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唐馬儒被嚇的不斷在原地發抖,面色白的就像泡過福爾馬林似得如同死人。
“沒有……沒有,大人哪有欠小人五百萬,一定是大人記錯了。”
又是一聲冷笑,我挑着眉毛,一腳踩在了唐馬儒的臉上,對他道了句。
“你說的哪裡話,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不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哪敢不還。”
這話纔剛說完,唐馬儒激動的剛想說什麼,卻聽到我口裡再次傳出的一句。
“欠你錢的時候我可就想好了,還你五百萬,冥幣。”
話音落下,唐馬儒面如死灰,似乎根本想不到,在他狗仗人勢的時候,就已經被我給惦記上了。
可我是那種讓敵人輕易死去的人嗎?
一邊笑着將手中玻璃球上的符紙摘下,一邊輕聲問唐馬儒。
“那個蛇精女,哦不對,你愛的女子怎麼能叫她蛇精女呢?應該叫幽蘭宮副院使大人,對吧?你是愛她,還是愛嬌嬌?”
先前問過那蛇精女唐馬儒的事情,可那蛇精女卻是隻字不提,而我剛問完唐馬儒這句,他連個考慮都沒有,馬上說了兩個字。
“嬌嬌!”
“當然是嬌嬌!”
“我這輩子只愛過嬌嬌!”
“嘖嘖”,多麼肯定的答覆,我譏諷的勾了勾嘴脣看了水晶球裡那面如死灰的蛇精女一眼,隨後面色一變,問唐馬儒。
“血女的屍體在哪裡,你對她屍體動了什麼手腳?”
他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一旁那剛纔從外面拉進來的紅木棺材,隨後被我語氣嚇的抱緊了自己腦袋,連忙說沒有,他還沒來得及把手腳做完,就被找上門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笑出了聲。
在轉身去紅木棺材旁邊的剎那,又是一腳踩在了唐馬儒的臉上。
對於這種渣男,感覺不踩他個百八十腳都死不足惜。
給血女遞了個眼神,讓血女把棺材打開,棺材被打開的瞬間,血女的屍體直接睜開了雙眼,一股滔天的怨氣直接從棺材裡炸了出來。
他媽的。
唐馬儒這畜生,把血女殺了,魂魄煉成血女就算了,連屍體都被煉成了九劫煞屍!
九劫煞屍顧名思義,經過九個劫難,九死一生,方成屍王!
血女的屍體頓時從棺材裡崩了出來,我一個不留神,差點被她咬一口,而唐馬儒這畜生竟然在這時跑到一旁的鐵門去摳上面的令旗想把令旗撤下先逃再說!
我氣的差點沒將拂塵碾碎,掏出美人圖砸死他了!
血女將我護在身後,不斷的和自己的屍體搏鬥,可我卻能從她那漸漸緩慢的動作裡看出她打的十分吃力。
嘆了一口氣,我將手中拂塵一轉,兩指捏起一張符籙,咬破自己的舌尖噴出一口舌尖血在符籙之上,學着雲景先前教我的模樣,猛地掐訣唸咒。
“三界之內,唯我獨尊,帝令在身,神將在旁,魔五束手,現身吾前,將臨令至,斬鬼萬千!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這咒語是雲景傳授給我的,第一次聽的時候,就覺得相當霸道。
三界之內,唯我獨尊!
可當我一問出這咒語是誰發明的,卻半點不意外了。
這是禍顏寫下的殺咒……
而我噴出舌尖血,也正是因爲自己太弱,根本使不出這殺咒的半點威力,只能拿舌尖血做引,方得使出……十分之一。
可這十分之一的力道,卻直接將血女屍體上的煞氣全數震碎。
難以想象,要是禍顏使出這殺咒該是多麼牛逼?
