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掩蓋下來那一抹悸動,不過,心底裡卻還是期待的。
終於,說到了她了麼?
那個現在還不知道揹帶到那裡去了的女孩子?
石安然不曾說話,只是面對眼前的食物徒然就沒有了胃口,想着,自己應該回家去多學兩招,等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把雅姬揍得她爸媽都忍不住來誰是誰。
像是好久都不見有人說話,雅姬懶散的靠在牀上,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沈安,冷冷的靠近過去。
“王爺,好歹臣妾也是一家的女主,是王爺府的王妃,難道,王爺就不覺得,應該對臣妾負責嗎?”
驕傲的公主,肩膀上的傷口還是隱隱作痛,她想要跳起來大聲的罵着什麼,可是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開口。
像是想起了自己跋山涉水當初那個男人英俊無敵的側臉,可是到了這裡才發現有個女孩兒已經先自己一步,不給自己留一點活口。
他的心滿滿的,沒有餘地。
心裡有着無限的委屈,就算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沈安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看,可是也沒想到,居然回到這種地步。
“新婚之夜不理不睬,連續幾天也躲着臣妾,王爺是覺得,臣妾不如那個毛都沒長氣的孩子麼?”
咬牙切齒雅姬幾乎按捺不住對那個女孩兒濃烈的恨意,目光悠然之中,濃烈的情緒夾雜着陰霾,幾乎瀰漫在大殿上空。
甚至,現在隨便來一個丫鬟都敢和她爭論!只因爲她不受寵!
“你在鬧什麼?”
沈安皺眉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不耐。
他沒有什麼耐心去勸阻,也沒有什麼耐心去商量。
“鬧?王爺覺得,我是在鬧什麼?”臉色微僵,雅姬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和憤然,目光落到面前沉靜如水的男子的身上,卻越加顯得憤怒:“王爺若是覺得本宮再鬧,那本宮就是再鬧,反正本宮千里迢迢的嫁過來,不是給你們隨便欺負的!就算是你寵愛那個小奴又能怎麼樣?她只是一個婢子而已!滿大街的青樓裡都是這種女人!”
“住口!”一聲怒喝他憤然出聲。
明明只是一句尖銳的話,可是卻讓他猛地失去了對自己的意識的控制,想來冷靜的他,幾乎都憤恨的要命。
雅姬卻已經氣的渾身發抖,就算是她向來心狠手辣驕橫跋扈,也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就算是她在家裡的時候也受過委屈,但是好歹族裡面還有幾個貼心的人,現在身邊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委屈的眼淚在打轉,可是她卻倔強的擡起頭。
眼淚未曾落下來。
緩緩將心裡的煩躁壓下來,沈安一眼看過去,就見到那女子滿臉淚水的模樣,他深吸一口氣,恢復平日裡的優雅和淡漠,他走過去,眼眸裡呆着淡淡的薄涼:“公主,既然知道我們是聯姻,那你就應該很清楚,本王娶你回來,只是需要一個王妃,至於這個王妃是個什麼待遇什麼人,恐怕都和本王沒什麼關係,你想要王妃的位置,那麼,這個頭銜完全可以給你。”
他的目光深邃而淡漠,帶着一如既往的薄涼:“除了這些,公主還想要什麼?難道,是對其他的,也有什麼期待麼?”
心裡像是有一點念頭被狠狠地砸死了,雅姬擡起頭來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你,你——”
亂套了,心裡盤算的所有都亂套了。
混蛋,她從一開始來的時候,不就是下定了決心,要將整個沈城都受到自己的麾下麼?不是說好了,要講沈城覆滅嗎?不是說好了要講整個沈城都奪到自己的手裡嗎?
可是現在,她在這裡爭風吃醋個什麼勁?爲什麼只要一想起來那個小女孩兒,爲什麼只要有一點念頭,她就想要不由自主的覆滅?爲什麼只要一想起來,她就想要親手講那個小女孩兒一點一點捏死?
爲什麼!
咬牙,雅姬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只是已經僵硬的要命:“那有什麼想要的?既然能夠成爲安王妃,自然是以侍奉安王爲己任!”
眼眸裡掩蓋的溫和漸漸消失那,沈安的深色像是恢復了剛開始的冰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冷漠的說道:“既然如此,還請王妃明白自己的身份。”
像是被他的話刺激的滿臉通紅,雅姬憤然轉身離開,他恰巧低頭,像是距離她好近好近,那樣親切的距離,可是說出來的話,確實冰冷刺骨:“整個王府,所有人,所有東西,都可以任由你擺佈,這是你身爲一個王妃應該有的權利。”
慵懶邪魅的男子,眼眸裡有一點淡淡的情緒,飄轉,薄涼:“只是,只有她,誰都不可以動,這是本王給你的,最大的權利,不要挑戰本王的底線。”
靜謐,雅姬聽得到這種話,卻還是神態自若的走出去,只是眼眸之中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薄涼和陰狠。
洛錦年我們不共戴天!
