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大人的親自應允下, 莫凡巡街的差事可以自願選擇是否前去。
這日傍晚,莫凡剛和趙班頭等人一起出去巡完街回來。
“凡兒,你去哪了?”公孫策叫住了她。
莫凡笑着說道:“師父, 你沒看到我穿的是一身捕快服嗎?我當然是出去巡街了呀!”
公孫策說道:“凡兒, 你回房準備一下了, 趕緊換身便服, 包大人要帶我們去參加宴會。”
“宴會?”莫凡不解, “什麼宴會?還要帶上我?”
“你去了就知道了,趕緊回去換衣服,我在花廳等你, 大人和展護衛也應該準備好了。”
“展大人也去?”御貓展昭會去應酬宴會嗎?
“這是自然的。”
“哦,知道了, 我這就回房去換衣服。”
公孫策見她蹦蹦跳跳地跑回房間, 心道:果然只要裝得像平時一樣板着臉, 這丫頭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懷疑什麼。實在沒辦法,這丫頭有時候實在是太迷糊了, 讓人替她擔憂着急!
莫凡回房後,就換了身灰色長衫,將頭髮高高豎起。莫凡對着銅鏡看着自己,如果再有把長劍,好像俊俏的少俠啊!如果配上摺扇, 也蠻像翩翩公子的。莫凡無比自戀着。
“大人!師父!”莫凡來到了花廳, 包大人和公孫策都已準備好了, 只有展昭不在。
包大人說道:“我們走吧!展護衛辦完事, 會自己去的。”
莫凡問道:“大人, 我們這是去哪啊?”
“皇宮。”包大人說道,“太后賜宴,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都請了,還可以帶上家眷和一兩位下屬或是隨從。”
“原來如此。”
莫凡和公孫策跟着包大人來到了御花園。此時,御花園內張燈結綵,還在一旁搭了舞臺,擺了酒席。
“包大人!”
“八王爺!”“王丞相!”“諸位大人!”
一位大人問道:“怎麼今年展大人沒來啊?”
包大人說道:“展護衛有事要辦,辦完事後自會前來。”
“包大人,想必這位就是公孫先生和他的徒弟吧?”
“公孫策,莫凡,見過八王爺,見過諸位大人!”
一位大人走過來打量着莫凡,說道:“包大人身邊真是藏龍臥虎啊!這位莫小兄弟年紀小小,就能得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看重,將來必會大有成就!”
包大人說道:“陳大人言重了,莫凡年紀尚輕,還要很多不足之處,也要煩請各位大人有機會多多照顧。”
“一定!一定!”
“八王爺!各位大人!”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從後面響起。
“龐太師!”
莫凡跟着公孫策低頭行禮,原來眼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龐太師龐籍!莫凡來到北宋也有一段時日了,今天才是第一次見到,不免偷偷打量了他幾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了,不過不是被龐太師他老人家,而是他身後那位粉裝俏姑娘。人家小姑娘一直盯着他看個不停,自戀的莫凡心想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應該不會,聽這些大人說這是龐太師的妖女龐珏,不是街頭那些小姑娘,該不會是我不知不覺中在哪裡惹到她了吧?莫凡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心煩。
眼看着那龐珏在龐太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龐太師說道:“八王爺,各位大人,咱們到一邊坐着聊會兒,讓這些小輩們自己去玩。”
“好好好!”
龐太師說道:“公孫先生名滿天下,聽說收了個徒弟,還蒙聖上恩賜‘醫毒雙絕’,想必就是眼前這位吧?”
公孫策道:“公孫策見過龐太師,這正是劣徒莫凡。”
“莫凡見過龐太師!”咱是草根人物,這種貴族宴會可真受不了啊!難怪人家御貓要在這個時候偏偏要一人跑去辦事!
龐太師笑着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哪!嗯,一表人才,不用幾年,包大人,公孫先生,依老夫看,這小夥子定會比展護衛還要風頭盛哦!”
“呵呵呵!”大家說笑了起來。
莫凡既高興又失望,比展昭厲害當然高興,但要過幾年才行,這也太打擊人了吧!難道說,自己現在差他很多嗎?
龐太師又說道:“包大人,公孫先生,也讓莫小兄弟到那邊和年輕人一起去玩吧!”
包大人說道:“不瞞太師和各位,包拯帶莫凡前來,本就有這個意思。莫凡,你且去那邊玩吧!”
莫凡看向包大人和公孫先生,見他們兩位都對自己安慰地點了點頭,就告退過去了。
莫凡走到那邊,放眼看去,這分明就是一個盛大的相親會嘛!對了,今天是七月初七,是七夕,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白天的時候還聽原本聽過呢!莫凡終於明白了,只是大人和師父怎麼忘了,我現在可是女扮男裝啊!
在莫凡站在旁邊無數次嘆息後,正準備過去時,龐珏突然走了過來,對着她盈盈一拜,說道:“莫……公子,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不過來啊?”
莫凡還了一禮,說道:“莫凡見過龐小姐,小姐說話了,莫凡正要過去。只是,莫凡本是鄉野之人,不必各位,只怕是會有失禮之處!”
龐珏噗哧一笑,說道:“我還以爲莫凡你是包大人的助手,又是公孫先生的徒弟,會不拘小節呢,沒想到你也如此守禮迂腐!”
