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聲巨響之後,洞中竟再無聲音傳出。這不禁讓守在洞口的三人各自猜測起來。
“難道這兩個人在這洞裡設下了埋伏?故意要把我們分散擊破?不對啊,大家一起進來的,他們沒有時間啊!難不成裡面住着什麼兇獸,黑巖出事了?”靈淵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黑巖的武功差一些,怎麼也不可能被一個野獸給擊倒吧?
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靈淵自告奮勇的說道:“黑巖想必是出事了,我進去看一下。希望你們信守承諾,不要獨自離去纔好!”
楚雲歌心道:“這裡就是寶藏入口,傻子纔會走呢!”但口中卻嗤笑,“你當所有人都像你們無憂殿那麼無恥嗎?我們雖然有仇,但是既然現在暫時合作,就不會毀約的,放心的去吧!”
鳳翊暗笑,小歌兒這怎麼看都像是對靈淵臨終告別一樣。
靈淵超二人拱了拱手,轉身走進了山洞。
楚雲歌這一路心裡並沒閒着,她一直在努力的在記憶之中把已經掌握的五片地圖不斷的組合,經過了幾百次的組合之後,她終於把圖成功的組合在了一起,只是讓她感到沮喪的是,地圖的最核心部分,不在這五張圖之中。
她之所以走在前面,是因爲她已經對照地圖找到了進入寶藏的最佳路線,如果不出意料,黑巖進入的那個山洞將是一個重要的入口。
所以她才故意激怒黑巖,讓他去探路。
從慕容雪兒的話中可以得知,最後的一張地圖殘片就在康城城主宮鉞的手中。但是康城一向獨立於三國之外,而康城城主宮鉞爲人向來義薄雲天,深得武林人士愛戴追捧。
這也是爲什麼一個小小的康城能在三國的夾縫中屹立不倒的根本所在。如果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宮鉞交出手中的地圖殘片,很可能就會激起天下武林的公憤。再者宮鉞武功深不可測,一旦動武勝負猶未可知。
楚雲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瞬間臉色變得懊悔不已。宮鉞本人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少城主宮少煬,宮鉞平時對這個兒子甚是寵愛。他很可能就是拿到鑰匙和地圖的關鍵所在。
但是自己曾經把宮少煬賣進過牛郎館……
一想到這裡,楚雲歌便絕望了。看來還是換個思路吧,宮少煬如果肯把地圖交給自己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鳳翊一直觀察着楚雲歌的表情變化,見她此刻臉上滿是沮喪,不由關切的問道:“小歌兒,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到了些問題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鳳翊摟住了她的肩,輕笑道:“小歌兒,我們現在可是定了婚的,有什麼事應該說出來我們兩個一起承擔,不要總是一個人扛着。”
楚雲歌點點頭,但是情緒仍是不高。照這麼下去,即使找到了寶藏,奪過無憂殿的鑰匙碎片,自己手裡仍然缺少一份地圖和鑰匙。
就算寶藏盡在咫尺也是沒辦法收入囊中,這對於她這個財迷來說無異於餓死在擺滿美食的餐桌旁。
正在此時,山洞裡突然竄出了一條黑影,原來是靈淵出來了。
只見他渾身溼漉漉的,腋下還夾着一個人——黑巖。
此時的黑巖一動不動,額頭上頂着一個鵝蛋大的包。如果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楚雲歌甚至會以爲這個傢伙已經死了。
靈淵辦黑巖放到地上,自己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氣了粗氣。
“哎呦,怎麼了這是?難道你們進了女澡堂被亂棍打出來了?”楚雲歌忍不住開始嘲諷起靈淵。
靈淵臉上竟難得的有了慚愧之色,只是輕輕的搖頭,並不說話,好像不好意思開口。
鳳翊見狀思索片刻,彎腰撿起了腳邊的一塊石頭,一抖手便向着山洞射了進去。
大概過了兩秒鐘便聽到石塊擊在洞壁上繼而落水的聲音。
楚雲歌馬上就明白過來,捂着肚子大笑起來。
原來這個山洞就像個鐮刀的形狀,進去兩丈左右便有了轉折,而黑巖當時被自己激怒,根本顧不得投石問路,直接就衝了進去。
結果可想而知,他在即將撞牆的前一刻就已經意識到危險,慌忙之中把全身內力都聚在頭頂,然後結結實實的撞了上去。雖然避免了腦漿四濺,但還是在額頭上留下了一個鵝蛋大的包。
鳳翊也想明白了其中關節,狂笑不止。
“你們無憂殿的行事風格果然別具一格啊,連自殺都這麼有創意!”楚雲歌笑夠了,再次發揮毒舌的本性,極盡嘲諷之能事。
靈淵冷哼了一聲,這黑巖也真是莽撞,幸虧自己發現及時。如果在晚個一時半刻,他就要溺水而亡了。
比起這些,更令他感到膽寒的是裡面經有個水潭,水深及腰。自己進去後,把泡在淺水處的黑巖扛在肩上,卻感覺到水面波紋盪漾,自己身上的火摺子因爲被水浸溼無法使用,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就在自己緊張戒備的時候,一股腥氣撲面而來。他慌忙之中暴退一丈開外,並全力打出一掌,接着掌風自己雙腿在洞壁上連登兩腳這才逃出洞外。
靈淵本不想把這些情況說出來,但是他隨即想到這兩人是尋到寶藏的關鍵所在,這才極端不情願的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鳳翊聽罷眉頭微蹙,自己以前曾經到過南疆,知道在南疆有一種叫做鱷魚的怪獸生活在沼澤之中,平時可以一動不動的待上幾個月,只消吃很少的肉食就可以存活好久,難道此處竟然也有此怪獸不成?
