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幾張黃符憑空自燃我連一點熱度都沒有感受到,難道是鬼火?
我嚇的直接將手裡的黃符給拋了出去,可就在黃符被丟出手的瞬間自燃的速度頓時快了幾分,還沒等這黃符落地,它直接被燒的只剩了灰燼。
紙灰的味道不斷在空中瀰漫,可週圍的空氣卻在這時瞬間降低了幾分,黃符本就是辟邪的東西,被鬼火點燃已經是非常嚇人了,再加上車裡這詭異的氣氛,我再也止不住渾身猛地打了個冷顫。
只聽長長“吱”的一聲剎車聲,車子竟然穩穩的停靠在了一處四五十年代的歐式建築小樓內,車門這才自動鬆了開來,直到我下了車,再想回頭看看剛纔送我來的那倆的士,卻猛地發現,周圍漆黑一片,連個路燈都少見,哪還有什麼的士?
冷風輕輕從我身旁吹過,就是拿腳指頭都能想到剛纔送我來的司機是蕭絕安排的了!他這麼萬事俱備,是怕我跑了嗎?
再一聯想到剛纔起出來的局,我那本就發涼的後背更是涼上了好幾節,可這荒郊野嶺的想逃?我估計真能直接死在這裡!
整棟三層小洋樓都漆黑無比,一絲光亮也沒有,要說蕭絕沒有在裡面爲我準備什麼“大餐”我真能把腿砍了給他當烤羊腿吃。
將手機拿出來,本想發個短信和師父還有君離報個備,卻猛地發現自己手機連一格信號都沒有!
而這四周漆黑一片,緊靠我頭頂上這唯一一枚路燈支撐這光線,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我小心翼翼的搓了搓雙手,將手掌內起局的痕跡搓的一乾二淨,這才墊着腳尖似得推開了三層小洋樓的大門。
“吱呀”一聲,大門被我推了開來,裡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見到底有什麼東西,一股陳年的溼腐味撲鼻而來,煞是難聞,我頓時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小聲的喊了句。
“蕭絕?”
“蕭絕你在哪?”
這聲音就像被入進了七八十年代的收音機似得,斷斷續續在這棟屋子裡迴盪……
我頓時也是傻了眼,更不敢朝着這屋子邁進任何一步了,先不說裡面有沒鬼怪,就是裡面有兩個成年大漢,都能直接把我撂倒綁起來了。
我這次真是被美人圖給衝昏了頭腦,太急切想得到前世記憶而錯走了這一步。
一步錯,步步錯,現在的主動權從我的手中被蕭絕搶了回去,他不主動出擊,我只能一直出於被動的狀態。
而我也不會傻到我在這門口坐上一夜,等天一亮他就會放我走,誰知道他會不會也在這外面弄了點什麼在等着我,畢竟這荒郊野嶺的,本就是孤魂野鬼聚集地……
在門口坐了好久,卻也不見蕭絕的半點身影,而這外面除了風大點,竟然連個鬼怪我都沒有看見,可越是這樣平靜,我就越是害怕,恨不得讓蕭絕有什麼直接放馬過來,要殺要剮隨他處置也比這一直僵着強。
又等了好一會,我是再也等不住,站起身將那扇大門推開,卯足了底氣,惡狠狠的對裡面吼了一聲。
“蕭絕,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不曾想,這次竟然得到了他的迴應。
“呵呵,蕭曉,你是不敢進來嗎?”
這句話,不斷在空氣中迴盪,以至於我都聽不清到底是從房子的哪處發出,可他說的很對,我現在還真是不敢進去,思來想去,我又朝着裡面吼了一句。
“蕭絕,是我不敢進去還是你不敢出來?約我見面的人,連個面都不敢露了嗎?”
可我這激將對於蕭絕根本沒用,裡面響起的聲音除了他的笑聲就是笑聲,再無其他。
下一秒,他開口對我說了句。
“蕭曉,外面風大,大晚上的呆在外面多不安全,你真不進來嗎?”
這語氣已經呆了幾分脅迫,就是傻子都能聽出,我要不進去的話,外面真有什麼東西在等着我。
我沒着急給他迴應,而是在外面又坐了好一會,直到感覺周圍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這才轉過身正打算想進去,念頭一轉,卻猛地想起了蕭絕約我來的目的。
他可是想用美人圖來和我換禍顏的殘念,是想和我談判的,理應不會這樣擺我一道不顧我死活纔對,除非……
他別有目的?
又或者,他是在試探我?
我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次坐回了原位,可我剛坐下屁股還沒惹,耳旁忽然響起“砰”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我的眼前閃過。
一股股濃稠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竟然是有名女子從這三層小樓上跳下,腦子着地,腦漿頓時迸了一地……
女子的屍體距離我不到三米的位置,許是離的太近,她那迸出的血花濺了不少在我身上,把我嚇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猛地從地上站起,剛想推後,眼前這具跳樓的屍體竟然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由於跳下來的時候她的腰骨斷了,所以站起來的只是她的雙腿,其餘半個身子像是掛鉤一樣掛在腰間,腦袋像破了的西瓜一樣被拖在腳旁,若說有什麼東西可以形容……
就像是跳舞的女生下腰沒注意,直接把自己的腰和脖子都給擰斷了似得……
我自認屍體和鬼怪是見過不少,可這麼噁心的還是第一次見,見她緩緩朝我走來,嚇的再也顧及不了那麼多,猛地就朝後面那大門一推,整個人鑽了進去,鑽進去的瞬間還不忘將大門鎖上。
可鎖上的剎那,我整個人更慌了。
裡面的味道十分難聞,伸手不見五指,身後還不斷響起“叩叩叩”的敲門聲,我嚇的整個人直接貼在了門上。
可透過木板門傳來那陣陣陰涼的氣息,卻還是把我嚇得不行……
我緊張的渾身都在發抖,狠狠一咬牙,將門反鎖上,這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正打算將手機點開照明,卻在點開的瞬間嚇的手機直接飛了出去……
我的媽呀!
這哪他媽是房子?
簡直是屍窩還差不多!
一具具死狀怪異的屍,或掉在半空,或被釘在牆上,或被擺成奇形怪狀的樣子,擰着猙獰的面容,一個個全都瞪大雙眼望着我。
而這些,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這些屍體的身上無一例外全都穿着民國時期的旗袍,而且……
全都是大紅色的,款式和碧色身上那件綠旗袍有些相似,可那鮮紅的點綴卻半點不比碧色駭人。
這些屍體全都僵在原地,可那奇怪的死法,和猙獰的五官卻讓我覺得,這些屍體比會動的屍體,或者是鬼魂還要嚇人。
因爲我根本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動……
我緊張的伸出一隻腳,想去勾回被自己摔的老遠的手機,可奈何這手機太遠,我站在原地又不敢動態,只得作罷。
這個三層小樓的一樓大的出奇,手機能照亮的也僅僅是部分區域,可這部分區域已經把我嚇的不行了……
我緊張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黃符,正打算將它燃起照明,可無論我施展什麼口訣在這上面,這黃符就像死了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而我念口訣的聲音,卻不斷在這空曠的地獄中迴盪。
周圍很安靜,安靜的彷彿時間都要禁止了一般,我狠狠一咬牙,再次對着空氣裡大喊了聲。
“蕭絕,你他媽還想不想要禍顏殘念了?快滾出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耳旁忽然傳來女子的笑聲,十分尖細刺耳,我猛地回頭想旋開身後大門的把手,卻猛地發現,身後的敲門聲雖然消失了,可大門卻也打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