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聽了那名老兵的話後,心中有些奇怪,根據麒麟暗衛的報告,當初,王伏寶被曹旦和曹夫人陷害,已經被竇建德斬首,怎麼會?李建成將許敬宗請來商量:
“卑臣參見太子殿下!”
“嗯!敬宗卿,免禮!”
“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將卑臣找來有什麼事情?”身爲麒麟暗衛的指揮使,許敬宗早就知道刺客審問的情況,只是許敬宗知道,任何統治者都不喜歡自己的手下知道太多。李建成當然不會相信許敬宗的話,不過對於許敬宗的態度,李建成到時十分欣賞。
“嗯!敬宗卿,今天本宮前來,就是有一件重要事情交給你去辦!”
“請太子殿下吩咐!”
“今天本宮審問了那個刺客,暫時沒有什麼頭緒,不過根據那些曾經呆在竇建德身邊的親兵說,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當年竇建德手下的頭號大將——王伏寶!”
“什麼?是他?”許敬宗也是大驚失色,心中在想——難道太子殿下懷疑我情報有誤。不知不覺中,許敬宗的額頭直冒冷汗。李建成安慰許敬宗道:
“敬宗卿,不要緊張,今天叫敬宗卿來,不是怪你,而是希望敬宗卿再辛苦一趟,暗中查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卑臣明白。”許敬宗點頭不跌。
在看押王四的牢房中,王四(實際上就是當初竇建德麾下的第一猛將王伏寶)在回想着當初的情景——自己被曹旦和曹夫人陷害,關進大牢之後,自己一直在自怨自艾,覺得自己對於竇建德一片忠心,這下好了,腦袋就要掉了,慢慢的,王伏寶睡着了,半夜裡,王伏寶被推醒了。
“王將軍,請醒醒!請醒醒!”
“嗯!勞資馬上就要被砍頭了,難道還不讓勞資好好睡一覺!”
“王伏寶,你的脾氣夠大的。<>”王伏寶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向那個聲音的方向望去。
“啊!大王,是大王!小臣參見大王!”
“行了,伏寶啊!不要多禮了。起來起來!”
“多謝大王!”竇建德讓隨從拿來一個食盒,從食盒裡頭拿出了了幾道小菜,還有一壺酒。竇建德倒上一杯,也給王伏寶倒上一杯。
“伏寶啊!你跟着我有十幾年了吧!”
“是的,大王,小人我跟隨你快十八年了。有很多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就是我的親生兒子一樣。”
“大王!您說笑了。小人不敢……”竇建德將手一擺:
“伏寶,其實曹旦這些年的所作所爲,本王一直都知道,但是,你知道本王爲什麼對曹旦如此的放縱嗎?”王伏寶搖搖頭。
“伏寶啊!不瞞你,本王在早些年的時候,傷了下體,而曹夫人對本王一直都不離不棄的,所以,本王一直對曹夫人心懷愧疚,這些年,如果不是你、凌敬、還有其他的那些能臣宿將們爲本王撐起這片天下,本王的江山可能早就被其他的割據羣雄給滅掉了。”竇建德一邊說着,一邊眼睛中一直掉淚。王伏寶的心裡也軟軟的。
“大王,你別這樣!”王伏寶正想勸勸竇建德,突然,自己感覺到頭有些眩暈。
“大王!微臣沒有喝上幾杯,怎麼就……”王伏寶慢慢的就昏過去了。竇建德將酒杯一扔:
“睡吧!伏寶,睡着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當王伏寶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已經不在牢中了,而是在一架馬車上,自己被綁住,王伏寶掙扎着:
“嗯!怎麼回事?”
“王將軍,別動!”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把我綁在車上?”
“請王將軍不要動,我們是竇王爺的親兵,奉竇王之命,將將軍你送出樂壽。”王伏寶被送出樂壽之後,那些人給王伏寶留下了一個包裹,從包裹裡取出了幾十兩銀子和一封信——‘伏寶啊!當你念到這封信之後,相信你已經安全出城了,而且,你記住,如今,王伏寶已經死了,在這個世間已經不存在了。好好活着。竇建德親筆。’王伏寶對着樂壽城的方向跪下:
“大王!大王啊!”王伏寶痛哭着。後來,王伏寶隱姓埋名,隱居在河東一帶流浪,後來,聽說了竇建德戰敗,人頭被砍,王伏寶氣憤的向狼一樣,向天嚎叫着。最後,爲了掩人耳目,王伏寶將火紅的炭火吞入喉嚨中,將臉上劃滿刀痕,了;來到長安,尋找刺殺李建成的機會,卻一直沒有機會與李建成接觸,最後,又重新回到了河東,被雜耍班的班主收留,正好,雜耍班要前往太原,王伏寶就一起跟着來了。
“大王,末將並未爲大王報仇,末將無能啊!”王伏寶痛苦的哭泣起來了。許敬宗經過長途跋涉,來到了樂壽,埋葬王伏寶的墳前,許敬宗對着墳墓先上了一株香:
“這位死者,在下許敬宗無禮了。來人啊!給本官挖!”當棺木被挖出來之後,許敬宗的隨行仵作驗屍後。報告許敬宗:
“大人,此人骨骼瘦弱,並且身體年齡偏大,以小人這麼多年仵作的經驗,這個人絕對有五十多歲,並且是在死之後被砍的頭。”
“此話當真?”