莫凡說道:“讓龐小姐見笑了,只因在臨出門前大人和師父對莫凡萬分囑咐要守禮,莫凡也怕因爲自己的無禮而使大人和師父蒙羞,那莫凡豈不是太罪過了。”竟然說我迂腐!要不是在你們這個萬惡的社會,面對你們這些胡作非爲的貴族,我纔不用過得這樣累呢!
龐小姐笑着說道:“雖然沒有一般文人的咬文嚼字,出口成章,不過說起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莫凡尷尬地呵呵傻笑,出口成章?我還要出口成髒呢!
“珏妹妹,躲在這兒和誰說話呢?”這時,三個年輕女子圍了過來。“喲!這位是哪家的公子啊?珏妹妹,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就是!就是!”三人對她們曖昧地調笑着,龐珏滿臉通紅,這不是硬讓人誤會嗎?
莫凡無奈施了一禮,說道:“在下開封府莫凡,見過三位小姐!”
“開封府莫凡?”綠裝女子說道,“你就是爹爹跟我提起的那個醫毒雙絕!”
黃衣女子也說:“我也聽我爹說過,說是開封府包大人又有了一個好幫手,還被公孫先生收爲徒弟。”
最後一個也是穿着粉色衣服的說道:“真的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哎!”
莫凡強笑道:“讓小姐們見笑了,是包大人和師父看得起莫凡。”
龐珏笑着說道:“莫公子,你也不用謙虛了。對了,忘了給你介紹她們了。”龐珏指着綠衣女子說道:“這是平王爺的郡主趙紫齡。”然後指着黃衣和粉衣女子說道:“這兩位分別是兵部尚書黃大人的千金黃雲珊和吏部尚書陳大人的千金陳梓晰。”
“莫凡見過郡主,黃小姐,陳小姐。”
趙郡主說道:“莫公子,都說了不用這麼客套了。”
“是,那就也請小姐們直呼莫凡姓名吧!”大人啊!師父啊!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嗎?這才片刻,我就快被纏死了,誰來救救我啊?神明啊!
“幾位小姐圍在這兒,可是發現什麼好玩的事啦?”一個略顯輕佻卻不失成熟與穩重的聲音突然響起。
龐珏突然高興地向那人湊了過去,甜甜地喚道:“大哥!”
“珏兒,大哥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乖乖聽你爹的話啊?”
“哼!大哥說這個幹嘛?來,大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開封府的莫凡,這是我大伯的兒子,中州王龐統。”
“莫凡見過王爺!”其實在聽到龐珏喊他大哥時,聯繫到此人身上的一股霸道氣勢,還有特殊的軍旅氣息,就已猜到是他了。
龐統笑着說道:“原來是開封府的小兄弟,失敬失敬!”
莫凡頓時氣炸,誰讓他是王爺,又是姓龐的,自己只是個無名小卒,還是開封府的人!
龐統又說道:“珏兒,三位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話,這位莫凡小兄弟,我就把他帶到那邊去了。”龐統用手指向坐了一大堆年輕公子的地方。
趙郡主說道:“與我們無關,只要令妹不介意就行了。”
“哦?”
“大哥,別聽紫齡姐姐胡說,你要帶他去那邊就去吧,難不成我還要讓他跟我們坐在一起啊?”
“呵呵!那我們就先過去了。”說罷,龐統便示意莫凡和他一起過去。
莫凡心中忿忿不平,我去哪邊用得着你們來決定嗎?真是氣煞我也!
來到這些公子哥當中,莫凡是同樣地坐立難安。不是些紈絝子弟,就是些迂腐之人,還有些老虎狐狸之類,正如龐統。
龐統笑着說道:“莫凡,你今年應該還不滿雙十吧?”
“回王爺,莫凡今年剛好十九。”
“十九?如此年紀,就跟隨包大人辦案,應該很難吧?”
“回王爺,莫凡只是給大人打打下手而已。”
龐統突然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是指你一個女孩子在包大人手下辦事應該很爲難纔對。”
莫凡突然訝異無比,看着笑得一臉燦爛的龐統,說道:“王爺不必替莫凡擔心,莫凡甘之如飴。”我纔不怕你呢,反正皇上都已經知道了,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龐統,的確是個不簡單的角色,竟然一眼就看出我的僞裝,這隻看似不大的狐狸實際上甚比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
“是嗎?”龐統若有所思,“你一人在開封府,不知莫凡可還有親人或是很要好的朋友?”
“莫凡的親人和朋友俱在開封府。”這個龐統,他問我這些問題,到底有什麼目的?莫非,他知道我現在這個身體原本主人的身世背景?大人啊,師父啊,這就是你們的好意啊!這個宴會也忒恐怖了吧!先是那些鶯鶯燕燕,現在又是這個會吃人的老虎跟狐狸的合體妖怪!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參加任何宴會了!
龐統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皇上、太后駕到!”
趁着衆人起身欲要行禮之時,莫凡連忙跑回公孫策身旁。還是待在師父和大人身邊安心啊!
龐統默默地注視着她,果然是有些特別,只是可千萬別讓我太失望哦!
“臣等參見皇上、太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仁宗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衆人起身。
太后說道:“哀家今日特在這七夕佳節舉辦宴會,是想借此讓各位卿家放鬆一下平時的勞累。”
“多謝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