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年心裡一抖,手心有些冷汗浮動,卻已經是面色沉靜的不去說話,眼眸不起波瀾,雖然有些發虛,卻還是頑強的站着。
她洛錦年,不曾欠過誰的,沒有誰可以對她惡語相向,不管是誰都不可以!
對面那女人的神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踩着優雅的步伐向着洛錦年走過來,刀子一樣銳利的目光不停的在洛錦年的身上掃來掃去,那樣銳利的視線讓洛錦年都有些許疑惑,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犯了太歲了?
“進門時候見了個陌生面孔,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洛錦年妹妹啊,倒還真是好生的耀眼!”那女人走到面前來,僵硬的臉頰上硬生生的擠了一抹笑容,看着有些勉強,卻還算得上是和善。
洛錦年擡起眼眸去看,完全陌生的臉,只是卻不想壞了禮數,落落大方的回了一個禮節,忽略了那語氣之中的諷刺,姿態平穩不做作,怎麼看都有積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妹妹可不要對姐姐如此客氣,姐姐承受不起!”眼見着洛錦年盈盈的拜下來,那女人的神色越發僵硬,冷冷的橫了一聲,目光卻酸溜溜的落到了洛錦年的頭髮上,盤旋着的簪子,目光閃爍着些許說不出來的酸意:“妹妹何等尊貴,深的王爺寵愛,戴得用的都不是我們這等人可以相提並論的,這一身白色紡紗裙多美,姐姐是無法享受了,若是對姐姐如此客氣,只怕折煞了姐姐!”
幾句話,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寂靜下來,有的人的目光帶着幾分酸溜溜的去看,洛錦年的頭上帶着一個雪白的簪子,怎麼看都不是凡物,一身優雅長裙帶着些許冷清,清逸飄柔,臉頰俏麗怎樣看都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風度凌然,怎麼看都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出塵的很。
這一身裝扮,好像確實比他們身上的大紅大綠雍容華貴要好上一些,眼波流轉之中,有的人輕聲的討論着什麼,看向洛錦年的目光,也帶着不友好的氛圍。
“姐姐說笑了,妹妹只是向來清淡慣了,更何況,姐姐這身華服,若是讓妹妹穿,哪裡來的這種氣度?”洛錦年斂了眼眸,垂下頭去輕聲的說,只是目光之中卻又幾分啞然,她想來不是一個好計較的人,只是偏偏對於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實在是沒有抵抗力。
四周寂靜了幾分,那站在前面的妖嬈女人冷着臉,哼了一聲後轉身離去,只是走之前,還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洛錦年。
彼時,四周的人多了一些,也有幾個人湊過來和洛錦年說話,有的人拉着洛錦年的手姐姐妹妹的叫着什麼,笑着和洛錦年寒暄,洛錦年也笑着迴應,暖陽逐漸露出頭來,帶着幾分柔和的模樣。
一些姑娘們看着自己身邊的洛錦年,到時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嫉妒,想想,也釋然了,若是長的不美,怎麼能讓王爺喜歡?更何況,這位姑娘到不像是那羣女人們傳的那樣刁鑽潑辣霸佔王爺,怎麼看,還是有一些優雅的氣度的。
四周的人多了,也就有人攛掇着說是要去看遊園,也有人興奮的討論着什麼,洛錦年性質缺缺的去看,只是覺得有些詭異,這些人其實都在王府裡可以叫的上名字,不是有背景就是有手段,其實,也就是自己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了吧?
