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慢慢的從楊豫之和鄭濤的口中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委。李建成的眼睛突然看向了獨孤修德——爲什麼獨孤修德一句話也不說?。
“修德,你爲父報仇,爲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呢?”獨孤修德回答道:
“太子殿下自有決斷,微臣謹遵就是。”看着獨孤修德那張波瀾不驚的臉,聯想到當初麒麟暗衛曾經向李建成密報——獨孤修德在李世民將要征討洛陽的時候,獨孤修德曾經去找過李建成。雖然,獨孤修德可以解釋爲自己去向李世民請纓,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獨孤修德那句太子殿下自有決斷,微臣謹遵就是。讓李建成感到自己又將進入一個爲自己設下的套——管,從李淵的態度上來看,對於這次王世充被殺,李淵可能覺得自己皇帝的權威受到了威脅。李建成很想不管,但是看到鄭婉珍和楊豔期盼的眼神,還有這件事情無論怎麼樣,都跟李建成脫不了關係。首先,關中防務和京畿的治安都是李建成主持,出現了這麼大的事情,李建成難保沒有失察之罪;第二,鄭濤是自己的小舅子,楊豫之是楊豔的兩家親戚,又與齊王又聯姻關係,不管外人怎麼看,這件事情都跟自己撇不開關係。關係,關係,突然,李建成的腦中靈光一現。
“小濤,楊豫之,獨孤修德,你們尋常在長安,還有什麼人與你們一起?”鄭濤,楊豫之,獨孤修德相互看了一眼。鄭濤回答道:
“有,有陳叔達大人的長子陳政德、蕭瑀大人的長子蕭銳、裴寂大人的嫡子裴律師、劉文靜的小兒子劉樹義……”
“什麼?等等!小濤,你再說一遍,剛纔都有誰?”
“姐夫,你想到了什麼?”
“別問我,再將剛纔的那些人在說一遍!”鄭濤聽到李建成語氣中的嚴厲,有些畏懼,看着鄭婉珍,李建成又大聲喊道:
“看你姐姐幹什麼?趕快把那些名字在重複一遍。”鄭濤不敢怠慢,又將剛剛的那幾個人說了一遍:
“有陳叔達大人的長子陳政德、蕭瑀大人的長子蕭銳、裴寂大人的嫡子裴律師、劉文靜的小兒子劉樹義……”李建成聽到後——好啊!都是朝廷的大小太子黨啊!裴寂的嫡子裴律師,唐太宗李世民官至汴州刺史,娶唐高祖第十六女臨海公主,拜駙馬都尉。蕭瑀大人的長子蕭銳、母親:獨孤氏,唐太宗李世民時期官至太常卿,娶唐太宗女襄城公主。尤其還有劉文靜的小兒子劉樹義,那也是一個不怕把天捅破的主。當年劉文靜被蕭瑀和裴寂一起陷害處斬之後,劉樹義和其庶兄劉樹藝一起扯旗造反。
“小濤,楊豫之,獨孤修德,你們與他們的交情怎麼樣?”獨孤修德還沒有說話,鄭濤就已經搶先說道:
“姐夫,這個沒有問題,我馬上就去。”鄭濤會到了李建成的意思,楊豫之對着李建成嬉皮笑臉起來了:
“太子殿下,微臣也明白了,太子殿下是想要……”李建成瞪了楊豫之、鄭濤一眼:
“既然知道了,還不快去。”鄭濤、楊豫之答應一聲之後,拉着獨孤修德就走了,鄭婉珍和楊豔心裡奇怪,向李建成問道:
“夫君,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李建成抱着鄭婉珍和楊豔:
“夫君我葫蘆裡頭沒有賣什麼藥!夫君我只是在導演一出好戲!”第二天一大早,李建成正在鄭婉珍的被窩裡頭,就聽到門外頭有人大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開門吧!”
“出什麼事情了?這麼一大早的。”就聽到另外一個聲音:
“哎!快給咱家閃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咱家是殘月,請太子殿下快點開門啊!”李建成一聽到殘月的聲音,馬上從牀上起來:
“啊!殘月公公啊!馬上就來了。”等太監宮女將李建成侍候完畢之後,李建成將房門打開:
“喲!是殘月公公啊!這麼一大早的,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太子殿下,你趕快去仁壽宮看看吧!”
“仁壽宮!仁壽宮怎麼了?”
