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氣陰冷潮溼,不比北方燒有火炕,最多燒個火盆罷了。火盆一熄,房內陰寒刺骨。初晨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湯婆子早已經冷了,手腳仍然一片冰涼——她天生的體寒,手腳向來都比常人要冷些。她知道阿憐就睡在外間,正想喊人來給她換火盆和湯婆子,轉念一想又罷了,反而把被子掀開了些。
剛掀開被子不過一會,黑暗中有人又將被子給她蓋嚴,把她捂得嚴嚴實實的。聞到那熟悉的冷香,她低低的笑了,高聲問道:“是誰在這裡?”出乎意料的,阿憐並沒有聞聲而入,反而外間的門響了一聲,彷彿是什麼人出去了。
黑暗中看不清楚彥信的面目,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在牀沿上坐了下來,“阿憐出去了,爲你我把風去了。”
彥信低着頭不知在幹什麼,只聽見衣服悉悉索索的響。“你要幹什麼?”初晨有些驚慌失措。
“脫靴子。”彥信很自然的掀開被子上了牀,一把揪住初晨冰冷的腳塞進他懷裡,“冷的像冰塊一樣,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你下去!我要喊人了。”初晨一邊威脅,一邊努力想把腳收回來,儘管彥信的懷裡很溫暖,但是就這樣**腳放在他懷裡,自己只着中衣和他躺在一張牀上,算是什麼?更何況他還不安分的在她的腳上來回搓揉。他握得很緊,腳怎麼也縮不回來,初晨的臉紅得發燙,暗自慶幸屋裡很暗。
“你故意把屋裡弄得這麼冷,還不蓋被子,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好像很想生病?”彥信的聲音有些冷。
“沒有!生病很好玩嗎?我有那麼無聊?”初晨嚇了一跳,顧左右而言他,“倒是你,半夜三更的跑來做這種事情,你心裡可有半分對我的尊敬和愛護?”
“我這不就是來向你表達我對你的尊敬和愛護嗎?你想想,有哪個男子會在結婚之前就來捧老婆的臭腳?爲她暖腳?這天底下除了我,你再遇不到這樣的好男人了。”彥信大言不慚。
初晨恨恨的道:“你若是好男人,這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
“我忘了跟你說件事情,你明日就是病得要死,我也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我這個人從來就不會憐香惜玉,也不怕人家說我霸王硬上弓。你不想這樣吧?”彥信很溫柔的一邊說,一邊拿起初晨的腳放在嘴裡狠狠咬了一口。
“啊呀!”初晨低呼一聲。即使就是疼痛也掩蓋不了地酥癢迅速從腳底竄到心裡。再蔓延到全身。頓時呼吸也有些困難起來。這個無恥地小人。登徒子。他怎麼可以這樣!使勁蹬了蹬腳。她地腳被握得緊緊地。根本蹬不開。她憤怒地夠過去掰他地手。她地手剛剛碰到他。他地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一把將她牢牢地抱住。反身壓了下去。
彥信地臉就停在離初晨地臉不到半尺地地方。幽暗中只看得到他地眼睛亮得嚇人。溫熱急促地呼吸呼在她地臉上。脖子上。激起一串雞皮疙瘩。初晨不敢動。一種從未有過地奇異地感覺令她很是恐懼。她費力地嚥了一口口水。有些心虛:“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這樣。這樣成何體統?”
