗露,哪裡有敢不認罪。
聽見香草的指認,顧來儀的身子軟了一半,頹敗地望着自己的母親,搖頭落着淚。
顧宋氏目光如刀一樣剜向香草,這個沒用的東西,認罪便認罪,爲何還要牽扯到皇后身上來!
“香草,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顧宋氏也顧不得許多了,情急下脫口維護皇后,“你可知污衊皇后的後果,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宋志軒已極度厭煩這對母女,聲冷冷地道:“來人,暫且把皇后與國公夫人請到偏殿去,沒朕的允許,不准她們離開!”
可說到底,還不是顧來儀太過魯莽行事,此事做得不過周全。就在顧宋氏和顧來儀被移往偏殿時,那頭又把花嬤嬤押了進來……
“跪下!”此刻,侍衛一腳踢在花嬤嬤的膝蓋上,讓其跪下回話。
“皇上,臣妾不能離開,”顧來儀停下來,卻不願離去,“既然都是想着指認臣妾的,臣妾何不如留下來,與她們對質公堂。”
顧宋氏也這麼認爲,一旦離開,也不知會給儀兒會揹負什麼樣的罪責,處罰不打緊,最要緊的不能丟了後位。
宋志軒不再理會她們,便把鋒冷的目光轉向花嬤嬤,粗聲地道:“花氏,你行刺皇妃,又認不認罪?”
“行、行刺?”頭髮凌亂的花嬤嬤,剛纔被宋志軒一腳踹暈,此刻被這麼一問,自然回憶起自己手中拿着刀,被撞見的場景。
花嬤嬤趕忙磕頭喊冤:“冤枉啊皇上,奴婢沒有好殺鳳昭儀之舉啊,那把刀是鳳昭儀塞到奴婢手上的啊!”
白芍走了出來,“胡說,我們娘娘一開始就是由花嬤嬤安排照顧着的,身上有無藏刀,嬤嬤你豈會不知?”
“何況我們家娘娘當時昏迷不醒,怎會把刀塞到嬤嬤手上,塞到嬤嬤手上,嬤嬤就拿着不放了嗎?”辛月牽着三皇子出現,森冷地道。
辛月帶着三皇子行禮,由着三皇子道:“父皇,您一定要替母妃做主,皇兒幾個不能沒有母妃!”
宋志軒下令道:“花氏既然不肯伏罪,那就先拖出去掌嘴三十,再拖進來回話!”
“是,皇上。”鍾焉領命,就然人把拼命喊冤的花嬤嬤拖拉出去,開始“啪啪啪”脆響的掌嘴!
安朝玲過來牽起地上的孩子,“好孩子,你父皇一定會爲你母妃做主的。只是你妹妹呢,平日裡都是跟你形影不離的啊!”
“皇妹被母后的宮人潑了涼水,身子不舒服,此刻正吵着要母妃哄呢!”宋玄清脆的聲音,穿透每個人的耳膜。
皇長女可是宋志軒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已注意到宋志軒已屈指成拳,很大的風雨即將來臨。
顧宋氏開口斥責道:“黃口小兒,小小年紀就懂得搬弄是非,怎就是皇后身邊的人拿水潑你妹妹?”
隨即,顧來儀也柔弱地對向宋志軒道:“皇上,孩子的話都是片面之詞,不可全聽信的,明明就是宋玄領着妹妹撞上了玉蘭,這誰才潑到孩子身上去的!”
可事,還一茬接茬。
“皇后到底是選擇包庇下人,三皇子與長公主終歸不是皇后親生的呢。”安朝玲也不怕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巴不得顧來儀的更多行爲,令座上的男人感到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