“小人據對沒有虛言,千真萬確。<>”許敬宗慢慢的開始明白了:
“走!回太原。”許敬宗回到太原之後,向李建成稟報說:
“稟報太子殿下,臣已經查清楚了,王伏寶應該未死。”
“哦!那這麼說,此人恐怕是真的王伏寶了。”許敬宗點了點頭。李建成向許敬宗說道:
“敬宗卿,你說,如果本王想要拉攏王伏寶如何?”許敬宗對李建成說道:
“殿下,殿下的愛才之心卑臣心裡明白,不過據卑臣觀察,此人是一隻猛虎,若是能到太子殿下麾下,的確是太子殿下的一大助力,不過,殿下,此人對竇建德此人恐怕不是那麼願意投效殿下的!請殿下三思啊!”李建成的臉色變的有些陰沉了。許敬宗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過了。
“殿下,卑臣以爲,如果殿下想收復其心,不如先從竇建德身上先下功夫。”李建成示意許敬宗繼續說下去:
“殿下,卑臣聽說,齊魯河北對竇建德的遺愛,仍然長期存留在河北齊魯百姓的心中。河北大名縣、齊魯樂壽一帶有“竇王廟”,父老羣祭,歷久不衰。而且,據卑臣聽說,竇建德的墳墓非常的簡陋,既然人死了,但是墳墓太過簡陋的話,也是不好,還有,卑臣聽說竇建德的王妃曹夫人也因爲竇建德之死,自盡了,不如,就由太子殿下出面,向聖上啓奏,出面將竇建德和曹夫人二人合葬,以全其夫妻之情。並且在派人祭奠,以向天下人展示太子殿下的胸懷。”李建成准許。第二天,李建成就來到了李淵的面前:
“啓稟父皇!兒臣請旨,遷葬竇建德,將竇建德和其正妻曹夫人,二人合葬與貝州漳南故里。”
“嗯!建成啊!爲何要將竇建德和其正妻曹夫人,二人合葬與貝州漳南故里?”李淵聽說李建成要遷葬竇建德,心頭不悅。李建成看出了李淵的心思。
“父皇,兒臣只是感念竇建德和曹夫人二人伉儷情深,覺得二人分離兩處,心中不忍,所以兒臣想將二人合葬與貝州漳南故里,請父皇准許。”李淵雖然心頭不悅,但是也不想跟死人計較,點點頭:
“行了,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李建成得到了李淵的聖旨之後,就着手辦理此事。其將竇建德由亂葬崗挖出之後,將竇建德的屍體放到了一個由上等楠木做成的棺材裡,並且又將曹夫人的靈柩由樂壽的尼姑庵裡的墓地裡挖了出來,與竇建德合葬。竇建德墓地建好之後,李建成殺牛宰羊,在竇建德的墓前祭祀:
“竇王,本宮今天以太牢天子的禮儀祭祀你,而且,竇王,你們夫妻終於在另外一個世界團聚了,竇王,你在這裡慢慢的睡吧!放心,不會有人打擾你的。”李建成祭祀完之後,向許敬宗吩咐道:
“敬宗卿,馬上飛鴿傳書,通知太原那裡,把王四的看守放鬆,暗中將王四放出來。知道嗎?另外,在這座墳墓周圍多安排一些暗哨,看有沒有人來祭拜,隨時聽本宮的吩咐。”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不錯,不過,首先本宮得弄清楚,這個王四是不是王伏寶?”
“是!卑臣明白了。”許敬宗按照李建成的吩咐,暗中囑咐看守王伏寶的獄卒,暗中放鬆對王伏寶的看守,又以太子體恤他們值班辛苦爲名,在夜裡送來了幾壺好酒,獄卒心神領會。到了晚上,十幾個獄卒看守一起喝的大醉。王伏寶乘勢逃離了。許敬宗馬上向李建成稟報道:
“太子殿下,依你的吩咐,王四已經逃了。”李建成點點頭。過了幾天,就在竇建德的墳頭前,一個披頭散髮、滿臉傷疤的人跪在竇建德墓前:
“大王,娘娘,末將王伏寶該死,末將王伏寶沒有用,沒有殺了李建成爲你們報仇,末將真是痛恨自己。大王,娘娘,只求你們二人在天之靈保佑末將,報此大仇。”
“哈!哈!哈!好啊!王伏寶大將軍,果然是你。”一下子,竇建德的墳墓被一大堆的火把照亮了。