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照這樣說的話,陳煙燼早就發現了我,根本不會放任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她身上蹭,將呼吸輕輕一緊,我問血女。
“玄真教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血女嗎?”
她聽後點了點頭,說有呀,不過還在狂化殺人中。
我一聽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短時間內,陳煙燼他們還是找不上我的,將目光轉回血女的身上,問她。
“有沒辦法遮掩美人圖的氣息?”
她點頭,說有,血女是最好的追蹤利器,而血女散發出的鬼氣也能遮掩所有氣息。
她這話已經很明白的告訴我,她從我住進來起,就再猜測我是玄真教想要找的人,也只有玄真教想要找的人能超度的了她。
她已經在這房子裡觀察了我很多天,我身上的秘密除了易容這一個,幾乎都被她發現了個遍,要麼,我和她合作她會幫我遮掩我身上所有法器發出來的氣息,要麼不合作,但是我敢肯定,我不和她合作,我真的會淪落到無路可走。
下一秒,我開口問她。
“打入玄真教內部難嗎?”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難,但也不難,提前是先把她那渣逼男朋友和她契下的主僕關係解了,不然她根本離不開這裡,更別談幫我掩埋身上的氣息了。
我一聽她口中這主僕關係的契約,頓時來了興趣,眉毛輕輕一挑,告訴她。
“我可以幫你解除這層契約,也可以超度你,但是你必須和我契下主僕契約。”
這個契約,我在邪書上見過,略知一二,可書裡寫的太玄,我當時根本就沒當回事。
血女猛地瞪大雙眼,雙眸內瞬間閃過一絲怒氣,周圍的空氣也順勢冷了幾分,可我卻絲毫不害怕,手裡握着着美人圖不斷拍打,嘴角輕輕勾起露了陰惻惻的看着她。
“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說給玄真教的人聽?”她開口,聲音已經十分陰沉。
我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頭,道了句。
“不怕。”
許是之前看她那副重情義的模樣,對她印象比較好,又加了句。
“你不會。”
可我的話音剛落,卻見血女的臉色猛地一轉,竟然帶着幾分我看不懂的驚喜和……開心?
隨後,她同意和我契下主僕之約,可她和她男朋友的契約一解,她男朋友肯定會快速察覺,可要是我和血女就這樣逃了,我敢肯定,我這張這麼有特色的大餅臉,和我那充滿鄉村非主流氣息的名字,一定會被玄真教全面通緝。
我將所有東西都藏好,確定就算有人來不會被發現的時候,這才按照邪書上的步驟,幫她和她前男友接觸了契約。
和鬼結下的契約,又叫陰契,是受天道庇護,陰間保護的,接觸起來十分麻煩,需要先在房間裡擺下一個可以屏蔽外界干擾的陣法,隨後將我的血,倒在碗裡,大碗大碗的給她喝下,讓我的血液,和她體內前主人的血液做鬥陣,直到將前主人的血液擊出她體內,只留下我的血液,這纔算完。
一臉心疼的將手指割開,倒了約莫兩大碗血,就再也沒了動靜,望着自己手上的傷口,竟猛地想起上次君離拿白玉佩給我療傷那事。
我將白玉佩從口袋裡掏了出來,學着君離那樣子,將白玉佩放在了自己的傷口上,果然沒過幾秒,傷口如同完好如初般自動癒合了。
反觀一旁的血女,因爲喝下了我的血,體內兩股氣息不斷的碰撞,交纏,疼的在地上打滾,不停抽搐,我想要幫她,卻在才靠近她的瞬間,被她體內的一股力量彈飛好遠,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桌子上。
一不留神,腰直接撞上了桌子最尖銳的地方,疼的我渾身上下的神經都止不住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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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卻見血女的臉色突變,瞪大雙眼,像發了瘋似得,不斷喊我快走,快走。
我一見她這神色,頓時也緊張了起來,問她怎麼了?
她卻強忍着疼痛從地上爬起,一把就把我朝着門外推,讓我快點走,她男朋友發現契約的事情,正在往家裡趕,要是我不走被撞上會沒命的!
血女的眼眸中充滿了關切,讓我竟有種於心不忍,問她。
“我走了,你怎麼辦?”
她猛地搖頭,潔白的牙齒上沾滿了血跡,狠狠的咬在她只剩下一半嘴脣的脣瓣之上。
可我蕭曉自認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老好人,也看不過去她現在這幅模樣,更何況,她那男朋友都忍心活生生的在她身上割下一千零八刀,讓她慘死,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要是我一走,就算血女打得過她那男朋友,我看她也捨不得,寧願自己魂飛魄散,也不會動手吧?
嘆息了一聲,想問她有什麼辦法,可她卻像發了瘋似得一直把我朝着門外推。
她此時的樣子非常狼狽,眼中不斷滲出血淚,和嘴脣上的傷口,身上那一千零八道傷口不斷交融,彙集,與之前我第一眼見她的樣子相差太遠。
再也看不過去,我猛地從口袋中抽出了張黃符,抽出的瞬間,唸了句“急急如律令!”直接將這符籙印在了她的身上。
由於兩股血液在她體內不斷撞擊,她此時弱的不行,我三腳貓功夫畫出來的符籙竟也起了作用,狠狠的將她打落在地,讓本就虛弱的她更加虛弱了。
我走到她的面前,剛想蹲下身子讓她淡定點,問她是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可她的目光卻瞬間呆滯,不斷的重複一句,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嚇的渾身一抖,問她。
“什麼逃不掉了?”
她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說你剛纔不逃,現在我們誰都逃不掉了,她感受到她那男朋友已經到了小區門口……
一聽她這話,我猛地瞪大雙眼。
“來的這麼快?”
血女卻沒有回答我,而是輕輕笑着,朝着窗外走去,我望着她這背影,腦子瞬間清醒不少,猛地將她一把拽住,讓她清醒一點,她那男朋友不是還沒來嗎,那麼害怕幹嘛,問她現在有沒有其他辦法?
她顫顫的回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有。
我連忙開口問她。
“什麼辦法?”
她對我說了兩個字。
“血珀。”
我一聽血珀這東西怎麼有點耳熟,卻又想不起來,下意識的問了句。
“血珀是什麼東西?”
當她告訴我,是有靈性的帶血琥珀的瞬間,我猛地從口袋裡將師父給我的琥珀給拿了出來放在她眼前問她。
“是不是這個?”
她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整個人都傻了,問我怎麼有這個?
可話音剛落的下一秒,她面色瞬間一抽。
“進電梯了……”
我被她這句話嚇的整個人都慌了,猛地一個發抖,血珀從我手中差點就落在了地上。
我連忙開口問她這血珀怎麼用,她卻讓我趕緊去撤掉這裡佈下那隔離的陣法,隨後直接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下一秒,我竟然看見,血珀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和血女一模一樣……
震驚歸震驚,手上卻也沒閒着,猛地將陣法撤了之後,躺回了自己的牀上,將被子蓋好,可渾身卻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這個小區挺偏僻,特別是入了夜,周圍非常非常安靜,安靜的連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我猛地閉上雙眼,想平復自己的心跳,卻聽見門外的走廊上,傳來陣陣腳步聲。
伴隨着腳步聲的,還有開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