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在這麼恰巧的時候,讓我不由得有一絲疑惑,來人會是誰?
外面的天色已經很黑,我將錦囊放回了口袋,深吸一口氣,這才鼓着勇氣把門給拉了開來,外邊很冷,涼風吹的我渾身冷颼颼的,卻愣是沒看到一個人影。
正當我以爲自己幻聽,打算關門的剎那,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只見來人渾身散發着淡漠的氣息卻擁有彷彿精雕細琢般的臉龐,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脣色。他嘴脣的弧角相當完美,似乎隨時都帶着笑容。這種微笑,似乎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裡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
可是他的這笑容卻與他眼中發出那凜冽桀驁的目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樣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讓人覺得他太鋒利,有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
眼前的男子就是化成灰我都還能認得他!之前收到短信讓我別丟嫁衣看到的身影應該就是他的。
而且他就是夢裡和我拜堂那個詭異的新郎官……
可是此刻的他,除了被夜色照的臉色白了點之外,哪有夢裡那麼詭異的模樣?
直到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捏着我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揚,對我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
什麼叫好久不見?我和他好像除了夢裡之外從來就沒正式見過!
他看着我的眼神太過嚇人,我想要逃,奈何一雙大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想動動不了,想故作鎮定,卻渾身發抖的厲害。
直到他鬆開了手,我這才能動彈了起來,嚥了咽口水,問他。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豈料他根本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忽然將一隻手伸進了我的口袋,似乎是想要拿房東婆婆給我的那個錦囊,可是錦囊纔拿出,他卻又將手伸進了我的口袋,他這次的目標……好像是要拿我的白玉佩?
玉佩被拿出的瞬間,我清晰的感受到了周圍空氣一涼,他的雙眼微咪,連語氣都帶有一分警告。
“你這玉佩哪來的?”
要是我沒弄錯的話,眼前這名男子應該就是“強姦”我的那個人,難道這玉佩不是他給我的嗎?
我剛想開口問,卻被他渾身散發出那陰冷的氣息給嚇的閉上了嘴,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就在我被嚇的渾身冒冷汗的時候,他卻忽然笑了,明明周遭散發出陰邪的氣息,臉上的笑容配上他那雙桃花眼卻宛如六月春風拂袖而歸。
“看來,你也不知道啊。”
說完這句話,他低下了眼緊捏着錦囊,彷彿是想要打開,又覺得不是時候,輕輕呵了一聲,把玉佩和錦囊塞回了我的手中,隨後十分溫柔的撫着我的發,輕輕開口。
“好好等着我來娶你,我想看着你穿那套嫁衣的樣子。”
要不是我從他那雙冰冷的瞳孔中看出威脅的語氣,我真能被他這“溫柔”的話語給騙了過去……
彷彿是見我聽他這話還沒有任何反應,男子的雙眼微咪,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我早就被嚇的連連點頭,只想先把這個祖宗送走……
見我一副待宰羔羊的樣子,男子這才心滿意足的轉過身想走,剛轉身,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對我說了句。
“我叫顧以城。”
語氣依舊是淡漠,彷彿這世間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提起他的興趣。
隨後他也不等我的回答,直接轉身朝着黑暗走去。
在他轉身的瞬間,我看見了他腰間別着的那枚白玉佩……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和我手中的這枚應該是一模一樣。
而且從他對那個錦囊的熟絡成都上來看,不難猜出他和房東老婆婆是一起的。
我一直都覺得“強姦”我的男子就是夢裡和我成親的那個,可是從他看到這枚玉佩的眼神中,我又感覺好像又什麼不對勁,難道“強姦”我的另有其人嗎?
他會是誰?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秦崢打來的電話給吵醒的,他開口的第一句是又死人了,我一下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隨後問了句。
“誰?”
秦崢卻沒在和我細說,而是讓我起牀去趟警察局,這件事,和我有關……
我被秦崢這句話驚的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要知道我昨天可是一整天都沒有離開過家裡!
到了警察局,我才知道那句和我有關是什麼意思。
死者依舊是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農曆七月半出生的單身女子,死亡的地方卻再也不是房東老婆婆的家,而是在她學校宿舍的廁所裡。
死法和房東老婆婆她們一樣,全都是被人在牆上砸了釘子,用絲線穿過身軀立在上面。
不同的是,這個死者的嘴裡不但沒有叼着錦囊,反倒是被人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而死着的雙手則是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在捂着自己的嘴,而她這幅模樣就像是在嘲笑什麼東西,又像是在和人交談發出大笑。
女生宿舍的廁所,這麼小的地方,依舊是密密麻麻上百跟絲線,將這名死者渾身穿的跟蜘蛛網似得,卻也將她死時的姿態永遠定格成了這麼詭異的畫面。
死者叫張麗麗,和我同一個學校比我小一屆,算的上是我的學妹,可是秦崢找上我卻不是這麼簡單,而是因爲他們查女生宿舍監控的時候看到了我的身影……
他和我說這話的時候我起初是不信的,直到我親眼看見了女生宿舍監控裡面真的有我的身影,我這纔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捂着嘴問秦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崢搖了搖頭,又丟了份文件給我。
上面清晰的標記了張麗麗的死亡時間,還有張麗麗身上那些指紋的比對。
無一例外,張麗麗身上的指紋全是我的,可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張麗麗死亡的那個時間段正是我昨天見到顧以城的時候……
彷彿是看出了我的慌張,秦崢給我投了個安撫的眼神。
“你別害怕,我知道這些肯定不是你做的,你把你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我說一遍。”
我點了點頭,把昨天從做惡夢夢到自己和人成親,還有大半夜詭異的腳步聲,起牀洗臉水龍頭流的到處都是血,還有顧以城找我的這些事情全部都說給了秦崢聽。
秦崢聽後,卻自動忽視了前面所有的事情,只抓住了後面顧以城這三個字,讓我把顧以城的形象大概和他說一遍。
等我說完,秦崢讓我等等,隨後調出了數十條關於顧以城的監控問我是不是他?
我看完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問秦崢。
“你哪拍到的?”
秦崢卻告訴我,之前查房東老婆婆身死,還有死在房東老婆婆家裡的那幾個女孩子的時候,在附近有監控的地方查到的。
之前就覺得這個男的很可疑,可是他除了在這幾個監控裡露過臉之外,卻沒在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說完這些,秦崢的表情忽然變的非常嚴肅,問了我一個他之前問過我兩遍的問題。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我還是沒說話,可是這次秦崢卻十分肯定的對我說。
“我信。”
我瞪大雙眼望着他的同時,他再次開口。
“這個顧以城很有可能不是人。”
縱然我先前已經有過思想準備,可是聽到秦崢這麼肯定的語氣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就在這時,警察局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隨後一名小警察跑到了秦崢的面前,語氣十分慌張。
“不好了秦隊,張麗麗的屍體忽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