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阻止你, 我只是希望你能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所以,爲了我, 你一定要好好的, 儘量不要去做過於危險的事, 我不能再一次承受失去心愛之人的打擊了, 你明白嗎?”
展昭的手輕輕爲她拂去臉頰上的淚水, “小莫,我知道了,而且我又不是去找人拼命的。”小莫, 爲了你,展昭不會有事的, 等我回來, 我陪你走遍大江南北, 滿足你的心願。
張龍和趙虎走了過來,“展大人, 我們陪你去。”
“好。”
沒過多久,又有人擊鼓鳴冤,正是身負重傷的翠嶺莊紅袖,這才得知翠嶺莊發生的事情。
展昭終於在天亮之前回來了,莫凡鬆了一口氣。展昭發現一個線索, 文耀庭的武功路數和阿辛同出一轍, 應是同門師兄弟。
展昭稟報完之後, 就告退了。
“展昭, 你要去哪?”莫凡連忙問道, 神色交迫。
“小莫,我去, 找線索。”說罷,就快步離開了。徒留莫凡心痛又心酸,包大人和公孫策感嘆不已。
莫凡回到房裡根本沒有睡意,就坐在窗戶邊吹風,讓風吹乾她臉頰上的淚水。不一會兒,她看見一身便衣的趙虎和揹着藥箱的師父匆匆忙忙地走過。
公孫策跟着趙虎來到了偏僻些的一間備用房,裡邊的牀上躺着一重傷患者。
展昭直接說道:“公孫先生,趕快救人吧?”
“這人是誰?”
“鎮遠鏢局的鏢師。”展昭說道,“公孫先生,一定要把他救活。”
公孫策查看了一下,說道:“他的舌頭讓人割斷了。”
展昭急忙說道:“他是唯一能證明文耀庭罪行的人,公孫先生,千萬不能讓他死了。”
“他的傷勢極爲嚴重,”公孫策說道,“展護衛,去把凡兒叫來吧,她比我擅長處理這些外傷。而且,此人身中劇毒,我根本就救不了他。”
展昭有些爲難,找公孫先生來就是不希望她知道,不想讓她替自己擔心。
公孫策看了他一眼,心知他的意思,語重心長地說道:“展護衛,凡兒是個知曉大義的好姑娘,她會明白的。只是,你以後行事千萬要更加當心,不要讓自己受傷。”
“展昭明白,我這就去找她。”
“不用找了,我已經來了。”哭得雙眼紅腫的莫凡聽到他們的對話直接走了進來。她沒有正眼看展昭一眼,而是直接地爲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人認真處理傷勢,說道:“得去找張姑娘,她身上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藥。”
“好,我這就去。”展昭就要離開。
公孫策說道:“直接把人擡過去。”
衆人只顧着張儀芬,不料九奶奶看着那個瀕臨死亡的鏢師,使用輕功離開了,展昭連忙跟上。
公孫策等人心急不已,莫凡忍下心頭的傷痛爲鏢師解毒。
“已經沒事了,”莫凡靜靜地說道,“師父,我很累了,就先回房休息會兒。”
“好。”公孫策看着失魂落魄的愛徒離開的背影,心痛不已。
莫凡鎮定異常地走回房間後,再也控制不住,撲倒在牀上,蒙着被子慟哭不已。“展昭你這混蛋!我恨死你了!雖然你很厲害,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冒險啊!嗚嗚嗚!你這隻死貓!臭貓!你要是敢就這樣死了,我一定讓你做鬼也不安生!混蛋!你現在居然還會去劫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包大人迫於壓力一定會判你死刑的。嗚嗚嗚!”
翌日,案情終於有了重要的轉折,就是文耀庭的母親。
包大人命展昭將文母帶回開封府問話。
文母說文耀庭是個舉人,於四年前已因癆病死亡,她的兒子是狗子。其他的,文母哭着不肯說,包大人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只命展昭暗中盯着她。回來得到的消息證實了所有的猜測。
第二日升堂審理,龐太師等人又來聽審,和包大人又是一陣舌槍脣戰。
人證翠嶺莊鏢師被帶了上來,龐太師責問道:“刑部大牢的囚犯怎麼會在開封府呢?”莫凡心驚,爲展昭擔心起來。
包大人頓時啞然。
龐太師急了,對文耀庭說道:“你倒是說啊,是他不是?”
“他……”
包大人冷哼一聲,說道:“他應該昏迷不醒,應該口不能言。更重要的是,他應該無法辯駁你的欲加之罪。”
“包大人,你……”
龐太師說道:“包大人,你此話好像是另有所指啊!”
包大人示意了一下公孫策,莫凡接過公孫策給她的供詞遞給了龐太師。
龐太師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眼前這名被文校尉指稱行刺孟大人的兇嫌,鎮遠鏢局的鏢師親筆畫押的供詞。”
龐太師問道:“文校尉,這供詞上所說的逼供不成就下毒手,可是真的?”