屍體應聲倒地的剎那,徹底化爲一具真正的屍體,迅速在地上腐爛,露出那傷痕累累的軀體,望着上面那一道道刀痕,心疼不已。
雙手輕輕一掐,望着血女那體無完膚的屍體,我默唸了幾聲引火咒,咒起之前,我特地看了一眼血女,卻見她面無表情的對我點了點頭。
由於是化爲邪物的屍體,引火咒才咒起沒多久,便被燒爲灰燼。
對於血女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從口袋裡掏出個袋子,將血女的骨灰裝了進去,裝進去之後,放在了血女的手上。
她一直望着自己的骨灰髮呆,而我卻在這時渾身怒意四起,猛地瞪大雙眼將目光轉向唐馬儒的方向。
唐馬儒還在摳着牆上的令旗,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嚇的緩緩朝着我的方向轉過頭來,許是已經想到了自己接下來的結局,唐馬儒嚇的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別……別殺我。”
我的面色,已經恢復了淡定,面無表情的一步步朝着唐馬儒的方向走去,輕聲的問他一句。
“你殺死嬌嬌的時候,想過這麼一天嗎?”
一句話,頓時把他噎的語塞,可卻在下一秒,不斷在重複着他愛嬌嬌之類的話語,是因爲愛她,才殺了她,還說是那個蛇精女勾引他,他根本就不愛蛇精女,說出來的話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能推多少責任,就推多少責任。
我一聽這麼不要臉的言論,頓時氣的直接將手裡這顆水晶球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
“別用愛去綁架嬌嬌,你不配。”
話音剛落,又道。
“你現在該求求愛你的蛇精女,放你一條生路了。”
邪書裡有道十分邪門的咒術,就是將剛死之人的魂魄,硬生生的塞入一個人的體內,再對他們下一道束縛咒,中咒之後,他們兩人要麼爭搶生機,贏了的那一個能從這具軀體裡逃脫,要麼搶到最後,一隕具隕。
而我剛纔早就將水晶球外面的黃符給撕了下來,唐馬儒說的話自然進了蛇精女的耳中,此刻的蛇精女也自知就算我不把她的魂魄塞進唐馬儒嘴裡,也不會放過她,所以她哪可能放過唐馬儒?
兩人不斷在軀體內爭搶生機,誰都想從這個軀體內逃脫,以至於我耳邊不斷迴旋着唐馬儒的哀嚎,從剛纔的只愛嬌嬌,變成了只愛千千。
我一聽,這句話,頓時噁心的不行。
輕輕的走到了血女的身旁,凝望了她一眼,她卻在這時,雙眼蓄淚的對我道了聲。
“謝謝。”
謝謝你,在我這麼無助的時候,願意幫我出頭。
我一個巴掌直接打在了血女的頭上,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你和我說謝謝,不覺得生疏了嗎?”
下一秒,兩人對視的笑了起來。
耳旁不斷傳出唐馬儒和那名蛇精女的喊叫聲,這陣喊叫聲持續了很久,很久,到了最後,只聽幾聲像是骨頭在肉裡被折斷的聲音,徹底停止了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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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走到唐馬儒屍體的面前細細的看了幾眼,在他的身上也下了一道引火咒,可卻沒幫他拾起屍骨。
他的死,不過是自討苦吃,再犯下錯事的時候,就該預警到自己有那麼一天,能被人以更殘忍的辦法回報給他。
更何況,殺死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是他“愛”的那名蛇精女,不是嗎?
此時的陳煙燼,已經被趙以筠虐的不成人樣,我站着老遠望去,就像是一個學生妹被社會大姐大圍在小角落裡那種感覺。
再加上陳煙燼眼裡的那抹唯唯諾諾,不斷佯裝着和趙以筠認錯示好,更是將趙以筠硬生生的襯托成了一個壞人。
我望着這場景,心裡忽然發出一聲感嘆。
這個世界很奇怪,善良的人被說成虛僞做作,有心計的人反而被說成情商高,有教養!
就在血女跟着我朝着趙以筠方向走去的剎那,耳旁忽然傳來像是玻璃“砰砰砰”破碎的聲音……
陣法被人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