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油箱裡,竟然全是鮮血,而這些鮮血就像是剛從人的體內流出似得,還冒着滾滾熱氣……
在朝下一看,這才發現,原來車底下流出的血跡,就是從油箱裡冒出來的……
可這車子先前開過的地方,卻沒半點血跡,好像這些鮮血是在車子停下來之後,才流下來的。
我望着這場面頭皮有些發麻,腦海中忽然響起了奶奶對我說的那句:“如果不是我喊你回來,千萬不要回來!”
但我之前也不是沒回過落鳳村啊,之前都沒發生過什麼,怎麼這次回來會這麼詭異?
我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可就在這時,一輛空大巴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大家一看這大巴是和先前拋錨了那倆大巴一家公司的,猛地就朝着大巴上涌去,彷彿先前呆的地方多髒似得,甚至還有人上車之前回頭吐了一口唾沫。
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車,我和趙以筠這才朝着車上走去,而等我和趙以筠上了車之後,先前那名中年男子這才走上了車子。
不由得,我和趙以筠對視了一眼,總感覺這名中年男子有些奇怪,而就在我把目光轉向他身上的剎那,卻發現他也在看我?
我的呼吸緊了緊,不由得提高了幾分警惕,直到車子在落鳳村面前停了下來,大家各自離開,這名男子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進村之前,從口袋裡掏了幾張黃符拿在了手中,這纔跟着趙以筠朝着村裡走去。
也不知道怎麼的,越走近這熟悉的村子,我越感覺這村子有些奇怪,直到我在空氣裡聞到了陣陣鮮血的味道,這才從一旁的樹上折了根樹枝,蹲下身子拿着樹枝在地上撇了撇。
可就在我將這根樹枝插入地下的剎那,這泥土地裡竟涌出了鮮紅的血液,冒着熱氣,幾乎和先前那倆大巴如出一轍。
“你和雲景那麼熟,會奇門遁甲嗎?不然起個局看看吧?”
趙以筠似乎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畫面,臉色有些蒼白的開口。
我看了她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筆,在手上快速的起了個局,可這局剛起好,我手上的字跡卻猛地由黑變紅,隨後化成滴滴血跡從我的手上流了下來。
我嚇的猛地後退幾步,狠狠的抖了抖自己的手,直到將上面那些血跡抖了個乾淨,這才嚥了咽口水,看了趙以筠一眼。
我倆的臉色都十分難看,站在原地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周圍傳來了陣陣腳步聲,落鳳村村民那熟悉的面容出現在我倆眼前,趙以筠這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我的袖子。
“蕭曉,這村子好詭異,不然我倆回去找點幫手在來吧?”
我沒說話,只是將目光對準了眼前的那幾個村民,直到望了他們好久,這才顫抖着脣,小聲的問了句:“以筠,你有沒感覺這些村民怪怪的?”
話音剛落,趙以筠順着我的目光看了過去,臉色煞白的就像塗了層面粉似得,猛地拉起我的手就朝着村外跑去……
可跑着跑着,我倆的腳步卻停了下來,望着周圍的景象,再擡起頭看着那被灰濛濛遮住的天空,這纔不約而同的說了三個字。
“鬼打牆……”
雖說先前看見的幾個村民是人,可他們身上的三盞陽火卻弱的可怕,幾乎是離死不遠了……
再加上這被陰氣籠罩的太陽都照不進來的天空,好好的一個落鳳村,此時離鬼村已經不遠了。
我正打算拿出手機想給君離打個電話求救,卻猛地發現,手機連個半毛錢信號都沒有!
右眼皮不斷髮抖,我不信邪的再在手上起了個局,可無論我起多少個局,結果都是一樣的,寫在手上的字跡都變成了鮮血……
就好像這裡被人設置了陣法,禁止了奇門遁甲似得,我的所學在這裡根本起不了一點作用,而就在這時,趙以筠從口袋裡掏了張黃符,放在了先前被我刺下樹枝的泥土上。
剎那間,一股股燒焦味撲鼻而來,這張黃符竟在落在地上的剎那自燃了起來,而先前冒出的血跡就像有生命似得,朝着泥土裡回縮了進去……
“這村子,好邪門。”
趙以筠顫顫着開口,我尷尬的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君離說的沒錯,奶奶叮囑我無論如何別回落鳳村是有她的道理……
我現在能做的,要麼是站在原地等君離發現我失聯來救我,要麼是自己想辦法。
“現在怎麼辦?”趙以筠將目光轉向我的剎那,我給她回了句:“還能怎麼辦?先前不是說好了去找我奶奶嗎,那就去吧。”
話音剛落,我直接拉着趙以筠的手朝着奶奶家走去,說來也奇怪,朝着奶奶家走,再沒遇見先前鬼打牆的那一幕,好似除了找不到出村的路之外,條條大路都能走。
奶奶家門前十分破舊,落葉散落了一地,一把生了鏽的銅鎖將大門直接鎖了起來。
我站在門前發呆,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正想着怎麼打開這道銅鎖,可這道銅鎖卻在我靠近大門的剎那,“喀嚓”一聲,自己打了開來。
隨後,只聽“吱呀”一聲,大門竟然自己打了開來,我幾乎是墊着腳尖朝着裡面走去,當我看到那被風吹的東倒西歪的院子,還有那凌亂的一切,一股酸味從我的鼻尖冒起,莫名的,我忽然有種人走茶涼的感覺。
奶奶這是,有多久沒有回來住過了?
一股股刺骨的寒風朝着我吹來,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冒了起來。
眼前冒起霧氣的剎那,我就像不信邪似得猛地朝着奶奶的房間跑去,一腳踹開了她的房門,直到我看到她那收拾整潔的房間的剎那,我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我奶奶人呢!?
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就走了?
雖說奶奶和小叔算計我,差點把我殺死,可二十多年來的養育之恩,我卻根本忘不了。
在這世上,除了君離意外,給過我溫暖的人,或許只有奶奶了吧?
曾經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的一幕幕頓時涌入我的腦海之中,眼淚噼裡啪啦的從我眼中落下,趙以筠上前,將我抱在懷中,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直到我哭完了,這才猛地反應過來,我特麼哭啥啊!
出不去村子,我都能死在這了!
將眼淚擦乾,我和趙以筠將這間屋子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除了有那許久沒人住過的痕跡之外,再也沒有發現什麼。
可我卻在奶奶的衣櫃裡找到了我的衣服,這件衣服是我小時候最愛穿的一件小花馬褂,還是當時奶奶去集市上買來給我過年穿的。
衣服很乾淨,被疊放整齊的放在奶奶的衣櫃和奶奶的衣服放在一起,小花馬褂已經很破舊了,可卻能感受出屋主人對它的憐惜。
莫名的,我總感覺奶奶是不是有什麼忙着我,會不會其實收留我根本不是爲了算計我?
她明明有很多個機會可以殺死我,甚至都能從小給我洗腦,讓我效忠蕭絕,可奶奶卻沒有,不但沒有,還給了我一個十分快樂的童年。
我緊緊將這件小花馬褂抱在了懷中,正打算將它放回去的剎那,趙以筠忽然叫住了我。
“蕭曉,你看這是什麼?”
我猛地回頭,卻見趙以筠竟然將我奶奶的牀板給掀了開來……
奶奶的底下,竟然放了一副鮮紅無比嶄新的大紅棺材……
就在這時,空氣裡響起了“叩叩叩”的聲音,好像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