“自然不是。”文耀庭說道,“包大人僅憑一張供詞就認定末將的罪,這豈不是太草率了?”
包大人說道:“樞密院和刑部僅憑一封難辨真假的西夏信函就斷定王富和陳泉的罪,這又算什麼?”
文耀庭頓時無語。
包大人傳來了文耀庭的母親陳氏。
龐太師不解地盤問,包大人敘述起來。
當九奶奶和張儀芬聽到包大人說到文耀庭練就竹蜻蜓時,激動不已。九奶奶怒斥他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就這樣,文耀庭的罪行終於明瞭。
王富和陳泉被放,張儀芬也被酌情釋放,文耀庭自是被判了死罪,只是九奶奶的事情很難辦,依律當斬。
大家知道了九奶奶有一塊聖上御賜的免死金牌,張儀芬去找九奶奶查證了,並勸服九奶奶用金牌救自己一命。
可是,當對文耀庭處於鍘刑的時候,九奶奶竟然要用那塊金牌救他一命。就這樣,包大人只得暫停行刑。
文耀庭的母親在自己居住的地方懸樑自盡,張儀芬從卦象中算出陳氏出事,等到她趕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文耀庭發瘋要殺死張儀芬,一路追到開封府。在打鬥中,文耀庭不慎死於竹蜻蜓,這也算是自食惡果。
九奶奶等人向八賢王和包大人等人道完謝,就告辭了。臨走前,九奶奶最後深深地看了展昭和莫凡一眼,留下一句話:“以後兩位若需要幫助,請儘管開口!”
這件大案子解決之後,開封府又恢復了平靜,都只是一些簡單甚至無害的小案子。然而,開封府內的氣氛卻不輕鬆,原因很簡單,展昭和莫凡陷入冷戰中了,其他人自然跟着焦急與嘆息,還有很多擔憂。其實,說冷戰也不準確,確切的說應該是莫凡在生展昭的氣,在無視他。
“展大人,是小莫。”遠遠地看見莫凡,展昭身邊的張龍立馬提醒,然後和趙虎一起消失。
展昭快步走過去,“小莫。”
莫凡轉身就走。
“小莫!”
“我還有事,展大人一定很忙吧,就不要在這浪費時間了。”
“小莫,你聽我說。”展昭急道。
“沒有什麼好說的。”莫凡快步離開。臭貓!
“小莫!”展昭站在原地懊悔不已,不知所措。
公孫策突然走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用點心,讓她消消氣,你這次這樣不要命的查案讓她一時不好接受,想辦法多和她解釋一下就沒事了。”
“公孫先生……”
“什麼都不用說了,展護衛,你要是敢辜負我這個徒弟,我可絕不饒你哦!”
“公孫先生請放心,展昭不會讓您失望的。”
“呵呵呵!我放心的。”
裕來縣黃府。
“莫姑娘,我們小姐和王小姐正在等你呢!”
“哦,好,我知道了。”
莫凡熟門熟路地來到了黃巧玉的房間。
“小莫,你終於來了。”黃巧玉說道,“我聽說前幾日開封府辦了件大案子?”
“嗯,已經解決了。”
王嬌問道:“小莫,你沒事吧?我看你的臉色很差。”
“真的哎!”黃巧玉說道,“小莫,你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在開封府做事,但也要注意多休息。那個展昭到底怎麼回事嗎?”
王嬌細心地注意到了莫凡在聽到“展昭”時,臉色變了變,問道:“小莫,你該不會和展昭有什麼誤會吧?”
黃巧玉一聽,也盯着莫凡看,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展昭不應該是這種人啊!”
莫凡一嘆,說道:“他太正直,太重俠義了!”
王嬌和黃巧玉面面相覷。
莫凡繼續說道:“他竟然爲了查案不惜自己的性命,我能理解,但是心裡還是會忍不住地痛。他到底有沒有爲我想過,如果他出了什麼事的話,讓我怎麼辦?”王嬌和黃巧玉一聲嘆息,憐惜地爲她們這個好姐妹擦擦眼淚,寬慰着她。
王嬌嘆道:“小莫,展昭他早年漂白江湖,後來又身在公門多年,他的確是位值得人敬重的大俠。你再和他好好談談,我們這些旁觀者都能看得出來他對你用情很深。”
“我知道的,”莫凡哭着說道,“其實這些,我都知道的。”
黃巧玉也說道:“小莫,你不要再哭了,想通了就好了。你要是實在想不通,你就多想想展昭對你的愛,他平時的好,你的心裡就會好多了。”
莫凡擦擦眼淚,說道:“好了,我沒事了,其實我已經想通了,只是一直沒找人聽我傾訴過。呼!現在說出來,輕鬆多啦!我只是要先冷落他一段時間,誰讓他居然敢提什麼用性命擔保什麼的,叫我那麼擔心!”
“這就好!”
“咦?”莫凡說道,“不過你們兩個怎麼一直在說他的好啊,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