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人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軒轅寒雪站在那裡,感受着那一種來自遠方的古老的冷冽的感覺,好象是自己的皮膚都受不了這樣澎湃的劍氣,微微擡起頭,看着遠處的石天,第一次,軒轅寒雪有了些許親近的感覺,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那樣瀰漫的殺氣。
“王爺駕到,有失遠迎。”石天反身從馬上下來,目光淡漠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軒轅寒雪,並不多話,只是禮節卻還是做的相當利索,站在那裡看着軒轅寒雪,那副淡淡的模樣,顯然是在用自己的姿態向軒轅寒雪詢問,到底是爲什麼來到自己這裡。
“將軍莫要多禮,本王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要和將軍想商。”嘴角扯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軒轅寒雪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目光落到石天的身上,隱約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情緒。
“王爺這邊輕。”石天並不多話,但是也對爲什麼軒轅寒雪能找到自己這裡來而感到好奇,虎目圍繞着自己的四周看了一羣,四周的士兵們依舊井然有序的操練着,石天也不多坐在意,轉身邊跟着軒轅寒雪離去。
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帶着幾分淡漠的模樣,只是,卻依舊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關注,四周的士兵們雖然操練的有摸有樣,只是一些簡短的休息時間,還是有一些人,若有所思的看着石天和軒轅寒雪離去的背影。
夜色瀰漫,朦朧時分,夜沉如水,滿是寂寥。
洛錦年被一層一層的棉被所包裹,好象能夠感覺到那種幾乎都要滲透到自己骨子裡的陰冷,轉而裹緊了棉被,想要多給於自己一些溫暖。
月色微量,洛錦年的目光有一點輕微的朦朧,四周靜悄悄的,甚至一點多餘的聲音都沒有,洛錦年將自己抱的更緊,像是感覺到自己的腳底心冒上來一股涼氣,順着腳底留到脊樑上,冷的讓人發抖。
洛錦年一言不發,只是將自己的所有氣息都掩蓋,任由那被子將自己裹緊,四周靜悄悄的,宛若是洛錦年的心。
門口卻突然傳來些許窸窸窣窣的響聲,很小,但是依舊讓根本睡不着的洛錦年一個機靈,不過,洛錦年沒有動,依舊把自己過在棉被裡,像是從來未曾甦醒一樣。
“嘎吱——”一陣輕輕的開門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色之內尤爲清晰,那開門的人的動作頓了頓,顯然是因爲自己的動作發出的聲音而有一些懊惱,可是卻還是輕巧的將門關上,動作簡單而順利的完成。
一點一點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洛錦年能夠聽到一點熟悉的聲音,一種熟悉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下一秒,洛雅姬被一個溫柔的懷抱柔軟的抱在懷裡,淡淡就是這種觸感,除了沈安,還沒有人能夠達到。
“錦年——”一聲輕微的呼喚,在她的耳邊爆炸開來,柔軟的聲音帶着柔和的味道,悄然的瀰漫開來,就像是夏日的風,帶着埋怨子的紫荊花的香味,洛錦年覺得異常的好聞,只可惜,這個懷抱,在很久之後,將不再屬於自己。
“年年,我該那你怎麼辦——”一點輕微的呼喚,在洛錦年的耳畔輕微的瀰漫開來,洛錦年輕輕的顫着,身子有些抖,不知道爲什麼,夜色涼的要命,沈安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一樣,將洛錦年小心的放到被窩裡,動作柔軟而輕微,生怕一個不小心,觸碰到她的寶貝。
“熟睡之中”的洛錦年,卻是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只有洛錦年才知道,自己的心臟到底澎湃到什麼程度,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就好像是一個魔咒,讓她的心臟都開始抽搐,讓她整個人都無法抗拒。
“年年,這麼長時間見不到我,難道不想我麼?”棱骨分明的手指有一些微涼,落到洛錦年的皮膚上,下意識的讓洛錦年有一些想要躲避的想法,可是這手掌卻像是帶有魔力,讓洛錦年不由自主的接受,不由自主的沉淪。
溫熱的吻,帶着男子特有的乾爽的氣息,魅惑的落到洛錦年的耳邊,一點一點向下蔓延,蔓延到洛錦年的胸口上,又蔓延到洛錦年的領口上,那裡有一個小巧的沈字,帶着一如既往地囂張跋扈。
“王爺——”洛錦年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邊這樣蔓延開來的親切和溫柔,只覺得自己好像連說一句話都要浪費掉所有的精力,她根本無法掙脫,可是卻又不得不掙脫。
直刺人心的低聲喃喃,沈安的眼眸裡閃過一瞬間的危險的模樣,凝望着眼前瞪着眼眸的女子,沈安猛然板着她的小身子,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意外:“你說什麼?”