走着走着,一羣人便有些散漫開來,眼見着一些人都分成了一些小團隊,顯然是幾個比較好的姐妹們湊到了一起去,洛錦年看了看,這裡似乎沒有人是自己認識的,而且,這些馬車顯然都是有等級分明的,一些看起來地位高一些的人坐着專門的馬車,一些地位比較低的人卻只能坐着外表看起來差一點的馬車,洛錦年有些茫然,看了看四周,剛想說什麼,只覺得手腕一緊。
回頭去看,卻正好看到一張有些活潑的臉頰,細細的辨認,才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少印象。
“洛錦年,不如就跟我們上了一個馬車吧,反正我們這裡也有空位。” 洛錦年回了一個笑容,任憑眼前的丫頭拉起自己,想着一個說不上是如何奢華,但是也不怎麼差勁的馬車上走過去。
一路上,偶爾能夠從別的馬車上聽到些許尖銳的笑聲,還有着馬車凹面紛紛攘攘的叫嚷着的小販的聲音,也有的丫頭或者說一些小丫鬟耐不住熱鬧,踮着小腳偷偷地跑去買一點什麼東西,然後又偷偷的回來。
洛錦年看的有些心暖,很久之前自己也可以這麼自由自在的,只是現在,恐怕是多想了。
一路上,實際上沒有人說什麼話,對面的幾個女人應該都是認識的,眼眸之中都有着幾分熟悉的神色流轉,只是目光落到對面那個青澀柔美的女孩兒的身上的時候,有不由自主的劃開,怎樣都不會繼續去看。
一路上,氣氛有一些尷尬,但是好在路程說不上是有多長,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候,馬車緩慢的停下來,四周傳來一點點聲音,年輕女孩子的笑聲,混合着一陣有些微冷的風,洛錦年悄然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鎮定。
月牙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影子,不知道是從王府出來就沒有跟上,還是壓根就沒有跟上這輛馬車,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只是偶爾有着些許人用陶侃或者是探尋的目光看着她,可是偏偏她卻面沉入水,不帶有情感波瀾。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種氣場,不管是走到哪裡還是怎麼樣,就算是隻是站在那裡,也有一種凌然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的無法忽略,想要靠近,想要靠近。
一些人將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然後便怎麼都移不開眼睛,在一羣人的紛紛擾擾之中,有着一位姑娘悄然的站着,絕世而獨立。
“你是哪家的小姐?今兒到時第一次見你。”
有着有些活潑的姑娘跑過來,跟洛錦年笑着搭訕,一雙眼眸不由得在她的身上游走,感慨着,原來身上還有這樣的美人兒,看一眼真的讓人心動得很。
洛錦年擡起頭來,看着眼前活潑的很的姑娘抿脣一笑,紅脣輕啓輕聲說到:“我是安王爺府上的,我叫洛錦年。”
一陣清風吹來,撫起來她的長髮,飄然浮動,在場的一些青年才俊經不住將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有的人眉目閃爍着,顯然是躍躍欲試,那樣的美人兒站在那,對於所有人都是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只是這樣美好的氣氛永遠不會停留太久,同樣是沈安院子裡的一個女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洛錦年,冷哼着嘲諷道:“哼,我見猶憐還真是讓人心疼!小心風大了把你吹跑了!”
聽的這話,洛錦年的目光有些冷,四周的人也有些探尋的看了一眼那個出了聲的女人,只是眼眸流轉之中都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情緒,洛錦年很不習慣被人家這樣打量着,眉頭一皺,也不去多加理會,只是對眼前這個大膽的跑來和自己說話的女孩兒笑了笑,眼眸之中有着些許歉意。
其實在這院落之中,還算得上是分的很明白的,那些來的人都和自己邊上的人湊到一起,很少有人會跑過去和別人搭訕,就像是現在,就算是着一些人自己根本都不熟悉,但是洛錦年還是站在自己身邊的這羣人中央,偶爾還能感覺到一些人冷冽的目光掃到自己的身上,洛錦年覺得有些冷,可是卻依舊昂着頭優雅的笑着。
她是洛錦年,誰都打不到的洛錦年。
而恰在此時,門口徒然有很多人迎了出來,一羣的丫鬟女僕,還有着邪惡許夫人打扮的人,怎麼看都是雍容華貴的姿態,笑着和身邊的人說着什麼,而一直都在人羣最前面的二夫人也迎上去笑着說什麼,雖然二夫人性子冷清,但是好歹場面上還是做的很足。
衆人都跟着向前走,只是前行的過程之中,那些女人都有意無意的開始排擠洛錦年,距離洛錦年都有一些距離,目光看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剜掉一塊血肉一樣尖銳。
剛剛和洛錦年說話有些親近的圓臉小丫頭也被她們衆人影響,弱弱的看了一眼洛錦年,卻也不敢獨自脫離隊伍,只能咬着牙,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洛錦年,隨機擡腳跟上。
女人們本就是心細的動物,眼見着安王府來的人顯然分成了兩撥,準確的說,有一個女孩兒顯然被他們所有人給排斥着,衆人打量她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些,甚至還有一些人竊竊私語的討論什麼。
只是洛錦年一直都在笑着,目光柔和眼眸如花,走起來姿態優雅步步生花,不管是和誰的目光對上,都帶着一臉柔和的笑意,有着一種落落大方的感覺。
走了不遠,到時有一些姑娘們對着洛錦年笑着,畢竟,和那一些走在前面姿態桀驁的庸俗的女人相比,身後的女孩兒確實有着出水芙蓉的資本。
洛流蘇是混在那一羣接待的夫人之中的一員,姿態優雅的她生來就是那樣的奪人眼球,站在那裡總是有不少人上去和她說話,有的是去討論什麼家長裡短,有的是說什麼姐姐妹妹的套近乎,身邊的人一直沒斷過,有着各種各樣的人潮,人來人往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