石安然手持一個勺子,在自己面前的食物來來回回的掃蕩,完全沒有淑女的架勢,她也懶得去看眼前這一場像是選秀風波一樣的鬥爭。
說實話,她實際上對這個沈安有一點牴觸的,雖然這個男人名義上是她的丈夫,可是實際上,哼,倆人還不如陌生人呢!
咬着筷子,石安然想着什麼,想着想着,面對着眼前這一大隊的美食,居然就有一些食不知味了。
“安然?”過了一會兒,石安然正發呆呢,一點聲音傳來,石安然下意識的擡起頭,卻沒想到正對上面前的沈安淡漠卻又疏離的視線。
可是偏偏那聲音,有一點莫名的情緒。
石安然下意識的警惕起來,挺胸擡頭,一臉的鎮定:“王爺。”
“今天,是你嫁回來的第三天了吧?”像是有意無意,沈安隨意夾了一個肉丸子,落到了安然的碗筷裡,眼眸流動之中有一點淡淡的寵溺的味道。
只是這種寵溺,看的石安然有些沒由來的心慌。
下意識的將自己手中的碗筷推到了一遍,石安然擡起頭來,仔細觀察了一下沈安的表情,沒錯,還是那種淡淡的寵溺的感覺。
可是石安然看着看着就決的心慌,怎麼就好像是無意間被拐上了賊船呢?
“沒錯,是第三天了。”小心翼翼石安然想要看一下自己身後的白苑,可是事出突然,而且這種時候,顯然應該是自己解決。
“應該到了回家省親的時候了。”聲線淡淡的,沈安有些隨意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石安然,順手敲了敲桌面。
立刻就有幾個奴才魚貫而出,三三兩兩的站在沈安的面前,垂手而立,一臉恭敬的姿態。
“省親?”像是天塌下來一樣,石安然纔想起來這個事情。
一直都和那個雅姬打的不分你我了,想時纔想到自己的終身大事兒一樣,石安然的臉色有些尷尬,突然想起了自己嫁出來的時候,家裡人對自己的殷勤厚望,石安然就有些尷尬。
這什麼跟什麼!回家省親的日子都到了,老孃咋還啥都不知道呢?
尷尬的抓着筷子,石安然來不及說什麼,只聽沈安一條一條的吩咐下去,而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偶被人抓着手暈暈乎乎的出了大殿。
“白苑,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啊?”有些迷茫,石安然磚頭,看着自己身側的少女,有一點異樣的詫異。
“省親啊我的祖宗!”翻了個白眼,白苑有些無奈的看着石安然,撓了撓自己的頭髮,覺得把自己叫來跟這個祖宗一起真的是污衊了自己的智商了,這是什麼東西啊?那有根本不記得自己省親,日子的新娘子?
“可是,沈安不跟我們一起麼?”小嘴一瞥,石安然像是找到了一個污點:“沈安要是不跟我一起,會有人覺得我不受寵的!到時候,父母臉上也沒光,我們石家好不容易把我安排下來,我怎麼能不受寵?”
“我的祖宗!你剛纔沒聽到麼?王爺一條一條的吩咐都安排好了,絕對不會虧了石家!”
嘆了口氣,白苑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女人的身邊,還是讓她自己每天去和那些公主們打來打去打來打去好了!
豬腦子!
目送着石安然一點一點遠離,沈安的目光莫名的閃過幾分深邃,眼眸流動之中像是音樂有一些情緒流轉。
不知何時月牙兒已經出現在了沈安的身後,垂着頭,姿態恭敬,手裡拿着一個小巧的紙張。
“念。”聲音低沉,顯然是不想在多說什麼,沈安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眼眸之中,淡淡的銳利在反轉。
“得到消息,洛流蘇和雅姬進行了某種交易,和年貴妃有關。”聲音低沉,月牙兒小心的看了一眼面前神色沉靜如水的男子,眼眸裡有一點淡淡的光芒閃動:“一直到現在,雅姬公主,還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繼續查,一點差錯都不能有。”深沉的聲音沈安淡漠的挑了挑眼眸,眼波流轉之中隱約有一些冷酷。
“是,主子。”垂首,月牙兒轉身離開。
她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王府裡光明正大的來了一個雅姬,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不是什麼好兆頭,更何況,還有一個石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