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 ”莫常尷尬地笑了笑，“關於這個，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只知道是一個和你們這裡完全不一樣的地方。包大人, 請看我這一身打扮, 這就是我們那裡普通的男士裝扮。”
“難道是外族人, 離中土很遠？”
莫常訕訕一笑, “應該，可以，算是吧！不過, 我們那裡也可以叫做中土。”
包大人怔怔地看了他幾秒，說道：“那麼, 莫公子請回答本府剛剛問的另一個問題。”
“另一個？哦, 我家中還有爺爺, 爸爸，就是我爹, 還有娘，一個大哥，再加上我和小凡，一共六個人。”
“那麼，莫公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開封府, 還是在小莫的房中？”
“哦, 這個啊, 是因爲我們家的一個機器。”
“機器？”不止是包大人等人, 就連莫凡也好奇地看着他。
“就是一個機關, 通過他，可以直接到達某個人的身邊。當時, 我們設置的目標就是小凡，所以我就直接出現在了小凡身邊。”
說的人很輕鬆，聽的人卻都是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這世間竟還有如此物事！
包大人想了想，說道：“江湖上有股神秘的勢力對江湖中人發出了警告，不許傷害小莫分毫，兒凡是傷害到她的人，無論是什麼人，都遭到了報復。不知道莫公子可有什麼想法？”
莫常垂下頭想了想，說道：“應該就是他。”
“他？”包大人繼續問道，“是誰？”
莫常看了一眼莫凡，見她沒有異樣，說道：“簡昊，一個極度危險的男人。”
“簡昊又是何人？”
莫常輕輕一聲嘆息，“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小凡身邊了。”他的聲音中滿是自責。
莫凡握住他的手，“小哥哥，都怨我，讓你們擔心了。”
“莫公子，小莫，你們二人誰能明確地告訴本府？”
莫凡說道：“大人，簡昊在四年前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我從他的身上汲取到了溫暖，沒過多久我們就相愛了。後來，在兩年前他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那天我從城樓上下來後，突然聽到了他的聲音，卻找不到他的人。”
包大人略微沉思了一番，“這麼說，這一切的關鍵就在這個簡昊身上。”
莫常和莫凡相視一眼，對着包大人點了點頭。
包大人想了想，說道：“小莫，你昏迷了兩天剛剛醒來，先好好休息。公孫先生，勞煩你爲莫公子準備一個房間。”
“不用麻煩了，”莫凡突然說道，“小哥哥跟我睡就可以了。”
除了莫常，其他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今天他們在這對兄妹身上看到了太多不可置信的東西了。
莫常知道莫凡的話把這些古人給嚇住了，笑着說道：“包大人，公孫先生，不用麻煩的，在下只要和衣躺在小凡身邊就可以了，正好我們兄妹也有很多話想說。呵呵！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在我們家那邊，是不會有人介意這些世俗眼光的。”
“那好吧！”
包大人等人出去後，莫常就讓莫凡睡下，坐在牀邊對她說道：“小凡，等我們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以後，我們就回去。”
“嗯。”剛答應，莫凡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張面孔，神色黯淡了。
莫常細心地發現了她的這一變化，“小凡，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心事？”
“我，沒有。”
“小凡，從小到大，你有哪一次說謊騙過我了？”
“小哥哥，我……”莫凡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了？”
“我，我可能是真的愛上這裡的某個人了。”莫凡的聲音越來越小。
莫常仔細地盯着她的眼睛，“是展昭？”
“你看出來了？”
“嗯。”莫常點了點頭，“我剛剛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全是對你的關心，而且是專屬的。”頓了頓，莫常又說道：“展昭是個傳說中的大俠，小凡，你能確定自己是真的愛他嗎？而不是因爲崇拜產生的錯覺？”
“小哥哥，我也這樣懷疑過自己，但我的心卻很明確地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愛上他了，愛上了那個傳說中淡漠的大俠。”莫凡的眼中盡是複雜的神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可是這幾日，我已經傷透了他的心……”莫凡將她在開封府的事簡單卻面面俱到地說了一遍。
“小凡，”莫常心疼地用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那你想和他在一起嗎？”
“我……”莫凡頓了頓，“我想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就是個貪心的人，我也想回家，我想你們，我不想和你們分開。”