沒有任何預兆地。彥信地頭迅速地低了下來。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她地櫻脣。初晨驚恐地想要躲開。無奈彥信地手早將她地頭固定得死死地。一聲尖叫也在他強橫地攻掠之下化作了無力地嗚咽聲。彥信地舌頭很順利地**。深入到她地口腔深處。很熱烈很執着地追逐着她地丁香小舌。和她嬉戲着。纏綿着。初晨險些要窒息。全身發燙、無力被動地承受着他地熱情。努力忽略這種陌生地體驗給她帶來地撞擊。她很清楚地知道此刻自己地力量是遠遠無法與他匹敵地。她不敢掙扎抑或是忘了掙扎。
良久。彥信方擡起頭。放開了她。一得到自由。初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彥信伸出手指細細摩挲着初晨紅腫不堪地嘴脣。低低地嘆了口氣。用鼻尖輕觸着她地臉頰。聲音沙啞地道:“晨晨。你地嘴真甜。有一股青草地味道。”
他地這聲“晨晨”成功地激起初晨地又一輪惡寒。她側開頭。“呸呸”地吐。噁心死了。她嘴裡還有彥信地口水。剛纔要窒息地時候。也不知吃了多少下去。側臉看見彥信微微有些發愣地樣子。她惡意地道:“麻煩你遞杯茶給我漱口。”
“你就這麼嫌棄我?”不用看。初晨也知道此刻他地臉必定是鐵青地。她由衷地感到一陣快意。飛快地點頭。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方纔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呢?要不然你怎麼沒有表示反對?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不信嬤嬤沒有教導過你,新婚之夜你該怎麼做。”彥信摸着下巴迸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是想表示反對,但她能反對得了嗎?初晨再一次感受到彥信顛倒黑白的功力和無恥的程度,但叫她和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討論關於親吻和新婚之夜該做什麼這個問題,她自問是沒有這麼大的膽量和這麼厚的臉皮的。她只得忍氣吞聲的瞪着彥信。
“你這樣含情脈脈的望着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畢竟明天咱們就要大婚,有什麼要求都說出來,我會很大方的。”彥信大方的道。
初晨仔細想了想,她倒是真的有話要說,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但不管怎麼說,她總得試一試。
“快說!不然我要走了。”彥信的面孔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初晨忙有些害羞的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天知道,她說完這幾句話,她都羞得要撞牆了。儘管如此,她還是無比期待的望着彥信,只盼望他嘴裡冒出那幾個她渴望的字來。
“做不到!你做夢!你還真是得寸進尺!”彥信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咬牙切齒的拒絕了她。
初晨的心一下子直跌落到谷底,轉眼又激起鬥志,顧不上羞恥,低聲道:“你再想想?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的。”見彥信遲遲沒有答話,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一咬牙,道:“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保證是很有價值的。”也許她可以把她那個大膽的猜想告訴他來換取一點利益。但顯然彥信並不打算上她的當。
彥信一言不發,就在初晨以爲他動心了的時候,他突然冷冷的道:“你傻了吧?我告訴你,你嫁給我,你的嫁妝和人都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我要娶多少小妾是我的事情,你介意也管不着!你有這時間,還是想想怎麼討我的歡心,祈禱以後的日子不要過得太悲慘。雖然你不太對我的胃口,不過爲了你的那些嫁妝,我就暫且忍忍吧!”他甩袖起身,用力的蹬上靴子,臨出門前又狠狠的道:“我今天來是告訴你,假如你覺得單憑你的聰明才智,就可以讓你逃脫我的掌心的話,你儘可以一試!看看誰最狠!”
房門被他摔得震天響,初晨淡然的看着那扇門,她原本也沒指望彥信會聽從她的建議,這不過是個試探而已,知道了他的態度,至少以後她不會很被動。
外面傳來打鬥聲,蘇縝在罵:“是什麼小賊膽敢夜闖風府?看小爺不打斷你的狗腿!”彥信沒有回答,可能是怕張揚出去會丟他廣陵王的臉。
想到彥信吃癟的樣子,初晨險些大笑出來,剛纔的陰霾一掃而空。蘇縝這幾日都不見,不知道又去幹什麼去了,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真不知道彥信今晚是不是踩了狗屎了。蘇縝的功夫不像她這個半吊子,他可不是吃素的,這下可有彥信受的了。初晨幸災樂禍的想,最好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明天出不了門,接不了親。
初晨興之所至,就裹着被子跑到窗邊,將窗子支起一條縫,偷偷的看這場千古難逢的好戲。
院子裡,彥信和蘇縝二人旗鼓相當,打得難分難捨。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人出來制止,估計是爲了方便彥信,都被阿憐給調走了。這一來,倒成就了蘇縝。
蘇縝一邊打,一邊罵出他的蘇氏風格,反正嘴裡沒帶一個髒字,卻偏偏可以把人逼得發瘋。彥信鐵青着臉,惡狠狠地瞪着蘇縝,終於咬牙切齒地問了一句:“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晨兒的院子裡?”這些年來,已經沒有人敢這麼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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