王爺,一個簡單的稱呼,卻象徵着高高在上的地位,他允許她叫着他的名字隨意呼喊,允許她皺着眉一句一句的直呼自己的名字,整個朝廷有誰可以這樣叫着自己的名字,如此肆無忌憚?可是,這樣諾大的寵愛,卻被她如此拒之門外。
“王爺,深夜來訪,不合禮節。”洛錦年的臉色有一些蒼白,大概是因爲沈安那樣赤、裸裸的目光,心裡有些鈍痛,她卻一如既往地堅持。
“不合禮節?你告訴本王,什麼叫不合禮節?”眼眸裡閃過一抹微光,帶着些許凌然,他沈安要去的地方,有什麼不和禮儀之說?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自然不合禮節。”洛雅姬輕輕的動了動,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可是卻被他抱的更緊,下意識的別過眼去不想看他,只覺得有一種蒼涼順着心臟開始瀰漫。
她洛錦年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思豁達的女人,對於沈安,從一開始的憤恨到現在,幾乎是容入骨髓,好不容易有了期待有了愛戀,現在卻又淪落到這種地步,一個公主,自然要比她一個青樓婢子來的應該的多吧?身爲一個王妃,自然有這樣的資本。
“又不是沒有在一起過,錦年,莫非,以前我麼恩就不是不合禮節了?”一點冷笑,順着喉嚨擠出來,沈安的手指挑起洛錦年的下巴,近距離的觀看着這張精緻勾魂的臉頰,想着這幾天以來的蝕骨的思念,可是卻根本不敢來見她一面,生怕讓她有一點牴觸情緒,可是現在,顯然是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心裡有着一瞬間的抽搐,像是一把遲鈍得刀,狠狠地砍在她的心臟上,帶着十足的力道和遲鈍的疼痛,讓她的心底有着一種蒼涼,可是偏偏這樣的溫柔幾乎要將她淹沒,洛錦年咬着牙,擡起手就掙脫開他的懷抱,有些踉蹌的撲下牀去,猛地對着沈安就跪了下來,稚嫩的膝蓋砸在地面上,有着一種低沉的迴音瀰漫!
纖細的腳趾有一點鈍痛,大概是剛纔崴到了,可是洛錦年卻是根本在意不了這些,跪在地上,有些狼狽的擡起眼睛,凝望着自己眼前的沈安,洛錦年的聲音帶着幾分清冷:“王爺,請讓民女離開吧。”
一片寂靜的黑夜裡,有着淡淡的冷清順着房間瀰漫開來,纖細柔美的女孩兒跪在地上,全然不顧那蝕骨的寒意,擡起眼眸來那樣銳利而認真地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堅定而認真。
王爺,請讓民女離開吧。
沈安的身子微微一僵,臉色有着一瞬間的遲鈍,深邃的眼眸閃過幾分厲色,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子,聲線帶着幾分冷冽:“你說什麼?”
他知道,這個柔美的女子同樣承擔了很多的痛楚,不僅僅是因爲曾經的那些痛苦,還有現在這個從天而降的公主,他以爲她會鬧,會哭會折騰,只是沒有想到,卻換來了一句這樣堅決的離開。
“讓民女離開吧。”大概是因爲心底裡有了一片淒冷的淒涼,洛錦年的臉龐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悲切,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的淒冷而堅決:“王爺,既然已經要迎娶少數逆族的公主,那麼,自然不需要讓民女繼續留在這裡,王爺也許覺得民女沒有資格說什麼離不離開,但是民女希望王爺能給民女一條生路,放民女離開。”
她說話的時候,眼眸那樣定定的看着他,只是眼底裡一片寂靜和疏離,看的沈安一陣一陣的心痛。
“你想讓本王,怎麼給你一條生路?”緩緩靠近地上跪坐的女子,沈安的手掌悄無聲息的落到她的後腦上,近在咫尺的女孩兒帶着一貫的優雅的模樣,他看得心碎,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陰霾:“本王放你一條生路,誰放本王一條生路?”
他幾乎將她視爲自己的禁臠,不曾讓人窺探一點,就算是一點輕微的觸碰都不允許,可是現在,她卻這樣正大光明的說着離開,心痛的要命,只是卻依舊執拗的忍耐。
“我——”洛錦年被沈安話語裡那濃濃的依賴所震懾,她能夠感覺到那話語之中夾雜着的深切的愛和濃烈的不捨,甚至還有一些壓抑到了極點即將爆發的感覺,她的臉頰上帶着顯而易見的痛楚,纖細的手指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心,洛錦年有些語無倫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表達:
“王爺,你是沈城的王,是沈城的王爺,我只是一個青樓女子,一個你因爲要討債,而討回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