“小凡，我明白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小凡，原來你一直處在兩難的抉擇中，原來你這麼辛苦。以後不會了，小哥哥會盡力替你處理所有難題的。莫常輕輕爲她掖了掖被角，等她睡着。
花廳內，包大人、公孫策，還有展昭三人的眉心都糾結着。
公孫策看着爲情所困的展昭，說道：“展護衛，你不要想太多，凡兒她……”
“公孫先生，你不用安慰展昭，展昭心裡明白。”
包大人說道：“展護衛，你去好好查查這個叫簡昊的人。”
“是，大人。”
正當三人商議着，王朝突然進來稟報說：“大人，莫公子求見。”
“請他進來。”
“包大人，公孫先生，展大人，在下想跟三位說幾句話。”
“莫公子請說。”
莫常對公孫策說道：“聽說舍妹拜了公孫先生爲師，承蒙先生照顧，在下在此謝過。”說罷，便鞠了一躬。
公孫策連忙虛扶一把，說道：“在下受不起，凡兒她很聰明，也很能幹，我也沒教過她什麼，更沒爲她做過什麼。”
“公孫先生過謙了。”說罷，莫常又對展昭說道：“展大人，聽說當今皇上曾爲您和舍妹下旨賜婚，不知可有此事？”
展昭的心咯噔了一下，“確有此事。”
“那不知展大人對舍妹是否真的有情？”
“情比金堅，天地可鑑。”展昭咬字很清楚，一字一字彷彿都能深入人心。
莫常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真誠，說道：“展大人，我不會讓小凡留在開封府的。”
“沒關係，展昭可以……”
“你聽我把話說完，”莫常認真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會帶小凡回家，她根本就不可能會留在你們宋朝。”
展昭的眉心糾結着，頓了頓，說道：“展昭並不介意流落異國他鄉，只要能陪在小莫身邊就可以了。”
莫常微怔，大聲笑了起來，說道：“那麼，如果是要永遠離開故土呢？”
展昭頓時身軀一顫，怔住了。
“展大人，你不用急着說，先考慮清楚，我不想你以後後悔，你是位心繫天下蒼生的大俠，本不應被兒女私情所累的。”展昭的反應盡入莫常眼底。
展昭的心在抽搐，爲什麼會陷入這樣兩難的抉擇中？
這時，莫常說道：“展大人，你是否覺得這樣的選擇很難？”
展昭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展大人，你又是否知道？小凡一直就陷在這樣的痛苦之中！她已經快把自己撕成兩半了！”
“撕成兩半？”莫常的話一字一句地敲打着展昭的心，原來她一直在獨自承受着這樣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若不是親身感受，不，她的痛遠遠超過自己，他都無法想象得出她的心竟然一直在這樣痛着，而自己竟然是加重她痛苦的元兇。
“我不想再看到我妹妹這樣繼續痛苦下去，我希望展大人能夠認真地好好考慮清楚，在我帶小凡離開之前答覆我就可以了。”
“好。”是要考慮清楚，不爲別的，就爲小莫，自己能否爲她帶來幸福？
莫常聽到展昭答應他的提議，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對包大人說道：“包大人，關於簡昊的事，請讓在下來處理。”
“莫公子，這恐怕不行。”
“包大人，您知道簡昊的行蹤嗎？還是說，您有辦法可以把他找出來，莫不是想利用我們兄妹爲餌吧？”
“當然不是，本府絕對不會逼你們作餌的。”
“那麼說，就是大人並沒有辦法可以抓到簡昊了。”
“莫公子，簡昊的行爲已經觸犯了大宋律例，本府有職責將他抓捕歸案，查明真相。”
莫常作爲現代人，對包拯其人還是知道的。“大人，那這樣吧，不如咱們合作吧，不知包大人意下如何？”
包大人略一思索，說道：“也好。”
“多謝包大人，在下先行告辭。”
“公孫先生，你覺得這人如何？”
“大人，此人聰明絕頂，彬彬有禮，進退有序，也桀驁不馴，氣質和談吐都很不凡，是個人物。”
“嗯，謙虛中帶着傲慢，傲氣下卻毫不焦躁，氣宇軒昂，彬彬有禮，說話也是井然有序，環環相扣。再加上小莫，本府倒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竟然能夠培養出這樣一對出色的兒女？”
翌日清晨，莫凡終於再次面帶笑容地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大人，師父。”
“凡兒，你身體纔剛好，快回房多休息。”
包大人也直點頭。
莫凡笑着說道：“沒事的，我現在就應該多出來走走，要是一直待在房裡，我很快就會悶壞的。更何況，有小哥哥在呢，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能把我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包大人和公孫策皆怔。
“凡兒，莫公子的醫術竟然已達到如此境界？”
“這算什麼啊？”莫凡樂呵呵地說道，“在我們家，我的醫術是最差的，跟小哥哥他們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而且小哥哥也只能算是勉強還可以。我們家醫術最好的是我爺爺和爸爸，就是家父。”
包大人和公孫策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