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血融進了血色嫁衣的同時,指尖上被劃開的口子也自動癒合了起來,而這件嫁衣上卻再也看不見任何血跡!
我被這件詭異的血色嫁衣嚇的不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把它的蓋子合上走到小區最外面的垃圾桶正想要丟,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這個場景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上一次我想丟這件嫁衣的時候,也是有人給我發了短信!
深吸一口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我將短信點開,卻發現這條短信,好像是在幫我?
“別丟這件衣服,可以保你一命。”
這個號碼和上次給我發短信的是同一個,可是號碼的主人會是誰?
念頭一閃,我猛地回頭望了一眼,卻發現後頭的草叢裡好像有人走動十分匆忙,我猛地追了上去,卻只能看到一名男子匆忙離去的背影。
難道,我一直被這個男子監視着嗎?
男子的背影十分陌生,而他腰間別着的那枚白玉佩我卻是化成灰都能認出!
深吸一口氣,顫抖着將自己口袋裡的那枚白玉佩給拿了出來,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亮,月光照在白玉佩上再配合着玉佩裡那枚會流動的像血一樣的液體,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還記得,那晚被個陌生男子“強姦”之後,這塊玉佩便留了下來,那麼剛纔同樣擁有白玉佩的男子,會是那晚“強姦”我的人嗎?
我那晚到底有沒被人“強姦”,“強姦”我的究竟是人是鬼?又和房東老婆婆又什麼關係?
諸多問題瞬間涌上心頭,只感覺自己在一片泥潭之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剛打算回家,卻收到了小叔發來的訊息,小叔說他今晚有事在外面過夜不回來了,讓我自己注意安全,我回了個知道了,便把手機給放回了口袋,就着月色回到了家中。
纔打開門,我便面色蒼白的保持着一隻腳擡起想要踏進的姿勢不能動彈……
要說上次小叔回來之前的那串白腳印嚇人,那麼和現在這屋子裡密密麻麻的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房東老婆婆,還有那具男屍死亡的照片,不同的是,他們死亡的地方滿是絲線,這裡卻全是腳印,不管是桌子,吊頂,牆壁,還是沙發……
緊抱着懷裡的那個大紅盒子,我深吸一口氣將腳放回了原地,迅速的把門關上,想給小叔打電話,卻顯示已經關機!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小區裡了無人煙,周圍的燈火十分黯淡,勉強只有月光能夠照亮前方的路。
十月的天已經非常的冷,我坐在家門前,被風吹的瑟瑟發抖,卻寧願被風吹的這樣,也不敢踏回小叔的家裡。
夜色很美,美的只有風輕輕的呼嘯,葉子被掃起的聲音,一切顯得寧靜而……詭異。
就在這時,手機傳來的鈴聲忽然打破了這份寧靜,我的心也隨着這鈴聲“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這麼晚,會是誰打來的電話?
正當我遲疑的剎那,右手已經不由自主的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來電人是那個警察,秦崢。
電話才接起,他那略帶慵懶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有空嗎,出來見一面。”
剛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的鼻子被風吹的都塞着了,狠狠的吸了幾口這纔開口問他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他語氣卻略帶強硬,讓我別廢話了,出來見一面就知道了,隨後報了地址,也不等我回答就匆匆掛斷電話。
雖然對於秦崢這個人我只見了幾次面,不是太瞭解,可是怎麼說他也是個警察,見他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大事,再加上,我今晚真的是“無家可歸”。
才站起身,卻聽見“哐當”一聲, 彷彿是有什麼東西落了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穿着血色嫁衣的大紅盒子。
莫名的,我心中忽然冒起一個念頭,不能給任何人看到這件嫁衣,可是小叔的家門我是真的不敢再打開了,而且那條短信不是說了嗎?這件衣服能救我一命,要是弄丟了什麼病?就算我敢開小叔家的門,卻也覺得放在小叔家裡不如放在自己身上安全。
最後我幹了一件挺噁心,翻了小區裡的幾個垃圾桶,找了幾個乾淨的袋子裹上,一併帶去見了那位小警察。
去的路上,我總感覺有些怪怪的,至於哪裡奇怪自己又有些答不上來,直到一腳踏進了和秦崢約好的咖啡廳,我才恍然大悟。
奇怪的不是自己,而是秦崢!
先不說一個警察大晚上的不睡覺忽然約個“嫌疑犯”出來,就拿錦囊那件事來說,那麼邪門的錦囊,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可以找到殺人犯的證據,他就那麼輕易的讓我帶回了家裡,而且從他的語氣中,好像他還是明白那個錦囊有問題的,卻對我保證我不會出事。
難道他懂這些邪門的東西?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我當時和他說錦囊是房東給我的,我見的人也是房東的時候,他還不可置信的發出了嘲笑,不像是信鬼神的人。
容不得我多想,此刻的我已經走到了秦崢的面前,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也不說這麼晚約我出來幹嘛,而是直接把菜單推到了我的面前問我。
“喝點什麼?”
把菜單接過,隨意的掃了一遍,點了杯西瓜汁之後,兩個人忽然都沉默了下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兩個人的心底似乎都有很多話,可是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咖啡廳的燈光特別耀眼,我竟然覺得褪去了警裝的秦崢身上帶着幾分紈絝子弟的氣息,要知道,我前幾次見到他,大老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濃濃的警察氣息。
直到我點的西瓜汁被端在了我的面前,我都喝完了,秦崢纔開口和我答話,可真撐得住氣!!
“你那袋子裡裝着什麼,看着那麼笨重?”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輕輕上挑了眉毛,讓我看的竟有些心虛。
難道,他知道我裡面放着的東西?
放在腿上的手狠狠一捏,算是給自己打了氣,閉了閉眼睛,對他綻放了個笑容,將話題扯開。
“這麼晚約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約你了嗎?”
一句話,把我嗆了個半死,一個人穿上警裝和褪去了警裝怎麼能差那麼多呢?
見我沒說話,他又笑了笑,將手伸到了身後,這時候我才發現,他不是空手而來,凳子後邊還放了個袋子。
只見他從袋子裡拿出了一疊文件,在打開之前擡眼問了我一句。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回問了一句。
“你信嗎?”
秦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凝望了我幾秒,見我面無表情,隨後嘴角輕揚笑了笑,將文件打開放在我面前的同時,開口。
“我也不知道呢。”
他越是這樣和我說話,我越是感覺他早就知道了什麼,心裡就越是發毛的厲害。
他,可真是一隻老狐狸……
沒有在和秦崢答話,而是翻開了他給我的那疊文件,文件的第一頁很整潔,上面只寫了兩個大字。
重案。
直到我翻開了第二頁,臉色瞬間變成唰白,越看下去,我的臉就越是面無血色。
而我的每一次翻頁,雙手都顫抖的厲害,甚至是都想將這疊文件給甩開好遠,逃離這個咖啡廳……
一旁的秦崢看到我露出的神色彷彿十分滿意,嘴角不但時不時的掛着淡笑,甚至時不時插嘴問我看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