“哎!太子殿下,仁壽宮出大事情了!一大羣官員跪在仁壽宮,一個一個的披枷帶鎖的,在那裡跪着請罪呢!陛下因此讓咱家前來請太子殿下趕快前去仁壽宮商量對策。”李建成聽完後,馬上跟着殘月來到了仁壽宮。只見一大羣御林軍圍在仁壽宮周圍,以裴寂爲首,蕭瑀、陳叔達跪在兩旁,還有他們的兒子和姻親——裡頭甚至有李淵的母族獨孤氏和妻族竇氏等,還有一大羣氏族官員一起跪在仁壽宮門口,裴寂手上拿着一張白紙,上面用鮮血寫着血紅的字:
“臣教子無方,有負聖恩!請皇上念在臣老邁,臣之逆子年幼,微臣願意以臣之賤軀替臣之子贖罪!”陳叔達、蕭瑀還有他們身邊的姻親大臣都磕着頭,李建成細細打量了一下,除了劉文靜,該來的都來了。很好。李建成放慢了腳步,看到了鄭濤,楊豫之,獨孤修德三人,尤其是鄭濤,暗中向李建成使了個鬼臉。
“太子殿下,快走啊!”李建成來到了仁壽宮,就看到李世民、李元霸、李元吉三兄弟已經先來到了。李元吉先向李建成喊道:
“大哥!你來了。”李淵聽到李元吉的話後,馬上跟李建成問道:
“建成,你來了,你也看到了,如今,因爲這件事情,基本上,半個長安的高官都被捲進去了。朕想不到,殺王世充的竟然牽扯了這麼多朝廷官員的兒子。早知道這樣,朕就不醉酒王世充之死了。”李世民在一旁準備看李建成的笑話——哼!這回在仁壽宮門外頭跪着的都是與你李建成有關係的氏族官員。我的陣營一個沒有。就在李世民爲自己心中暗喜的時候,殘月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啓稟皇上,劉文靜大人求見!”李世民一聽到劉文靜來了,心頭突然有了一絲陰影:
“微臣參見皇上!”
“劉文靜大人,你來幹什麼?”只見劉文靜跪在李淵的面前:
“陛下,臣有罪!臣之犬子劉樹義也牽扯其中,因此今天特地向皇上請罪!”李世民一聽到劉文靜的話後,臉色馬上低沉了下來——就在昨天中午時分,李世民安排去監視鄭濤,楊豫之,獨孤修德三人的眼線報告說,鄭濤,楊豫之,獨孤修德三人在李建成面前自首,李世民大爲高興,當着長孫無忌和劉文靜的面前大笑道: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如今鄭濤,楊豫之,獨孤修德三人已經前往太子東宮,估計李建成馬上就會知道鄭濤,楊豫之,獨孤修德三人所做之事了。到時候本王就等着看李建成的好戲了。”長孫無忌在一旁恭維道:
“是啊!這回太子殿下是溼手粘了乾麪,到時候,別想讓手乾淨了。”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本王就等着看好戲了。”到了晚上,劉文靜忙完官府的公務,回到家裡之後,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劉樹義跪在地上。
“嗯!樹義!你怎麼跪在這裡,又闖了什麼禍了?”劉文靜的正妻盧氏來到了劉文靜的身旁:
“大人,樹義這回真的是闖大禍了。”
“什麼禍啊!快說呀!”劉樹義低頭對劉文靜說道:
“爹爹,孩兒與王世充之死有關,當日,孩兒與獨孤修德一起喝酒,後來獨孤修德說王世充是他的殺父仇人,要殺了王世充報仇,兒子一時腦熱,與獨孤修德、鄭濤、楊豫之等三人一起前往雍州,在驛站之中,殺了王世充與其宗族。”一聽到劉樹義的話後,劉武周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疼。捂着胸口:
“啊!爹爹!”
“老爺!”劉文靜被僕人扶着,直接給了劉樹義一腳:
“逆子啊!你這是要氣死我啊!”劉樹義被劉文靜踹翻到了地上,劉文靜的嫡妻盧氏馬上哭的梨花帶雨的,抱住自己的兒子。
“哎呀!孩兒啊!我苦命的孩兒啊!老爺,你這是幹什麼?樹義兒,你沒事吧!老爺,樹義可是我們唯一的孩兒啊!你怎麼能下此毒手呢?”劉文靜平日裡有些懼內,所以一直都對盧氏有些畏懼,不過今天劉文靜卻沒有給盧氏面子:
“住口!都是你,慈母多敗兒!如今他惹下這種禍事,恐怕我們整個劉府都要敗在他的手裡。來人啊!把二少爺給本官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他出來。”又對府中的下人下了封口令:
“你們都給我聽着,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有人說出去,本官絕對會宰了他。明白了嗎?”在場的下人們都點點頭——在當時,朝廷官員府中的奴僕大都是賣身爲奴,如果死了,官府也不會追究,到了第二天早上,劉文靜聽說很多官員跪在仁壽宮前,皆都是因爲王世充被殺的事情,自己的兒子牽扯其中,馬上也穿上朝服,趕快跑到了李淵面前請罪!在劉文靜走後,劉文靜的正妻盧氏帶着點心來看劉樹義:
“娘!爹爹去仁壽宮了吧!”
“去了。”
“那就好!”盧氏朝劉樹義的額頭一點。
“你呀!如果不是因爲你的事情,娘也不會騙你爹。對了,太子殿下真的許諾了。”
“是的!娘!娘放心,鄭濤是我的好哥們,他已經說了,事成之後,孩兒就是太子東宮屬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