而楚雲歌則非常肯定裡面的怪獸就是鱷魚,因爲她知道這個山洞是入口,藏寶之人必然會在此佈置些防範措施。
而鱷魚這種吃得少活的長的動物必然成了首選。
楚雲歌想了想,決定透漏點信息給靈淵,於是故作深沉的說道:“這個山洞有點蹊蹺,要知道這裡地勢較高,山洞裡很難存住水,現在照你所說,這裡不但有水,而且還很深。依我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們誤打誤撞的找到了寶藏的入口!”
她的話讓靈淵一驚,越想便越覺得她說的有理,趕忙說道:“那我們該怎麼進去?我——我不懂水性……”
“啥?”楚雲歌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堂堂的無憂殿供奉,你居然不會水?哈哈哈——”她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三國之中只有大楚的一邊臨海,我不識水性有何奇怪!”靈淵急着爲自己辯護。
鳳翊怕他惱羞成怒,圓場道:“就算你會水也沒用,因爲我猜測水裡的怪獸便是南疆特有的鱷魚,此時出現在這裡想必是有人故意爲之。有它在水裡,我們就沒辦法游過去,得另想法子。”
楚雲歌趁鳳翊說話的時候走到了黑巖身邊蹲下,伸出手敲了敲黑巖額頭上的包打趣道:“這傢伙平時看起來討厭的很,不過有了這個包倒是可愛多了。”
靈淵怕她趁機對黑巖動手腳,目光趕緊盯住了她。
感覺到靈淵眼中的戒備,楚雲歌冷笑道:“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對他動手腳的。”
靈淵心思被識破,臉色紅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應該弄醒他,畢竟這裡兇險未知,我們進洞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楚雲歌心中冷笑,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這個呢,在醫學上講叫做腦震盪,就算是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比如智商下降什麼的,不過也沒關係啦,這傢伙智商本就不高,也低不到哪去了!”楚雲歌一邊掏出了隨身的針包,一邊仍不忘挖苦黑巖。
終於在楚雲歌紮下第五針之後,黑巖胸口猛的挺了一下,吐出了一大口水,人也跟着呻吟出聲來。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二代醫仙,妙手回春佩服佩服!”楚雲歌竟朝天拱了拱手,自說自話的恭維起自己來。
靈淵腦門掛了一顆大大的汗珠,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之人?就算自己再怎麼無恥,也不會當衆自誇的吧?
“你的小夥伴沒事了,不過會有什麼後遺症我就說不好了,要知道我這可是免費義診,而且還沒取得行醫執照呢!”楚雲歌拍拍手,又說了一句讓黑巖和鳳翊都莫名其妙的話。
黑巖睜開了眼睛,表情異常痛苦,擡頭看了圍在身邊的幾人,竟然咧嘴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還邊用袖子抹淚,樣子委屈至極。
靈淵和鳳翊都長大了嘴巴,眼前的這一幕太詭異了!無憂殿的供奉,平時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此時竟像個孩童般大哭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
鳳翊扭頭看了楚雲歌一眼,見她絲毫不以爲奇的眨眼偷笑,便知這又是她使得手段。只是他實在想不到她究竟用了什麼手法,才導致黑巖如此。
靈淵被黑巖這一哭徹底弄亂了陣腳,手足無措的看着哭的正來勁的黑巖。
“別哭了,姐姐這裡有糖!”楚雲歌的這一句就像靈丹妙藥一般,黑巖的哭聲瞬間便停住了。
目光呆滯的看着楚雲歌,黑巖嘴裡竟然發出了奶聲奶氣的聲音:“姐姐,我要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